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從浴室出來時納爾還在昏睡。
他側躺在凌亂的床單上,銀發(fā)鋪散,
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渾身都是情欲肆虐后的痕跡。
他的膝蓋紅腫,腰腹間指痕交錯,大腿內側甚至還有咬痕。
呼吸很輕,眉頭微微蹙著,似乎連夢里都逃不開那種被過度索取的疲憊。
整個人就像被徹底玩壞的人偶。
最刺眼的是他手腕上的勒痕——林承安這才想起,自己曾在情熱失控時,用領帶綁住過他的手腕。
看著納爾這副凄慘的模樣,林承安的腦海里,全是這五天里自己野獸般的行徑——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碰碰納爾,又怕弄疼他,指尖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最終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蹭了蹭他汗?jié)竦聂W角。
納爾可是軍雌啊!軍雌的體力有多恐怖他是知道的!能把一個軍雌做到反復昏厥……他到底是有多禽獸?!
就在林承安陷入無限自責時,床上的人輕輕動了動。
林承安頓時手足無措——
明明說好要當兄弟相處的,結果卻......
林承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查看納爾的傷勢,卻見對方條件反射般瑟縮了一下。
這個躲避的動作讓林承安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他居然把一個強大的軍雌折騰出心理陰影了!!!
"對不起......"
林承安的聲音都在發(fā)顫,"我…我當時控制不住…"
納爾聞言猛地抬頭,熔巖紅的瞳孔劇烈收縮。
在蟲族,從來只有雌蟲卑微向雄蟲請罪的份,何曾有過雄蟲道歉的先例?
他慌忙搖頭:"是…我的錯…我沒能讓你盡興......"
“……”
林承安被這番說辭噎得說不出話來。
之后,林承安寸步不離地照顧著納爾,事無巨細地噓寒問暖。
納爾整顆心都被這份溫柔浸得發(fā)燙,變得格外黏林承安。
他輕靠在林承安懷里,他想:
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樣好的雄蟲呢?還偏偏出現(xiàn)在他身邊,成了他的雄主,這一定都是蟲神的安排。
納爾暗自發(fā)誓這輩子都要牢牢抓住這個與眾不同的雄蟲。
感受到腰間收緊的手臂,林承安身體微微一僵。
他還是沒辦法完全適應同性的親密接觸,但看著納爾身上尚未消退的痕跡,愧疚和憐惜又涌上心頭。
慢慢又放松下來。
當陽光透過窗簾時,納爾從再次蘇醒。
渾身殘留的酸痛提醒著他過去五天的瘋狂,但雌蟲強大的自愈力早已悄然運轉,核心的疲憊和能量消耗已經(jīng)恢復了大半。
可當他想起早上林承安眼睛里盛滿了幾乎要溢出的愧疚和擔憂時,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
空氣里飄著奇怪的味道。
納爾爾立刻調整了呼吸,讓氣息顯得比實際更虛弱幾分,撐起身的動作也刻意帶上了一絲難以支撐的搖晃。
“雄主…” 他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帶著恰到好處的沙啞。
"
下樓后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林承安正手忙腳亂地在廚房揮舞著鍋鏟,白色襯衫上濺滿了可疑的醬汁。
"別動!"
聽到聲響的林承安差點打翻平底鍋,
"你怎么起來了?快躺回去!"
他慌張地關掉火,沾滿面粉的手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就要去扶納爾。
納爾一臉驚悚的看著林承安:
"雄主…你怎么能進廚房?!"
林承安:"我…就...想著你該補充營養(yǎng).….."
說著突然想起什么,轉身端來一個托盤——焦黑的煎蛋倔強地黏在盤底,星獸奶表面飄著可疑的黑色顆粒,唯一能辨認的是一碗稀粥,但稠得能立住勺子。
"好像...搞砸了。"
林承安羞愧地低下頭,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他可是偷偷看了十幾部烹飪全息視頻,明明每一步都是跟著教程來的,結果……
納爾感覺胸腔里有什么在瘋狂鼓脹,眼眶也覺得十分干澀。
他小心地舀了一勺粥,在林承安緊張的目光中送入口中。
"很好吃。"
林承安有些訝異,難道自己是烹飪天才?只是賣相不好?
他將信將疑地湊過來,就著納爾的手抿了一口,頓時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噗…呸~!這能吃嗎?!"
他手忙腳亂要搶盤子,卻被納爾“虛弱”卻“固執(zhí)”地護?。?/p>
“好吃,真的...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的...”
