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靳南山的金絲雀三年,劉婭流產了十三次。終于,靳南山說愛上她了,
會給她一個世紀婚禮。但徐嘉馨大小姐出現(xiàn)以后,一切都變了。
因為要給徐嘉馨莫須有的孩子輸血,劉婭第十四次流產。醫(yī)生說她以后再難懷孕了。
她突然覺得夠了,不論是金絲雀,還是妻子,她都和靳南山過夠了。1“你流產過幾次了?
子宮壁都薄成紙了!”醫(yī)生的話音剛落,窗外轟隆一道驚雷,
劉婭的眼淚和外面的雨一起落下?!笆??!彼艹蔀榻仙浇鸾z雀,就是因為她懂事,
知道自己吃藥。她懂事到直到靳南山被下藥,就毫不猶豫地奉獻了她的全部,
她用各種方式取悅他,事后還乖乖地跪在他身邊吃了避孕的藥。成為金絲雀的第一年,
她打胎七次;第二年,五次;第三年,零次。因為靳南山愛上她了,開始主動做好安全措施。
還承諾了要娶她,她當真了。但徐嘉馨大小姐出現(xiàn)以后,一切都變了。靳南山不再碰劉婭,
捏著眉心說:“你還是太乖了,沒意思,徐嘉馨肆意張揚正合我的胃口。”劉婭知道,
不是她太乖了,而是靳南山膩了。膩到再也不碰她。就連這次懷孕也是個意外。一個月前,
靳南山和徐嘉馨約會到深夜,兩人都到了最后一步。
徐嘉馨卻突然紅著眼睛小聲說:“我是第一次,想要正式一些。
”曾經高高在上的徐嘉馨大小姐如此“柔弱”,靳南山頓時感覺靈魂顫抖,硬生生憋住,
洗了一趟冷水澡就回家了。轉身,他對著許久未碰的劉婭瀉火,綁著她的手腳,狠狠發(fā)泄。
釋放時卻用枕頭捂住了她的臉,嘴里喊著的是徐嘉馨的小名:“星星,你好特別,
我好愛你……”靳南山要了劉婭整整一夜,最后卻撂下一句:“你還是無法替代她?!贝稳眨?/p>
男人就包下了全城的游樂場,在空中放起無數(shù)煙花。無人機組成“星星,我愛你”的字樣,
讓徐嘉馨感動得流下淚水。兩人在原本為劉婭準備的婚房中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
而劉婭則被靳南山趕到了保姆房。只因為靳南山說:“她和你不一樣。她是大小姐,
不可能接受有你的存在,等我玩膩了自然會回來找你。”一句話,讓劉婭的心碎成了一地。
這還不算完。第二天徐嘉馨走后,靳南山還讓劉婭負責幫他們收拾那帶著血跡的床單。
忙完這一切,她忘記了吃避孕藥。此刻,醫(yī)生正沒好氣地強調:“如果再打,
你這輩子可能都懷不上孕!”終于,劉婭猶豫了。她想給自己幾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便拿著醫(yī)生開出的單子,一步步往外走。這些年與靳南山的過往在她腦海中不斷閃過。
她思索著:如果告訴靳南山自己懷孕了,他會不會回心轉意?會不會停止追逐徐嘉馨,
轉頭和自己好好過日子?她的手顫抖著,想要拿出手機撥通靳南山的電話,卻突然停住了。
兩步外,靳南山正攬著徐嘉馨的肩膀,臉上帶著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的溫柔。
幾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靳南山皺緊了眉頭,以為她是故意出現(xiàn)找茬。
而徐嘉馨的聲音先傳來:“這不是你家的保姆嗎?”對方熱情地給了劉婭一個擁抱,
“好久沒見到你了?!眲I苦笑一聲,因為上一次她不小心將兩人的床單丟進了洗衣機。
靳南山憤怒地將她趕出了家門,讓她重新回到那狹窄的地下室。劉婭張了張嘴,
想維持自己的體面,沒想到徐嘉馨卻突然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是因為那張床單嗎?
是我掉包的哦,畢竟是假的初血,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币凰查g,劉婭瞪大了雙眼,
反應過來對方早就知道一切。沒想到下一秒,徐嘉馨卻拉著她狠狠撲向地面,猛地,
兩人雙雙跌倒。2靳南山立刻蹲下扶住徐嘉馨,朝劉婭大吼:“你瘋了?為什么推她?
