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十七分，老城區(qū)"時光印記"古董店的閣樓里，蘇雨晴正對著電腦屏幕揉眼睛。
實習生不該加班到這種時候，但明天就是季度盤點，那摞積灰的民國賬本必須今晚錄入完畢。
「季老板真是個吸血鬼...」她小聲嘀咕著，伸手去夠咖啡杯，卻碰倒了一旁的紙箱。
嘩啦一聲，幾十件小物件滾落在地。蘇雨晴慌忙蹲下收拾，忽然被一道銀光晃了眼。
撥開雜物堆，她發(fā)現(xiàn)一枚做工精致的銀質(zhì)懷表。表蓋雕刻著繁復的藤蔓花紋，
中央嵌著顆幽藍的寶石，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傅昀锏怯泝陨蠜]這個啊...」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表蓋按鈕。咔嗒。世界凝固了。飄落的灰塵懸在半空，
窗外雨滴靜止成晶瑩的珠串。蘇雨晴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也無法動彈，只有眼珠能轉(zhuǎn)動。
這時閣樓陰影處走出一個高挑身影，黑色唐裝襯得他皮膚冷白，右耳三枚銀環(huán)隨著步伐輕晃。
「誰允許你碰它的？」男人捏住她下巴，指尖冰涼得像死人，「實習生就該有實習生的自覺。
」蘇雨晴瞪大眼睛。這是季臨淵，古董店主人，傳說中能讓供應商跪著求饒的活閻王。
可他此刻瞳孔泛著不正常的金褐色，像是融化的琥珀?！笗r間恢復后，立刻滾出我的店?！?/p>
他松開手，嫌棄地在手帕上擦了擦，「順便告訴你，剛才你喝的咖啡里我加了半罐鹽?！?/p>
咔嗒。懷表再次響起時，蘇雨晴猛地嗆出一口咸到發(fā)苦的液體。
季臨淵已經(jīng)回到五米外的檀木桌后，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狼狽相。「季先生！」
她抹著嘴站起來，懷表卻突然發(fā)燙，燙得她驚叫出聲。更可怕的是，
那些散落的小物件正自發(fā)朝她腳邊滾動，像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季臨淵表情驟變。
他快步走來抓住她手腕，懷表藍寶石竟?jié)B出絲狀紅光，順著兩人相觸的皮膚游走。
「不可能...」他聲音發(fā)緊，「它認主了。」窗外適時劈下一道閃電，
照亮墻上老照片——民國時期的全家福里，
站在C位的小男孩戴著與季臨淵如出一轍的銀耳環(huán)。蘇雨晴被強行塞進黑色賓利時還在掙扎。
「綁架犯！我要報警！」「省省吧?！辜九R淵把懷表舉到她眼前，寶石已變成渾濁的紫紅色，
「知道為什么歷代店主都姓季嗎？因為這是詛咒之物，會吞噬非血緣者的時間?！顾湫Γ?/p>
「但你碰了居然沒死透，還讓它進入認主狀態(tài)?！管囎玉?cè)氤墙紕e墅，蘇雨晴被推進客房前，
季臨淵突然拽過她手腕咬了一口。鮮血順著他唇角滑落，他舔了舔虎牙：「做個標記，
免得你半夜被宅靈當點心?！狗块T關(guān)上后，蘇雨晴發(fā)現(xiàn)梳妝鏡面滲出黑色液體，
組成一行字：「歡迎回來，季家新娘?！勾稳赵绮褪菆隹嵝獭?/p>
季臨淵故意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地切著五分熟牛排，血水浸透餐包。「解釋下，
為什么你能讓停擺的時間出現(xiàn)0.3秒誤差？」
蘇雨晴把橙汁推遠——杯底沉著幾顆眼球狀的泡泡?！肝也恢滥阍谡f什么。倒是季先生，
您家冰箱里為什么有1923年的報紙？」刀叉在瓷盤上刮出刺耳聲響。季臨淵起身逼近，
卻突然僵住——蘇雨晴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手腕，他周身浮動的淡金色光暈竟出現(xiàn)紊亂。
「有趣?！顾┥頃r銀環(huán)叮當，「從今天起，你每天要給我一管血做研究。」「做夢！」
