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喬晚晚,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誰讓你去找晚溪的?
”當(dāng)喬晚晚把江臨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封殺并送出國后,江臨徹底瘋了。
“你弄疼我了......”喬晚晚想把手縮回去,江臨盯著她的一雙眼睛卻帶著嗜血的紅。
他不但沒松手,反而加重力氣。“疼?你也知道疼?晚溪割腕,你還安排人把她送走?
你怎么沒想過她會有多疼!”“告訴我,你們最后一次見面,你和她說了什么?
”喬晚晚疼得臉色蒼白,心底一股子倔意涌上來,撐著不讓眼淚暴露她內(nèi)心的委屈,
只不愿低頭地怒視江臨?!八乃阑詈臀矣惺裁搓P(guān)系!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才是即將要娶的江太太!”“好、好......好一個江太太!喬晚晚,
你不過是算準(zhǔn)了我只能和你結(jié)婚?你以為一紙婚書就會困住我?”“呵,
看樣子這些年我還是把你養(yǎng)得太好,讓你一把年紀(jì)還這么幼稚!”江臨冷笑,眼底都是嘲諷。
他將喬晚晚蒙著眼睛吊在十?dāng)?shù)米高的威亞上。喬晚晚不斷掙扎,
而那吊著他的細(xì)細(xì)繩索似乎隨時(shí)可能斷裂?!安灰?!”她很絕望。
從前連一杯熱水都要放溫了才舍得遞給她的男人。此刻卻冷漠地站在那里,
享受著她的苦苦哀求。喬晚晚是喬家這一代唯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上莻€女孩兒,
喬老爺子不喜歡女孩當(dāng)家。喬夫人大手一揮,直接給她挑了六個童養(yǎng)夫?!耙院笸硗砑藿o誰,
這喬家的百年基業(yè)就交給誰!”六個童養(yǎng)夫?qū)掏硗砟鞘怯星蟊貞?yīng),
小的時(shí)候跟在她后面捉弄同學(xué),
長大了跟著她出去把那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喬家私生子打得服服帖帖。
江臨作為童養(yǎng)夫中的佼佼者,每次都沖在最前面,打那些私生子的時(shí)候下手最狠。
拿喬晚的話來說,這就是她認(rèn)為的男子氣概。因此喬晚的成人禮上,
她毫不猶豫選擇了江臨作為她的未婚夫。甚至不惜花費(fèi)上億廣告費(fèi),
滿世界地宣布她喬晚要和江臨訂婚了!直到那些鋪天蓋地的廣告?zhèn)鞯桨淄硐淅铮?/p>
白晚溪痛心之下割腕自殺。喬晚才知道。原來,江臨還有一個白月光吶!原來,
江臨虔誠地吻她,情不自禁時(shí)呢喃的“晚晚”也不是她!喬晚也想過要挽回江臨,
可白晚溪卻主動找到喬晚。一邊潔身自好,傲嬌地說自己不做第三者,勸喬晚幫自己出國,
“喬小姐,我白晚溪是不屑于做第三者的,但是你還是要管好自己的男人,別舔到我面前來!
我很為難的?!币贿吢暅I俱下,哭著又給江臨發(fā)消息,“喬小姐說得對,我們有緣無份,
期望來生。”讓江臨誤會是喬晚逼了她……喬晚晚哭得聲音嘶啞、雙眼無光,
被繩索勒得滿身傷痕不斷往外滲血。江臨終于肯屈尊蹲下來抬起她的下巴。
“晚溪回來了也不肯好好吃飯,故意躲著我,”“她說,你活著一天,她都是第三者。
她不肯接納我,怎么辦呢?”他以為,心結(jié)在喬晚晚這里。喬晚晚絕望搖頭。
“我什么都沒說,連離開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過多解釋。
江臨嗤笑?!皢掏硗?,你還真是沒良心,給你做狗了那么多年,可還是,喂不熟你?。?/p>
”他說完,向身邊的人比了個手勢。下一瞬,綁在喬晚晚腰間的繩索驟然斷裂……再睜眼,
喬晚回到了自己成人禮選擇江臨作為她的未婚夫的那天?!巴硗恚愦_定好了要選江臨嗎?
”2喬晚晚踮腳,附在喬夫人耳邊:“不,我不想選他做我的未婚夫。
”她目光落到站在不遠(yuǎn)處、姿態(tài)閑適的男人身上。男人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自信又張揚(yáng),
似乎篤定她一定會選擇他。此刻他眼里那份溫柔像是愛她愛進(jìn)骨子里。江臨!
