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天臺上打電話威脅老公。老公沈聿深卻執(zhí)意要離婚迎娶白月光江云月。
我看著手機里面沈聿深陪著江云月待產(chǎn)的照片。絕望之下我從高樓一躍而下。
誰知到了地府才知道我是十世善人。江云月是毀我命格殺我父母的重生女。我拼著十世功德,
只為重回人間復仇!1“顧悠,陽壽未足廿九,橫死,墜亡。
” 一個直接在腦海里響起的聲音,宣布了我的結(jié)局。我茫然地循聲望去。
巨大的幽暗水晶寶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身著玄色,威壓如海的男性身影。
他周身繚繞著無形而磅礴的氣場,好似他就是這片空間規(guī)則的一部分。寶座之下,
我渺小得如同塵埃。閻君的目光穿透我混亂的魂體,
落在身邊一本懸浮著的巨大金色寶鑒之上。“魂魄查驗……”“……嗯?
”閻君的聲音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停頓,漾起微瀾?!笆郎苹??
”他威嚴的臉上掠過一絲真正的不解和審視。“鑒魂寶典所示不會錯。你魂魄澄澈,
金光內(nèi)蘊,的確是累世行善積德深厚之相。十世善緣,福德圓滿,
本該在上一世壽終正寢后直接飛升天界,入仙籍,享逍遙。為何這一世命格竟如此扭曲?
不僅所托非人,遭情愛噬心之劫,更在盛年橫死?”他威嚴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
指尖在那金色的寶典上輕輕劃過,幽深的冥光流轉(zhuǎn)變幻。“真的嗎?
”“命理軌跡本不應(yīng)如此。你的命數(shù),被強行扭曲了軌跡。
一股‘異數(shù)之力’一直在牽引著他的抉擇,影響著你的因果?!遍惥哪抗庾兊糜l(fā)深邃,
掐指一算好似看透了無盡歲月,自言自語道,“那江云月……她是‘重生者’。”“重生?
”我那剛剛凝聚成形的魂魄劇烈地波動了一下,幾乎要潰散。
那種只存在于荒誕小說里的情節(jié)?“不錯。”閻君的聲音帶著絕對的權(quán)威,不容置疑,
不友好的瞪了一眼質(zhì)疑的我,“她并非尋常亡魂投胎。而是在上一世意外身死之后,
魂魄未能歸入地府。反而因某種天道法則下的‘縫隙’,攜帶部分前世記憶強行逆歸命河,
重新投入其本源命格。這等狀況,億萬生靈輪回中也難遇其一。她雖非仙佛,
但已獲‘偷天之力’。前世因你最終與沈聿深結(jié)緣,她怨念深重,執(zhí)念不散。此世重生歸來,
便是要奪回屬于她認為的一切,包括沈聿深的心。而你,
正是她改寫命運彌補遺憾的最大障礙。原本你父母也是能護住你的。
可你的父母車禍也是她的算計之一。至此,你的命數(shù),你的善緣,你的氣運,
都在她重生的算計和影響下,被強行扭曲了?!痹瓉砣绱耍≡瓉砣绱?!
一切都源于江云月這個“重生者”刻意的謀劃和干擾。她用重生的預知優(yōu)勢,
一步一步精心布局,蠶食著沈聿深對我那本就不深的感情。
她更是憑借著天道漏洞賦予的“偷天”機會,硬生生將我十世善修本該順遂圓滿的一生,
改了命。2半個小時前,我站在天臺上,手機屏幕亮著微弱的光芒,
上面是一張清晰無比的照片。沈聿深扔下了我,借口兄弟醉酒跑了出去。照片里的是他。
那個我曾傾盡所有去愛以為會攜手走完一生的男人,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另一個女人江云月。江云月是他的白月光,我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說:“悠悠,江云月只是我過去的執(zhí)念,你知道的,她早就結(jié)婚了,現(xiàn)在我愛的是你。
”我信了??涩F(xiàn)在江云月挺著明顯的孕肚,親昵的靠在他懷里。
拍攝地點是本市最有名的婦產(chǎn)醫(yī)院門口,刺眼的紅字標識“XX婦產(chǎn)科VIP通道”。
照片是好友蘇沫發(fā)來的,附著一行字:“悠悠,對不起,我必須告訴你。
我看見沈聿深帶江云月去產(chǎn)檢了,他們看起來……像一家三口?!笔俏翌櫽粕?,
在他精心編織的柔情里沉淪了五年。他騙了我多久?是不是從我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刻起,
他和江云月就從未斷過?照片里的沈聿深,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珍視與緊張,
好似江云月和他腹中的孩子,是他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那我算什么?