「那就賠三百萬違約金?！顾Τ鲆环輰嵙暫贤?，「倒數(shù)第二頁，條款7.2?！?/p>
蘇雨晴奪過文件，
發(fā)現(xiàn)原本空白處浮現(xiàn)出熒光字跡：「乙方自愿配合甲方進行一切超自然現(xiàn)象研究?！?/p>
第三天暴雨傾盆。蘇雨晴試圖逃跑時，別墅走廊突然無限延伸。
她氣喘吁吁推開第十扇相同的雕花門，正撞見季臨淵在換襯衫。蒼白的后背布滿荊棘狀疤痕，
最深處嵌著顆藍寶石碎片?！缚磯蛄藛?？」他系扣子的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殺人，
「這些傷拜你祖先所賜——1923年季家滅門案，唯一活下來的是個外姓女傭?！?/p>
林煜的出現(xiàn)比預想中快。當這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憑空出現(xiàn)在客廳時，
季臨淵第一時間把蘇雨晴護在身后?！概R淵兄還是這么護食?！?/p>
林煜把玩著與懷表配對的銀戒指，「但這位蘇小姐的血，可是解除時間牢籠的關(guān)鍵呢。」
懷表突然瘋狂震動，蘇雨晴頭痛欲裂。
恍惚間她看到無數(shù)記憶碎片：穿旗袍的女人將懷表塞進嬰兒襁褓，
火光中銀耳環(huán)折射出血色...季臨淵的手覆上她眼睛：「閉眼，數(shù)三下。」
他的氣息拂過耳垂，「這次我允許你干擾我的時間?！巩斕K雨晴再次睜眼，
林煜被定格在撲來的瞬間，季臨淵的銀耳環(huán)碎了一枚，而她的指尖正泛著與懷表同源的藍光。
「所以我是...」「閉嘴吃你的草莓蛋糕?！辜九R淵粗暴地往她嘴里塞了顆沾血的草莓，
「記住，在時間法則里——」他的聲音突然放輕，「被懷表選中的人，
最終都會成為執(zhí)表人的新娘?！勾巴?，百年未開的血色曇花在雨夜悄然綻放。
第五章 血色賬本蘇雨晴把草莓咽下去時嘗到了鐵銹味。她盯著季臨淵染血的指尖，
突然抓住他手腕：「你受傷了？」「林煜的時空刃而已?！辜九R淵抽回手，
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倒是你...」他猛地扯開她衣領(lǐng)，指腹按在她鎖骨上方，
「這里什么時候有的？」梳妝鏡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餐廳角落，
映出蘇雨晴皮膚上蔓生的藍色紋路——正是懷表表面的藤蔓花紋。
她倒吸一口冷氣：「今早還沒有...」季臨淵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他忽然將掌心覆在那片紋路上，蘇雨晴頓時感到血管里有冰涼的絲線在游走。
「果然在吸收我的時間力?！顾湫Γ改阃庾婺府斈晖底邞驯頃r，
是不是還往你基因里寫了竊取程序？」「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外祖母！」蘇雨晴拍開他的手，
卻聽到書房傳來重物倒塌的巨響。他們沖進去時，那本民國賬本正懸浮在半空，
紙頁瘋狂翻動。某個泛黃的夾層里飄出張照片，上面是穿陰丹士林布旗袍的少女，
懷里抱著個襁褓。照片背面用褪色鋼筆寫著：「給小蕓，懷表會保護你們?！?/p>
季臨淵的眼神瞬間結(jié)冰：「1923年冬至，季家三十八口人全部變成時間琥珀，
唯獨少了這個丫鬟和她三個月大的女兒?！顾√K雨晴下巴，「現(xiàn)在懷表選中你，
你覺得是巧合？」窗外驚雷炸響，
蘇雨晴突然看到無數(shù)幻影：穿長衫的男人將懷表塞進旗袍少女手中，
庭院里盛開著不該在冬季綻放的血色曇花...「臨淵！」她脫口而出這個稱呼時，
兩人都愣住了。季臨淵耳垂的銀環(huán)劇烈震顫，懷表自動飛到他手中，
表盤竟顯示著1923年12月22日。第六章 時間裂隙林煜的第二次襲擊來得猝不及防。
蘇雨晴執(zhí)意要回古董店取實習證明，
剛推開店門就聽見留聲機在放《夜來香》——可這架德國產(chǎn)留聲機早該在七十年前就報廢了。