上一秒把她從那么高的地方扔下來的江臨!骨肉崩裂、皮血破碎的疼痛感還在體內(nèi)叫囂,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年少深愛之人,而是那個吃她血肉不眨眼的惡魔!喬夫人有些意外,
隨即擔(dān)心地看向女兒?!巴硗恚前l(fā)生了什么事?江臨惹你生氣了?”知女莫若母,
換作別人只會以為是兩個小年輕鬧矛盾,但喬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剛才一瞬間,
晚晚看江臨的眼神不一樣了。有怨恨有厭惡,也有疑惑和痛苦,唯獨(dú)沒了歡喜。
喬晚收回看向江臨的眸光,恨不得把這個惡心的男人千刀萬剮。她壓下心中怨念,
神色平靜地?fù)u頭?!巴蝗徊幌矚g了而已?!彼菃碳掖笮〗悖膊幌矚g一句話的事,
不用費(fèi)盡心思去找理由。喬夫人只當(dāng)女兒任性,沒多想,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fā)?!昂?,
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我們晚晚那么優(yōu)秀,江家小子配不上我們晚晚?!眴掏韯尤?。“謝謝媽。
”不管她做了多異常的決定,媽媽永遠(yuǎn)都這么寵著她。前世她滿心滿眼都是江臨,
完全沒在意過身邊人,連帶著和父母關(guān)系也不算好。她只記得江臨完全掌控集團(tuán)之后,
架空了喬家所有人,媽媽也被他送到國外療養(yǎng)院,幾年都見不到親人一面。
如果當(dāng)時(shí)媽媽還在國內(nèi),她的結(jié)局也不至于慘成那樣。“媽,我不想選江臨,我想選宋慕卿。
”喬夫人面色一僵?!澳角?.....為什么?你知道的,慕卿的身份和江臨他們不一樣,
他無父無母......”喬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晚打斷。“媽媽,我是您的女兒,
再大的世家對我而言不過錦上添花,我花園里的花夠多了,不差這一兩朵,我就要選宋慕卿。
”喬夫人有些為難:“晚晚,除了江臨之外,你還有四個人可以選,不是非要選慕卿,
他不適合你?!眴掏頁u頭:“我就喜歡他。其他人對我好,不過是覬覦我身后的喬氏集團(tuán),
但我能感覺出來,宋慕卿不一樣,他不喜歡集團(tuán),他只喜歡我。
”一句話打消喬夫人再勸下去的念頭?!靶?,這個事先放一放,我先和你爸爸商量商量。
”喬家大小姐成年禮上沒選定未婚夫的事情在南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按照喬家人的說法,
是喬夫人舍不得女兒,暫時(shí)不想讓女兒太快嫁人,所以把這事兒往后挪了挪。
至于挪到什么時(shí)候,喬家也沒個消息傳出來。江家也不著急,
誰都知道喬晚喜歡江臨喜歡得死去活來,早晚都會嫁到江家去,
順便把喬氏集團(tuán)交到江臨手中!3喬晚熬了兩個大夜,順著記憶把往后幾年的事情梳理清楚。
剛下樓,就看見客廳沙發(fā)上坐著個身穿白色連衣裙、扎著蝴蝶丸子頭的小姑娘。白晚溪!
怎么可能!按照原來的發(fā)展,她和江臨結(jié)婚后才知道有白晚溪這么個人的存在。
可是現(xiàn)在白晚溪實(shí)實(shí)在在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敖憬隳愫?,我叫白晚溪,我來找江臨哥哥的。
”現(xiàn)在的白晚溪還不是娛樂圈一姐,身上少了些成年人的嫵媚,但那雙眼睛里的算計(jì),
倒是一點(diǎn)沒變。還有那張臉,比她當(dāng)明星的時(shí)候更加平平無奇。“姐姐你這條裙子好好看,
我能摸摸看嗎?如果我也能擁有這么一條好看的裙子就好了。
”看著白晚溪一步步走近、一雙令人作嘔的眼睛上下打量,喬晚只覺一陣惡心。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背后挑撥,她最后也不至于落個慘死下場。在白晚溪碰到她衣角之前,
她一巴掌打開白晚溪的手?!皾L開!”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喬晚力氣也大不到哪里去,
白晚溪卻一下子跌坐到地上,眼眶瞬間泛紅,緊緊咬著唇看她。“晚晚!
”身后傳來焦灼的叫喊聲。江臨從房間沖出來,大跨步上前把白晚溪攙扶起來。
“有沒有受傷?”白晚溪咬著唇,努力忍住眼淚:“江臨哥哥,我去你家找你,
干媽說你在這里,我就找過來了,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闖進(jìn)來的......”周圍陸陸續(xù)續(xù)有房間門被打開,祁年、魏書奕、沈頁,
幾個童養(yǎng)夫都探頭出來看發(fā)生了什么。因?yàn)槭墙o喬晚準(zhǔn)備的童養(yǎng)夫,所以幾人都住在喬家,
只是住的房間比喬晚的房間低一層“喬晚晚,你是不是有病?誰來你喬家都要先被你打一頓,
她怎么惹你了?”祁年性子暴躁,又和喬晚同歲,平時(shí)就和喬晚互懟慣了。
這會兒他罵罵咧咧上前,看著白晚溪磕紅的膝蓋,語氣里帶著幾分暴躁。
喬晚雙手環(huán)胸往背后沙發(fā)一靠?!皢碳野涯闫罴椅固柫??你這么跟我說話。
”都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就算喬晚對他們幾個沒愛意,但也從沒說過這么難聽的話,
這樣句句往人心窩子上戳,還是第一次。祁年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漲紅臉,
捏著拳頭就要上前。魏書奕急忙把人拉住,示意他別惹怒喬晚。那邊江臨冷笑一聲,
只小心翼翼把白晚溪背到背上,轉(zhuǎn)身離開。祁年、魏書奕幾人也跟著江臨離開,
時(shí)不時(shí)傳來幾句對白晚溪的關(guān)心問候。喬晚坐在沙發(fā)上冷眼看著。干媽?