我按下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拔??”他的聲音傳來,低沉平穩(wěn),
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我神色激動,小心翼翼問:“老公,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醫(yī)院?
陪著江云月?”死寂般的沉默,只余下電話里遙遠的背景雜音。幾秒鐘后,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一絲多余的拖沓:“是。”僅僅一個字,將我釘在原地。
他沒有猶豫就這樣干脆利落地承認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他不屑于給我一點點緩沖的余地。
沈聿深沒等我發(fā)出哭泣、怒罵或崩潰的念頭,切入了主題。
語氣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理所當然:“顧悠,既然你問了,正好,我們談?wù)勲x婚的事。
”“離婚”兩個字,被他如此輕描淡寫地拋出。大腦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只剩下他那冷酷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清晰無比地穿透迷霧:“有些事,是該讓你知道了。
當初選擇你,和你在一起兩年,甚至最終和你結(jié)婚三年,從來都不是因為你本身。
是為了云月。”“為了江云月?”“是,五年前,云月和我走得很近。那時,
她即將嫁入周家,周家門風極嚴?!彼届o地陳述著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
“外面不過是有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語,捕風捉影的東西。但周家非常在意。
云月不能有任何瑕疵,一絲一毫都不能有。我花了兩年時間和你公開交往,”他繼續(xù)說,
聲音里沒有一絲愧疚,只有一種完成使命的漠然,“讓所有人知道,
我有穩(wěn)定且被外界認可的女伴。一個與我同齡的女朋友。這是我想要的障眼法。
用我們的‘事實關(guān)系’,徹底洗清她和我的那點‘莫須有’。”真相以最殘酷的方式,
將我過去五年的感情徹底踩入泥濘。“但僅僅和你交往周家最終還是不放心。
他們懷疑我們之間仍有拉扯。為了徹底消除那些疑慮,讓云月以完美無瑕的姿態(tài)嫁入周家,
”他終于說出了最致命的一擊,“我只能和你結(jié)婚,顧悠,我是被逼的。
”2“我和你的婚姻,唯一的意義,就是為江云月提供一個完美的‘清白證明’。
讓所有人都相信,我和她絕無可能,讓她毫無負擔地成為別人眼中最完美的‘周太太’。
”“不,老公,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好不好?”我卑微哭出聲。
過去五年里那些我曾以為是自己不夠好、不夠溫柔、不夠懂他的自責,
此刻顯得如此荒謬可笑。淚水決堤般涌出,無聲地在臉上肆意奔流?!拔椰F(xiàn)在在樓頂,
如果你拒絕我就直接跳下去!”“顧悠,你夠了,要死隨便你,”他自顧自地說下去,
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一絲……急切和一種自以為是的深情?!翱涩F(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
云月她……離婚了,她有了我的孩子?!彼又亓苏Z氣,聲音帶著明顯的期盼,
“我不能讓她再受任何委屈,不能讓孩子生活在陰影里,她需要一個安心的家。所以,
我要結(jié)束這一切,我要離婚,越快越好?!彼睦碛晒诿崽没剩瑪S地有聲:“我要保護他們,
我要給云月和孩子一個安穩(wěn)幸福的家。不管你愿不愿意,這婚,離定了!”五年情深,
何其可笑。原來這些年的恩愛繾綣,都是假的。他們在云端風花雪月,
我在地面沉溺于他施舍的幻覺。現(xiàn)在,他的白月光終于肯降落凡塵,為他孕育后代,
我這個礙眼的影子,自然該識相地謝幕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既然從未真正愛過,
為什么要給我那樣美好虛假的幻夢?為什么要在我以為自己被救贖之后,
再將我推入更黑暗的地獄?難道我的真心,我的青春,我的信任,在他眼里就如此一文不值,
可以隨意踐踏玩弄?沈聿深…… 江云月……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劇烈的痛楚和極致的羞辱感席卷全身,眼前最后看到的,
是越來越近的堅硬地面輪廓……沒有預想中的劇痛粉身碎骨。再次有意識時,
我感到一種奇異的輕盈。置身于一片無邊無際云靄之中。腳下是溫潤如玉的質(zhì)地,前方,
一座非金非石卻又閃爍著深邃幽藍與暗金光芒的殿宇聳立在視野的盡頭。3“我不甘!
十世善人?福報深厚?命格美好?閻君!你告訴我,善有善報在哪里?憑什么?
