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聽到小夭竟然知道蠱蟲的種類了,只以為是雌蠱的不同,畢竟之前她的確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蠱的。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難怪你三番兩次的救玱玹,原來你竟是他的妹妹,怪不得在種蠱之時,你一再要求,不能讓你殺皓翎王或者西炎王,這是你早就謀劃好的?!?/p>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過一個區(qū)區(qū)九頭妖怪,何德何能,竟然讓皓翎王和西炎王舍棄一位王姬,讓王姬來勾引我,以王姬之軀與我種情人蠱?!?/p>
小夭眼中淚水落下,心中涌起無邊的痛意,拼命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p>
她不喜歡相柳這樣自輕自賤,他是最好的。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關(guān)任何人的事?!?/p>
相柳不知道她有沒有說謊,但是心中的愛意和痛是不會騙人的。
“那玱玹呢?我和玱玹是死敵,他日終會決一死戰(zhàn),你到底該如何?”
小夭看著他的眼神,堅定的說道:“他雖然是我的哥哥,但是也只是哥哥,而你已經(jīng)與我種蠱,于我而言,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我如今同命連心,同生共死,這才是我想要的,我心悅你,我皓翎玖瑤心悅九命相柳,你明白了嗎?”
嘴上是這樣說,她心中卻猛然想起,玱玹遲早都會登上王位,也一定會剿滅辰榮義軍,到時候相柳還是會死。
可是玱玹若是不登上王位也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她便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躲在相柳的背后。
若是權(quán)勢能夠保護(hù)好相柳,那么她也愿意爭一爭。
相柳仔細(xì)的看著小夭的表情,想從她的表情上找到破綻。
他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但是這都是我的心里話,你知道的,我只是話多,但是卻不說假話?!?/p>
相柳敗下陣來,“我本以為你只是普通的神族,我可以用幾百年的時間陪你到老,給你長久的相依,但是……”
如今的她卻有著幾千年的生命,他做不到長久的相依。
小夭大膽的握住相柳的手,“我不在乎,我不要長久的相依,只要是你,我都喜歡,我唯一怕的便是錯過你?!?/p>
更怕的是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相柳卻沒有回答她的話,“皓翎玖瑤,你該回去了?!?/p>
“叫我小夭。”
相柳頓了頓,她剛剛說了,小夭是家人或是親近之人才叫的。
“小夭。”
明明是兩個簡單的字,但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卻如此的動人心弦。
“走吧,該送你回去了。”
小夭沒有得到相柳的答案,但是卻知道,相柳一但承諾便會做到。
沒關(guān)系,她總會等到的。
“相柳,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相信我,但是日久見人心,你會看到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決心的?!?/p>
相柳喜垂下眼眸,他相信她,只是,他不能答應(yīng)。
他不知道如何愛人,卻知道他不希望她以后痛苦。
小夭被送相柳送到了回春堂,回春堂還是如她記憶中一樣。
老木看到小夭進(jìn)來,不由得絮絮叨叨,“小六回來了?昨日十七還來找你了呢?!?/p>
小夭不知道玱玹什么時候來,但是這次她卻不準(zhǔn)備瞞著老木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她不想如上次一般,不告而別。
老木看了看小夭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便知道他要說的是大事,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小夭到隱蔽的地方。
“什么事?”
小夭深深的看了老木一眼,“老木,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可能匪夷所思,但是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也一定要冷靜,明白嗎?”
老木哈哈一笑,“我可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什么沒有見過,你直說吧?!?/p>
但是在看到小夭認(rèn)真的神情時,沉默了一瞬,“你說吧,我撐得住?!?/p>
他一直都知道小夭有秘密,不是同他一般的低等神族。
“其實(shí)我不是男子,我是女子?!?/p>
老木認(rèn)真的表情開始懷疑起來,懷疑這小子是在整自己。
就他這樣不愛干凈,邋里邋遢的人能是女子?哪一點(diǎn)像姑娘了?
小夭沒有給他問話的機(jī)會,繼續(xù)說道:“為了躲避追殺我的人,我只能偽裝成男子,與女子的差別越大,他們越不會懷疑我。”
老木眼中還是有懷疑,“那你的仇人現(xiàn)在在何處?”
小夭沒有回答他的話,告訴老木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其實(shí)我的名字叫皓翎玖瑤,小名是小夭,我便是皓翎一直在尋找的大王姬,我的母親是西陵珩?!?/p>
她看著老木已經(jīng)呆滯的表情,“我在大荒流浪了三百年,唯有在清水鎮(zhèn)的日子最舒心,這些年來,我真的在心里將你當(dāng)成我的長輩,是我的家人?!?/p>
老木好不容易才消化了這些消息,“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是因?yàn)槟阋厝チ藛???/p>
小夭點(diǎn)頭,“不日便會回皓翎。”
老木笑了,“好啊,回去好,我也算是庇護(hù)過王姬大將軍的女兒,報了將軍的救命之恩啊?!?/p>
“老木,你以后聽到我的消息不要太過擔(dān)心,有相柳護(hù)著我,我不會有事的?!?/p>
老木楞了一下,“相柳是辰榮義軍的軍師,你卻有西炎的血脈,他對你……”
小夭沒有說赤辰是她的父親,而是笑了笑,“我與他有情,只要不是戰(zhàn)場上對戰(zhàn),他不會傷我,反而對我多有保護(hù)。”
老木嘆了口氣,妖族向來重情,既然兩人有情,就像小夭說的,只要不是在戰(zhàn)場上,相柳定然都會好好保護(hù)她的。
就像……
老木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十七?”
小夭笑了笑,“你忘記了,十七是我的病人,是他自己非要當(dāng)我仆人的,如今更是恢復(fù)了涂山璟的身份,和我皓翎王姬有什么關(guān)系?”
老木輕笑一聲,看來十七是沒有希望了。
不過這樣也好,十七太過弱了,保護(hù)不好小夭。
而且,之前不知道他是涂山璟的時候,他還以為葉十七是沒有能力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