原來白晚溪和江家關(guān)系這么親密?4而且不止江臨,
她所有的童養(yǎng)夫都在那么早的時(shí)候就認(rèn)識白晚溪。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一個人。
那宋慕卿呢?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江臨身邊還有個白晚溪?喬晚心口有些抽痛。
從前對這幾個童養(yǎng)夫的好,此時(shí)像利刃一樣刺進(jìn)她的心口?!耙蝗喊籽劾牵∵€有一個白蓮花!
”身后傳來少年稚嫩的怒罵聲,喬晚心頭一喜。
“宋慕......”兩個字剛說出口就頓住,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宋慕卿,
是童養(yǎng)夫里年紀(jì)最小的唐子軒。唐子軒一身粉嘟嘟的可愛睡衣,看著門口一群人離開的方向。
滿臉憤然,完全沒注意到喬晚差點(diǎn)認(rèn)錯了人。喬晚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隨即收回眸子,
端起桌上的牛奶開始吃早餐。她忘了,這個時(shí)候宋慕卿已經(jīng)離開喬家,應(yīng)該是往北方去了,
那里才是宋家的根基所在。唐子軒突然上前,扯著喬晚的手臂搖晃著撒嬌。“晚晚姐姐,
我們?nèi)フ医R哥好不好?別讓他被那個壞女人騙走了!”沒拿穩(wěn)的牛奶摔到地上撒了一地。
喬晚揚(yáng)眉看向他:“騙走就騙走了,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唐子軒一愣,眼神躲閃,
那點(diǎn)心虛顯露無遺?!拔?、我就是替姐姐擔(dān)心,要是江臨哥哥被別人騙走,
就不能成為姐姐的未婚夫了?!币皇侵捞谱榆幮睦锬屈c(diǎn)齷齪的想法,
喬晚差點(diǎn)都要以為唐子軒是真心為她著想了。她起身,不動聲色抽出手臂。“不用你擔(dān)心,
畢竟被帶走的是我的未婚夫,不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嗎?”說完指了指一地的玻璃碎片。
“你弄的,打掃干凈。對了,不準(zhǔn)找保潔,你自己撿干凈,用手?!鄙弦皇浪x定江臨之后,
其余幾個童養(yǎng)夫都被送回他們自己家。后來幾人和江臨還有密切聯(lián)系,尤其是唐子軒,
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一開始她也只以為是幾人從小長大的兄弟情分在,
直到無數(shù)個深夜唐子軒喝醉之后都會給江臨打電話,她才知道唐子軒一直愛著江臨。
從崇拜變成洶涌愛意,和她一樣。但她從沒傷害過唐子軒,只有意讓江臨減少和唐子軒接觸。
可唐子軒卻在最后,大笑著割斷懸掛她的繩索。她最信任的兩個人,親手合力殺了她。
該找個時(shí)間和媽媽說一聲,讓這些人離開喬家,天天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實(shí)在戳眼睛。
午飯時(shí)間,江臨一干人等都回來,俱是一言不發(fā)坐在餐桌前等她。喬晚不動筷,
童養(yǎng)夫也不可以先吃,這是剛來喬家,喬夫人就給他們定下的規(guī)矩。
唐子軒幾根手指被包扎起來,臉上還帶著淚痕,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模樣坐在江臨身邊。
喬晚懶得看,才往樓下走了一步,就察覺不對。樓梯上有東西!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下跌砸下去。臺階上有鋼珠,扶手上有潤滑油。不管她怎么拼命,
都抓不住任何能救她的東西。所有人冷眼看著她從樓梯上砸下來。全身骨頭叫囂著疼痛,
額頭滲出鮮血,模糊了喬晚的眼睛。她拼盡全力也只能發(fā)出微弱求救聲。
“救我......”5喬晚醒來的時(shí)候,是在醫(yī)院病房里,喬夫人守在她病床邊昏昏欲睡。
“媽......”不知道躺了多久,她一開口,嗓子沙啞得厲害。喬夫人一個激靈,
急忙找了醫(yī)生來看,又給她打了止痛針,這才紅著眼睛看著她。“好好的,
怎么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喬晚想抬手為她擦一擦眼淚,可一動,手腕處就傳來鉆心疼痛,
連止痛泵都壓不住的痛。“嘶......”“別動!你的手腕骨折了,要好好養(yǎng)著,
不能亂動?!眴掏磴蹲?。她很清楚地記得,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時(shí)候,她的手沒有受傷。
閉上眼睛,喬晚回憶著當(dāng)時(shí)情景。樓梯上的鋼珠不是突然出現(xiàn)的,
樓梯扶手上黏膩絲滑的東西也不是巧合。她傷成這樣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她。
喬夫人守了她一夜,江臨也在病房外守了一夜。或許是因?yàn)槔⒕危?/p>
也或許是為了表現(xiàn)他這個喬家的童養(yǎng)夫很盡職盡責(zé)。護(hù)士拿來的熱水,
江臨吹到溫?zé)岵盼沟剿爝?;苦得叫人皺眉的藥丸才吃下去,還不等她叫苦,
帶著酸甜的水果糖就喂到她嘴里。十幾歲的少年為了照顧她,
熬到下巴上滿是胡茬也舍不得離開休息片刻。這樣的深情,誰敢相信是裝出來的?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喬晚也不敢相信。有江臨無微不至的照顧,喬晚恢復(fù)得很快,
快到短短幾天就能下地走路。病房里沒有人,喬晚下床,一步步試探著往前走。
她想出去走走,病房太悶。還沒等她開門,門外一陣低語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其明顯。
“江臨哥哥,晚晚姐要是發(fā)現(xiàn)那些珠子和油是我們弄的,會不會把我們趕走?
