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9.
“啪......”
喬琛的手提包從宋言心的手中掉落在地,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
“不可能!”宋言心突然激動地拽住了醫(yī)生的衣領(lǐng),大吼道:“不可能!”
“像他這樣的禍害,一定會遺害千年,他怎么可能會死!”
醫(yī)護人員紛紛上前想將她拉開,宋母也抹著眼淚哽咽道:“言心......言心,你冷靜點?!?/p>
有人走了過來,緩緩撿起地上從手提包中散落的紙張。“他死了?!?/p>
宋言心怒瞪著來人,想也沒想直接反駁,“他沒有!”
“他死了!”林舟凝向宋言心,淚眼朦朧的眸中充斥著冰冷的恨意,“宋言心,你現(xiàn)在來裝什么深情?他死了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
“我說了他沒有!”
宋言心的眼眸猩紅,松開的手甚至顫抖不已。
林舟從未見過宋言心這么狼狽而強自鎮(zhèn)定的一面,他呵了一聲,“死了也好,反正也沒多少時間活了。與其掙扎在病痛和你不知所謂的怨恨中,倒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宋言心忽然抬眸,陰狠地盯著林舟,“你胡說什么?”
林舟凄愴冷笑,報復(fù)般將手中的檢驗報告狠狠地扔到她身上,紙張飄然落地。
“他得了血癌,晚期!今天不死,早晚也會死?!?/p>
“喬琛怎么會愛上你這樣的人,一個連他的本性都看不透的人,怎么能給他想要的幸福,真傻!”
“宋言心,他快死了都還想著怎么讓你過的幸福,你是怎么對他的,為了一個偽善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傷他,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他不會痛,你沒看到他的心已經(jīng)面目全非,千瘡百孔了嗎?”
宋言心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紙張,眼中一眨不眨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淚,潸然而下。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宋言心嘶吼出聲,猛然起身沖進了手術(shù)室。
“言心!”
“言心!”
宋父宋母緊跟著進去。
手術(shù)室內(nèi),宋言心不停地?fù)u晃著喬琛的身體,“喬琛,你醒過來!你醒過來!”
“我知道你沒死,別裝了,快起來,起來!”
宋母上前阻止,“言心,別鬧了?!?/p>
宋言心卻絲毫沒有聽進去,神色幾近癲狂。
林舟跑過來抓住她的手,大聲道:“你夠了,你想讓他走的不安心是不是!”
宋言心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中猩紅一片?!拔艺f了他沒有死,你讓開!”
林舟給身旁的護士使了個眼色,護士點了點頭,拿起針筒,趁亂在她肩膀上扎了一針鎮(zhèn)靜劑。
沒過多久,宋言心徹底昏睡過去。
第二天下午,宋言心醒來后,四處尋找喬琛,得到的只是一個被封存起來的骨灰盅,臉色頓時慘白到比癌癥晚期的人還要難看。
阿可得知她醒來后,二話不說將她揍了一頓,每一拳都飽含著無處宣泄的沉痛。
宋言心木然的站著,沒有還手,最后還是宋父心疼自己的女兒,險些在阿可面前跪下求情,阿可才停了手。
“我真后悔喊了你三年嫂子!”
阿可冷漠地扔下這句話,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葬禮在第三天舉行。
除了舅舅一家,喬琛沒有什么親人了。
整個葬禮都由舅舅一家操辦,宋父宋母想幫忙,但都被舅舅冷聲拒絕了。宋言心自醒來后一直不接受喬琛已經(jīng)不在的事實,將自己關(guān)在她和喬琛的別墅中,沒出來過,也不見任何的人。
葬禮當(dāng)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等所有人離開后,墓地只剩下林舟一人。
林舟彎腰撫摸著墓碑上那張笑容燦爛的照片,臉上的濕潤,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吧倒?,值得么?”
腳步聲從身后響起,林舟站直身體,看向來人,“你來干什么?”
宋言心神色萎靡的厲害,她目光黯然地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沒有說話。
林舟冷笑一聲,“人總是這樣,失去了才明白什么最珍貴,東西是這樣,人也是。”
“你看他笑的多純真爛漫,在你的眼里卻成了虛偽狠毒,你甚至能把蕭云熙那種男人當(dāng)成純良之輩,我真的沒有見過比你更眼瞎的女人了?!?/p>
“就這樣吧,你就懷著對喬琛的悔恨,和那個男人去過一輩子......”
灰蒙蒙的天空,墓地里一片寂寥,宋言心獨自一人站在墓碑前。
她凝著墓碑上,照片中喬琛的笑臉,腦海里不?;叵胫种叟R走前說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呢喃出一句——
“你不可能會死,我會找到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