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屋內(nèi)慌作一團,白秋生呆愣愣的看著老太君的尸體。
甚至顧不上被撕咬掉血肉的疼痛。
還真被這小子說中了。
不是信口雌黃?
宿凌岳滿臉悲痛,轉(zhuǎn)而怒瞪白秋生,都是這老東西,陳先生都讓他別輕舉妄動,他一意孤行賭氣,結(jié)果害死了自己母親。
他緊咬牙,一定不會放過這老東西。
白秋生卻不在意,宿家雖勢大,但他這些年的人脈和能量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醫(yī)生治病本身就有風(fēng)險,他不治,宿老太君也活不過第二天。
宿婉清也眼前發(fā)黑,完了,自己應(yīng)該果斷支持陳先生的。
別的宿家親戚也哭喊吵作一團。
只有陳烽火面色平淡如初。
只見他搖了搖頭,嘆息,“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做事瞻前顧后,一個都不想得罪,最后只會都得罪?!?/p>
這番話顯然意有所指宿凌岳,他既然請自己來,卻又不放心,同時又得罪了白秋生。
宿凌岳面上悲戚一閃而過。
“要不是醫(yī)仙匙和三師傅,我早就轉(zhuǎn)身就走了?!?/p>
他上前,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扶起宿老太君的尸體,體內(nèi)邪龍氣催動。
一根根金針浮空而起,空氣都變得灼熱幾分。
隱隱的金光從金針末端散發(fā)。
白秋生見到這一幕,面色陡變。
“針芒!怎么可能?”
宿婉清連忙詢問,“針芒是什么?”
白秋生失魂落魄的慘笑,“原來他竟是醫(yī)道圣手?!?/p>
“針芒是達到了醫(yī)道圣手的境界后,以氣御針,能辟萬種病邪?!?/p>
“我?guī)煾得麆育垏瑓s不過剛剛窺視這一境,而此人的針芒濃郁厚重,已有三厘,聞所未聞,遠超我?guī)煾??!?/p>
“恐怖如斯。”
白秋生牙齒都在上下磕絆,見懸浮金針插入宿老太君體內(nèi),他可惜的搖搖頭。
“可惜了,就算是醫(yī)道圣手,也不能起死回生?!?/p>
白秋生露出悔恨之色,“都怪老夫,以貌取人?!?/p>
陳烽火懶得搭理他,手上卻不停,一股暴虐熾烈的氣息從他體內(nèi)沿著金針傳入老太君體內(nèi)。
“動了,動了,老太君的手指動了?!?/p>
一個宿家親戚驚駭?shù)暮傲似饋怼?/p>
眾人望去,只見原本面色慘白的老太君,漸漸面色變得有了些血色。
眾人感到匪夷所思。
死人也能救活?
若普通人只是感到不可思議,那么白秋生就是感覺見到了神仙。
他死死盯著陳烽火施展的針法,渾身顫抖。
“玄樞九曜針!”
“你究竟是誰?”
宿婉清雖然看不懂,但見到方才還高傲不可一世的白秋生,如今呆若木雞,就知道陳烽火果然不簡單。
不,甚至可以稱得上高深莫測。
“玄樞九曜針又是什么?”
白秋生激動道:“我?guī)煾祻男♂t(yī)仙大人那里學(xué)到的針法就是玄樞九曜針的殘篇,他老人家學(xué)了一輩子只學(xué)會了下三針?!?/p>
“這是中醫(yī)針灸的集大成的技藝針法,堪稱神鬼莫測,能從閻王手底下?lián)屓??!?/p>
“同時學(xué)習(xí)難度極高,我學(xué)習(xí)了十幾年才堪堪學(xué)會了第一針。”
白秋生還沒說出的是,方才給老太君施展的便是這玄樞九曜針的第一針。
而陳烽火施展的他已經(jīng)看不懂是第幾針了,玄奧異常,遠超他師傅。
宿婉清喃喃自語,“原來他說他能治,是真的?!?/p>
白秋生尊崇的看向陳烽火,“他才是真正的神醫(yī),在他面前,我提鞋都不配。”
這時,陳烽火手腕一抖,金針落地,宿老太君面色紅潤,這時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了大量黑色蠕動的蟲子。
陣陣腥臭傳來,眾人色變。
宿凌岳瞇著眼,恭敬的沉聲道:“陳先生,請問這是什么?”