”唐子軒語氣里帶著擔(dān)憂。江臨冷靜又淡然的聲音響起來:“她不會發(fā)現(xiàn)。
”他做事向來干脆利落,既然敢做,就不會留下任何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
祈年在一旁嗤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你讓臨哥把她手腕踩斷的時(shí)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她也是活該,是她先弄傷晚溪的。”“還有我!我這雙手是要留著參加國家鋼琴大賽的,
現(xiàn)在因?yàn)樗軅耍院髲棽涣饲倭丝稍趺崔k!”“好了,聲音小點(diǎn)。
這幾天她的手機(jī)都在我這里,她沒時(shí)間去查這些,等她康復(fù)回去,也查不到什么了。
”......病房內(nèi),喬晚顫抖著手轉(zhuǎn)身坐回病床上。因?yàn)榘淄硐ち艘货樱?/p>
所以江臨就讓她從樓梯上砸下來摔斷腿。因?yàn)樗屘谱榆幨帐八槠顐耸种福?/p>
所以江臨就干脆踩斷她的手腕。就連這些天的照顧,
都是為了監(jiān)視她不去細(xì)查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雖然早就知道江臨有多狠,但控制不住的,
一顆心還是痛的讓喬晚感覺窒息。她以為江臨是愛過她的,至少在年少時(shí)期。
可親耳聽到的事實(shí)擊碎她所有幻想。江臨不愛她,從來沒愛過,
從前天真以為把白晚溪送走就能讓江臨回心轉(zhuǎn)意的她,簡直可笑至極。6喬晚雙腿骨折,
回家的時(shí)候喬家上上下下來了二三十人,陣仗不小。當(dāng)著喬家老爺子和喬夫人的面,
江臨自然而然上前,打算親自將喬晚抱到輪椅上。他手才伸過去,就被喬晚側(cè)身躲過。
“傅叔,辛苦你?!眴掏砜聪蚋倒芗?,后者點(diǎn)頭,上前小心翼翼把她從病床上抱到輪椅上,
又細(xì)心為她蓋上毛毯。江臨身子僵了一瞬,隨即冷眼走到一旁去。不遠(yuǎn)處,
白晚溪站在另一間病房門口,看著喬晚被眾星拱月地照顧著,恨意在心底蔓延?!皯{什么!
如果我父母還在世,這一切都該是我的!”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在江臨看過來的一瞬間,
變回那朵寄養(yǎng)在江家的柔弱小白花。“江臨哥,沒人陪我來醫(yī)院,我就只能自己來了,
我腿好疼......”她邊說邊掉眼淚,江臨哪里還顧得上喬晚這邊,
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把人打橫抱起往門外走去。醫(yī)院門口?;液谏霓I車停在那里,
喬晚安靜坐在里面??此緳C(jī)半晌不走,她投去疑惑目光?!敖贍攽?yīng)該快出來了,
小姐您別著急?!彼緳C(jī)以為,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去哪都要等著江臨一起。她還沒說話,
就看見窗外不遠(yuǎn)處,江臨抱著白晚溪穩(wěn)穩(wěn)走出來,
一起坐進(jìn)祈年等人早就等在醫(yī)院門口的紅色跑車?yán)?。司機(jī)尷尬:“小姐,
要不給江少打個電話?”喬晚粲然一笑?!安挥?,他要照顧的人太多,不等他了,出發(fā)。
”說完,她升起窗戶,將一切不想看到的都隔絕在外。喬晚回了喬家老宅,
那個沒有童養(yǎng)夫的地方,一連好幾天都沒出門。眾人只當(dāng)她是受了傷想好好休養(yǎng),也沒多想。
倒是江臨,難得地主動追到喬宅來問候她的身體情況,她也沒給對方好臉色。
一個以后再也不會有牽扯的男人,她并不想在對方身上過多浪費(fèi)時(shí)間。前世是她執(zhí)念太深,
一直追著江臨跑,不給他一點(diǎn)去和白晚溪相處的私人空間。這一次她放手,
由著江臨和白晚溪相處,那樣悲涼凄慘的人生,她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斑€是不愿意出門?
