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云見母親與兄長的對話告一段落,早按捺不住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故意拍著肚子嚷嚷:“娘,先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隨即又吩咐道:“銀花,你去將我給大哥準備的美酒端一壺上來?!?/p>
沒過一會兒,銀花捧著一瓶模樣精美的酒壺疾步而入。
謝凌云親自執(zhí)壺,琥珀色酒液在白玉盞中泛起漣漪,濃郁藥香混著酒香彌漫開來。
謝凌云:“大哥嘗嘗這酒,”他推盞時指尖微微發(fā)顫,眼底藏不住的算計。
“大哥,這可是用了幾百種上好的藥材泡的藥酒,”
謝不言垂眸盯著眼前的酒杯,味道確實很香很濃郁,色澤清淡,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柳若芩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開口道:“喝喝喝,就知道喝,先吃飯吧?!?/p>
難得尋到這等佳釀,見謝不言不動,謝凌云不死心地湊上前,錦袍上的金線繡紋隨著動作明滅。
“大哥,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弄來的,大哥總不能駁了小弟的面子?”
謝不言指尖劃過杯沿,在眾人注視下淡淡開口:“先吃飯?!?/p>
這模棱兩可的回應(yīng)卻讓謝凌云喜形于色,連聲道:“好好好,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在和大哥一同品嘗這美酒?!?/p>
柳若芩沒什么食欲,草草用了兩口飯菜離席,走之前還特意囑咐道:“云兒,好好招待你大哥,別怠慢了?!?/p>
謝凌云擺擺手道:“哎呀,知道了,娘?!?/p>
兩人吃完飯,謝凌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捧起酒壺:“大哥可別忘了方才的話!”
謝不言慢條斯理擦拭唇角,抬眼望向窗外搖曳的竹影:“這廳內(nèi)人聲嘈雜,倒不如尋處清幽之地,細細品嘗這佳釀?!?/p>
這正合了謝凌云的意。
謝凌云眼底閃過狂喜,連忙揮手斥退丫鬟,親自抱著酒壺引路,“那就去我的院子吧。”
謝凌云的院子內(nèi)很是奢侈,庭院內(nèi)假山矗立,嶙峋山石上爬著青苔。
假山旁一池碧水,紅鯉白鯽在水里甩著尾巴歡快的游著,偶爾浮上水面,擺尾泛起漣漪,將水面倒映的山石攪碎又復(fù)原。
兩人拾級而上,涼亭內(nèi)早有小廝捧著托盤候著,青色的碟子盛著棗泥酥、玫瑰糕。
謝凌云望著青年倚欄而立的身影,喉結(jié)上下滾動,指尖掐進掌心才壓下躁動:“都下去!沒有傳喚不許靠近!”
隨著齊刷刷的應(yīng)和聲,院子里就只留下了他們二人。
謝凌云迫不及待的將酒倒入杯中,隨即推到謝不言的面前,手上的動作微轉(zhuǎn),酒壺的里的機關(guān)轉(zhuǎn)動,給自己也倒上一杯。
謝凌云舉杯,隨即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間故意將空杯亮給謝不言看,“大哥嘗嘗,這酒是真的不錯,喝下去感覺全身都暖暖的,大哥請。”
謝不言修長指尖握住酒杯,當藥香混著酒香鉆入鼻腔時,睫毛輕顫了一瞬。
在謝凌云灼熱的注視下,他仰頭飲盡,喉結(jié)滑動的模樣看得對方瞳孔驟縮。
謝不言:“好酒?!?/p>
謝凌云見他喝下,臉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眼神粘膩的盯著謝不言裸露在外的雪白的脖頸。
謝不言接過酒壺親自給謝凌云倒上一杯,開口道:“繼續(xù)。”
酒壺的機關(guān)只有謝凌云自己知曉,他理所應(yīng)當?shù)恼J為,謝不言倒出來的酒水就是正常的,便很欣然的喝下。
接連飲下七八杯,一邊喝,一邊用眼神不斷騷擾謝不言。
等壺里的酒快被他喝完,謝不言才停了下來,沒繼續(xù)給謝凌云倒酒。
酒氣混著藥力直沖腦門,眼前謝不言的身影開始出現(xiàn)重影。
醉意朦朧間他踉蹌起身,伸手就要去抓那抹幻影,卻被謝不言精準一腳踹中胸口。
“砰!”地一聲悶響,謝凌云像灘爛泥般摔在青石地上。
藥力在體內(nèi)翻涌,他扯著領(lǐng)口滿地磨蹭,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美人...我的美人...”