陳烽火淡淡道:“噬髓病是一種人為的蠱毒病,這是噬髓蠱,與血液相融,無色無相,老太君這是被人用南疆蠱術(shù)種下蟲蠱誘發(fā),想來已有好幾年了。”
話說到這就閉口不談了,他說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這明顯是宿家的隱秘恩怨,他才懶得管。
出口提醒已經(jīng)是看在三師傅的份上。
轉(zhuǎn)身就走,他來這只是看在醫(yī)仙匙的份上。
宿婉清一路小跑跟著出去。
宿家的醫(yī)療設(shè)備齊全,一番檢查后,發(fā)現(xiàn)宿老太君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水準(zhǔn),甚至稱得上健康。
幾年病痛折磨的虧空竟然神奇的彌補了,簡直神乎其神。
宿凌岳這時看白秋生也沒之前那種魚死網(wǎng)破的心態(tài),反而心平氣和。
母親被救活了,一切好說,他身為這么大的家族的家主,只看結(jié)果。
畢竟以后想要陳先生出手,一看就不容易。
反觀白秋生,有利益往來,尋常的病痛還是手到擒來。
不宜得罪死了。
不過,竟然有人敢算計他宿家,宿凌岳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陳烽火走出別墅莊園,皺了皺眉。
來時沒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里地廣人稀,竟然打不到車。
他回頭看向匆匆趕來的宿婉清。
“多謝您救了我奶奶!”
她充滿了感激與懊悔,之前為了救奶奶心切,口不擇言得罪陳烽火。
宿婉清喘著氣,停下深深彎腰,原本還算得體保守的衣服,驟然露出了一道深深的雪白溝壑,誘人無比。
春光乍泄!
宿婉清的身材真的很火爆,同時還是少見的冷白皮,白的發(fā)光,臉蛋清冷帶著一絲驕蠻。
讓人看著很有征服欲。
而這樣的驕蠻美女此時卻對陳烽火畢恭畢敬。
陳烽火看了幾眼,索然無味。
他在女子監(jiān)獄,什么風(fēng)格的美女都上手治療過,他的邪龍氣堪比最烈的春藥,再貞烈的美女囚犯被邪龍氣入侵,都會變得嬌媚,任予任求。
所以陳烽火對美女的抗性真的很高。
宿婉清顏值身材確實很高,在他認識的美女中都能排得上號,但對他的吸引力還不如她的體質(zhì)。
“你還有什么事?”
宿婉清是典型的世家大小姐思維,之前她遇見陳烽火,誤以為他是上趕著巴結(jié)的,自然不會好臉色。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人是個比白秋生還厲害的神醫(yī),知道是誤會了。
不過宿婉清納悶,她自認為是東海排得上號的美女,不知多少青年才俊暗戀,李無峰那樣的世家子弟更是恨不得化身舔狗。
可眼前這個青年卻視若無睹,一點也不為所動。
陳烽火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回到東海,去尋找治療蘇老爺子的那幾株關(guān)鍵藥材。
宿婉清見狀,連忙奉上一張布滿花紋的特殊金卡,說道:“陳先生,這是我們宿家對待最貴重客人的憑證黑金卡,只要持有這張卡,在我們宿家任何產(chǎn)業(yè)都能任意消費?!?/p>
見陳烽火面無表情,宿婉清繼續(xù)道:“不過這不是報酬,只是宿家的一點點心意,還請陳先生不要推辭?!?/p>
陳烽火想了想,沒矯情,收下了。
不收,這些人反而不放心。
見他收下,宿婉清露出一抹笑容。
剛想問自己身上的病能不能請他出手,畢竟現(xiàn)在看來,這種病不是遺傳,而是有心人的算計。
但白秋生這個老頭也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陳先生,不,陳前輩,老頭子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您千萬要大人不記小人過??!”
白秋生這會態(tài)度恭敬的不得了。
陳烽火似笑非笑,“我年齡太輕,怎么敢做你的前輩?!?/p>
白秋生尷尬擺手,“說笑了說笑了,達者為師!”
他繼續(xù)說道:“前輩的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我看就算比不上那小醫(yī)仙,恐怕也相差不遠了。”
白秋生一頓吹噓,想拉進關(guān)系。
陳烽火卻不搭理他了,他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人,這老頭方才還一副辱罵的姿態(tài),現(xiàn)在道個歉就想化解,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不追究已經(jīng)算他大度。
白秋生硬著頭皮說道:“前輩,我認識一位大人物,在為她爺爺尋找神醫(yī)!”
陳烽火瞥了他一眼,“關(guān)我什么事!”
他扭頭朝著宿婉清說道:“替我安排一輛車,送我回去?!?/p>
宿婉清不敢拒絕,連忙安排司機。
不一會兒,陳烽火離去。
白秋生欲言又止,“宿小姐,你說我把這位陳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給那位大人物,會不會讓陳先生心生厭惡?”
宿婉清搖搖頭,“我勸您最好不要這樣做,你我都接觸過這位的性格,傲氣凜然,您這么做只會適得其反?!?/p>
白秋生思慮再三,同意了她的說法。
他還想和這位神秘莫測的陳先生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呢,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惡了他,那豈不是再沒有進步的機會了。
至于蘇琉璃的爺爺,他只能和這位女戰(zhàn)神提及一嘴,讓她自行去想辦法了。
想到這,白秋生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一個震驚的念頭忽然浮現(xiàn)。
“這個年輕人因為醫(yī)仙匙出手,而傳言小醫(yī)仙的弟子出山了?!?/p>
“那,這位陳先生會不會就是小醫(yī)仙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