她怎么回事,還在和臨哥鬧脾氣?”“還用問嗎,耍大小姐脾氣唄!
上次的事情明明是她不對,她憑什么生氣?!薄芭R哥,張導(dǎo)那邊怎么說?
晚溪那個角色爭取到了嗎?”“還沒出結(jié)果,這兩天她為這個事情東奔西走,
你們有空去探探喬阿姨口風(fēng),張導(dǎo)和喬家是世交,如果喬阿姨能直接出面,
這件事情會好辦很多?!薄爸懒?。這個點(diǎn)晚溪肯定起床了,我們就該陪晚溪去吃個早茶,
大早上的在這吹冷風(fēng),真是給喬晚臉了!”“行了,少說兩句,這可是在喬家,
讓喬阿姨聽到可不是鬧著玩的?!睅讉€童養(yǎng)夫坐在花園里閑聊,
他們見不到喬晚也不敢直接走,在喬家人面前,總歸還是要裝出一副十分關(guān)心喬晚的樣子的。
他們大概沒想到,管家口中還在睡覺的喬晚,此刻在他們頭頂房間的陽臺上,喝著咖啡,
聽他們一句句抱怨。這些人暗中設(shè)計(jì)她滾下樓梯,裝模作樣來關(guān)心她,背后又丑態(tài)畢露,
真是讓她覺得惡心。7喬晚一直躲著不露面,時(shí)間一長,幾個童養(yǎng)夫也開始察覺不對勁起來。
畢竟突然對他們改變了態(tài)度的不止喬晚,還有喬夫人,一些集團(tuán)核心項(xiàng)目,
已經(jīng)漸漸將他們排除在外。這樣的走勢和之前預(yù)計(jì)的完全不一樣?!安荒芾^續(xù)下去了,臨哥,
喬晚最在意的人是你,你去哄哄她?”祈年有些煩躁,指尖的煙就沒斷過。
江臨拿著手機(jī)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沒回話。祈年暴脾氣,一把奪過他手機(jī)。“跟你說話呢!
別的就不說了,張導(dǎo)那部戲都快開拍了,晚溪的角色還沒搞定,你忍心看她天天在家里哭?!
”江臨抬眸,一雙眼睛清冷刺骨,祈年氣焰頓時(shí)落下來,但也帶著幾分不服輸?shù)氐芍?/p>
“我答應(yīng)晚晚的事情,用不著你替我著急?!闭f罷奪回手機(jī)起身離開。喬家。
管家推著喬晚才走進(jìn)門,就看見正廳里站著的江臨。他看到喬晚進(jìn)來,
走上前將手里拿著的綻放得熱烈的黃玫瑰遞到喬晚面前?!巴硗恚?,別鬧脾氣了好不好?
”他是來求和的。換作從前,聽到他這樣認(rèn)真又帶著幾分寵溺的讓步話語,
喬晚再大的火氣都能消下去??蛇@一次......喬晚笑著,
手指劃過那些明艷張揚(yáng)的花瓣?!罢l和你鬧脾氣了?”她鬧脾氣,會吵得天下皆知,
可這一次她明明比誰都冷靜安寧,這個男人為什么會覺得她是在鬧脾氣。管家識趣退下,
江臨嘆口氣,半蹲下來和坐在輪椅上的喬晚平視?!巴硗恚瑳]有告訴你晚溪的事情是我不對,
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瞞你任何事?!彼姆Q呼讓喬晚覺得惡心?!皠e叫我晚晚,我叫喬晚,
喬家的大小姐喬晚。你口中的晚晚,是那個登堂入室的第三者白晚溪,你可別弄混了。
”那天在別墅,他那么著急地喊著晚晚,喊的人,明明是白晚溪。江臨恢復(fù)從前的好耐心,
嘆口氣握住她的手?!鞍⑼?,如果不是白叔叔和白阿姨出車禍,晚溪不會成為江家的養(yǎng)女,
她也不想流離失所,她什么都沒做錯,你不該這樣說她。你從前不是這樣計(jì)較的人,
多理解她一些,嗯?”喬晚心底怒火橫生?!澳阆胍依斫馑裁??
理解她插足我和你之間的感情,還是理解她搶走我身邊最親密的人?
”還是要她理解白晚溪最后設(shè)計(jì)江臨誤會,讓江臨親手殺了她,這樣絕望的事?
聞言江臨突然笑起來,那笑容明媚得不染一絲雜念?!霸瓉砟闶钦`會了這個。阿晚,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沒有人可以插足我們。晚溪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寄養(yǎng)在家里的妹妹,
也只會是妹妹,你不要誤會?!眴掏沓槌霰凰兆〉氖?。親妹妹?真是天大的樂子,
誰家好人會和親妹妹在每一個媒體鏡頭前親密接吻?喬晚微笑:“你把白晚溪趕走,
我就相信你?!苯R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來。
“這不可能......晚溪來江家之前過得很苦,我們做一切對她好的事情,
只是想補(bǔ)償她童年的不幸,除非她自己離開,不然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把她從江家趕走,阿晚,
你也不行,這是我的底線。”“那如果我說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呢?
