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西很害怕,他用盡了全力去跑,耳朵只能聽到劃過的風(fēng)聲,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以及沉重的心跳。
要快一點,再快一點,賀蘭西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可是這邊的街景他并不是很熟悉,為了躲避追趕的人,他拐了幾個街道。
前面是一個分岔口,一條敞亮的大道,一條深不見底的巷子,大道沒有遮擋物,沒有行人,沒有車輛。
巷子深不可測,黢黑的夜晚并沒有給它布施光線,它可能是賀蘭西的轉(zhuǎn)折點,也可能是一條死巷子。
后面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給他的考慮的時間并不多,其實給他選擇的機會也并不多。
選擇大道的結(jié)果是遲早被抓,選擇巷子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賀蘭西拐進巷子,巷子窄長幽靜,緊去的一瞬間,仿佛世界都安靜了,后面的追逐聲也停止了。
他想回頭,但又不敢,他不敢停,他怕停下來就會掉進萬丈深淵,再沒有出來的可能性。
但人的精力有限,何況嬌貴的omega,他想跑,可惜身體不再支撐著他跑。
大腿不再聽使喚,肌肉像是灌了鉛,每一次抬腿都需要用盡全部的力氣,他的步伐慢了下來。
肺部也像火燒般的疼痛,這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他盡力了,眼睛蓄滿了眼淚,他不想嫁給alpna,他真的不想。
賀蘭西跌倒了,而且站不起來,他閉眼任眼淚滑落,也許命運就是殘酷的,反是你抗拒的,都會持續(xù)著。
“你沒事吧”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賀蘭西絕望的睜眼,入眼的卻是長相俊朗柔和的omega,他撐起身體往后看,沒有alpna。
周圍的環(huán)境也變了,他趴在小道上,兩邊是一些矮竹和一些植物花卉,這好像不是他跑的巷子。
“沒、沒事”過度的呼吸讓嗓子變得很嘶啞。
賀蘭西的起身到讓歐屹看清楚了他的長相,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中性美。
比鵝蛋臉稍微有些棱角,眼睛很大卻不圓,眼尾微微上挑有點像鳳眼,鼻梁不高不矮,鼻頭微翹顯得一絲嬌俏,嘴唇飽滿紅潤,嬌艷不帶女氣,清秀不似男性,一種完美的帶有少年感的中性美。
臉上的每一筆都畫在了歐屹的心中,完美符合他對另一半長相的標(biāo)準(zhǔn),標(biāo)準(zhǔn)到他有點懷疑是對手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并以他的喜好專門找的一個人。
這么晚了,一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成年男子躺他門口,怎么看都有點怪誕。
歐屹咳一聲:“咳,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賀蘭西想用手撐起起身,卻發(fā)現(xiàn)手臂顫抖使不上勁,他已經(jīng)脫力了,無法起來了,他向歐屹微微點頭。
歐屹蹲下一只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另一直手抓住他的手臂,整個人半靠在他的懷里,一使勁將賀蘭西提了起來。
這么輕,這是歐屹的第一反應(yīng)。
賀蘭西沒有力氣,只能讓歐屹半抱著他,現(xiàn)在他西裝外套已經(jīng)脫掉扔了,領(lǐng)帶也扯掉了,襯衣解了兩個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
凌亂中卻顯得有些誘人,賀蘭西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形象,只覺得這個omega個子挺高的,竟然比他高出半個頭。
身形骨骼也比一般omega更大,但是身材是消瘦的,雖然能感受到手臂上有肌肉但并不夸張,看來是一個愛健身的omega。
賀蘭西靠在歐屹的頸項處,呼吸時不時的噴灑在歐屹的喉結(jié)上,微卷的頭發(fā)撩撥著他的下顎。
這個人有點可疑,很有技巧。
雖然值得懷疑,歐屹還是很紳士的將他扶回家中,順便看有沒有新的什么花樣,如果只是巧合,他不介意幫助他。
輕輕的將賀蘭西放在沙發(fā)上,去吧臺給他倒杯水。
賀蘭西觀察著這間房子,簡約的裝修,每一處都有精細的搭配,讓人感覺很舒適,不像隋家以及他家的裝修風(fēng)格。
而且房屋的設(shè)計也讓他覺得很陌生,每個地區(qū)都有相似一些習(xí)慣,一些刻板的行為,但這家的設(shè)計是他完全沒有見過的一種風(fēng)格。
“喝點水嗎?”歐屹問。
“謝…謝”還是有點說不出話。
賀蘭西想伸手去端水,可劇烈的酸痛讓他還沒有碰到水杯就已經(jīng)放下了,他有些抱歉的看向歐屹。
歐屹沒有說話,看向賀蘭西的眼神有點幽深,但仍然幫他,將水杯靠近嘴唇,微微抬起水杯。
賀蘭西狂吞咽了幾口水,清涼的水順著喉管到胃,緩解了干涸的身體,他感覺終于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