憑什么她一個帶著前世私怨,逆天重生的人,就能仗著預知和心機,
肆無忌憚地掠奪本屬于我的一切?而我十世為善,換來的是什么?這所謂的命數(shù)、天道,
如此不公?。?!”我的魂體在憤怒的火焰中劇烈燃燒:“我的家人呢?他們何辜?
他們憑什么要承受這種痛苦?他們怎么辦?”閻君沉默著。巨大的寶鑒在我頭頂懸浮,
散發(fā)著溫潤的金光和屬于我的福報氣息,與他自身散發(fā)出的幽冥威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那嘆息沉重得好似來自九幽之底:“命數(shù)……天道法則并非兒戲。
江云月得以重生,本就是天道運行中極其罕見的‘意外’與‘縫隙’,是規(guī)則之外的產(chǎn)物。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天道難以完全掌控的異數(shù)。”“那好,我也不要求其他的,
用我十世功德?lián)Q我父母重生?!奔热唤圃驴梢灾厣?,我父母也可以,
他們原本是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慈善家,若是重生了也能活得好好的?!安恍??!彼D了頓,
聲音帶著一種深沉的無奈,“逆轉(zhuǎn)生死,倒流時光,
強行復活命數(shù)已盡的生靈……此乃逆亂輪回根本秩序之舉,非無量功德或通天法力不可為。
莫說是你,縱是本王,亦無此權(quán)柄擅自改變已發(fā)生的生死簿定案。強行為之,必遭天譴,
牽連整個界域輪回秩序。你之家人……命格既定,陽壽終止已成事實,本王……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我冷冷地重復著這四個字,充滿了刻骨的諷刺,“好一個無能為力!
哈哈哈哈哈……那她江云月憑什么就能‘有能為力’?
憑什么她就能憑著所謂的‘意外’‘縫隙’,擾亂他人的命格,竊取他人的幸福?閻君,
您口中的天道法則,莫非也會趨炎附勢,欺善怕惡嗎?您掌管輪回,賞善罰惡,
為何對江云月這種偷天換日、行兇作惡的重生者坐視不理?難道就因為她是‘意外’?
是‘漏洞’?你們高高在上,所謂的秩序,
就是縱容這種扭曲的‘意外’去碾壓像我們這樣苦苦遵循規(guī)則的善者?
”我凝視著那懸浮的金色寶鑒,原本我十世積攢的福報,足以讓我直接跨過下一輪回,
飛升天界,得道成仙。那是我善良應(yīng)得的回報??墒谴丝蹋墙鸸鉅N燦的仙路在我眼中,
如此諷刺。惡徒仍逍遙法外,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幸福,我若就此登仙,哪怕活到天地盡頭,
也無法釋懷。滔天的恨意和報復的烈火徹底點燃了我殘破的魂魄。江云月毀了我的人生,
她憑什么可以和沈聿深安穩(wěn)地組成家庭?4十歲那年冬天,
一場慘烈車禍永久地奪走了我的色彩。記憶最后父親緊握方向盤的手,
母親回頭對我喊“悠悠不怕”,尖銳到刺破耳膜的金屬撞擊聲,巨大的慣性……然后,
就是徹底的黑暗。再醒來時,只剩下醫(yī)院慘白到刺眼的墻壁,消毒水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氣味。
世界安靜得可怕,只剩我一個人。再也沒有母親溫軟的懷抱和父親寬厚的肩膀可以依賴。
警察和陌生大人憐憫的眼神,像鈍刀子反復切割著我懵懂卻本能驚恐的心。
他們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詞,我只知道,我的家,我的整個世界,就在那個雪天,
被徹底撞碎了。孤身一人,被塞進了一個叫做“陽光福利院”的地方。那里的墻壁也是白的,
只是蒙著一層灰撲撲。名字聽著溫暖,內(nèi)里卻空曠而冰冷。我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沉默得像角落里永遠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目光從不與人對視,生怕悲傷被人窺見。
說話聲音細若蚊吶,開口前總要反復躊躇,生怕說錯一個字惹人不快就會被厭棄。
福利院的孩子們,像一群在冬日荒野里抱團掙扎求生的小獸。
會討好的總能多分到一點關(guān)注或食物,我則是那個最容易被隨意推搡踩踏的對象。
我記得一個寒冷的冬夜,我的半張毛毯被同屋一個高壯些的女孩借口“取暖”強行扯走。
我蜷縮在冰冷的床上,凍得牙齒咯咯作響,卻連一聲抗議都不敢發(fā)出,
