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嫁六十歲的老攝政王,當從小暗戀我的太子灌我暖情酒時,我沒有拒絕。一夜纏綿,
他卻變了張臉,要我代替庶妹出嫁,否則便要將我婚前失貞一事大肆宣揚。
我絕望質(zhì)問他既然愛我的庶妹,又何苦來招惹我?蕭祈嗤笑?!懊裘糁皇莻€不受寵的庶女,
嫁給那老東西一定會被折磨至死。若不毀去你的清白,你又怎會甘心出嫁?”“放心,
待我三日后迎娶敏敏做了太子妃,就會向圣上請示納你做貴妾,
不會讓你真的給老男人做續(xù)弦。這一個月內(nèi)你老老實實不作妖,日后我還是會疼你愛你。
”可他不知道,得知背叛的這一刻,我便決定接受嫁給攝政王的圣旨,再不回頭。
……1賜婚的圣旨下來后,父親差點氣吐血。當場就要進宮理論:“我乃一品大將軍,
為朝我立下汗馬功勞,他們不能這么羞辱我的女兒!”我連忙勸下父親,木已成舟,
現(xiàn)在說什么都無用了?!案赣H,攝政王雖已年過六旬,但畢竟權(quán)傾朝野,
莫說太子對他畢恭畢敬,連陛下都要禮讓三分,這份婚事倒也不辱沒女兒?!币娢倚囊庖褯Q,
父親長嘆一口氣?!捌韮耗切∽邮俏铱粗L大的,出這么大的事,他竟也不維護你幾句?
”父親這番話令我羞愧難當。他還不知道我已被蕭祈哄騙失貞,想起那些冷酷無情的話語,
我的心就如針扎一般疼。當即找借口離開,才剛走到閨房門口,就與蕭祈撞了個滿懷。
蕭祈一把摟住我的腰:“我的好流年,還生氣呢?”“日后過了門,可不能再使小性子,
尤其是對敏敏。敏敏從小就受盡了你這個嫡姐的磋磨,如今她代替你做了我的太子正妃,
也算是你對她的賠罪。”我?磋磨謝敏?明明是她和她的通房娘算計死我的母親,
誰欺負誰他都不知道!我氣笑了,一把甩開他:“太子請自重,你的夫人是謝敏,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笔捚韰s以為我還在生氣,寵溺地笑了聲:“你我兩小無猜,
青梅竹馬之情便是敏敏也比不上,何況,你與我已有了夫妻之實,除了嫁給我做妾,
你難道真要嫁給攝政王那把老骨頭不成?”我被蕭祈的厚顏無恥氣到說不出話,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告訴他我已同意賜婚之時,謝敏哭哭啼啼地闖了進來?!暗钕?,
不是說好了陪我找紙鳶的嗎?為何拋下我來找姐姐?”“我知道了,殿下定是放不下姐姐,
太子妃之位還是讓給姐姐吧?!笔捚磉B忙沖上去扶起快要哭暈過去的柔弱女子:“傻敏敏,
我這不是為了你才來敲打流年的嗎?
”他刮了下謝敏的鼻子:“我已向父皇母后上書三日后娶你過門,我的太子妃只會是你。
”懶得看這對狗男女打情罵俏,我剛抬腿,謝敏立馬攔在我身前。謝敏表情怯懦,
可眼底盡是藏不住的得意。“姐姐別怪殿下,感情之事強求不得,要怪就怪我吧。
”她遞給我一只玉鐲:“這只鐲子是殿下親自挑選的,等我與殿下成婚后,
我會盡快安排姐姐進門,還望姐姐別嫌棄?!蔽疫€沒發(fā)話,
玉鐲就被蕭祈不悅地奪了過去:“我送你的東西,你給流年什么意思?
