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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年眼皮直跳,卻還是立馬冷靜下來。
“阿凝,你終于回來了?”
他像被丟棄小狗一樣將沈思凝摟進懷里,低下頭看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我沒說錯吧?姜牧白根本不愛你,我在私人偵探去查了,他早背叛你就跟賀尤初搞在一起了,對了,你還得查查公司,萬一他和姓賀的聯(lián)手,對你公司動手腳......”
他滔滔不絕一大堆,沈思凝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耳邊卻不斷回蕩著他方才說過的話。
他故意在她的婚禮上裝暈,讓她丟下牧白?
故意編造媛媛得了白血病,要和她生個孩子的謊言,離間她和牧白?
甚至偽造流產(chǎn)證明!
為什么要偽造?
因為她根本就沒懷孕,他和醫(yī)生聯(lián)合起來,就為了拆散她和牧白!
沈思凝只覺得從頭到腳被人潑了一盆冰水,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意。
白楚年卻無知無覺,甚至已經(jīng)在開始暢想的美好蜜月。
突然,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沈思凝眼底布滿可怖的血絲,直接一巴掌將他的腦袋扇偏了過去。
“為什么?”她聲音嘶啞難聽:“你為什么就是要陷害他!”
“協(xié)議上寫得好好的,我會在媛媛成年后將公司的一半權(quán)益都交給她,你為什么非要這么貪得無厭?非要來拆散我和他!”
沈思凝越說越激動,又是一巴掌,白楚年的臉頰上直接浮現(xiàn)了兩個鮮紅的指印。
直到他的面頰高高腫起,沈思凝才終于收回了有些麻木的掌心。
“因為我恨!”白楚年終于緩了過來,惡狠狠的看著她:“我恨你愛他而不自知!”
“我怕你們婚后會生下孩子,到時候我和媛媛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這個世界本就弱者強食,現(xiàn)在我不害他,難道要以后等著他來害我嗎!”
看著一臉木然的沈思凝,白楚年癲狂的笑了。
“其實我誰都不愛,你大姐,還有你,在我這里通通都是狗屁!我愛的只有權(quán)勢,只有自己!”
“是你太好騙了,所以才會丟了自己喜歡的人,這事兒真怪不了別人的,沈思凝?!?/p>
說完白楚年就上樓,抱著剛睡醒的媛媛離開了。
沈思凝大腦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應(yīng)該干嘛。
她滿腦子都是那句“愛他而不自知”。
她喜歡姜牧白?
是啊,怎么可能不喜歡呢。
在她那么狼狽不堪,遭人唾棄的時候,是他奮不顧身來到她的身邊,親手將深陷沼澤的她拉了起來。
而她卻因為自己向他展示的不堪面目,莫名的虛榮心作祟,不肯承認,甚至將這曲解成親情。
最后連自己都生生騙了過去。
她頭痛欲裂,直接撞向了一旁的茶幾,直到一股溫熱的血液自額角流下,她才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盯住白家父女,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壓制,然后再去我姐居住過的房子里找毛發(fā),做她和媛媛的親子鑒定?!?/p>
剛才她雖然在走神,但依舊察覺到了白楚年說話時的漏洞。
她懷疑,媛媛根本就不是她那蠢大姐的孩子。
白楚年的謊話太多,她必須多留幾個心眼。
只不過眼下她沒時間和他算賬,等她把牧白找回來,她再讓白楚年付出代價!
做完這一切,沈思凝拼命飆車來到賀尤初的私宅,想要見姜牧白。
她在樓下?lián)芰藷o數(shù)通他的電話,那頭始終是無法接聽。
直到她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直接硬闖,卻看見了歐式復(fù)古莊園的二樓,一高一低的影子倒映在窗簾上。
兩人越靠越近,直至緊貼在一起。
最后,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