「別動！」季臨淵從身后拽住她，但已經(jīng)晚了。蘇雨晴的指尖剛觸到唱片，
整個店鋪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擰轉(zhuǎn)180度，貨架上的古董全部飄浮起來。
一個青花瓷瓶朝她面門砸來時，世界驟然靜止。季臨淵站在凝固的時空里，銀耳環(huán)全部碎裂。
他徒手接住瓷瓶，卻在恢復時間流動的瞬間悶哼一聲——蘇雨晴看到他后背滲出血跡，
位置與她鎖骨上的紋路完全一致?！高@就是共生契約？」陰影里走出三個穿白色西裝的男子，
為首的正是在照片里見過的林煜，「臨淵兄居然把保命的時間印記分給她，真是感人。」
季臨淵把蘇雨晴護在墻角，懷表在他掌心旋轉(zhuǎn)出藍色光?。骸改銈兞旨耶斈攴值降慕渲?，
現(xiàn)在應該只剩最后一次使用機會了吧？」林煜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突然揮手，
三人同時掏出銀色懷表——贗品，但足以制造局部時間混亂。
蘇雨晴看到十幾個時間碎片同時閃現(xiàn)：季臨淵在某個碎片里被長矛貫穿胸口，
另一個碎片里自己正被火焰吞噬...「閉眼！」季臨淵捂住她眼睛，
懷表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嗡鳴。蘇雨晴感到有冰涼的東西鉆入耳膜，
像是有人在直接往她腦內(nèi)說話：「季家新娘需以血為契...」再睜眼時，
她和季臨淵被困在時間裂隙里。這是個純白空間，懷表懸浮在中央，
表鏈將兩人手腕纏在一起。季臨淵的唐裝不知何時變成了民國長衫，
而她身上竟是那件陰丹士林布旗袍?！甘r后裂隙才會打開?！辜九R淵煩躁地扯松衣領(lǐng)，
「不想死就別碰懷表?！固K雨晴發(fā)現(xiàn)他耳后也有藍色紋路，正隨著呼吸明滅。
當她無意中靠近，那些紋路突然延伸出來，輕輕纏繞她的手指。「這是...？」
「時間力具象化?！辜九R淵聲音沙啞，
「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想起小時候唯一那株沒被詛咒枯萎的玫瑰。」
懷表突然投射出幻影：年幼的季臨淵孤獨地站在花園里，
所有玫瑰都在他觸碰的瞬間化為灰燼，除了角落里那株藍玫瑰。
蘇雨晴鬼使神差地碰了碰他手背。霎時間裂隙內(nèi)飄起藍色光點，凝聚成無數(shù)玫瑰花瓣。
季臨淵猛地將她拉近，鼻尖幾乎相觸：「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七章 倒轉(zhuǎn)的懷表當裂隙再度開啟時，首先涌入的是血腥味。林煜倒在古董店地板上，
胸口插著半截銀杖。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正在快速沙化。「臨淵...兄...」
林煜艱難地舉起右手，掌心的銀戒指已經(jīng)碎裂，「懷表在...倒轉(zhuǎn)...」
季臨淵臉色驟變。他抓起懷表，蘇雨晴看到表盤上的指針正在逆時針瘋轉(zhuǎn)，
藍寶石內(nèi)部出現(xiàn)黑色絮狀物?！笗r間回溯開始了?！辜九R淵拽著蘇雨晴沖出店鋪，
「林煜用最后的力量把戒指毀了，
現(xiàn)在所有被懷表凍結(jié)過的事物都會回歸原點——包括1923年就該死的人?！?/p>
街道在身后扭曲，蘇雨晴看到梧桐樹的年輪逆向旋轉(zhuǎn)。季臨淵的別墅近在咫尺時，
她突然被無形力量拽住——鎖骨上的紋路正在發(fā)燙，與懷表產(chǎn)生強烈共振?！杆胍慊厝?！
」季臨淵死死抱住她，「1923年的懷表在召喚現(xiàn)在的你！」
蘇雨晴眼前閃過無數(shù)畫面：穿長衫的男人將襁褓遞給旗袍少女，
庭院里盛開的血色曇花突然全部轉(zhuǎn)向她...「季臨淵！」她第一次完整喊出這個名字，
「如果我回1923年，能救季家嗎？」「你會死在那場大火里！」