”8江臨一副失望的目光看過來,喬晚只覺得諷刺。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她,
卻又處處維護(hù)別的女人,那這個男人的愛,也太過廉價(jià)了。“晚溪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
你應(yīng)該和我一樣珍愛她。”喬晚不耐煩。“如果你是來告訴我白晚溪對你有多重要的,
那我聽到了,你可以走了。”江臨這些廢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聽下去??此胱?,
江臨皺了眉頭,重新拉住她的手。“阿晚!沒有人比你對我更重要!你放心,
就算晚溪在江家生活,以后也不會打擾到我們,我還是會像從前一樣對你好,
不管生老病死都陪在你身邊,這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變,我保證......”他話還沒說完,
一陣急促鈴聲響起。是白晚溪。沒拿到心儀角色的白晚溪去酒吧買醉,
喝醉了被人扔酒吧里了。喬晚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真的不會打擾嗎?
”這種互訴衷腸的時(shí)候打電話來,可太巧合了。江臨猶豫只有一瞬,隨即立刻站起來。
“我答應(yīng)你的不會變,但她一個人在那太危險(xiǎn),安全為重,等我回來?!眴掏砜粗腥穗x開,
一低頭,嫩白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被那捧黃玫瑰刺破,留下一抹血痕。她一揚(yáng)手,
黃玫瑰就落到垃圾桶里?!叭映鋈ィ院蠹依锊辉试S有任何玫瑰花出現(xiàn)。
”她從來不喜歡玫瑰花這種帶刺的東西,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喜歡玫瑰的人是白晚溪。
外面下了小雨,管家匆匆跑進(jìn)來,手里拿著個小盒子?!按笮〗?,北方那邊送來的東西,
是宋慕卿少爺?!薄皢虇蹋湛鞓??!辟R卡上簡簡單單的一行字,是宋慕卿的筆跡。
小小的盒子打開,一枚精致的向日葵發(fā)夾靜靜躺在黑色絲絨布上,最尋常不過的日光下,
發(fā)夾上的水晶也閃爍著耀眼光彩。隨意看一眼都知道這東西價(jià)值不菲。況且,
還是她最喜歡的向日葵。手機(jī)正巧在此刻響了兩聲,是宋慕卿發(fā)過來的消息?!凹依镉惺拢?/p>
未能及時(shí)趕回去參加你的成人禮,下次補(bǔ)償,喬喬,生日快樂。
”余光掃過垃圾桶里刺人的玫瑰,喬晚拿著手里的小盒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前是她眼瞎心盲,看不到身邊人的好,宋慕卿這樣的男人,才該是她的選擇。
“聽說宋慕卿少爺在拍賣會上點(diǎn)天燈才拍下這枚發(fā)夾,慕卿少爺對小姐是有心的。
”喬晚笑著把發(fā)夾夾到頭發(fā)上?!案凳?,好看嗎?”“好看!大小姐戴什么都好看!
”“傅叔,我改變主意了,這么好看的玫瑰花扔了怪可惜的,
你幫我找人把花送到白晚溪手里,就說,是江臨送她的生日禮物?!彼龥]記錯的話,
白晚溪的生日就在兩天后,也不知道那位自詡清高的白小姐收到一束廉價(jià)玫瑰花時(shí),
會是什么表情。9江家給養(yǎng)女過生日宴,從國外請了米其林大廚來掌勺,
這事兒在圈子里鬧出不小的動靜。江家這幾年仗著和喬家有些關(guān)系,對外行事囂張跋扈,
風(fēng)評不算好,能對一個養(yǎng)女這樣上心,實(shí)屬難得。
喬晚喝著咖啡聽閨蜜葉敏書吐槽江家如何的白眼狼,面色始終平靜。
江家從上到下都喜歡白晚溪,別說一個生日宴,后來就算是江氏集團(tuán)的股份,
也有不少落到白晚溪手里。不知道的,還以為白晚溪救了江家一家人的命?!靶〗?,
白小姐來了,說是來送請柬。”說曹操曹操到。管家進(jìn)來問話,還不等喬晚拒絕,
門邊便出現(xiàn)白晚溪的身影,喬晚眉頭微皺。“白小姐不懂我喬家的規(guī)矩也就算了,
進(jìn)別人房間之前先敲門的禮貌也沒有嗎?”她就這么問了一句,白晚溪一雙眼睛立刻泛紅,
滿臉都是委屈?!皩Σ黄鹞覜]注意......喬晚姐姐,后天是我生日宴,你會來的吧?
”她唯唯諾諾遞過來一個請柬,一雙大眼睛看著喬晚,這態(tài)度算是十分真誠了。
只是......“你真希望我去?”喬晚笑著反問。她才問完,白晚溪的臉色立刻僵住。
所有人都以為,依著喬晚的脾氣,她肯定是要大鬧一通然后把白晚溪狠狠趕出去。這么冷靜,
讓人意外。白晚溪尷尬笑笑:“當(dāng)然!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的生日宴,當(dāng)然也希望姐姐能來。
”裝模作樣!“我姐妹可沒那個空閑去參加你那破宴會,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滾滾滾!
