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和相柳長相廝守。
見她半天沒有動靜,相柳彈開她的手,“你還要放到何時?”
看到活生生的相柳,小夭壓住想哭的沖動,用玟小六的態(tài)度油嘴滑舌的說道:“大人天姿國色,小的自然想多摸摸?!?/p>
相柳瞪了她一眼,嫌棄的說道:“有這功夫,還是多練練你的蠱術(shù)吧。”
“就你這樣的也敢控蠱,厲害的控蠱者,萬里之外便能取人性命?!?/p>
小夭嬉皮笑臉,“對對對,大人說的對?!?/p>
相柳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對勁,怎么不和自己頂嘴了?
而且……
蠱蟲傳過來的情緒可真是復(fù)雜。
心痛、愛意、悔恨、喜悅……
他不解的看著小夭笑顏如花,她是怎么做到面上笑嘻嘻,心中卻這么多情緒的?
而且,皓翎的守衛(wèi)也很奇怪。
明明剛剛施法種蠱的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守衛(wèi),但是卻沒有人追上來。
什么時候皓翎的守衛(wèi)這么弱了?
小夭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向近在咫尺的五神山。
“相柳,我們快走吧,要是五神山的守衛(wèi)追來就不好了?!?/p>
她還沒有做好和父王相認(rèn)的準(zhǔn)備。
相柳也沒有告訴她守衛(wèi)的動靜,順著她的話,驅(qū)策海貝離開。
小夭看著海底的景色,“我們可以出去玩嗎?”
相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想去就去?!?/p>
小夭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我無法在水里呼吸?!?/p>
現(xiàn)在的她身體內(nèi)可沒有相柳的精血,自然也無法做到在海中呼吸。
忽然一個大大的水泡包裹起兩人,慢慢的在海中漂浮前進(jìn)。
小夭看著頭頂游過成群的鰩魚,一會兒又有如燈般閃耀的水母從面前經(jīng)過。
她想起相柳先的海貝內(nèi)還不是水母的宮燈,那就是自己說了那句話之后,他才用水母做了宮燈的。
“你看這些水母好漂亮啊,若是做成宮燈,肯定很漂亮?!?/p>
相柳寵溺的看著小夭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事。
很快他們便到了前世扎了她的海石花那里。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她可不想再被扎。
相柳本來還笑瞇瞇的想看小夭的笑話,結(jié)果就看到小夭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
“怎么了?”
小夭嘻嘻一笑,拿起相柳的手掌,“借你的手一用?!?/p>
輕輕的觸碰海石花,瞬間便點亮了所有的海石花。
小夭欣賞的看著,不管看幾次,還是那么好看。
相柳淡淡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小夭臉上帶著笑容,“怎么知道這花欺軟怕硬?我不知道啊,只是想著你說過海底的任何東西都不容小覷,而你是海底妖王,我不能碰的,你定然能碰。”
相柳不置可否。
兩人又在海底游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清水鎮(zhèn)。
小夭站在河邊,卻不想進(jìn)去。
“相柳,我可以去你那里嗎?”
相柳站在毛球的背上,“你要去軍營?”
小夭連連搖頭,“不是,我想去山頂?shù)男∥??!?/p>
相柳定定的看了小夭一會兒,想要揣測她真正的用意。
但是最后還是敗在她的眼神下。
一揮衣袖,便將小夭帶到了毛球的背上。
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到了山頂?shù)男∥荨?/p>
“你今日便住在這里吧?!?/p>
將小夭扔下,便讓毛球飛向山中。
小夭癡癡的看著相柳離開的背影,想著他前世的結(jié)局,便覺得心痛難忍。
她知道相柳能夠感知到自己的情緒,拼命的讓自己不要想起,不要心痛,不要打擾到相柳。
過了好久,才平復(fù)好了心情。
其實她之所以跟著相柳回來,便是因為,再過不久,玱玹便會到清水鎮(zhèn)抓她去皓翎。
她現(xiàn)在還不想去皓翎。
而且,即便是去皓翎,會恢復(fù)身份,她也要先告訴相柳。
她不希望他再從別人那里知道她的消息。
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說。
小夭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曾用來個相柳裝毒藥的瓶子,兩人一起喝酒的酒瓶,還有一些自己未曾注意到的零零碎碎的東西,竟然都被相柳完好的保存在這座小屋子中。
也許是震驚于能夠重回過去,欣喜于和相柳的重逢。
大喜大悲之下,讓小夭的心神很是疲憊,在這充滿相柳氣息的小屋,竟然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等再醒來時,已經(jīng)太陽高升。
小夭出來便看到外面的石桌上放著簡單的早飯,相柳正坐在一旁喝茶。
“醒了?早飯買多了吃不完,你吃了吧?!?/p>
小夭已經(jīng)習(xí)慣了相柳的嘴硬心軟,什么吃不完,分明就是特地為自己買的嘛。
等到吃完早飯后,小夭坐在相柳的身邊,幾度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相柳不耐煩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說什么便說?!?/p>
小夭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相柳眼神看向她,示意她說下去。
“其實我是皓翎王的女兒,也是西炎王的外孫女,我的母親是西炎的王姬大將軍,我的名字叫皓翎玖瑤,家人都叫我小夭?!?/p>
相柳眼中兇光外放,瞬間出現(xiàn)在小夭的面前,掐起小夭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你騙我?”
什么無處可去,無人可依,無力自保?
都是騙他的。
堂堂皓翎王姬,怎么可能!
小夭感受到相柳的手指不斷的用力,臉上傳來疼痛,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不是的,我沒有騙你?!?/p>
她知道相柳在計較什么,“我的父親是赤辰,當(dāng)初在玉山聽到侍女說我的父親是赤辰,才會逃出玉山的,之后的經(jīng)歷我都說過的,在大荒流浪三百年之久。”
“我當(dāng)初說我無人可依,無力自保,無處可去都是真的?!?/p>
相柳松開掐著小夭的手,看到她臉上的紅印,眼神閃了閃。
“之前不說這些,現(xiàn)在又為何告訴我?”
小夭不帶一絲停頓的說道:“我在成功種蠱,山核桃消失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們種的是情人蠱,有情才能種蠱,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些消息,我不想瞞著你?!?/p>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回答。
而且這么說也沒錯,她的確是在種蠱時回來的,那時候才知道是情人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