”盛敏一臉?gòu)尚撸骸敖憬闶Я饲灏?,又丟了名分,肯定不高興,我只是想安慰她。
”“不高興?”蕭祈蹙眉看向我,“我不是都答應(yīng)要納你為妾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謝流年,要不是敏敏提議要我試探你,我都不知道你是如此不自愛的女子。
”“像你這般水性楊花,做妾都是抬舉?!蔽以詾椴粫贋槭捚韨牧?,
可這番話卻猶如在一顆驚雷,將我的心炸得四分五裂。指尖深深攥進掌心,
我強壓情緒:“我的婚事自有更好的打算,不牢太子費心。”蕭祈臉色難看,
拂袖離去:“好,我倒要看看,離了我,還有誰要你!”望著蕭祈謝敏揚長而去的背影,
我終于脫力似的地靠著廊柱,一點點滑落坐地,直至月上西樓。來尋我的侍女見狀嚇了一跳,
可想到事情緊迫,還是硬著頭皮傳道:“大小姐,攝政王的暗衛(wèi)登門,指明要您接見。
”2攝政王?我一怔,隨即了然。是了,攝政王這樣的地位,哪怕是娶個續(xù)弦,
派人來考察一番也是自然。快速地梳妝,來到會客廳。
我被眼前高挑勁瘦、面如冠玉的玄衣少年驚住了,心道這攝政王府果真非同凡響,
連一個暗衛(wèi)都比公認的美男子蕭祈還要清俊。少年見了我,并不行禮,反而上下打量我一番,
露出一個極好看的笑:“我是攝政王的暗衛(wèi)頭領(lǐng),叫我阿凌便好。你就是我家王爺?shù)奈椿槠蓿?/p>
謝流年?”我恭敬地回了一個福禮:“回大人,正是小女?!卑⒘璨蛔〉仡h首,
甚是滿意的樣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盛大小姐果真不負‘京城第一貴女’的美名。
”那派頭,不像一個暗衛(wèi),倒像極了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
阿凌開門見山地道:“我是來替自家主子退婚的。”我慌了:“為何?是我哪里不夠好么?
”“流年姑娘莫要妄自菲薄?!卑⒘钃u頭,“其實是我家王爺自知年事已高,
只是賜婚一事是皇上的意思,暫時推脫不開。姑娘也不必擔心,王爺會想法子擔下全部后果,
連累不到謝家?!薄鞍⒘韫?,我愿意的?!蔽蚁露Q心,
直視阿凌:“我父親雖貴為一品大將軍,可他年事已高,加上多受皇上猜忌,
地位早已大不如前。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可能一輩子活在父親的庇護下,
也該學會保護我的家人?!蔽以鐚κ捚硭佬?,與其去做一個受盡羞辱的妾,
我還真寧可嫁給六十歲的攝政王!阿凌頗感意外,卻也認同我的觀念:“我會如實稟告王爺,
但如此姑娘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你可想好了?”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在那之前,
還請王爺幫我一個忙?!卑⒘枭钌羁次乙谎郏骸巴蹂易鍪裁??”……蕭祈著急娶謝敏,
我原以為這三日都看不到他們了。我剛抵達繡坊,打算取裁制好的嫁衣,
盛敏就巴巴地湊上來:“好姐姐,你這身流云緞的成衣好美,讓給我吧。
”謝敏從小就愛與我爭搶,現(xiàn)在有了太子做靠山,更是理直氣壯。
可流云緞不僅是早已失傳的孤品,更是我母親生前為我備好的嫁妝,我不信謝敏不知道。
我似笑非笑看向她身后的蕭祈:“太子殿下連裁制嫁衣的銀錢都舍不得出么?
非要扒著別人家的東西不放?!笔捚砉嫖⑴?,將委屈的謝敏護在身后:“不就是件衣服么,
敏敏出嫁倉促,要你件衣服怎么了?”謝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敖憬悖?/p>
我明白你還在為太子妃的事情生氣,不然還是換我嫁給那老攝政王吧!
”我冷聲道:“不必惺惺作態(tài),況且我已經(jīng)……”“謝流年你這個妒婦!
