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月紅唇輕啟,一字一頓慢悠悠的說完這些話。
往后退了一步,笑盈盈的看著馮氏。
看著馮氏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馮氏看著云拂月臉上狀若癲狂的笑容,一顆心猛地被提起,心底竟然生了些害怕。
若只前面那一句,說她拿了十萬兩白銀,她定然當(dāng)場要了云拂月的命。
絕對不會讓她活著離開丞相府。
但是她卻不能拿自己的兩個孩子去冒險。
她不知道云拂月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但是,她不敢賭。
馮氏看著云拂月,雙眼幾乎要冒出火光,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你想要什么?”
云拂月沒有半點(diǎn)拐彎抹角,直接開價:
“我要:馮夫人這些年從公中貪污的那些銀子的一半。”
“你做夢。”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馮氏憤怒極了,云拂月也不惱,諷刺道:
“原來在夫人心中,大姑娘的命,和大公子的名聲,都不止五萬兩銀子。”
馮氏沉吟片刻,終是咬牙應(yīng)下:
“好,我給你。
“拿那么多銀子,小心遭了賊?!?/p>
馮氏冷嘲熱諷。
云拂月笑道:
“還是夫人想得周全,既然如此,那夫人順便把距離大理寺一條街的首飾鋪?zhàn)右菜徒o我吧。若銀子沒了,我還有鋪?zhàn)??!?/p>
聽到這話,馮氏臉都綠了,那鋪?zhàn)幽萌ベu,少說也值五千兩銀子。
“你別得寸進(jìn)尺?!?/p>
“那怎么是得寸進(jìn)尺呢,馮夫人從前一直教導(dǎo)我:你說什么我便該聽什么。怎么,現(xiàn)在我聽你的,你卻又不樂意了?!?/p>
馮氏瞪著云拂月,眼神幾乎要把她撕碎。
她想要說什么,但是怕一說云拂月又提出什么要求,只得生生忍了下來。
心中想著,等她把沈夕歡身世的事情處理好,一定要讓云拂月吃不了兜著走。
馮氏咬緊牙關(guān),終是應(yīng)下來。
“你說的那些東西,都放在哪里的?”
“只要馮夫人配合,那些東西自然不會被外人看到,只要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又何必跟夫人作對,對我沒有任何好處?!?/p>
看著云拂月這般氣定神閑,馮氏很是氣急敗壞。
“你最好說到做到,若讓我知道走漏了什么風(fēng)聲,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若真的暴露出來,我大可以打死不認(rèn),雖說會有影響,但是若真有那一天,我自有應(yīng)對的法子。但是你,我敢保證,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馮氏放了狠話,告誡云拂月。
云拂月沒有半點(diǎn)害怕,應(yīng)道:
“這件事既然我都能知道,便一定有其他人知道,我只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從我這里傳言開去,至于其他人,會不會鬧出什么事情來,那就不知道了。”
馮氏氣得七竅生煙,卻拿云拂月沒有任何辦法。
只恨自己沒有早發(fā)現(xiàn)云拂月這般難纏,才讓自己今時今日如此被動。
“你是如何得知的,我起碼要知道你消息的來源?!?/p>
云拂月裝腔作勢的想了想,然后看向她身后的馮嬤嬤。
“馮嬤嬤……”
馮氏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會是她?”
云拂月算是默認(rèn):“人,我已經(jīng)告訴了馮夫人,馮夫人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p>
馮嬤嬤跟著馮氏幾十年,是馮氏的左右手。
平時,馮氏有什么腌臜事,都少不了她的手筆。
前世的云拂月,不知道在她手上吃了多少明虧暗虧。
這一回,該輪到馮嬤嬤了。
這件事,馮氏不一定會信她,但是一定不會再如從前一樣信任馮嬤嬤。
懷疑一旦產(chǎn)生,罪名便開始成立。
只要馮氏開始懷疑馮嬤嬤,那她便會去測試,驗(yàn)證,疑心最信任的人是叛徒,而每時每刻都不得安寧。
這樣的精神折磨,是云拂月順帶送她的大禮。
“馮夫人請回吧,還請三日內(nèi)把東西送到清河書齋?!?/p>
馮氏回過神來,看著她,咬牙切齒,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憤憤然,轉(zhuǎn)身離開。
沈夕歡看母親這就要走,一臉不解,上前拉住馮氏:
“母親,怎么就走了?咱們還沒罰她呢,若不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她出去亂說可怎么辦?”
馮氏一個厲眼看過去,“走,回去。”
沈夕歡鮮少見母親這般模樣,嚇了一跳,不敢再提。
但是卻不想就這么走了。
她可是收了晴語姐姐不少禮的,自然要幫晴語姐姐好好招呼云拂月,不能讓云拂月后頭出來壞了哥哥和晴語姐姐的好事。
她回頭,看著云拂月,走上前去,壓低聲音警告:
“哥哥不喜歡你,他和晴語姐姐才是一對,你最好識相些,出去之后,嘴巴放老實(shí)一點(diǎn),若讓我知道你在外頭說了什么,可就不是讓你跪祠堂抄女誡這么簡單了……”
“啪?!?/p>
不等沈夕歡說完,云拂月一個耳光打過去,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