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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了口，聲音哽咽。
我忍住心口澎湃，微微點頭，就想要越過傅明月：“抱歉，公交快要收班了?！?/p>
傅明月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眼尾猩紅：
“姜辭遠(yuǎn)，回來了就好，跟我回家吧。”
我禮貌拒絕。
可傅明月不管不顧，直接在大街上抓起我就往車?yán)锶?/p>
我不敢掙扎，她的腿曾經(jīng)受過重傷，就算現(xiàn)在恢復(fù)好了，也肯定不能太受力。
雖然我現(xiàn)在只有很輕了，可我還是擔(dān)心讓她舊病復(fù)發(fā)。
幾年不見，曾經(jīng)躺在病床上需要我擦拭身體的女人變得矜貴無比。
開起了最時髦的小轎車。
我坐在副駕，一動不敢動。
傅明月看著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別怕，這車不吃人?！?/p>
我拘謹(jǐn)?shù)氖侄疾恢涝撛趺捶?，干癟癟地憋出一句：“我沒坐過，怕弄壞了?！?/p>
傅明月一愣，繼而溫柔地看著我：
“姜辭遠(yuǎn)，歡迎回家?！?/p>
“回到我的身邊?！?/p>
我一下子就想起過往，那些折磨我好多的痛苦。
頭痛欲裂。
傅明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將車停在路邊。
“姜辭遠(yuǎn)，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開太快了？”
我緩了半天，才紅著眼問她：
“傅明月，你為什么還要來糾纏我？”
“你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爸爸，我不糾纏你糾纏誰？”
我愣住，但想起她在我媽媽遺體前說的那些話，冷下臉：
“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意外，你我之間本來就沒有愛?！?/p>
“你要兒子我也都給你了，你現(xiàn)在又為什么非要糾纏我？”
傅明月聽到這些話氣笑了，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聲音冷冽：
“你再說一遍！”
“你敢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指甲死死嵌入手心，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
“不愛?！?/p>
傅明月猛地松開手，接連說了幾個好字。
“姜辭遠(yuǎn)你好得很?！?/p>
“你不跟我回家，我們的兒子你也不要了？”
我別過臉，聲音冷淡：“那是你們傅家的孩子?！?/p>
“砰——”
傅明月氣得一拳頭砸在她的車座椅上：
“姜辭遠(yuǎn)，你沒有心?！?/p>
“虧我這些年一直這么惦記著你。”
我嚇得像個鵪鶉，不敢說話。
可即便這么生氣，傅明月還是開車將我送回我的宿舍。
“姜辭遠(yuǎn)，今天你不跟我回去別后悔。”
我眼神堅毅：“絕對不會后悔?！?/p>
傅明月沉著臉，一腳油門離開。
當(dāng)晚，在睡夢中，我久違地被束縛住，耳邊好像有好多好多人叫我的名字。
再次醒來，我站在天臺，一只腳已經(jīng)跨過去的。
另外一邊的手被傅明月死死拽著，我這才沒有掉下去。
我又開始夢游了。
傅明月怎么會在這里？
我和室友道歉，擔(dān)心打擾到他們休息，于是決定跟傅明月先離開。
車上，傅明月沒有問我為什么會夢游，也沒有問我為什么要跳樓。
她緩緩開著車：
“兒子很想你?！?/p>
兒子已經(jīng)6歲，上小學(xué)了。
鼻子像我，嘴巴像傅明月，明明在家，躺在床上，可她眉頭緊湊，沒有一點安全感。
“她問過我很多次，我的媽媽呢？”
我一愣：“你沒有告訴兒子你老公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