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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訂婚......不是自愿的嗎?”
開往醫(yī)院的路上,車?yán)锸职察o。
過了好久,耳邊才傳來傅明淵帶著顫抖的聲音。
我側(cè)頭看過去,他的表情有些陰郁,手指一下一下?lián)芘直?,看著窗外的車流,不敢直視我?/p>
“唔......”
我低頭想要整理語言。
骨節(jié)修長的手就握住了我的手,手指穿插,與我十指相扣。
“蘇青青,你可能不太了解我?!?/p>
“我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你來到我的身邊,所以絕不可能放手。”
“你最好快點愛上我,否則——”
他眼中帶著些委屈,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否則我死也要做你的鬼!”
“撲哧?!?/p>
我輕咳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眼神,安撫一般捏了捏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
“傅明淵,我是自愿的,是我想要嫁給你。”
這句話剛說完,他就驕矜地抬起下頜,身邊像是開了小花。
“雖然你在傳聞中十分嚇人,但我們好歹也當(dāng)過兩年同桌,你的品性我還是很了解的。”
當(dāng)初我痛經(jīng),趴在課桌上沒有精神。
這個人居然逃課跑回家里,給我煮了一杯姜糖茶。
我一直知道,他是個溫暖的人。
“我很高興能和你在一起,傅明淵?!?/p>
我彎著眼睛對他露齒笑。
他輕咳一聲,半闔雙眼,突然將頭埋在我的脖頸,輕輕蹭了蹭。
“咳咳,傅總,醫(yī)院到了?!?/p>
前方開車的助理紅著臉出聲。
助理頂著傅明淵的冷眼為我們打開了門,看著傅明淵整理衣袖,先下了車,突然朝我露出了滿懷敬意的一眼。
額頭上的傷口有傅明淵提前的處理,沒有太嚴(yán)重。
不過需要去做些檢查,看看有沒有腦震蕩,或者其他內(nèi)傷。
在傅明淵的強烈要求下,我住了院。
他就這樣在我委屈的視線下直挺挺走出了病房門口,生怕自己軟化了態(tài)度。
“您愛人其實也是在關(guān)心您?!?/p>
給我輸液的護士在一邊揶揄。
我收回視線抿唇笑了笑。
我當(dāng)然是知道的。
在高中的時候,每次他怕自己答應(yīng)我不合理的請求,就會躲著我。
他從不會拒絕我。
我不知道的是,剛走出病房門口的傅明淵瞬間收回了身上的溫潤,氣勢壓人。
“去查蘇建他們給青青下藥的事?!?/p>
“一個都別放過?!?/p>
宛如厲鬼索命的聲音在病房外低低響起,話中的寒氣幾乎要將人凍傷。
助理收斂了表情,沉穩(wěn)地點頭,然后朝醫(yī)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