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鄰不知道在哪聽說我在外面嫖娼，私下編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我以為至少不會捅到明面上。
可誰知，轉(zhuǎn)頭林老太便將我夜會“發(fā)廊妹”視頻發(fā)群里。
在幾百人大群里艾特我：
“陸斐，你要是寂寞就找個老婆，別感染上了臟??！”
我盯著刷屏的手機(jī)，私下敲開她家門。
“能不能撤回？”
林老太鄙夷地在樓道大聲喧嘩：
“你在外面亂搞，還不讓人知道？”
“我現(xiàn)在就報警，把你和那小婊子一起抓進(jìn)去！免得危害社會！”
我無語了，
那個人就是你的寶貝女兒啊。
1
晚上，正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
將近千人小區(qū)業(yè)主群忽然99+消息。
本著吃瓜，我剛點進(jìn)去。
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隔壁鄰居林老太發(fā)的視頻，里面這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我大腦當(dāng)機(jī)了一秒，這不就是我嗎？
林老太已經(jīng)在群里艾特了我：
“陸斐，你之前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女人交往，我也就不說什么了。”
“但是你現(xiàn)在簡直是越來越過分?！?/p>
“把外面的雞往小區(qū)里面帶，我作為長輩今天實在是有話要說?！?/p>
她一連發(fā)了幾條消息，又放出幾張不同角度照片。
相同的是，路燈下正好拍到我的臉，女生完全隱匿在黑暗之中。
我懵了。
林老太跟我家交惡十幾年，平時最喜歡和我媽在小區(qū)里對著干。
私下沒少編排我的謠言。
不過是人都會有點八卦，我也不在乎。
沒想到，她竟然將莫須有的事情拿到臺面上來說。
這就是故意打我和我媽的臉嗎？
果不其然，我媽尖叫著從房間沖出來。
群里不少看熱鬧的人也勸我老實交代。
我捧著手機(jī)，心里掙扎。
我總不可能說和我私會的“發(fā)廊妹”是林老太自己的寶貝女兒吧！
想了想，林夏現(xiàn)在考研關(guān)鍵期，還是不要打擾她為妙。
于是我果斷在群里回復(fù)林老太：
“成年人，正常社交?！?/p>
可就在我剛說完，林老太立即在群里繪聲繪色：
“正常交往？”
“誰家好姑娘和你約會，大半夜在樓下花壇鬼鬼祟祟?！?/p>
“肯定是你圖方便，找雞上門服務(wù)！”
她越說越難聽，我站起來沖出門就去找她。
我媽不放心跟在身后。
敲開林老太的門，看見我氣勢洶洶，她譏誚著挺起胸膛。
“喲，還找上門來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個男人敢做就要敢當(dāng)！”
我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說：“林阿姨，我叫你一聲阿姨是敬重你是長輩?！?/p>
“多余的事我不想計較，請你把群里的視頻撤回?！?/p>
我媽躥出來，擼起袖子：
“老太婆，我兒子二十多歲了，他是什么樣的人大家看在眼里，你少胡說八道?！?/p>
“亂說話可是要吃官司的！”
聽聞這話，林老太愈發(fā)猖狂起來：“吃官司？你兒子嫖娼也是要進(jìn)局子的?！?/p>
頓時，我媽冒火了，準(zhǔn)備跟她干架。
林老太卻率先跑到樓道里大聲喧嘩。
“大家快來看看，陸斐跟他媽毆打老年人了哎??！”
“這叫什么事，自己嫖娼還不讓人說！”
“你們以后誰家姑娘結(jié)婚，可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找到陸斐這樣的爛黃瓜！”
一時間，樓上樓下聽見動靜都跑來看熱鬧。
我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林夏。
