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再喝一杯嘛~"
金蟾夫人紅酥手捏著白玉杯,腰肢一扭就坐進了縣令懷里。
"大人~您摸摸妾身這心跳~"
金蟾夫人的手像蛇一樣滑進縣令衣襟,指甲縫里滲出的淡綠色粉末沾在對方皮膚上??h令兩眼發(fā)直,嘴角淌著哈喇子,活像只被捏住后頸的癩蛤蟆。
"師爺!即刻張貼告示!"縣令突然拍案而起,案幾上的公文被震落在地,"明日午時前,每戶交一對童男童女!"
跪在地上的師爺抖如篩糠:"可、可朝廷明令禁止..."
"啪!"
金蟾夫人袖中甩出根金線,瞬間纏住師爺脖子。線頭扎進皮肉,師爺?shù)膽K叫卡在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嗬嗬"的喘息聲。
"怎么?"金蟾夫人湊近師爺耳邊輕語,"你也想當下酒菜?"她指尖一挑,金線上突然冒出細密倒刺,扎得師爺脖頸滲出血珠。
屏風后傳來"哐當"一聲——翠鶯兒手里的茶盤摔得粉碎。她慌忙蹲下收拾碎片,借著彎腰的姿勢,瞥見賬簿下壓著的羊皮地圖。七個猩紅的圈標記著城內外要害,最近那個赫然圈著清風觀!
"死丫頭!"金蟾夫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翠鶯兒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奴、奴婢手滑..."
“這次饒了你,下次再偷看,挖了你眼珠子!”金蟬夫人眼神狠厲,盯著翠鶯兒好大一會兒。
“奴婢知道!”翠鶯兒頭也不敢抬,直到金蟾夫人扭動著腰肢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里面的秘密還不少呢!”翠鶯兒暗自思忖。
戌時三刻,翠鶯兒提著食盒穿過縣衙地牢的陰森走廊。腐臭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墻上的火把"噼啪"作響,照得人影忽長忽短。
"咚!"
突如其來的悶響讓她渾身一顫。她蹲下假裝系鞋帶,眼睛貼著磚縫往里瞧——
地牢深處立著七根青銅柱,每根都有成人腰粗。借著幽暗火光,她看清柱面上凸起的扭曲人臉,其中一張竟像極了去年失蹤的趙秀才!
"嘔..."翠鶯兒捂住嘴。地面凹槽里流淌的暗紅液體正匯成八卦圖形,最中央的玉石凹槽泛著詭異綠光,大小剛好能躺下...
"誰?!"守衛(wèi)的呵斥嚇得她手一抖。食盒底層暗格松動,賬簿滑出半截,露出"子時三刻"四個朱砂字,墨跡新鮮得像是剛寫的。
守衛(wèi)的大手已經按上刀柄:"翠姑娘,這地牢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好漢大哥,饒命!我這就走!”翠鶯兒倒著走出去,身子不小心撞到柱子,卻也全然不顧。
"鶯兒姑娘,夫人找您..."小丫鬟在回廊攔住她,聲音細若蚊蠅。
翠鶯兒突然掐住小丫鬟下巴,往她嘴里塞了顆蜜餞:"甜不甜?"
"甜..."小丫鬟眼神立刻渙散,嘴角流出涎水。
趁這功夫,翠鶯兒飛快將染血的布條塞進她發(fā)髻:"送去清風觀后門,就說'青銅柱動了'。"布條上的血跡組成奇怪的符文,仔細看竟是用指甲掐出來的。
轉身時腰牌不慎勾破衣袖,露出臂上三道新鮮鞭痕——每道傷痕末端都帶著鉤狀分叉,正是九淵盟懲戒叛徒的"蝎尾鞭"印記!
剛拐過回廊,兩個黑影突然從假山后閃出:"夫人請姑娘去賞月。"
翠鶯兒心跳如鼓,面上卻笑得嬌媚:"這么晚了..."她突然拔下金簪往地上一擲,"嘭"地炸開團紫色煙霧。等守衛(wèi)咳嗽著沖出來,只見地上留著只繡花鞋,鞋尖正指著西角門方向...
那人飛奔而來,翠鶯兒一腳踢翻炊餅爐子,滾燙的炭火潑了來人滿臉。趁著慘叫,她縱身翻過墻頭。
翠鶯兒仍然不死心,真是好奇害死貓!她潛伏在一棵老槐樹上,居高臨下!
子時的更鼓剛響,地牢突然傳來"喀啦啦"的怪響。值班的老衙役舉著火把查看,褲襠瞬間濕透——
那七根青銅柱竟自己轉了起來!柱面的人臉凸出三寸,嘴巴張到不可思議的弧度,接住從屋頂?shù)温涞暮谒?。每接一滴,人臉就鮮活一分,趙秀才那張甚至眨了下眼睛!
地面血槽"嗡"地亮起幽光,映出祭壇全貌:外圍七根青銅柱,內圈是八卦血槽,正中央的玉石凹槽上刻滿符文。最駭人的是凹槽邊緣的卡扣,分明是...用來固定孩童手腳的!
"救..."老衙役的呼救戛然而止。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正被血槽吸走,從腳開始一點點融化。抬頭看屋頂,十幾個陶罐不知何時出現(xiàn),正"滴答滴答"往下淌黑水...
"??!"
柳詩韻突然從繡架前栽倒,脖頸后的血痕像活物般蔓延,眨眼爬滿半邊臉。玄風老道沖進來時,她正用金剪子往自己心口扎!
"按住她!"
老道甩出墨斗線,可線剛碰到皮膚就"滋滋"冒煙。柳詩韻喉嚨里發(fā)出男不男女不女的笑聲:"老雜毛...你看這是什么..."
她扯開衣領——鎖骨下浮現(xiàn)完整的八卦血紋,乾位正對南宮祖墳方向!
"嘩啦啦——"
玄風老道往柳詩韻身上纏鐵鏈,每纏一圈就貼張符。第七圈時,柳詩韻突然睜開眼,瞳孔里映出個戴九頭蟠龍面具的女人。
"無忌...快走..."她剛擠出這幾個字,嘴里就鉆出條銀絲,"啪"地抽碎了油燈。
黑暗里,南宮無忌摸到本《鎮(zhèn)邪錄》。書頁無風自動,停在"血祭破陣"那章。窗外突然電閃雷鳴,照亮了他慘白的臉——
最后一頁寫著他的生辰八字,墨跡新鮮得像剛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