”葉敏書最是眼睛里揉不得傻子,看不慣白晚溪這做派,直接把人趕出去。
白晚溪離開沒幾分鐘,就見江臨氣沖沖地走進(jìn)來?!皢掏?!晚溪怎么惹你了?
你要當(dāng)眾羞辱她!晚溪不過是好心,你就這么見不得別人好?
”“讓她離開我家就是當(dāng)眾侮辱了?江少爺,是我主動去招惹她的嗎?這是喬家,
她自己跑來惡心我,我還得忍著她?”是他腦子有毛病,還是覺得她腦子不好使?
葉敏書在邊上嗤笑:“江臨,你們江家很缺花?去哪整這么朵白蓮花來,夠惡心的。
”江臨氣得握緊身側(cè)拳頭,目光不善地看向葉敏書。“江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隨即他看向喬晚,一字一句?!鞍⑼恚硐哪昙o(jì)到底比你小一些,你應(yīng)該讓著她。
”“她性子軟,你的所作所為讓她很難過,我告訴過你,她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我希望你也能愛屋及烏,多照顧她一些?!薄澳愫煤脺?zhǔn)備幾樣賠罪的禮物,
只要你當(dāng)眾向晚溪賠罪,晚溪的生日宴我還是愿意邀請你?!薄暗阋浀茫?/p>
這樣的事情下不為例。”江臨說完憤然離去,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葉敏書和一臉淡然的喬晚。
“晚晚,這人腦袋被門夾了?要你去給那朵白蓮花賠罪?他瘋了!?”喬晚被她的模樣逗笑。
“說不定真是瘋了呢?”道歉算什么,前世比這離譜過分的事情多了去了。
10葉敏書陪著喬晚躺在床上,好奇地拿著那枚發(fā)夾打量?!巴硗?,你真的要選擇宋慕卿?
我記得你從前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呀?!眴掏硪部粗敲栋l(fā)夾若有所思。“也沒有不喜歡,
只是接觸得比較少。”前世宋慕卿離開喬家之后二人就再沒任何交集,唯一的消息,
大概是宋慕卿接手了宋家,大辦宴會的時(shí)候給她寄了請柬。她對宋慕卿這個人,
其實(shí)了解得不算多?!澳悄氵x擇他作為你未婚夫的話,他這幾天就會回來吧?
”葉敏書的問題讓喬晚一愣。對啊,雖然還沒對外公開,
但這件事情喬母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宋家說過,如果宋慕卿也同意的話,應(yīng)該會回來一趟。
她拿著發(fā)夾的手緊了緊,所以說,宋慕卿要回來了?……白晚溪的生日宴著實(shí)辦得不小。
“江家是把所有認(rèn)識的人都請來了吧?這么多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給他家兒子舉辦的訂婚宴呢。”葉敏書挽著喬晚的手走進(jìn)酒店,
就看到一樓大廳來來往往的參會賓客。喬晚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走吧,
媽媽應(yīng)該在樓上等我們了?!彼渭矣腥藖砟铣?,喬夫人訂了宴席為宋家人接風(fēng)洗塵,巧了,
也在這個酒店。葉敏書打趣:“不知道宋慕卿來了沒有,馬上就要看見你未婚夫了,激動不?
!”喬晚揚(yáng)眉還沒來得及回答,前路就被兩個人攔住?!皢掏恚阍趺催€有臉來的!
”祈年暴脾氣,看見喬晚就開始罵?!澳阋詾槟闶钦l,小溪好心好意去你家邀請你,
你還把人當(dāng)眾趕出門,不把別人的真心當(dāng)回事,你這種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聽見動靜走過來的江臨攔下祈年?!靶辛?,大庭廣眾的,鬧大了影響的是晚溪的生日宴!
”祈年才消停地轉(zhuǎn)過頭去生悶氣。看著喬晚兩手空空,江臨不滿:“怎么回事?禮物在車上?
”喬晚不懂:“什么禮物?”給宋家人的禮物有喬母準(zhǔn)備,她人來就行。
江臨沉聲:“當(dāng)然是給晚溪的生日禮物和賠罪禮物,我提醒過你的!
”喬晚無所謂:“我沒錯賠什么罪?我也不打算參加你們勞什子生日宴會,
要乞討就去外面大街上,別來訛我。”還禮物,她沒讓人把白晚溪的宴會砸了都算她大度了。
江臨當(dāng)她逞強(qiáng):“你都來這了還說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喬晚!我的耐心有限!”說完,
余光瞟見喬晚耳邊閃耀著明艷色彩的向日葵發(fā)夾,不耐煩地指了指。
“把你的發(fā)夾取下來給我,我?guī)湍阏叶Y盒來,就當(dāng)作是你帶來給晚溪的禮物了。
今天這樣的日子,我希望你識趣,不要做任何讓晚溪心情不好的事!
”喬晚眸色一凜:“這是我的東西,憑什么給你!”葉敏書也在一旁附和:“就是!
