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可是來尋找沈硯清的?去城西吧?!?/p>
我立馬策馬趕去城西,找尋一圈后,終于一座廢棄的房屋前的泥水里,見到兒子。
若不是他的那聲,“阿娘!”
我都萬萬不敢認(rèn)他。
蓬頭垢面,衣衫破爛不堪,人更是瘦骨嶙峋。
他宛如一條瀕死的魚,躺在污濁的泥水中。
“我是做夢了么?竟是見到了阿娘!”
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潮涌而出。
因常年跟隨父兄在外行軍打仗,我身子損傷厲害。
與沈臨川成婚足足兩年,我才懷上兒子。
生他時(shí)又難產(chǎn),險(xiǎn)些一尸兩命。
大夫說,我自兒子后,怕是再難有孕。
知曉兒子會(huì)是我今生唯一的孩子,我將他看的如同眼珠子般,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
不過短短三年,我捧在掌心的兒子,竟被磋磨成眼前光景。
似有一把鋒利的刀,狠狠戳入我的心口,疼的我咬牙切齒。
“是誰,到底是誰,將你害成這樣?”
2
我快步上前,將兒子摟在懷里。
兒子干瘦的骨頭,烙得我周身都疼。
更讓我憤怒的是,兒子的雙腿,也被人打斷。
傷口已經(jīng)潰爛,膿血浸透衣物,散發(fā)出嗆鼻的腐臭味。
兒子在我懷里仰頭,確認(rèn)真的是我,才敢哭出聲。
“阿娘,阿娘救我!我不要在這里,我不要當(dāng)乞丐!”
“阿娘救我!”
我心都碎了,一把將兒子抱起來。
十三歲的半大少年,竟沒有一袋大米重。
“阿娘來了,別怕,阿娘帶你走?!?/p>
我們剛走出巷口,突然被一群人圍住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gè)跟兒子年歲差不多的少年,穿著天藍(lán)色的錦緞綢衫,頭上束著白玉冠。
看起來,非富即貴。
少年身后還跟著四五個(gè),與他年歲相當(dāng)?shù)纳倌辍?/p>
“哪里來的賤民,敢壞小爺?shù)暮檬??”藍(lán)衣少年上前兩步,攔在我跟前。
“識(shí)相的,把你手里的那個(gè)賤種放下來,滾!”
“他身上的傷,是你打的?”我抱著兒子的手不由抽緊,冷眸瞪著藍(lán)衣少年,問。
藍(lán)衣少年輕蔑的瞥了我一眼,“那是小爺賞給他的福氣,像他那樣的賤種,只配爛在泥里?!?/p>
“沒錯(cuò)?!备谒{(lán)衣少年身后的幾個(gè)少年,開始出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