你想把你妹妹活活逼死不成?”蕭祈沒給我開口的機會,緊緊摟住謝敏呵斥我。
蕭祈的眼神讓我深刻明白什么叫晦氣。有那么一刻,我想告訴他我嫁的人不是他,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赊D(zhuǎn)念一想他讓我白白吃了好些苦頭,再多的氣他也活該憋著。
我勾了勾唇,故作傷心地道:“可我不日也要出嫁,嫁衣給了妹妹,我穿什么呢?
”蕭祈猛地抬起頭,滿臉錯愕地看著我:“你要嫁人了?”我含笑回答:“聘書已下達家父,
一個月后便是我的出嫁之日?!笔捚砟樕系幕艁y一閃而過,變回鄙夷。“謝流年,除了我,
還有哪個家世良好的男人愿意要你?除非你想隨便找個販夫走卒嫁了,那倒也能做個正室。
”謝敏一臉委曲求全:“我就知道姐姐不肯做妾,大不了正妃的位置讓給姐姐,
我只想和殿下在一起。”這番話讓蕭祈又感動又心疼:“敏敏,我的正妻只會是你,
以后莫要再說這種傻話。”轉(zhuǎn)頭警告我:“謝敏是我唯一的正妃,你日后再敢對她不敬,
休怪我不留情面。”我再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取回包好的嫁衣,回到謝府。
哪知謝敏出嫁前夜,蕭祈翻窗進了我的閨房。往我手里塞了一個紙包。一副避子藥。
3蕭祈振振有詞:“你還是待嫁之身,不能鬧出未婚先孕的丑聞?!闭б宦牐?/p>
仿佛為我著想一樣??删o接著又補充:“我再給你備副墮胎藥吧,即便你這次沒有懷孕,
在主母之前生下庶子,我和敏敏面上都不好看?!蔽揖o緊攥住藥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話一出,蕭祈才想起來,原本我才應(yīng)該是他的妻,而非見不得人的妾。
他眉目緩和幾分:“妻妾不過是個名分,只要你我相愛,做個貴妾又有何不可?
這點你就比不上敏敏大度,她跟我說了,就算你生下庶子,她也會抱到膝下當親生的來養(yǎng)。
”我氣得笑出了聲,把藥包砸到蕭祈臉上:“我不會喝你給的藥,
更不會給你們這對狗男女生孩子!”“我早在繡坊說過,我馬上就要出嫁,嫁的人不是你!
”蕭祈動了怒,一把將我鉗制在懷里:“流年!別再鬧了!
”“我之所以幾次低三下四地來找你,正是因為喜歡你,你卻如此不知好歹,
本太子的耐心也是限度的。”男子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噩夢般的夜晚又與眼前這一幕重合。我驚恐尖叫:“不要碰我——”蕭祈卻勾起了欲念,
手不老實地鉆進我的衣領(lǐng)里:“又不是第一次,怎么還害羞了?”我狠狠咬上蕭祈的手,
趁他吃痛放開,用盡全身力氣扇了他一巴掌。“蕭祈!那夜我是被你脅迫的!
”想起那杯暖情酒,我心中便一陣凄涼:“我以為你那是心疼我有可能被選中賜婚,
特地找我喝酒解悶……倘若早知你心思齷齪,我說什么也可能飲下那杯酒!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阿凌臉色鐵青地揪住蕭祈的衣領(lǐng),直接將他丟了出去。
蕭祈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一般,憤怒地指著我與阿凌:“謝流年!你不與我好,
原來竟是偷藏了個野男人!”我冷笑:“說誰野男人?