真是越來越沒規(guī)矩了!”劉婭被吼得手足無措,腹部傳來隱隱墜痛。可靳南山的態(tài)度,
卻讓她的心比這更痛,她下意識喃喃解釋:“我沒有,是她自己跌倒的……”還沒等她說完,
徐嘉馨就搶先一步,故作體貼地開口:“不怪她,是我告訴她我懷孕了,
她可能一時激動腳滑了?!薄澳銊e吼她,我不喜歡看人吵架?!本瓦@么兩句話,
靳南山立刻慌了神。曾經冷漠無比、高高在上的總裁,此刻卻放低姿態(tài),
輕聲哄著:“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闭f完,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這一幕,
像一把刀狠狠扎進劉婭心里,她渾身僵硬,滿臉不可置信。原來,她和徐嘉馨竟同時懷孕了。
可徐嘉馨的孩子被靳南山捧在手心,她的孩子自然不被期待了。劉婭捂著肚子,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沒等她說話,靳南山就轉頭看向她,還在延續(xù)著劇本,
眼神里全是責怪:“你一個保姆,嫉妒主人家懷孕,太不應該了,這個月工資扣掉了。
”劉婭想反駁,自從徐嘉馨出現(xiàn),靳南山就沒給過她一分錢,自己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可話還沒出口,徐嘉馨就捂著肚子喊:“好疼……”“快叫我給嘉馨準備的專屬醫(yī)生過來!
”靳南山慌張地喊著,抱起徐嘉馨時,還狠狠瞪了劉婭一眼。這一眼,卻讓他微微愣住。
因為劉婭臉色蒼白,神情痛苦??蛇@時醫(yī)生已經趕到,他顧不上多想,
抱著徐嘉馨就沖進醫(yī)療室。劉婭捂著肚子,冷汗直冒,低頭看見裙子上一片血跡。
“孩子……我的孩子……”她虛弱地喊著,還沒來得及大聲求救,
幾個保鏢就沖過來把她架進了醫(yī)療室。靳南山滿臉厭惡,
抬手給了她一巴掌:“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嫉妒,嘉馨現(xiàn)在需要輸血保胎!”“你要承擔責任!
”劉婭被保鏢死死按住,只能虛弱地重復:“孩子……救救我的……”話沒說完,
就被捂住嘴拖進隔間。徐嘉馨的醫(yī)生滿臉冷漠,直接把細長的針管扎進劉婭手臂,
鮮血一袋接一袋被抽走。劉婭淚流滿面,小腹疼得她渾身發(fā)軟。她感覺下身不斷有熱流涌出,
意識漸漸模糊,她知道孩子沒了。最終,她支撐不住,徹底昏迷了過去。
視線中最后一幕是靳南山神情緊張地奔過來,語氣帶著質問:“不就是抽了一點血,
怎么會暈倒?”一旁的護士和醫(yī)生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實情。
最后還是徐嘉馨的專屬醫(yī)生上前擋住了靳南山的視線:“靳總,徐小姐醒了,
正喊著你的名字?!苯仙搅⒖堂媛断采ゎ^只撂下一句:“照顧好劉婭,給她喂點人參。
”再一次醒過來,劉婭感覺到小腹傳來劇烈疼痛,整個人渾身無力。她拽緊了床單,
看著那熟悉的天花板,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別墅里。這時,
靳南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最近干什么去了?不就是輸了一點血,還睡了一整個下午。
”“有必要這么裝嗎?”劉婭望著靳南山刀削般的臉龐,一如多年前初見時那般英俊。
只是他愛自己的心早已變了。3她跟在靳南山身邊的第一年,靳南山記住了她的名字,
身邊也再沒了其他人;第二年,靳南山開始頻繁和她做一些只屬于情侶之間的事。那年春節(jié),
靳南山拋下一個億的項目,只因為她說自己又流產了。那是最后一次,靳南山握著她的手,
承諾這輩子不會讓她再見血。而如今,就算自己死在他面前,他或許也不會在意了吧?
