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飛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十七道亡魂的低語在豎瞳中翻涌成血色漩渦。王小栓最后攥著家書的模樣、阿柱在血泊中未畫完的油菜花田,還有陳默誦讀《華嚴經(jīng)》時平靜的面容,如走馬燈般在腦海里循環(huán)放映。他顫抖著握緊銅錢與羅盤碎片,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這樣就能留住那些消逝的生命。
夜幕被硝煙浸染成濃稠的墨色,刺鼻的血腥味混著火藥味在戰(zhàn)壕里肆意彌漫。馬飛飛蜷縮在潮濕的角落,手中的銅錢表面泛起幽藍的微光,像一雙雙亡靈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古老的羅盤指針瘋狂顫動,發(fā)出細微的“咔咔”聲,似乎在與銅錢進行某種神秘的對話。
炮火如雨點般密集落下,營長李鐵柱的嘶吼穿透爆炸聲:“敢死隊長周桂,快!最后一箱手榴彈,投出去!”周桂渾身浴血,青筋暴起的雙手抄起沉甸甸的木箱,如同離弦之箭沖向戰(zhàn)壕邊緣。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氣浪掀翻了周圍的士兵,周桂被沖擊波狠狠撞在壕壁上,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出。
馬飛飛的羅盤突然劇烈震顫,指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磨損,邊緣迸出細小的銅屑。他急忙將內(nèi)力注入羅盤,試圖穩(wěn)定這失控的局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作用。就在這時,手中的銅錢驟然升溫,燙得他險些松手。刺眼的光芒從銅錢內(nèi)部迸發(fā),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游動閃爍,緊接著“轟”的一聲,銅錢裂成兩半。
一半銅錢深深扎進戰(zhàn)壕的泥土中,另一半懸浮在馬飛飛眼前,光芒中浮現(xiàn)出十七名士兵的記憶殘影。他看到王小栓把家書塞進子彈袋時的靦腆笑容,看到阿柱用樹枝在地上勾勒油菜花田時眼中的溫柔,這些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讓他頭痛欲裂。
“馬長官!”青鳥的驚呼將他拉回現(xiàn)實。只見她渾身沾滿泥土,槍口還在冒著青煙,眼神中滿是擔憂,“那東西……”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急促腳步聲打斷。
“馬長官!日軍又上來了!”傳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來,臉上的驚恐清晰可見。
馬飛飛將半枚銅錢揣進懷里,抄起步槍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暖意從胸口蔓延開來。戰(zhàn)斗愈發(fā)激烈,身邊的戰(zhàn)友接連倒下,絕望的情緒在戰(zhàn)壕中蔓延。就在這時,銅錢突然迸發(fā)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回應他內(nèi)心的悲痛與憤怒。
他毫不猶豫地掏出銅錢,將內(nèi)力全力注入。光芒如漣漪般擴散,觸碰到的士兵們疲憊的面容瞬間煥發(fā)生機,傷口的疼痛也神奇地消失?!斑@……這是奇跡!”青鳥的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在銅錢力量的加持下,國軍士兵們仿佛重生一般,吶喊著沖向敵人。馬飛飛只覺渾身充滿力量,子彈如同長了眼睛般精準地射向日軍。戰(zhàn)斗持續(xù)到黎明,當?shù)谝豢|陽光刺破硝煙時,日軍終于狼狽撤退。
戰(zhàn)后,馬飛飛在挖出另一半銅錢時,發(fā)現(xiàn)它周圍的泥土都泛著奇異的光澤。兩半銅錢相互吸引,卻始終無法完全貼合,似乎在暗示著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解開。
他望著手中的銅錢,遠處傳來悠揚的軍號聲。新的征程即將開始,而這枚裂變的銅錢,注定會引領他走向更加驚心動魄的冒險?!疚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