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拿鐵引發(fā)的烏龍窗外的雨絲斜斜地打在玻璃上，
蘇暖盯著手機上那個刺眼的數(shù)字——2376.5元。這個月的工資還要十五天才發(fā)放，
而母親的子宮肌瘤手術(shù)費用通知單還躺在她的包里。"請問是林小姐嗎？
"一個低沉醇厚的男聲突然從頭頂傳來，嚇得她手腕一抖。半杯拿鐵傾瀉而出，
在桌面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棕色湖泊。"對不起，您認錯人了。"她手忙腳亂地抓起紙巾，
卻不小心將咖啡漬抹得更大。那是她這個月唯一的奢侈消費，三十八元一杯的拿鐵，
現(xiàn)在大半都貢獻給了桌面。男人沒有離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腕間的手表在燈光下閃著低調(diào)的光芒。"你確定不是在等厲墨？"蘇暖抬起頭，
對上了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他穿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領(lǐng)帶的暗紋隱約可見。
即使是在這樣的雨天，他的頭發(fā)也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不，
我在等閨蜜。"她下意識地拽了拽毛衣下擺，那里有個不明顯的線頭，
"她臨時有事不能來了。"男人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真巧，
我也被放鴿子了。"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嘲弄，"介意我坐這里嗎？外面已經(jīng)沒有空位了。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jīng)拉開椅子坐下。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著雨水的清新味道。
"厲墨。"他簡短地自我介紹，伸手示意服務(wù)生過來。"蘇暖。"她說完就后悔了，
為什么要告訴陌生人自己的真名？"給這位小姐換一杯熱拿鐵。"厲墨對服務(wù)生說，
"再加一份今日限定的舒芙蕾。""我不需要...""就當是賠償你的毛衣。
"他的目光落在她袖口的咖啡漬上，"那杯咖啡毀了你的毛衣，這杯我請。
"服務(wù)生很快端來了新的咖啡和甜點。舒芙蕾蓬松柔軟，上面撒著細密的糖粉。
蘇暖忍不住用小勺輕輕挖了一角，溫熱綿密的口感讓她不自覺地瞇起眼睛。"好吃嗎？
"厲墨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嗯，像在吃云朵一樣。"她脫口而出，
隨即有些窘迫地放下勺子。厲墨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你經(jīng)常來這里？""第一次。"蘇暖搖頭，"今天發(fā)了年終獎，想犒勞一下自己。
""在附近工作？""嗯，德成會計事務(wù)所，就在對面大樓。"她指了指窗外，
"我做審計助理。"厲墨微微頷首，忽然說："林小姐失約了，
但遇見你讓我覺得這一趟很值。"蘇暖的耳尖又紅了。她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句客套話，
但男人的眼神太過專注，讓她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其實..."厲墨突然壓低聲音，
"我想請你幫個忙。"窗外，雨勢漸大。雨滴拍打著玻璃，形成一幅流動的水墨畫。
---2 契約的開始一周后，蘇暖站在厲氏集團總部大樓的88層。從落地窗望出去，
整個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她悄悄掐了自己一下，還是不敢相信手中的合同。
"這是您的員工卡。"一位妝容精致的女秘書遞來一張燙金磁卡，"Lisa，總裁秘書。
厲總吩咐今晚七點有車來接您去做造型。""造型？"蘇暖瞪大眼睛。
Lisa露出職業(yè)微笑："今晚是厲氏集團與林氏珠寶的簽約晚宴，您作為厲總的女伴出席。
"更衣室里，蘇暖像個洋娃娃一樣被一群造型師圍著轉(zhuǎn)。
有人量她的腰圍時驚呼出聲："58厘米！這簡直是模特身材！
"鏡子里的自己逐漸變得陌生：香檳色的長裙勾勒出纖細的腰線，微卷的長發(fā)垂在肩頭，
連指甲都被精心修飾過。"厲總喜歡這樣的打扮嗎？"她小聲問正在給她盤發(fā)的造型師。
對方笑了笑："厲總特意交代，按您覺得舒服的來。"晚上七點半，
勞斯萊斯停在一棟豪華別墅前。蘇暖深吸一口氣，踩著不習慣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下車。
厲墨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他今天穿著正式的黑色禮服，整個人散發(fā)著凌厲的氣場。"很美。