她錯愕盯著我，迅速收回視線，手指心虛地絞著睡衣。
我只能轉(zhuǎn)頭先去澄清。
“照片里的人是我不假，但是我絕對不會是那種人?！?/p>
“你別解釋了——！”
林老太打斷我的話，認(rèn)定了我就是垃圾。
故意提起我年薪百萬的工作：
“我今天將這件事情告訴大家?！?/p>
“就是希望各家有女兒的擦亮眼睛?！?/p>
“陸斐年薪百萬還不是社會敗類人渣一個?！?/p>
說到這里，她靈機(jī)一動：“干出這種丑事，根本就不配做主管?！?/p>
“陸斐，你這件事情非常的嚴(yán)重！我明天還會跟你們老板說?！?/p>
說到這里，她沾沾自喜。
“德不配位就不該占著茅坑不拉屎，看看我女兒夏夏她都讀研究生了，也依舊本本分分?！?/p>
“陸斐，你也是時候吃點教育了！”
她說得大言不慚。
我都無語了，你女兒這還沒考上呢。
就拿出來拉踩我了。
2
我收回思緒，鎮(zhèn)定心神，不卑不亢地回嗆她：
“林老太，我媽都沒說什么？”
“你倒還裝上我媽了？教育我？”
“你是不是家住海邊，管那么寬！”
我本來以為至少會讓她有所收斂。
哪成想，林老太居然不要臉地笑起來：
“因為你媽教不好你??！”
“我能捧出夏夏這種品學(xué)兼優(yōu)，孝順長輩的孩子，足以見得我教育觀念優(yōu)秀?！?/p>
她攤開雙手，如數(shù)家珍吹捧林夏的優(yōu)秀，博得周圍人連連點頭。
再轉(zhuǎn)頭戲謔看向我：
“你再看看你媽媽，把你教成什么樣子了！”
“咱們幾十年的街坊鄰居，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為?！?/p>
“萬一哪天，你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來，勾引我們小區(qū)的這些男人怎么辦？”
小區(qū)里不少寶媽，精神壓力大。
一聽見這話，不少人連連點頭：“確實，林阿姨說得沒錯?！?/p>
我媽雙眼瞪大，牙齒打顫。
我只能攙扶住我媽。
幾十年的鄰居，林老太丈夫和我爸一樣早死，成了單親家庭。
本該互幫互助，她卻聽信外面的人唆使，處處都要與我家對比。
對林夏尤為苛刻。
導(dǎo)致臨夏養(yǎng)成膽小怯弱的性子。
我再也忍不住，回懟她：
“你一口一個我嫖娼，你倒是拿出證據(jù)！”
“就一段視頻，指責(zé)我亂搞，請問我是脫了衣服還是強(qiáng)吻別人了?！?/p>
這話剛落音，有人就忍不住質(zhì)疑她：“是啊，陸斐這孩子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p>
“就算人心易變，他干嘛要破綻百出?！?/p>
“我看林老太就是嫉妒他年薪百萬，眼饞得緊。”
見狀，林老太慌了一瞬，而后咄咄逼人：
“你手機(jī)里肯定有消費(fèi)記錄，你敢不敢拿出來我們看看！”
“媽！你……”
林夏看不下去，從屋里走出來叫住她。
3
林老太只是頓了一下，便將林夏一下拉到背后：
“誰叫你出來的？”
“沒看見媽在懲治壞人嗎？”
林夏面露難色，囁嚅著嘴唇，遲遲不敢說出心中的話。
林老太則得寸進(jìn)尺，上下其手要摸我手機(jī)。
“你做什么？”
“你這是侵犯他人隱私，你知不知道？”
我后退幾步。
但林老太始終是不依不饒，她一個搶雞蛋動作，一下子摸出我手機(jī)。
面目猙獰：“你不心虛，你干嗎不敢給我們看手機(jī)?！?/p>
“我看你心里就是有鬼！”
我被她邏輯驚到了。
“好啊，要看可以，看完你承擔(dān)得起責(zé)任嗎？”
林老太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反咬她，口水四濺：
“你還威脅我！”
“我今天還偏要讓大家看看你做的齷齪事，認(rèn)清你的真面目?！?/p>
“以后還有哪家好姑娘敢嫁給你！”
我媽氣急了，上前要薅她頭發(fā)。
林老太一個閃身躲了過去，我媽險些頭著地。
林老太居高臨下冷笑：“你急什么急！”
“你不是最愛在小區(qū)吹你的好兒子嗎？”
我氣得雙眼猩紅，睨了一眼旁邊啞巴的林夏。
