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師說,她有旺夫相?!扒镢?,只是假離婚,等孩子生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他讓我做他們的伴娘,親手為他們布置婚禮。閨蜜撫著還未隆起的小腹,
笑得天真:“姐姐,我都是為了你和琛哥,這孩子將來,還是要叫你媽媽的。”我笑著點頭,
將所有細節(jié)都安排妥當(dāng)。他們不知道,我為這場婚禮準(zhǔn)備的最終驚喜,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司儀問我是否愿意將新郎交給新娘時,我走上臺,將報告甩在閨蜜臉上?!氨?,
借你肚子可以,但孩子……恐怕不是我老公的?!痹跐M場嘩然中,我走向臺下第一排的竹馬,
朝他伸出手:“現(xiàn)在,輪到你娶我了?!?“韓秋沅,立刻陪安安去試婚紗。
”電話里傅黎琛的口吻像是在吩咐下人。我捏著筆的手指微微泛白,剛想開口拒絕,
傅黎琛的話接踵而至。“這一單我付了錢,你是策劃師,安安又是你閨蜜,你來最合適。
”“試婚紗也是工作的一環(huán),如果你不去,我就投訴你?!彪娫挶凰纱嗟貟鞌?,
聽筒里只剩下忙音。我感到一陣極致的諷刺。閨蜜搶了我的老公,
還要我親手為他們策劃婚禮。現(xiàn)在,還要逼我這個原配去陪小三試婚紗。傅黎琛,真有你的!
婚紗店里,宋安安穿著一件魚尾款婚紗,從試衣間里走出來,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她提著裙擺,轉(zhuǎn)了一圈,故意問我:“沅沅,這件婚紗好看嗎?”“琛哥說,
他最喜歡看我穿白色的樣子,像個天使?!蔽业皖^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的工作套裝,
覺得可笑。曾經(jīng),我也無數(shù)次幻想過和傅黎琛的婚禮。可他那時告訴我,
他專門去請大師算過,說我們八字輕,婚禮不宜大操大辦,簡單領(lǐng)個證就好。
在他的甜言蜜語下,我同意了。沒有婚紗,也沒有祝福,只有一個紅本本,
潦草地開啟了我的婚姻。可如今,他要給宋安安一場全城矚目的盛大婚禮。
傅黎琛的目光膠著在宋安安身上,滿是驚艷與寵溺?!鞍舶?,你穿什么都好看?!彼呱锨?,
自然地攬住她的腰,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親昵,像一對璧人,而我,
是那個多余又礙眼的背景板。曾經(jīng)他們還會背著我,傅黎琛會說:“沅沅你別誤會,
我們只是在提前為婚禮演練?!爆F(xiàn)在連裝都不裝了。宋安安的裙擺有些長了,
傅黎琛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對我下令。“秋沅,過來幫安安整理一下裙擺。
”我僵在原地。周圍的店員們投來探究和同情的目光。宋安安嬌嗔地看了傅黎琛一眼,
語氣卻帶著得意:“哎呀,怎么能讓沅沅做這種事呢,多不好意思。”她嘴上說著不好意思,
身體卻一動不動,高高在上地等著我過去。在傅黎琛催促的眼神下,我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像個卑微的仆人一樣,蹲下身為搶走我丈夫的女人整理她的婚紗裙擺?!斑€是沅沅專業(yè),
整理得真好?!彼伟舶驳穆曇魪念^頂傳來。“什么都能自己搞定,琛哥總說,沅沅太要強了,
一點都不像個女人?!薄安幌裎?,什么都做不好,只會依賴琛哥?!蔽乙谎圆话l(fā),
整理好裙擺后,默默退到了一旁。離開婚紗店前,傅黎琛叫住我。“三天后是黃道吉日,
我們先把離婚證辦了?!彼f這話時仿佛在宣布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沒等我回答,
他就帶著宋安安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登對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七年的婚姻,
就像一場漫長又荒唐的笑話。我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許久未曾撥出的號碼。“喂?秋沅?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開口說道?!敖瓗Z白,大師給我算過了,
他說我命中缺你,你愿意娶我嗎?”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一聲壓抑著欣喜的輕笑。
“巧了,大師也給我算過,說我命里有你?!薄安蝗纭旌缶桶炎C領(lǐng)了?