只是把瘦小的身體蜷得更緊。每一天都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都在無聲地祈求著不要被注意到,不要被當作麻煩。這個世界太大,太冷,
我小得隨時會被忽略,被碾碎。八年的時間,
在孤兒院日復一日的壓抑和無聲煎熬中緩慢流淌而過。自卑像一層厚重不透光的繭,
將我嚴嚴實實地包裹在里面。我習慣了角落的灰塵味,習慣了吞咽委屈,
習慣了把頭埋得更深,習慣了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如同驚弓之鳥般心尖發(fā)顫。我以為,
這一生都將如此,像陰溝里的苔蘚,在無人注視的角落里,自生自滅,靜默腐爛。
直到……沈聿深出現(xiàn)。5沈聿深撐著一把黑色雨傘,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一絲不茍。
他是替他的家族企業(yè)來這里例行公事地捐一批物資。他離開時,我因為慌亂,
手里冰冷的饅頭滾落在地,沾滿了泥水。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墜入冰窟。
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地蹲下去撿,手指哆嗦著,好似那點污物已是天大的過錯。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我害怕他的不耐煩,害怕他眼中露出和福利院里那些大人一樣的鄙夷。
眼淚不爭氣地瞬間盈滿眼眶。就在這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遞過來一個新的面包?!芭K了,
別吃了?!彼穆曇粼谖翌^頂響起,平淡,沒有太多溫度。鬼使神差地,我抬起頭,
倉惶地對上了那雙帶著探究意味的眼睛。那一刻,好似有強光刺入瞳孔,我下意識地想閃躲,
身體卻僵硬得無法動彈。他太高了,我需得拼命仰頭?!案易甙?,悠悠?!睅滋旌?,
他這樣說。院長點頭哈腰,周圍的孩子眼神復雜。
我被他帶離了那個浸泡了八年寒冷和孤寂的牢籠。他把我安置在一處干凈明亮的公寓里,
替我換上質(zhì)地柔軟舒適的新衣服。我像一只初次觸碰陽光的鼴鼠,惶恐又笨拙。
可沈聿深展現(xiàn)出的是一種近乎殘忍的耐心。“吃飯,不許剩?!薄罢f話,看著我眼睛。
”“挺直背,你是顧悠,不是福利院的影子?!薄斑@是你的家?!彼拿顜е蝗葜靡?,
卻奇異地在最初給了我一種被“需要”和被“規(guī)定”的安全感。其實是他怕丟面子,
他強行掰開我緊閉的蚌殼,將我暴露在光下。他會訓斥我小聲的抽泣,
卻在我生病發(fā)燒時整夜守在床邊。他會因為我在重要場合因為緊張而說錯話而皺眉,
卻也會在我取得一點微不足道的進步后,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清淺的笑意。
那一點微弱的肯定,如同荒漠旅人眼中的甘泉,于我而言,是絕境后的新生。
他在我最不堪最卑微的生命谷底伸出了手。他給予的物質(zhì)上的安穩(wěn),
對福利院里掙扎求生的我來說,已經(jīng)是天堂。最重要的是,他命令我挺直背脊的命令,
開始重塑我被碾碎成塵的自我認知。曾經(jīng)灰白冰冷的世界,因他而重新投注下炫目的光。
他是我的拯救者,是我漫長黑夜后唯一的黎明,是我扭曲世界里唯一能站穩(wěn)的礁石。
我貪婪地汲取著這份獨一無二的“拯救”,將自己的全部生命和存在的意義,
都綁定在了這個叫沈聿深的男人身上。我早已忘記如何獨自站立行走。有他在,我才是我。
他鑄就了我新生的基石,成為我靈魂深處無法剝離的支撐。直到那一天冰冷的照片和電話,
將這片被精心維護的基石,連同上面所有虛假的繁華,一起徹底炸成了齏粉。我才知道,
我所仰望的參天巨木,不過是海市蜃樓。6“十世功德?我不要那虛無縹緲的飛升成仙,
”我伸出手指,指向那懸浮的金色寶鑒,既然不能重生,那我就投胎:“閻君,
請用我這十世功德,給我換取一個重新進入‘此世’的機會!
”閻君龐大的法身似乎因我這突兀而執(zhí)拗的要求微微震動了一下。
冥殿內(nèi)流動的幽藍光芒好似也停滯了瞬間。“胡鬧!
”威嚴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明顯的慍怒,“你既已看清前塵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