本來林老太對她夠嚴(yán)厲的了，我不想把事情捅出來，讓她在家不好過。
可是她媽一二再而三蹬鼻子上臉。
把我打成嫖娼犯，試圖毀了我的工作，社交。
我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還讓我媽差點受傷，想到這里我就憋屈。
死死盯著林夏。
誰知，就這一眼，被林老太又抓住了。
她大驚失色尖叫：“你看什么看！”
“你不會還想對我女兒圖謀不軌吧？”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靈光一閃：“你不會……在外面，還騷擾、強(qiáng)奸女孩子吧！”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有人打岔：
“你可以了，林老太。沒證據(jù)的事情不要亂講！”
林老太卻喋喋不休：
“我活了幾十年，閱人無數(shù)。他那個眼神我一下就看穿了，這完全就是……”
終于，林夏拽住她媽的手腕，咬唇發(fā)出蚊子聲：“媽，別說了……”
4
然而，林老太跟得了失心瘋。
“你別怕，媽在這里，媽給你做主?！?/p>
林老太咬牙切齒盯著我，“你既然不愿意承認(rèn)，也行。”
“那我們就報警，讓警察把你這嫖娼犯和那小婊子抓進(jìn)監(jiān)獄關(guān)幾天！”
她說罷，就撥打了110.
見她如此確定，方才還動搖的人，又將懷疑目光掃射在我和我媽身上。
“該不會是真的吧？”
“林老太都報警了，還能有假，你說這陸斐好好戀愛不談，私下玩得這么花。”
“現(xiàn)在好了，將來女朋友不好找，工作也完蛋，還得去監(jiān)獄待個十幾天。嘖嘖嘖！”
十幾雙目光落在我身上，越說越篤定。
警察來得很快。
“怎么回事啊？”
警察一來，林老太就哭喪著臉，跑到警察面前哭訴：
“我要舉報！我們有小區(qū)有嫖娼犯！”
“這個手機(jī)里就是證據(jù)！”
我忍無可忍。
本來就是和他女兒正常社交，怎么就成她嘴里一口一個嫖娼、強(qiáng)奸了！
我走過去，冷靜道：
“要查我手機(jī)，好啊，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如果只是誤會一場，有的人必須賠償我精神損失費(fèi)！”
林老太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篤定道：
“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不就是嘴硬嗎，你指不定還在外面威脅小姑娘啥的……”
“你夠了！”
我媽站了出來，“我們兩個人的恩怨，你牽扯到我兒子身上算什么本事？”
“況且，要是今天只是誤會一場，林老太我是真害怕你沒面子，想不開跳樓！”
林老太咧嘴譏諷：
“你們就別一唱一和，攪渾水了?！?/p>
“有沒有犯罪，看看手機(jī)轉(zhuǎn)賬記錄的什么就好了。”
“再說，你兒子成年男人，我就不信他沒有生理欲望，難不成和尚廟里出來的大師？”
她一句話堵住所有人。
我無所謂擺擺手：“那就查！”
“看看我的大額轉(zhuǎn)賬有沒有！”
就在我說完，林夏臉都白了。
我確實給她轉(zhuǎn)過錢，還不少，也是因為她在家考研沒收入，我拿她當(dāng)妹妹看。
林老太點開微信，一下找出那些轉(zhuǎn)賬記錄：“這是什么？”
“幾千幾千的記錄，這不是嫖娼費(fèi)用這是什么？”
眾人再次議論起來：“我靠，陸斐該不會真的有艾滋吧！”
“我的媽，再也不敢跟他來往了。”
我媽急紅了眼睛，要為我說話。
就連警察也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我。
林老太囂張起來：
“快，把他還有那個小婊子抓起來！”
“我們小區(qū)可留不得這種害群之馬！”
我呵呵一笑，奪過手機(jī)懟到她眼珠子上：“你看清楚，收錢的頭像是誰！”
林夏再也承受不住內(nèi)心的譴責(zé)，急得眼淚直流。
“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