”“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蔽衣犞麕еσ獾穆曇簦劭粢粺??!昂谩?/p>
”2婚禮的布置,我親力親為。地點選在了城郊的一處露天草坪,視野開闊,風(fēng)景極好。
我選用了我自己最愛的紅玫瑰,從全國最好的花卉基地空運而來。婚禮前一天,
傅黎琛帶著宋安安過來視察工作。當(dāng)他看到滿場的紅玫瑰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以為,
這是我為他和宋安安布置的婚禮?!绊n秋沅!”“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安安不喜歡紅玫瑰,
太俗氣了!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他當(dāng)著所有工作人員的面,對我勃然大怒。我愣在原地,
還沒來得及解釋他的那份婚禮策劃,我早就交給了公司的同事負責(zé)。
宋安安已經(jīng)挽著他的手臂,用她一貫的綠茶語調(diào)開了口?!般溷?,我為了你們夫妻感情,
不惜把子宮都借給你們了,你就不能看在我肚子里琛哥血脈的份上,好好辦好這場婚禮嗎?
孩子將來是要叫你媽媽的??!”轉(zhuǎn)頭又對著傅黎琛說:“琛哥,你別怪沅沅了,
如果沅沅不樂意的話,這場婚禮就不辦了吧,我沒關(guān)系的……”她說著說著,
豆大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好像是我欺負她一樣。傅黎琛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指著我,
用一副教訓(xùn)下屬的口吻說道:“馬上把這些東西全部換掉!按照安安喜歡的風(fēng)格重新布置!
明天要是出一點差錯,我讓你在這一行混不下去!”說完,他便攬著宋安安,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最后一點殘存的溫度,也徹底涼了下去。
同事們圍過來,小聲地安慰我。我搖搖頭,說沒事,讓他們繼續(xù)工作。當(dāng)晚,
我回了我和傅黎琛的家,收拾我的證件和一些私人物品。打開臥室門的瞬間,我卻僵住了。
傅黎琛和宋安安正赤身裸體地糾纏在我和他的婚床上。曖昧的喘息聲和呻吟聲,像一把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天靈蓋上。聽到開門聲,床上的兩人也嚇了一跳。
傅黎琛慌忙拉過被子蓋住宋安安,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扒镢洌阍趺催@么快就回來了?
”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皺著眉解釋道:“安安懷著孕太辛苦了,我只是在照顧她。
”我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和宋安安露在被子外布滿吻痕的香肩,
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罢疹櫵俊蔽依湫Τ雎?,“照顧她就是和她上床?傅黎琛,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被我當(dāng)面拆穿,傅黎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沉下臉道:“你別鬧了!安安現(xiàn)在是孕婦,情緒不能激動?!薄爸钡交槎Y結(jié)束前,
她都會住在這里,也方便監(jiān)督你的工作?!彼f得理直氣壯,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看著這張我睡了七年的床,突然覺得無比惡心。我一句話都沒說,
轉(zhuǎn)身走進衣帽間,拿出行李箱。傅黎琛跟了進來,看到我的動作,皺起了眉。
“你又要干什么?韓秋沅,我警告你,別玩離家出走那套,沒用。”我沒有理他,
自顧自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拉著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時,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傅黎琛被我的無視徹底激怒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澳愕降紫朐趺礃樱?/p>
”我終于停下腳步,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案道梃?,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薄懊魈?,
我們就去把離婚證領(lǐng)了!”3傅黎琛一愣,但隨即想起離婚證是之前就定好的,也沒說什么,
只是語氣軟了幾分安慰我:“你記得明天要領(lǐng)離婚證就好,乖一點,我們只是假離婚,
等安安生下孩子,我們還是一家人?!蔽倚Φ弥S刺,直接拖著行李箱出了門。
傅黎琛啊傅黎琛,明天過后,我們就是陌生人了。……民政局門口,我拿著剛到手的離婚證,
心緒萬分復(fù)雜。傅黎琛站在我身邊,臉上沒有絲毫離別的傷感,反而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wù)。
“婚禮現(xiàn)場你給我盯緊點,別再出現(xiàn)紅玫瑰那種情況,聽見沒?”我沒說話?!斑€有,
安安懷孕了,孕婦要用的東西、孩子出生到上幼兒園要用的東西,你都去準(zhǔn)備好。
”“以后這個孩子就交給你養(yǎng),你要把他當(dāng)成親生的,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zé)任。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里甚至帶著一絲施舍。仿佛讓我撫養(yǎng)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是對我天大的恩賜。我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傅黎琛皺眉看著我:“你笑什么?還不快去?