說完他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仿佛在品嘗什么珍饈美味。
“……”
林承安覺得納爾為了不打擊他的自尊心連命都不要了。
當天傍晚,納爾就發(fā)現(xiàn)雄主偷偷訂購了全套廚具。
接下來的日子,廚房成了災難現(xiàn)場——面粉爆炸般糊滿墻壁,蔬菜丁切得大小堪比礦石,有一次濃煙甚至觸發(fā)了滅火系統(tǒng)。
林承安反到越挫越勇。
———————
裝弱進行時
接下來的兩天,成了納爾“影帝級”表演的舞臺。
第二天:
明明身體內部的能量和酸痛感已經(jīng)基本消失,肌肉也恢復了力量。
但每當林承安在廚房制造出新的災難(面粉炸彈、切得像石頭的蔬菜丁、觸發(fā)滅火系統(tǒng)的濃煙)
或者笨手笨腳試圖照顧他時。
納爾總會在試圖起身時,“不經(jīng)意”地扶一下腰,微微蹙眉,倒吸一口涼氣。
在林承安給他遞水時,讓手“不穩(wěn)”地輕顫一下,仿佛連杯子都拿不住。
被林承安按在沙發(fā)上“強制休息”時,會“疲憊”地合上眼,呼吸放得又輕又緩,仿佛隨時會睡過去,但睫毛卻悄悄顫動,留意著雄蟲的一舉一動。
每一次都能收獲雄主熱切的關注,納爾一時更是樂此不彼。
第三天清晨
納爾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精力充沛,甚至感覺比林承安發(fā)情期前狀態(tài)更好。
但他走進浴室,看著鏡中毫無瑕疵的肌膚和緊實的肌肉,眼神有些懊惱。
意外穿幫
林承安端著終于有點像樣的早餐,走到門口,看到納爾正站在窗邊。
陽光勾勒出他挺拔健美的身形,肩背寬闊,腰線勁窄有力,每一寸肌肉線條都流暢而充滿爆發(fā)力,哪里還有半分虛弱的樣子?
“咣當!”
托盤再次砸在地上,牛奶汩汩漫開。林承安目瞪口呆,指著納爾:
“你...你...?!”
納爾身體一僵,暗道不妙,玩脫了!
他猛地轉身,對上林承安震驚、疑惑、然后慢慢轉為恍然大悟和一絲羞惱的眼神。
“雄主!我...”
納爾瞬間慌了,什么“影帝”風度全無,像個被抓包的孩子,手足無措地解釋,
“我...我是怕您擔心...我...”
他越說聲音越小,紅色的眼眸閃爍著心虛和不安,還有一絲怕被厭棄的恐慌。
林承安看著他這副樣子,再看看地上那碗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來、準備“慰勞傷員”的粥。
再看看納爾那身騙了他兩天心疼的、結實得能打死星獸的肌肉,一股氣堵在胸口,又氣又好笑。
“好啊你!”
林承安大步走過去,臉上還沾著剛才濺到的牛奶,看起來有點滑稽。
他伸手捏了捏納爾那硬邦邦的、線條完美的胳膊,又戳了戳他平坦緊實的腹部,
“裝得挺像?。苦??拿我當傻子哄?”
納爾被他捏得癢,又不敢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林承安作亂的手按在自己依舊滾燙的心口。
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帶著孤注一擲的坦誠和一絲撒嬌的意味:
“...我...我只是想讓您多看看我...多心疼心疼我...”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擂鼓。
林承安看著他委屈又坦蕩的眼神,那點被欺騙的羞惱瞬間煙消云散,只剩下一種哭笑不得的柔軟。
他想起這兩天自己笨拙的照顧,納爾“虛弱”地吃下那些災難食物時“滿足”的樣子。
一時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
他轉身走向廚房,聲音帶著點無奈和縱容:
“看來今天的粥只能便宜我這個傻子了?!?/p>
納爾眼睛一亮,立刻像塊牛皮糖一樣黏上去。
從后面輕輕環(huán)住林承安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哪里還有半分“虛弱”的影子?
他蹭了蹭林承安的頸窩,聲音帶著得逞的笑意和濃濃的依戀:
“雄主煮的粥,我想吃一輩子。”
林承安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松下來,耳尖泛紅,輕輕“哼”了一聲,拿起勺子攪動著鍋里散發(fā)著米香的粥:
“那得看我心情。”
話雖如此,他舀起一勺,卻習慣性地吹了吹,然后很自然地送到了身后納爾的嘴邊。
納爾心滿意足地張口含住,溫熱香甜的粥滑入喉嚨,一直暖到心底。
他收緊手臂,將臉埋在林承安肩窩,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混合著煙火氣的干凈氣息。
廚房里,粥香四溢,依偎的身影被光影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