季臨淵的指甲掐進她肩膀，「懷表選擇你不是為了救人，
是要用季家新娘的血完成最后的詛咒！」別墅門廊下，
那株百年未開的血色曇花突然同時綻放?；ㄈ镏懈‖F(xiàn)出小小的懷表虛影，
指針停在11:59。第八章 百年輪回血色曇花的花蕊里，懷表虛影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蘇雨晴看到無數(shù)個季臨淵站在相同的位置，對著空氣伸出手——而每個影像里，
他面前都空無一人?！高@是...」「第102次輪回?！辜九R淵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
「從1923年開始，每隔十年懷表就會重置時間線，讓我重新尋找能破解詛咒的季家新娘。
」他抬手劃過那些影像，「前101次，我都失敗了?！?/p>
蘇雨晴鎖骨上的紋路突然灼燒般疼痛。她踉蹌著扶住門柱，
腦海閃過陌生畫面：穿學生裝的少女將藍玫瑰別在長衫少年襟前，
而少年戴著現(xiàn)在季臨淵同款的銀耳環(huán)?！笧槭裁催@次不一樣？」季臨淵突然將她拽進懷里。
下一秒，原本站立的位置被銀色時間刃劈出焦痕。
三個穿白色西裝的林氏族人從扭曲的空氣中浮現(xiàn)，為首的老者手持鑲滿寶石的懷表贗品。
「季家小子，把新娘交出來?！估险呖菔莸氖种竸澾^懷表表面，
「她的血能讓我們林家永遠擺脫時間懲罰?！固K雨晴感到季臨淵的手臂肌肉繃緊。
他耳垂殘余的銀環(huán)碎片突然懸浮起來，
在空氣中劃出復雜的光軌：「你們林家當年用假懷表害死季家滿門，
現(xiàn)在還想搶真正的懷表宿主？」老者獰笑著按下贗品懷表。世界瞬間褪色，
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蘇雨晴看到雨滴凝固在空中，飛鳥變成剪影，
唯有她和季臨淵還能移動——不，準確地說，是季臨淵抱著她在靜止的時空里穿行。
「這是...」「方圓十里的時間都被我暫停了。」季臨淵嘴角滲出血絲，「抓緊，
我們只有三分鐘?！巩敃r間重新流動時，他們已站在古董店地下室。季臨淵突然跪倒在地，
大口嘔出鮮血。蘇雨晴驚慌地去扶他，卻發(fā)現(xiàn)他后背的傷口正在自己鎖骨紋路上同步顯現(xiàn)。
「共生契約的副作用。」季臨淵靠在她肩頭喘息，「我的力量透支時，
傷害會轉(zhuǎn)移給你...」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纏住她一縷頭發(fā)，「這次別又丟下我。」
第九章 銅鏡幻影地下室里堆滿貼著封條的木箱。蘇雨晴扶季臨淵坐下時，
碰倒了角落里一面雕花銅鏡。鏡面泛起漣漪，
竟映出穿陰丹士林布旗袍的少女——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臉！「這是1923年的東西？」
蘇雨晴觸碰鏡面，指尖卻穿過了虛影。
季臨淵虛弱地靠在箱子上：「古董店本身就是最大的時間裂隙。你現(xiàn)在看到的貨架，
有一半物品來自不同年代?！顾疽馓K雨晴打開最近的樟木箱。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幾十本皮面日記，最上面那本自動翻到特定頁數(shù)，
泛黃的紙上寫著：「藍玫瑰與蘇姓女子是破解詛咒關(guān)鍵，但每次輪回都會重置她的記憶?！?/p>
蘇雨晴太陽穴突突直跳。她五歲前的記憶始終模糊，
唯獨清晰記得外婆家后院的藍玫瑰園——與季臨淵幼時那株未被詛咒的玫瑰完全一致。
「所以我們早就...」「見過？當然。」季臨淵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心口處的藍玫瑰紋身，
「第37次輪回時，你把它紋在我身上，說這樣下次就能認出你?！顾湫?，
「結(jié)果第38次輪回你根本沒見過藍玫瑰。」懷表突然從季臨淵口袋飛出，懸浮在銅鏡上方。