劉婭一直不說話,靳南山莫名有些慌張,皺緊了眉頭:“這事是你做的不對,
沒必要耍小脾氣吧?我已經對你夠好了?!眲I扯了扯嘴角。是啊,靳南山給了她工作,
讓她能學喜歡的服裝設計。給了她從小到大從未得到的愛,她本就不該奢求太多。這些年,
權當是靳南山給她的一場美夢吧。最后,劉婭垂下眼,輕聲開口:“我們散了吧。
”就連“分手”兩個字,她都不好意思再提。靳南山愛她時,
愿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娶她;不愛她時,她就該自覺退場,退回金絲雀的位置。可下一秒,
靳南山雙目赤紅,攥著劉婭的手咬牙道:“你害徐嘉馨差點流產,我都沒和你計較,
你倒先耍起了脾氣!”劉婭別過頭不與靳南山對視,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進枕頭。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和靳南山耍任何小性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如同天塹鴻溝,
任憑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無法跨越。只有像徐嘉馨那樣有顯赫背景的大小姐,才配得上他。
靳南山見劉婭流淚,心里猛地像被針扎了一般,不自覺煩悶。因為劉婭一向聽話,
從未擺出這副臉色、說出這種話。他皺緊眉頭,抬手示意,
門外的傭人便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靳南山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她懷孕了,
不過那也只是個意外,我會給你補償?shù)摹!毕乱幻?,他從盤子上拿下一個紅色禮盒。
打開里面是一顆全美方鉆,淡黃色正是劉婭最喜歡的顏色。劉婭目光微微一顫,
靳南山很快就察覺到了,勾起唇角:“小財迷,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劉婭伸手輕輕觸碰那枚鉆戒,靳南山卻按住了她的手:“不過這戒指,你不能戴在手上,
被媒體拍到了,嘉馨該生氣了,她很難哄的。”靳南山的話又讓劉婭從天堂跌回了地獄。
靳南山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可這兩年他們之間的感情滿城風雨,人人羨慕。
徐嘉馨就算在國外讀了幾年書,又怎么會不知道?或許正因知道,才處處針對她吧。
劉婭嘆了口氣。其實徐嘉馨不用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收了錢就該走了。或者說,
從靳南山第一次回家說愛上徐嘉馨的那一刻,她就決定退出。閉上眼,
劉婭緊緊攥住那枚鉆戒,就當做他們愛過的見證吧??蛇@么一個小小的愿望很快也被擊碎了。
4第二天清晨,一大群人搬著各式各樣的母嬰用品涌進這棟別墅。樓下,
靳南山小心翼翼地護著徐嘉馨。徐嘉馨抱著一條小泰迪遞給下人,旋即捂著鼻子:“南山哥,
要不是你說山里的空氣好,我肯定不會搬進來,這屋里一股窮酸氣。
”她順手拿起劉婭和靳南山曾經一起做的陶罐打量。在看見上面畫著兩人名字縮寫的愛心時,
突然手一松,陶罐掉在地上。一瞬間,那象征他們五周年的紀念品四分五裂。劉婭目光一凜,
下意識喊了聲:“不!”而徐嘉馨只是尖叫一聲,靳南山就立刻將她攔腰抱起:“你沒事吧?
”劉婭顫抖著走到垃圾桶跟前,盯著那堆碎片,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碎成了渣。她還記得,
那天靳南山為了她,主動搬離靳家,兩人擠在出租屋,窮的只能吃泡面。
好不容易等到情人節(jié),劉婭拿出發(fā)傳單掙的兩百塊錢,和靳南山去了路邊的陶藝攤子。
兩人玩了一下午。夜晚繁星閃爍時,他們抱著親手做好的陶罐回家,
像捧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珍惜。靳南山摟著她說:“有妻如此,夫復何求?”那時沒錢,
可他們過得比誰都開心。劉婭深吸一口氣,卻猛地又僵住了。徐嘉馨無名指上,
戴著一枚星球形狀的鉆戒。她渾身發(fā)冷,那正是靳南山請國際大師為他們設計的婚戒。
這些日子每當因為靳南山一心掛在徐嘉馨那,自己熬不下去時。她就靠反復描摹那圖紙撐著,
無數(shù)次在夢里想象戒指的模樣,卻都抵不過此刻實物的美麗與刺痛。徐嘉馨得意地伸直手指,
聲音帶著惡意:“這是南山送我的生日禮物,特意找大師趕制的,就因為我說喜歡星星。
”劉婭望向靳南山,眼底的失望和悲涼已經藏不住。而靳南山只是皺了皺眉,
摟著徐嘉馨道:“你喜歡就好,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劉婭閉上眼,眼淚滾落。
她一步步上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沒什么可說的了,收拾行李自己離開吧。
可徐嘉馨突然叫住她:“雖然不知道你怎么又回來當保姆了,不過我有幾件行李,
你幫我搬上去。”劉婭身形一滯,靳南山攬住徐嘉馨的肩:“她那么瘦弱,搬得動嗎?
