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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除了顧珩之,眾人臉上皆是震驚之色。
謝川蘊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暗暗竊喜,幸虧自己提前行動,讓秦瑞雪比前世更早地厭惡顧珩之,竟然不惜為了他去圣上面前請求和離。
“公主,難怪你一直說要等會兒再出發(fā),原來是要給我一個驚喜!”
謝川蘊激動不已。
可秦瑞雪卻唇線緊繃,嬌艷的臉蛋浮現(xiàn)憤怒之色。
“公公,你確實這是父皇的圣旨?沒看錯吧?”
“公主說笑了,老奴雖是一把年紀,但也不至于老眼昏花......”
話還沒說完,秦瑞雪就按捺不住沖動直接將圣旨搶過來,視線牢牢地盯緊每一個字,不肯放過任何細節(jié)。
越往下看,她臉色越陰沉。
尤其是那句“望二人另尋良緣,各生歡喜”,像一把重重的鐵錘狠狠敲在秦瑞雪胸膛上,竟然讓她有種想把圣旨撕碎的沖動。
怪不得顧珩之讓她等兩個時辰,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公公面色不虞,低聲提醒道:“公主,您該接旨啊,怎么還能搶呢?”
秦瑞雪這才回過神,連忙將圣旨歸還回去,強顏歡笑:“本宮太開心了,還以為是幻聽......”
她怔怔跪下去,眼底一片茫然。
顧珩之置若罔聞,他的東西早已搬回將軍府,對公主府再也沒有絲毫留戀,起身準備帶小石頭離開。
秦瑞雪卻突然沖過來,將他攔住。
“顧珩之,你真的想好了?若日后再反悔,本宮可不要你!”
她捏緊拳頭,臉頰紅撲撲的,似乎篤定他在和自己置氣。
顧珩之只是平靜地看著她,說道:“公主,臣絕不反悔?!?/p>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望著他決絕的背影,秦瑞雪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腦袋沉得發(fā)脹,連帶著呼吸也微微顫抖,像塊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她不是在做夢吧?
顧珩之就這樣毫不留情的走了?
動作干脆利落,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不知為何,秦瑞雪心里空落落的。
謝川蘊走過來拉住她的手,笑了笑:“公主,等我們從江南回來,你就去陛下面前求婚可好?”
秦瑞雪收回視線,望著心愛之人滿含深情的眼,情緒萬分復雜,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竟說不出一個字。
察覺到異樣,謝川蘊擔憂地問:“公主,你怎么了?”
秦瑞雪也不知道。
她明明不愛顧珩之,可當他真的離開了,她又為什么這么難受呢?
等等......
不對不對!
似想到了什么,秦瑞雪連忙搖頭。
她并非難受顧珩之的離開,她只是不喜歡自己一直處于被動的位置罷了。
當初她就是被迫與他成親,如今又是被迫與他和離。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問過她的意愿,無論開始還是結束,顧珩之永遠都是用父皇的圣旨來壓迫她。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頂,如同螻蟻一般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堂堂公主,千金之軀,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顧珩之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給她添堵,故意惹她生氣。
她絕不能中這個男人的圈套!
想到這兒,秦瑞雪情緒緩解不少,立馬握住謝川蘊的手,對他說道:“好!等咱們從江南回來,本宮就去父皇面前請他下旨賜婚?!?/p>
謝川蘊喜不自勝,一把將秦瑞雪拉進懷里,緊緊抱住她。
倆人在江南玩了兩個月。
像是刻意為之,秦瑞雪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謝川蘊示好。
為他倒酒,為他布菜,為他剝蝦......種種高調(diào)的行為令無數(shù)百姓艷羨,紛紛傳起倆人的佳話。
“你們聽說了嗎?昨日謝公子喝多了,公主殿下守在床邊照顧了他一宿呢,徹夜未眠!”
“之前那位駙馬爺哪有這待遇?看來愛與不愛真的不一樣?!?/p>
“是啊,如今公主和謝公子終成眷屬,倆人也算熬出頭了。”
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謝川蘊的優(yōu)越感達到頂峰,整個人仿佛泡在蜜罐里,幸福得有些不真實。
“公主,你身份高貴卻為我付出這么多,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p>
謝川蘊笑了下,俯身溫柔地抱住秦瑞雪,隨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又陡然變得為難:“可若是讓顧珩之知道了,他會不會生氣?”
秦瑞雪扯扯嘴角,輕哼:“本宮傾心于你,他有什么資格指手畫腳?”
她還怕顧珩之不知道呢!
這段時間她特意命人四處宣揚她對謝川蘊的種種行為,目的就是讓顧珩之后悔。
他以為她會失落嗎?
欲擒故縱這種低級太低級了,她才不會上當!
秦瑞雪眼底露出一抹冷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回京城,等著看顧珩之痛哭流涕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