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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我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冷情半蹲在我面前,手里捧著我的冰淇淋。
“小姐,姜程和趙美靈已經確診了艾滋病,現(xiàn)在兩人躲在家里連家門都不敢出,不知道哪天就死了.....而姜聿自從知道你死了后,就瘋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沒人再看見過他?!?/p>
冷情換掉了姜聿給趙美靈準備的那個老頭,也是一個艾滋病患者。
我愣了幾秒后,接過冷情手里的冰淇淋,
“哦”
半年里沒有聽見這幾個名字,一聽見還有些不習慣,半年前冷情幫我安排了假死,又連夜把我送到了云市這個四季如春的城市。
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半年下來還長了幾斤肉。
“小姐,你之后什么有打算?!?/p>
“阿情,以后你叫我歲歲吧,叫小姐怪別扭的,冷家都沒有了....”
“不,從你把我接回冷家那天開始,你就一直是我的小姐?!?/p>
我看著滿臉嚴肅的冷情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再更正她了,反正她從小就是這么一個犟脾氣。
“阿情,你是不是該歸隊了,我都聽見你們領導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了....”
“小姐,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守著你。”
聞言,我從椅子上翻起來,手里的冰淇淋砸在地上也沒管,
“冷情,你再把你的話說一次,你信不信我揍你?!?/p>
我罕見的脾氣,把冷情嚇了一跳,她抿了抿唇垂下了頭沒有說話,我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我們已經長大了,你該有你自己的人生了,阿情,去走你該走的路,我們一直都是家人,你休假的時候再回來就行?!?/p>
幾天后,我把冷情送到了機場,看著她登上飛機后,憋了很久的眼淚還是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人來人往的機場,我就蹲在那里一個人哭了很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哭,也許是哭冷情的離開,也許是哭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孩子,也許是哭曾經在姜聿身旁感受到的片刻溫暖。
半晌后,我抹干眼淚回了家,人總要向前看才行。
我在院子不遠處尋了一處門面,租下來開了家小小的花店,每日沒個定時開門,心情好就早點,心情不好就直接不開。
花店附近有個體院學校,經常有年輕的情侶結伴來買花,我映象最深的是有個叫沈亦白的,他和他的名字不像,挺黑的。
他總是在我快要關門的時候才急匆匆的從學校里沖出來買一束百合,時間久了慢慢我們也可以聊上兩句了。
那天夜里,7點過了,他還沒來,我抬手看了看手腕皺著眉頭,想著等到八點就好了。
可是八點時,我沒等來沈亦白,等來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