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許昭意盯著那行字,瞳孔驟然緊縮。
屏幕上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卻變得無比陌生。
什么葬禮?誰的葬禮?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許昭意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她幾乎是憑借本能,手指僵硬地撥通了管家的電話,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干澀嘶啞,甚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你發(fā)的短信什么意思?”
電話那頭,管家沉重而清晰的聲音,如同喪鐘,在她耳邊轟然炸響,“許總,顧先生他自 焚身亡了。”
許昭意啟用私人飛機以最快的速度飛回了京北。
一直到回家前,許昭意都在抱有幻想。
這可能是顧延舟在耍她。
他不滿她拋下他和沈聿明去哈城。
等她回家,或許顧延舟就會出現(xiàn)威脅她和他復(fù)婚了。
可是家里等著她的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軀體。
那一刻,許昭意徹底僵住了身體。
她不敢相信這具尸體是顧延舟,不斷踉蹌著后退,“不,不可能!這不是延舟!”
沈聿明看見尸體眼里飛快閃過喜意,但他聲音卻帶著刻意的誘導(dǎo),“老婆,這太突然了。我也不相信延舟哥會自 焚,會不會延舟哥想讓你后悔,故意假死騙你?!?/p>
這句話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瞬間點燃了許昭意眼中瀕臨熄滅的火焰。
對,一定是這樣。
“延舟沒死!他一定沒死!”
許昭意眼里重新被一種瘋狂的篤定占據(jù)。
她轉(zhuǎn)身,對著趕來的助理吩咐,“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延舟找出來,懸賞一億,不,十億!只要提供有效線索者,就賞金十億!我要他立刻,馬上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然而,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整整七十二小時,許昭意的人翻遍了京北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找到顧延舟的下落。
他如同人間蒸發(fā)一樣,杳無音信。
焦躁和狂怒在許昭意心里瘋狂滋長。
就在這時,曾經(jīng)綁架顧延舟的綁匪被假死機構(gòu)的人扔到了許家周圍。
他又被保鏢推搡到許昭意面前,“許總,抓到個鬼鬼祟祟的家伙,嚷嚷著要見沈先生!”
許昭意還沒來得及發(fā)話,綁匪一看到沈聿明,如同見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大喊:“沈先生,您行行好,那綁架演戲的尾款您不能賴賬啊,說好五十萬的!”
綁匪話落,空氣瞬間凝固了。
許昭意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目光釘在沈聿明驟然褪盡血色的臉上,“綁架?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你讓人綁架了延舟?”
“老婆,我沒有!”沈聿明瘋狂搖頭否認,“我根本不認識他,老婆你快把他轟出去!”
“沈先生,你不能不認賬??!”綁匪見他否認,直接嚎叫起來,“是你要我綁架顧先生,你說只要讓許總相信,是顧先生自導(dǎo)自演想逼她復(fù)婚,她就會徹底厭棄顧先生,把他趕得遠遠的。”
“閉嘴!”沈聿明怒喝。
許昭意卻讓保鏢壓著他跪在了地上。
她一巴掌扇在沈聿明臉上,聲音里帶著滔天怒意,“你竟敢算計我?算計延舟?”
“老婆,你聽我解釋。”
沈聿明瘋狂道歉,“我只是太怕延舟哥搶走你......”
“那你就讓人綁架他,還污蔑他自導(dǎo)自演?”
許昭意又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這時管家進來急急稟報,“許總,有人給您寄來兩封信,其中一封是顧先生的?!?/p>
許昭意迫不及待接過了信,可她打開信封,卻只看見一封絕筆。
顧延舟的筆跡鋒利而決絕:昭意,得不到你全部的愛,我寧可去死!
許昭意迅速看完顧延舟留給她的信后,面色瞬間慘白如紙。
所以,她的延舟真的自 焚而死了?
不,一切怎么會變成這樣?許昭意還是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