”我揚了揚手中的離婚證,慢悠悠地開口:“急什么。”“我還有一個證沒領(lǐng)呢。
”他一臉不耐煩:“什么證?”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和我的結(jié)婚證!
”4江嶼白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緩步走到我身邊,自然地牽起了我的手。
傅黎琛看到他,愣了一瞬,隨即臉色沉了下來?!澳闼闶裁礀|西?”“我和沅沅只是假離婚,
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薄岸椅液颓镢鋭傠x婚,她怎么可能現(xiàn)在就跟你領(lǐng)證?
你做夢還沒醒吧?”江嶼白沒有理會他的叫囂,只是低頭溫柔地看著我?!白甙?,
別讓工作人員等久了。”我點點頭,任由他牽著我的手,重新走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傅黎琛不信邪地跟了進來。剛才為我們辦理離婚手續(xù)的工作人員,看到我們?nèi)ザ鴱?fù)返,
臉上露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吃瓜表情。當(dāng)看到我遞上的是和另一個男人的戶口本時,
那表情更是精彩紛呈。拍照,簽字,蓋章。當(dāng)嶄新的,
還帶著油墨香氣的結(jié)婚證遞到我手上時,傅黎琛的臉,已經(jīng)黑得像鍋底了。
他一把搶過我們手中的結(jié)婚證,發(fā)瘋似的打開??吹轿液徒瓗Z白依偎在一起的紅底合照,
和我們兩個并排的名字時,傅黎琛徹底氣瘋了?!绊n秋沅,不是說好了是假離婚嗎?
你怎么能這么快就和別的男人領(lǐng)證?!”他雙眼瞬間染上猩紅,
當(dāng)場將我們的結(jié)婚證撕了個粉碎。江嶼白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非但沒有生氣,
反而故意轉(zhuǎn)頭問我,露出一口白牙?!袄掀牛Y(jié)婚證被他撕了,怎么辦?”我沒說話,
彎腰撿起一片最大的碎片,笑著對剛剛那位為我們辦理結(jié)婚證的工作人員說?!澳愫?,
麻煩一下,我們補辦結(jié)婚證?!薄班坂汀!惫ぷ魅藛T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后連忙用手捂住嘴。“韓秋沅,你……!”傅黎琛氣得渾身發(fā)抖,
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就在他即將發(fā)作的時候,手機響了?!鞍舶玻趺戳??
”電話那頭,宋安安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琛哥,我肚子好痛啊,
你快來陪我……”“你別急,我馬上就到!”傅黎琛狠狠地瞪了我和江嶼白一眼,
也顧不上我們,轉(zhuǎn)身就沖出了民政局。醫(yī)院里,傅黎琛抱著宋安安,一路沖向急診室。
“醫(yī)生!快救救我老婆!救救我們的孩子!”一位路過的護士迎上來,
一邊引導(dǎo)他們?nèi)D產(chǎn)科,一邊詢問情況。把宋安安推進監(jiān)察室的時候,
小護士忍不住問:“你們是夫妻?”“對!她是我妻子!請務(wù)必保住我們的孩子!
”護士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剛工作不久,守不住嘴,當(dāng)即就疑惑開口:“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