"他簡短地評價，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住。宴會廳里觥籌交錯，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蘇暖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緊張得手心冒汗。"放松。"厲墨在她耳邊低語，
"記住，你是我花十萬月薪雇的專業(yè)演員。"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
灼熱的溫度讓她渾身一顫，差點踩到他的腳。"墨墨，這就是你藏著掖著的女朋友？
"一位拄著紫檀木拐杖的老夫人突然出現(xiàn)，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蘇暖。"奶奶好。
"蘇暖下意識地鞠躬，額頭"咚"地撞在厲墨的下巴上。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蘇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悶笑。"抱歉，我女朋友...很有活力。
"厲墨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老夫人盯著蘇暖看了許久，突然大笑起來："不錯，
比那些矯揉造作的名媛強多了！"回程的車上，蘇暖緊張地絞著裙擺："我是不是搞砸了？
""恰恰相反。"厲墨松開領(lǐng)帶，"奶奶剛才發(fā)消息，說你是今晚唯一沒奉承她的姑娘。
"蘇暖長舒一口氣，卻沒注意到男人眼中閃過的復雜神色。"為什么要找我假扮女友？
"她終于問出這個盤旋已久的問題。厲墨望向窗外："家里催婚，我需要時間處理一些事。
"車停在她的公寓樓下，厲墨突然轉(zhuǎn)身："為什么答應(yīng)這個荒唐提議？""我媽要做手術(shù)。
"月光下，她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但您放心，我很清楚這是契約關(guān)系。
"厲墨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最后只說了句："最好如此。
"---3 突襲的同居周末早晨，蘇暖正對著電磁爐研究如何把泡面煮出米其林水準，
門鈴突然響起。開門看見厲墨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身后是笑容滿面的厲老夫人。"囡囡啊，
奶奶來看看你們同居生活！"老太太不由分說擠進屋內(nèi)，挑剔地打量著狹小的公寓，
"墨墨說你這里離公司近，但這條件也太...""奶奶！"厲墨一把摟住蘇暖的肩膀，
"暖暖就喜歡這種溫馨感。"蘇暖僵硬地微笑，偷偷踩了他一腳。
老夫人突然推開臥室門——單人床上詭異地擺著兩個枕頭，衣柜里男女裝混掛，
這些都是厲墨提前安排助理布置的。"這水晶馬不錯。"老夫人拿起床頭柜上的工藝品。
"那是厲墨最..."蘇暖話沒說完，水晶馬從老夫人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空氣瞬間凝固。厲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是母親去世前送他的最后禮物。"我馬上修好！
"蘇暖沖進廚房翻出502膠水。半小時后，水晶馬被粘得歪歪扭扭，
馬頭上還滑稽地頂著一個膠水瓶蓋。老夫人突然大笑："墨墨，這姑娘配你！"臨走前，
她偷偷塞給蘇暖一張黑卡："那孩子六年來第一次真心笑，是在說起你的時候。"深夜，
蘇暖抱著被子站在客廳："你睡床，
我睡沙發(fā)..."厲墨直接把她攔腰抱起扔到床上："契約第七條，同居期間必須同床。
"他關(guān)燈躺下，兩人中間保持著安全距離。黑暗中，蘇暖小聲問："為什么是我？"許久，
枕邊傳來低沉回應(yīng)："因為只有你，敢把咖啡潑在我三十萬的西裝上。"窗外雨聲漸密，
蘇暖偷偷轉(zhuǎn)頭。月光勾勒出男人鋒利的側(cè)臉輪廓，她突然想起白天粘水晶馬時，
無意中看到他書桌抽屜里那排褪色的兒童畫，每張署名都是"小暖"。
八歲那年福利院的記憶碎片突然閃回——那個總把糖果塞給她的小男孩，
那個在她被領(lǐng)養(yǎng)時追著車跑的身影...4 鋼琴對決周一早晨，
蘇暖踩著點沖進厲氏集團大樓，手里還拎著半杯沒喝完的豆?jié){。電梯門即將關(guān)閉時，
一只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突然伸進來，硬生生將門擋開。"不好意思，趕時間。
"一個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優(yōu)雅地走進電梯，香水味濃烈得讓蘇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臉。她上下打量著蘇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