這位大人可是……”“我是流年姑娘聘請的護衛(wèi),你又是什么東西?”阿凌打斷我的話,
意味深長地看向蕭祈:“堂堂太子居然夜闖貴女閨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當今圣上教子無方,
實在可笑!”蕭祈自知理虧,恨恨瞪我與阿凌一眼,匆匆離開。
還不忘撂下狠話:“即便是妾,本太子也不會要一個不干凈的女人,謝流年你好自為之。
”那天我做了整晚的噩夢。時而是那杯逃不掉的暖情酒,時而是眾人鄙夷的指指點點,
我哭著尖叫:“不是我的錯!我也是被騙的……”朦朧間有一只溫厚的手撫摸我的面頰,
聽到一聲微弱的嘆息:“我知道,錯不在你?!笨僧斘冶挥H的嗩吶聲驚醒,
身邊又空無一人。忽然一聲尖叫驟然響徹整個內(nèi)院。一群人闖入我的房間,
不由分說地將我拖拽出去,重重摜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首的正是今日的新郎蕭祈,
和他身邊起了一身紅疹的謝敏。謝敏開口就指責我:“姐姐,你為何要在我的嫁衣里下毒,
害我毀容出丑?”“什么?我沒有……”不等我說完,蕭祈狠狠揪住我的頭發(fā),
小聲威脅我:“我不跟你計較偷人,你還敢暗算敏敏,以為使出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我就會回心轉(zhuǎn)意嗎?”說完他大聲宣布:“我太子蕭祈,不論謝敏毀容與否,
她都會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生死與共!”“殿下……”謝敏感動地望著蕭祈。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謝敏身上穿的是我的流云緞嫁衣,定是昨夜蕭祈偷偷順走的?!爸x流年心胸狹隘,
嫉恨從小被她欺負的庶妹能嫁給我,就下如此狠手,實在不配為人!”“實不相瞞,
謝流年甚至主動爬過本太子的床,說哪怕做妾都愿意。那本太子今日便遂了她的愿,
將她與敏敏一并迎入東宮,敏敏做正妃,她就做個伺候敏敏的侍婢贖罪罷!
”只見蕭祈用唇形說道:這是你昨夜違抗我的代價。想不到蕭祈繞了這么大圈子,
居然只是為了報復(fù)我。經(jīng)過這件事,我在京中貴女圈子里名聲也全毀了,
只能灰溜溜地投靠他做妾。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高聲道:“諸位!這些都是太子的一面之詞。
”“我謝流年早已接受賜婚攝政王的圣旨,皇命在身,誰敢動我!
”蕭祈的臉黑得厲害:“你真是失心瘋了,攝政王是你一個毒婦能肖想的嗎?
”謝敏更是哭著抱住我,實則低聲獰笑:“姐姐呀,父親三天前就被太子調(diào)派去西北,
不出三年是回不來的,你最后一個靠山也沒了?!薄安粫詾樽蛱彀烟庸催M你的房間,
你就贏了吧?別做夢了,我偏要借他的手把你這張高高在上的臉孔一輩子踩在腳下!”說著,
竟是張開尖利的指甲,要生生把我抓毀容。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支利箭射穿謝敏的手掌,
我卻毫發(fā)無傷。在謝敏凄厲的慘叫中,一道玄衣人影率一隊精兵將現(xiàn)場團團圍住。
“誰敢動我女兒!”“我看誰敢動本王的王妃!”我驚喜望去,
卻在看清為首暗衛(wèi)頭領(lǐng)平庸的面孔時傻了眼:“你是誰?阿凌呢?
”身后響起熟悉的笑聲:“流年姑娘,換了身衣裳,就不認識我了?
”4眼前人手持一張鐵弓,笑意吟吟,神采飛揚,赫然是阿凌??伤麨楹?,
穿著攝政王的蟒袍?在他溫柔扶我起身的同時,我爹鐵青著臉踹了謝敏心窩一腳。
“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只是假裝不在,你就敢如此作踐你姐姐。倘若我真去了西北,
你是不是要血洗整個謝府?!”謝敏捂著自己的破手,本就痛得幾欲昏厥,又挨了幾巴掌,
登時崩潰大哭:“爹爹!你總是這么偏心!”“我就是討厭姐姐!她樣樣都比我好,
把我襯托得像個累贅,她就該死!”“住嘴!”父親目眥欲裂,要不是被阿凌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