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做到。第二天,我就把我的工資卡,銀行卡全部掛失,重新辦理。找銀行卡的時候,
我翻出抽屜底層那個破舊的鐵盒。里面躺著一張泛黃的醫(yī)院繳費單,日期是十五年前。
那年岑瑤滑雪摔斷了腿,大出血,急需輸血。她是罕見的Rh陰性血,而我,恰好也是。
醫(yī)生說我當時剛經(jīng)歷一場大手術(shù),身體極度虛弱,再抽血會有生命危險。
父親卻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力道大得讓我耳鳴了整整一天?!搬幨悄忝妹?!她要是死了,
你也別活了!”母親抱著我哭,眼淚卻冰冷刺骨?!靶【?,就當是為了媽媽,你救救瑤瑤。
”“你的身體底子好,養(yǎng)養(yǎng)就回來了,瑤瑤她金貴,不能有事?!蔽冶话丛诓〈采希?/p>
看著自己的血順著管子流進岑瑤的身體。她的臉色漸漸紅潤,我的眼前卻一陣陣發(fā)黑。
從那天起,我落下了病根,成了他們口中走兩步就喘的藥罐子。從那個時候起,
我就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女兒,只是岑瑤的備用血庫。我將那張繳費單撕得粉碎,丟進馬桶,
按下沖水鍵。漩渦卷走過去的一切,也卷走了我最后一點溫情。并且明確告訴爸媽,
我以后每個月只會給他們兩千塊的贍養(yǎng)費,多一分都沒有。我媽當場就炸了?!皟汕K?
你打發(fā)叫花子呢!你妹妹現(xiàn)在心情不好,要買包、要旅游散心,哪樣不要錢?
”“你是不是存心要氣死我們?”我爸也幫腔:“小景,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蔽铱粗麄兝硭斎坏淖炷?,冷笑。
“從你們決定讓我當岑瑤的續(xù)命藥那天起,我們就不再是一家人了。”這句話像一顆炸彈,
讓客廳瞬間陷入死寂。爸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岑瑤從房間里沖出來,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