這是晚晚未婚夫送她的,白晚溪那朵白蓮花也配要!”這話正巧被走過來的白晚溪聽到,
當(dāng)即愣住?!斑@么好看的發(fā)夾是江臨哥哥給姐姐買的?我還沒有過這么好看的東西,
但是也沒關(guān)系,哥哥送我的黃玫瑰我也很喜歡......”話是這么說,可那臉上的失落,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喬晚揚(yáng)眉:“收起你那委屈模樣,沒人稀罕和你搶垃圾,
我的未婚夫是北城宋慕卿,不是別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人……”11“未婚夫?宋慕卿?!
”江臨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可置信。他臉上的淡然和掌控欲瞬間碎裂,
被一種近乎扭曲的震驚和荒謬感取代。他死死盯著喬晚:“你再說一遍,你的未婚夫,是誰?
”喬晚淡然:“宋家大少,宋、慕、卿!”“怎么會這樣!”“這喬家有意聯(lián)姻的不是江家?
怎么突然變成宋家了?”“哪個宋家?在南城沒聽說過有什么姓宋的名門啊?!薄罢O喲!
說你沒見識吧,聽喬夫人說了,是北城那個宋家,
家這樣的氏族在他家面前都得矮一頭呢......”......周圍議論聲漸漸大起來。
今天來參加白晚溪生日宴的人不少,也基本都是江家、喬家舊相識。
先前喬晚成人禮上沒選定未婚夫,不少人都在背后議論過,這好不容易才平息幾天,
來參加個生日宴又是平地驚雷一聲響。這熱鬧可有得瞧。“喬晚!江臨不過是生你的氣,
你大庭廣眾搞這種事情出來給誰看!別丟了我江家的臉!”江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叫嚷著走過來,那聲音在四下刻意降低的蛐蛐聲里顯得尤為尖銳刺耳。
喬晚冷笑:“你江家也配和我扯上關(guān)系?”她從前腦子笨不清楚,對這個女人言聽計(jì)從,
現(xiàn)在清醒了,可不會忍著她。“你!”江母被氣得不輕,白晚溪急忙上前安撫。
“干媽消消氣!”說完她有些不愿相信地看向喬晚:“晚晚姐,你真的打算選宋少為未婚夫?
可是,
你喜歡的人不是江臨哥嗎......”剛才那些人怎么形容宋家的她可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憑什么?她好不容易才進(jìn)了江家,喬晚憑什么輕而易舉就能和更有權(quán)勢的宋家聯(lián)姻!
白晚溪的聲音帶著刻意放大的顫抖,像一朵長期被欺壓的小白花,
試圖重新抓住眾人的注意力??上н@會兒沒人看她?!皢掏怼!苯R上前一步,
想要抓住喬晚的手,卻被葉敏書橫插一步攔住。他氣急,卻也不能當(dāng)眾對一個女生動手。
視線越過葉敏書,釘在喬晚臉上,語氣中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急迫和命令。
“你又在玩什么把戲?欲擒故縱也該有個限度!宋慕卿算什么東西?
你想氣我也用不著找這種人來當(dāng)炮灰!”宋慕卿,
那個從小跟在他們身邊唯唯諾諾、甚至一度患有自閉癥的傻子!和他根本沒有可比性,
喬晚不可能選擇這么一個人而不選擇他!喬晚看著他眼底翻涌的慌亂和憤怒,
只覺得無比諷刺。前世她掏心掏肺,換不來他一個溫和眼神,現(xiàn)在她選擇放手,
他還不樂意了?“江大少,我喬晚的婚姻大事,
什么時(shí)候需要向你匯報(bào)、需要得到你的批準(zhǔn)了?”她聲音平靜無波,
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實(shí)。“宋慕卿是什么人,你沒資格置喙,
至于氣你......”她嗤笑一聲,目光掠過他,看向他身邊一臉無辜的白晚溪。
“你未免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你以為你是誰。”說完她拉著葉敏書就要走:“麻煩讓讓,
我們還有正事。”12“站?。 苯R的理智被那句‘沒資格置喙’徹底點(diǎn)燃,
巨大的失控感襲來。他早已習(xí)慣喬晚的追逐和仰望,習(xí)慣喬家人對江家人的畢恭畢敬,
從未想過有一天這樣的情況會改變。喬晚要走,要離開他,
這樣的事情比喬晚跟他爭執(zhí)吵鬧摔東西更讓他難以忍受?!澳闼^的正事,
就是拿那樣一個男人來氣我?喬晚,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自輕自賤?為了氣我,
連這種人都能拉出來當(dāng)擋箭牌?”江臨口不擇言,刻薄的話語像刀子一樣甩出,
試圖刺傷喬晚,仿佛只有看到喬晚痛苦,才能證明喬晚還在乎他。
葉敏書氣得渾身發(fā)抖:“江臨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宋慕卿比你強(qiáng)一萬倍!”喬晚也皺眉,
他從來不知道江臨這么自傲。宋慕卿那樣的商界霸主,前世就算江臨把整個喬家吃干抹凈,
想見宋慕卿一面也還不夠格。更何況現(xiàn)在的江臨只是一個依附喬家而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