蘇雨晴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夠，指尖被表殼劃破。血珠滴在鏡面上，整個地下室突然旋轉(zhuǎn)起來，
貨架上的古董紛紛飄向空中?！冈懔?！」季臨淵撲過來抱住她，但已經(jīng)晚了。
銅鏡迸發(fā)出刺目藍光，蘇雨晴看到1923年的季家宅院在鏡中迅速具象化，
穿長衫的季臨淵正將襁褓遞給旗袍少女...「別看！」一雙冰涼的手捂住她眼睛，
現(xiàn)在的季臨淵聲音發(fā)抖，「時間回溯會吞噬觀看者的記憶?！?/p>
但蘇雨晴已經(jīng)看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幕——襁褓里嬰兒的襁褓上，
繡著和她鎖骨紋路完全一致的藤蔓花紋。第十章 夜半私語回到別墅已是深夜。
懷表異常安靜，指針停在11:59不再走動。季臨淵強行把蘇雨晴按在主臥床上，
自己卻坐在窗邊守夜?！改惚仨毿菹??！顾直┑厝觼斫z綢睡衣，「懷表能量紊亂時，
宿主需要通過睡眠來穩(wěn)定時間線。」蘇雨晴換好衣服出來時，
發(fā)現(xiàn)季臨淵正對著掌心一小塊藍玫瑰花瓣發(fā)呆。月光下他側(cè)臉線條柔和許多，
耳垂上新?lián)Q的銀環(huán)泛著微光?！改莻€...」她猶豫著開口，「如果我是季家新娘，
是不是意味著...」「意味著你必須在我死前生下繼承人？」季臨淵譏誚地挑眉，「放心，
我對延續(xù)詛咒沒興趣?！顾蝗蛔呓种柑摀徇^她鎖骨紋路，「但懷表選擇你肯定有原因。
明天去你外婆的老宅看看?！拱胍固K雨晴被奇怪的觸感驚醒。季臨淵竟半跪在床邊，
指尖輕輕描摹她鎖骨上的紋路，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柔軟。見她醒來，
他立刻恢復冷漠表情：「懷表能量外泄，我在修補。」「騙人。」蘇雨晴抓住他手腕，
發(fā)現(xiàn)上面浮現(xiàn)出與她對應的紅色紋路，「這是什么？」季臨淵沉默片刻，
突然掀開睡衣下擺——他腰側(cè)有一圈與懷表鏈條完全相同的烙印?！腹采跫s的完整形態(tài)。
當它蔓延到心臟位置...」他的話被突然震動的懷表打斷。懷表瘋狂旋轉(zhuǎn)著飛到兩人之間，
表鏈自動纏繞住他們的手腕。蘇雨晴感到一股暖流從接觸點涌入，
季臨淵卻像被燙到般顫抖起來。「它在吸收我們的...」「情感共鳴?！辜九R淵聲音沙啞，
「前101次輪回里，懷表從未對宿主產(chǎn)生這種反應?！乖鹿馔蝗槐谎虥]。窗外，
所有曇花同時轉(zhuǎn)向臥室方向，花蕊中浮現(xiàn)出小小的懷表虛影。
這次表盤清晰地顯示著：1923年12月22日23:58。
第十一章 藍玫瑰標本外婆的老宅藏在城郊山腳，推開生銹的鐵門時，
蘇雨晴聞到記憶中藍玫瑰的芬芳。季臨淵卻突然按住她肩膀：「等等?！?/p>
他摘下銀耳環(huán)拋向院內(nèi)，金屬在半空突然銹蝕成粉末?！笗r間結(jié)界?！?/p>
季臨淵從懷中取出懷表，「這里的時空比外界快了五十年。」
蘇雨晴這才注意到院中雜草枯榮的速度快得詭異，幾朵藍玫瑰在眼前綻放又凋零。
當懷表藍光籠罩兩人時，她才敢踏入庭院，奇怪的是，那些玫瑰突然全部轉(zhuǎn)向她。
「它們記得你?！辜九R淵聲音發(fā)緊，「植物比人類更擅長保留時間記憶?！?/p>
老宅門鎖早已腐朽?？蛷d茶幾上擺著密封玻璃盒，里面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藍玫瑰標本。
蘇雨晴剛觸碰玻璃，整座房子突然震動起來，
墻皮剝落后露出1923年的報紙——頭條正是季家滅門案?！高@是外婆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標本中的藍玫瑰突然滲出露珠，滴在她手背上形成微型懷表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