謝不言居高臨下望著地上扭曲的身影,抬腳毫不留情的對著臉踹了過去,接著又補了好幾腳。
隨著幾聲悶哼,鮮血濺在青磚上綻開紅梅,而他只是慢條斯理擦拭著鞋面。
那酒里的東西在入喉的瞬間,便被謝不言用一點能量抹除了個干凈。
他不能喝酒,但之前在便宜太子那兒薅了不少能量,讓體內(nèi)的酒意消散簡直輕而易舉。
周圍的下人都被謝凌云遣散了,謝不言踹夠了便回到位置上,將壺里剩余的酒一杯接著一杯都喝了個干凈。
不虧是謝凌云那蠢貨耗費大價錢買的酒,味道確實不錯。
正當他將最后一杯酒液飲盡時,院外突然傳來雜亂腳步聲。
“太子殿下!此處是內(nèi)院,您不能......”小廝的勸阻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
謝不言眸光微閃,指尖掃過桌面掀翻糕點果盤。酒壺隨意的滾落在地,酒水潑灑在月白色衣袍上暈開深色痕跡。
他含著半口酒,尋了個好看的角度,歪頭枕在臂彎,睫毛輕顫著垂下,整個人宛如醉倒的謫仙。
太子沉著臉,讓御風將攔著的人弄開,春花低著腦袋,為太子殿下帶著路。
院子門被鎖上,“轟!”的一聲,被太子一腳踹開。幾人進入門內(nèi),一眼就望見了倒在不遠處桌子上的青年。
春花跌跌撞撞撲到亭邊,焦急的跑了過去,“公子!!”
丞相府的下人們也跟著進來,瞧見自家主子倒在地上,腦袋邊上還有一堆血,嚇的趕緊上前查看狀況。
謝凌云的貼身小廝擠到主人身旁,見他只是鼻血橫流,松了口氣。
太子殿俯身小心的將青年抱起,聞到濃郁的酒味,面色一沉吩咐道:“太子妃我就帶回去了?!?/p>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相府。
馬車里,龍涎香混著酒香彌漫,蕭策小心翼翼將人安置在懷里,指尖拂過泛紅的臉頰、發(fā)燙的耳尖,確認只是醉酒沒有受傷后,緊繃的脊背才稍稍放松。
懷中的人突然發(fā)出細軟嗚咽,朦朧睜開眼,水蒙蒙的視線對上熟悉面容,竟伸手圈住他的脖頸,一個湊近靠了上去,“你是誰...怎么和我夫君長得一樣...”
蕭策喉結(jié)滾動,屈指捏了下那泛紅的鼻尖:“回門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要不是我下朝發(fā)現(xiàn)你沒在府中,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p>
“幸好你沒事?!?/p>
謝不言瞧著眼前一張一合的嘴唇,突然傾身上前,濕潤的唇瓣重重印在蕭策嘴角。
溫熱觸感如電流竄過全身,蕭策渾身僵住,眼睜睜看著青年輕咬了一口,皺起眉嘟囔:“不好吃...”
太子殿下反應(yīng)過來,反身將人壓在軟墊上,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過對方泛紅的唇瓣,呼吸驟然變得粗重。
當謝不言掙扎著要推開他時,鋪天蓋地的吻已落了下來,帶著失控的占有欲。
謝不言感覺自己好像要被某個猛獸吃了進去,努力推著蕭策的胸膛。
蕭策像是徹底上了癮。
…
(蕭策:嘬…嘬…嘬,你說…這小嘴…咋那么好吃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