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笑了。
“他說的沒錯，確實晚了。”
我低頭，看著懷里安安靜靜的林晚星，握緊了她的手。
“我跟我妻子，林晚星，已經(jīng)簽了婚書?！?/p>
“那份婚書，已經(jīng)燒給了蕪族的神明?！?/p>
“我跟她，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每說一句，白薇的臉就更白一分。
白父白母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驚駭。
祭司嘆息著，說出了最后一擊：“婚書敬神，命格已改。”
“他不再是白小姐的命定之人?！?/p>
“噗——”
白薇猛地噴出一口血，濺在純白的地毯上，像一朵詭異的紅梅。
她死死地瞪著我，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秦究......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看著她，反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對你？”
“白薇，今天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是你親口說的?！?/p>
“就算死，也要跟秦凡在一起?！?/p>
“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成人之美。”
“你們這么轟轟烈烈的愛情，我怎么好意思妨礙？”
“你！”
白薇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口氣沒上來，眼珠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薇薇！”
白家人亂作一團，祭司也趕緊上前，掐住白薇的人中穩(wěn)住她的情況。
白母回頭，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地上的秦凡。
“都是你，你這個喪門星，白眼狼！”
她沖上去，一巴掌狠狠扇在秦凡臉上。
“要不是你，薇薇怎么會變成這樣！”
白父一腳踹在秦凡心口。
“我們白家真是瞎了眼，怎么會讓你這種東西進門！”
“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禍害！”
他們把對我的怨氣，把對現(xiàn)實的無能狂怒，全都發(fā)泄在了秦凡身上。
拳頭和巴掌，雨點一樣落在秦凡身上。
他蜷縮在地上，抱著頭，像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一聲不吭。
“夠了！”
祭司厲喝一聲，制止了這場鬧劇。
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薇，臉色無比凝重。
“事到如今，想救白小姐，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了?！?/p>
他渾濁的目光轉(zhuǎn)向我，帶著一種審判般的意味。
“白小姐負了天命之人，就是有違天命?！?/p>
“她必須帶著犯錯的緣由，向她的天命之人下跪懺悔，祈求寬恕?！?/p>
“期限是，一輩子?！?/p>
這話一出，全場死寂。
白薇慘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屈辱和不可置信。
“讓我給他下跪？憑什么！”
她在我面前，向來是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而我，不過是他們白家的童養(yǎng)婿。
這種天差地別的落差，她怎么可能接受。
可她接不接受，與我何干？
我甚至懶得多看她一眼。
“把東西放下?！?/p>
我吩咐手下，將帶來的厚禮一一擺在白家人面前。
“白先生，白太太，這些年多謝養(yǎng)育之恩。”
“除了跟白薇的婚事，以后又其他地方需要我?guī)兔Φ模軒蜕衔乙欢ú煌妻o?！?/p>
說完，我牽起林晚星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我不在乎白薇是死是活，更不稀罕她那廉價的懺悔。
我剛走到門口，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