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夭癢得發(fā)顫,喉間嗚咽了一下。
傅尋到底想干什么……
好像,
他夢里那條瘋狗。
“你怎么咬我?!笔⒇苍捓锒冀浺?。
他好心哄他。
結果傅尋卻莫名其妙來咬他的耳朵。
咬就算了,還這么過分。
離得那么近,侵略感又那么強,都快讓他喘不上氣了。
少年可憐地控訴著。他連眼神都暗了幾分,略微偏過頭,盯著他道:“不可以么。”
盛夭:“……”
“當然不可以。”
兔子的耳朵可是最敏感的地方了。
哪經(jīng)受得起這樣觸碰。
盛夭捂住臉頰,眼尾都染著一層薄紅。
傅尋喉結微動,道:“抱歉。”
明明這個男人剛才還那么壞的咬他,現(xiàn)在又道歉那么快。
其實,傅尋咬得并不疼,就是莫名讓盛夭耳根有點發(fā)燙。他抿了抿唇瓣,正要不計較了。
聽到傅尋道——
“一時沒忍住,想咬便咬了?!?/p>
低啞的嗓音,似乎含著一點繾綣。
盛夭:“……”
傅尋這是有什么壞毛病嗎?!怎么喜歡亂咬。
幸好不是動物本體。
不然傅尋可能會把他耳朵毛給咬禿了。
盛夭心有余悸地把兩邊都捂住了,不給他碰。
傅尋低聲道:“以后不要隨便就讓別的男人抱,就算是熟人也不行?!?/p>
末世時代,法律秩序全無,Omega在這種情況下,生存異常艱難。更何況,還是本體是一只小兔子,毫無殺傷力的單純少年。
“哦。”
他的故人才不算別人。
“他們都是很壞的,會欺負你?!?/p>
片刻后,盛夭嗓音很小道:“……你也很壞,總是欺負我?!?/p>
傅尋聞言頓了片刻,眸色微黑:“是你說想來哄我的?!?/p>
盛夭:“……”
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但傅尋沒給他羞恥的時間。男人手指瘦長,搭著他腰肢那一瞬,盛夭敏感得要命,下意識想往后躲:“你又要做什么?!?/p>
卻沒能躲開。
男人嗓音近在咫尺:“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能走么。”
“……”盛夭看了眼膝蓋的傷。雖然不影響走路,但是走得會很疼。
“要我抱么。”傅尋又問。
靜默片刻后,晦暗的過道里,響起了少年的嗓音,“……要你?!?/p>
這模樣很想讓人逗,傅尋眸色漸深,問道:“要我做什么?”
男人低啞的嗓音,更讓盛夭羞恥了,他脖頸都染著一層血色,微軟的手指有點主動地,按住了男人放在他腰間的手:“要、要你抱?!?/p>
小聲又咬字軟綿綿的。
傅尋只感覺心臟位置,瞬間被什么溫熱填滿了。所有的注意力,只剩下眼前人。
“好?!彼麖澭鼘⑸硇螊尚〉纳倌?,抱了起來。Omega身子纖薄瑩潤,窩在他懷里,乖巧極了。像是一個天外來物的寶貝。
第六次循環(huán)里。
他遇見了一只忽然出現(xiàn)的、香香軟軟的Omega。
不知是福是禍。
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地,不想再放開他。
【好感值40!】
盛夭靠著傅尋溫暖的胸膛,困意涌來,白皙柔軟的臉頰搭在對方肩上,迷迷糊糊的想著。
希望能在第六次循環(huán)里,改變結局。
希望傅尋……
能夠從循環(huán)里掙脫。
但是快要到出口時,傅尋臉色微沉,將他放了下來。盛夭覺得不對,有種不祥預感。
【宿主……】063嗓音也罕見凝重。
盛夭心臟一緊。
果不其然——
063道:【我檢測到出口那邊蹲著喪尸潮,而且傅尋這條循環(huán)里很有可能……會當場異化成怪物!】
“什么?”
盛夭原本以為,他已經(jīng)帶著傅尋躲過去了喪尸潮,沒想到……
【沒辦法,這條時間線污染得更嚴重?!拷y(tǒng)子有點猶豫道:【所以宿主,待會需要你幫他引開喪尸潮,假死離開?!?/p>
063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忐忑。
怕盛夭不同意。
畢竟少年膽小又嬌氣。
而且,這還是傅尋整整六次,都沒能避開的,百年難得一遇的喪尸潮!
卻不料,盛夭毫不猶豫道:“好?!?/p>
只是——
“傅尋真的會讓我走嗎?”
他是空降第六循環(huán)的人,像傅尋這樣的男人,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當然不會?!?/p>
【所以,我偷偷用了一點小方法?!?/p>
話音一落,走在前面的傅尋,忽然頓住了腳步。
【咳,我就是在你喂他的糖里,下了一點——】
063話音未落,盛夭忽然被傅尋重新按回了墻上。男人的嗓音又低又冷,問道:“你給我下了什么?”
【安眠藥?!?63補完后面三個字。
對上傅尋目光的盛夭:“…………”
“你是故意出現(xiàn)在第六循環(huán)里的,對么?!?/p>
明明傅尋的語氣很平靜,眸子里卻涌動著灼意,以及瘋意。侵略感十足。
盛夭一愣,身子發(fā)軟。
傅尋修長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指腹曖昧的按在他飽滿唇肉,嗓音染著放低的難過:“為什么。”
為什么。
靠近他,卻又這樣對他。
“對不起,”盛夭不敢對上他目光,雙腿開始發(fā)軟:“我不能告訴你?!?/p>
傅尋笑了。
明知面前的少年,有所目的,卻舍不得下手。
這大概就是心軟的代價。
傅尋不后悔。
他想,前面五次,都死在了慢性病毒的感染。這一次,終于要換種死法了。
好像,死在這個少年手上,也不錯。
傅尋緩緩閉上眸子。
可誰知,下一秒,掌心塞進來了一顆糖。
“傅尋,”少年嗓音很輕,“我把最后一顆糖給你了,希望你好好活著?!?/p>
傅尋怔了幾秒。
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晦暗間,他抬手拽住了少年。
盛夭正要起身,卻觸不及防地,就被傅尋抓回來,壓住了。
“……”他一愣,手腕卻被禁錮住。
男人的嗓音就貼著他耳邊,帶著幾分偏執(zhí)的掌控意味:“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