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驍將祝夢安送回家,折身去了醫(yī)院。
白瑄和江望正在陪祝昂之聊天,電視上播放著媒體上傳的《攀枝》發(fā)布會實況。
白瑄見他來,朝他招了招手,說:“能搞到賀喜的電話嗎?我想跟她當(dāng)面再談?wù)?。?/p>
“搞不到?!睂庲敳幌肓馁R喜,看到江望拿來了甜品,撿了里面的牛肉蛋撻嘗了嘗,說:“跟榮記一樣的配方?”
“當(dāng)然是改良款。”江望說,“老頭子那配方多少年了,我稀罕用他那個。”
寧驍點了點頭,說:“錢不夠就開口?!?/p>
“沒點人脈嗎?”
白瑄想,他和賀喜也算一個圈子吧,六度分離理論都說了任意兩個人都可以通過六個人建立聯(lián)系,他們之間肯定有共同軌跡的朋友什么的,只是他還不知道。
“其實可以問夢安?!弊0褐p聲開口,“她和賀小姐在一個劇組待過,要聯(lián)系賀小姐,應(yīng)該容易一點?!?/p>
“也是哈?!卑赚u眼睛亮起來。
寧驍擰了下眉,說:“她接了國際頂奢,夏冰不可能再讓她代言國內(nèi)的成衣,少浪費時間?!?/p>
“你懂個屁?!卑赚u哪兒看不出來賀喜的規(guī)劃,但是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
國內(nèi)品牌總不能一直屈居于外國品牌之下。
天鳶需要具有爆炸級影響力的代言人,而賀喜是眼下看起來最適合的人選。
她剛代言Hrawi高珠,Hrawi不可能再給出其他線,只要他趁熱打鐵,簽下她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那你自己試試去吧?!?/p>
寧驍首先覺得祝夢安搞不到賀喜電話,就算搞到了,那邊也不一定接他電話。就算接了,也不代表她的商務(wù)團(tuán)隊有接觸國內(nèi)品牌的意愿。
“你也太喪了?!卑赚u看他那張臭臉,信心先少一半,說:“你跟人賀喜多學(xué)學(xué),整天樂樂呵呵的,一看日子就很有盼頭?!?/p>
“哦?!睂庲斃淅鋺?yīng)一聲。
祝昂之看兩人一眼,沒忍住,笑了。
“其實阿驍要每天都樂樂呵呵的,看起來感覺挺恐怖的。”江望淡淡開口。
病房靜了一瞬,幾個人同時笑開。
寧驍:“……”
晚飯前離開醫(yī)院,江望說要去新餐廳試菜,拉了兩人同去。
寧驍完全沒興趣,本想拒絕,目光挪給江望一眼,口中的拒絕立馬咽了回去。
感覺又要跟他來那套“你別忘了小時候是誰幫你打的架……”
“……”
都沒贏還好意思說。
“開誰的車?!卑赚u問。
“當(dāng)然開他的?!苯疽庖谎鄞竺餍?,說:“他的貴。”
寧驍輕嗤一聲,將鑰匙扔給他,說:“天天惦記我車,不如趕緊把江漸榮的榮記搞倒?!?/p>
“哈?!苯淠男α寺?,舉起一雙手,說:“我前面哥姐還有十五個呢,輪的上我?”
江漸榮還在努力不懈的給他造弟弟妹妹呢,想要搞倒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著急。
寧驍撇了撇唇。
他們家庭都不好。
江望是江家排不上號的私生子。
白瑄是白家不受寵的長子。
而他,沒有家,只有自己一個人。
一群倒霉蛋。
寧驍想。
……
江望看上的餐廳離醫(yī)院大概一小時的車程。
此刻正值下班約會高峰期。
餐廳已經(jīng)坐了許多人。
賀喜生的太惹眼,又穿成那樣,想看不見她都不現(xiàn)實。
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坐在她對面一絲不茍的外國男人被逗的頻頻發(fā)笑,看起來對她喜歡的不得。
“欸,那不是賀喜嗎?”
白瑄眼尖,一眼賀喜,就想過去打招呼。
“你干什么?!睂庲敂r住他,說:“沒看人家正在約會?!?/p>
“約什么會。”白瑄推開他的胳膊,說:“那是Hrawi亞洲區(qū)的總裁,你不看新聞的嗎?我就去打個招呼?!?/p>
總裁?
和總裁一起不正好約會嗎?
他有說錯?
“白瑄?!?/p>
寧驍還想攔人。
“你就讓他去吧。”江望拉住人,說,“他好不容易把天鳶從他爸手里拿回來,要是垮了,他怎么對得起他媽媽?!?/p>
寧驍抿了抿唇,眸光一偏,看到了正盯著他的夏冰。
寧驍皺了皺眉,想到楊柔臻還想和她緩和關(guān)系,便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一般挪走了目光。
夏冰輕嗤一聲。
“他很好看嗎?”盛凌憲冷不丁開口。
“你腦子里又是些什么垃圾東西?!毕谋偷溃S后問:“你手里還有沒有什么有趣的案子,講給我聽聽?!?/p>
盛凌憲抬眸,掃了眼賀喜的方向,說:“晚上跟我回家,講給你聽?!?/p>
夏冰后背突然毛骨悚然。
敷衍地扯一下嘴角,她訕訕笑道:“吃東西,吃東西?!?/p>
誰要大晚上的聽一些刑事案件,怪嚇人的。
盛凌憲輕哼,垂眸不急不緩地切著牛排,好一會兒才說:“我只是通知你。”
夏冰:“……”
偷偷看了眼賀喜那邊,確定她沒空看自己這邊,她驀地湊近盛凌憲,說:“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送進(jìn)去。”
狂什么狂。
不就是國內(nèi)有名的第一刑辯嗎?!
做那么多虧心事,遲早得蹲局子。
盛凌憲發(fā)現(xiàn)她沒變。
還那么幼稚。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生活磋磨過勁兒了,今年感覺乖特別多。
“搬到我那里,保你風(fēng)生水起?!笔⒘钁椩S下承諾道,“包括你的人。”
“真的啊。”夏冰眼睛亮起來,舉起酒杯敬他,乖乖說:“好啊。”
盛凌憲心滿意足的碰了碰她的酒杯。
是真變了。
賀喜這邊的晚餐很快結(jié)束,送走Hrawi的總裁,她在門口等夏冰。
等著等著,她的目光就被一抹熟悉的亮色吸引。
橙黑相錯的漆色,定制的車尾。
這車怎么看怎樣像那天甩她一車泥的混蛋。
繞著流暢的車身轉(zhuǎn)了一圈,她抬眸就和三人對上視線。
白瑄在餐廳和她打了招呼,此刻看見她站在寧驍車旁,以為她喜歡這車,趕忙笑著走過去,道:“賀小姐喜歡這車?”
“你的?”賀喜微笑著問。
“阿驍?shù)陌 !卑赚u向身后示意,轉(zhuǎn)頭只看見捏著車鑰匙呆呆站在原地的江望,疑惑道:“阿驍呢?”
“他的啊?!辟R喜笑的更加善解人意。
他的。
那可真是冤有頭債有主。
甩她一車泥!
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