我讓保鏢……”“我才不要!那些臭男人會把我的行李箱弄臟!我就要她搬。哥哥,
你是不是舍不得小保姆?”一聲“哥哥”讓靳南山瞬間心軟。他立即換了一個態(tài)度,
皺眉道:“沒聽見么,還不搬?”劉婭張了張嘴,下意識將手摸到了小腹上。
她剛失去一個孩子,醫(yī)生讓她不要劇烈動作??伤€沒說話,
靳南山就按著她的手放在了行李箱上。小聲威脅道“裝什么裝?
我難道不知道你力氣和牛一樣,發(fā)傳單二十層樓都爬過!”劉婭突然妥協(xié)了?!拔野帷?/p>
”不僅搬徐嘉馨的行李,最主要的,是她要搬走了。搬離這個不屬于她的地方。
劉婭放下徐嘉馨的行李后就沖進保姆房,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一切都是靳南山給的。
既然要走,就不該再留戀。她只把那枚淡黃色鉆戒穿進項鏈,掛在脖子上。
雖然比不上徐嘉馨的奢華,但這是她七年青春唯一的見證。下樓時,
靳南山正低頭親自替徐嘉馨整理行李,壓根沒注意到她??蓜傋叩接境剡?,
徐嘉馨突然跟了上來,陰陽怪氣道:“靳夫人都和我說了,你拿了一千萬,怎么還賴在這?
”5徐嘉馨看著劉婭,眼神中滿是不屑和鄙夷,
甚至靠近她都用手捂著鼻子:“我最瞧不起你們這種窮人了,貪得無厭,要了錢還想要人,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村姑,都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挑糞的!
”劉婭深吸一口氣,若說靳南山對她有恩,她可以忍;可徐嘉馨屢次出手侮辱她,憑什么?
她轉過身,望著徐嘉馨開口:“我也最瞧不起你這種面上裝得瀟灑,
實則就是個綠茶的大小姐?!眲I一步步走近她,眼神中也全是鄙夷?!澳闼艿慕逃?,
難道是教你怎么插足別人的感情嗎?”徐嘉馨笑了。“插足?”她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鉆戒,
眼神中帶著一絲反問?!澳愫孟裼行┛床磺宄置??!薄叭绻f插足,
我可是和靳南山已經訂婚了?!眲I整個人面色一僵,徐嘉馨繼續(xù)炫耀著她手上的鉆戒,
左右晃動。天色雖然昏暗陰沉,可那光芒卻還是刺痛到了劉婭。
徐嘉馨又拽住了劉婭的手舉起來:“你呢?跟了靳南山這么多年,手上怎么空空如也?
”劉婭再也堅持不住,甩開了徐嘉馨。也正是這一刻,徐嘉馨臉上閃過得意的神情,
扯著劉婭,美甲嵌進了她的血肉。劉婭痛呼一聲,而徐嘉馨卻拉著她跌入了泳池。瞬間,
池水灌入劉婭的口鼻,本就不會游泳的她被窒息感席卷,只能拼命撲打。
而小腹被冰冷的池水侵入,一陣一陣痙攣,痛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靳南山聞聲從屋里沖了出來,卻無視更近的她,抱著徐嘉馨游到了岸邊。
劉婭看著靳南山細心安撫的模樣,心卻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直到快昏迷時,
靳南山才丟了一個游泳圈。只是她靠著那游泳圈剛要上岸,呼吸了一瞬。
就又狠狠被靳南山按了下去。劉婭猛的嗆了一大口水,嘴里不自覺發(fā)出小獸般的嗚咽。
靳南山的聲音從岸上響起,帶著冷漠和決絕:“徐嘉馨知道了你獻血的事,特意出來安撫你,
你居然推她入水?”“這一次我親眼目睹,你還想怎么狡辯!
”靳南山的手像鐵鉗一樣壓制著劉婭,眼里是能灼燒一切的怒火。
任由她瀕死掙扎也不曾放開,“向徐嘉馨和孩子道歉!”腹部的痙攣席卷全身,
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有鮮血滲出。醫(yī)生說她流產后不能碰冷水,不然日后會鮮血淋漓不止。
看著靳南山如死神一般冷漠的臉。終于,劉婭失去了任何力氣,用盡全身力氣道:“我錯了,
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錯在愛上他。錯在對他曾經的甜言蜜語信以為真。
靳南山這才把她撈了起來,還故作施舍扔下了外套,蓋在瘋狂咳嗽的她身上。下一秒,
直接轉身抱著徐嘉馨遠去,只留下一句:“今天你就跪在這里給嘉馨謝罪!
”劉婭被一群保鏢壓著,雙膝重重地磕在了石子上。雙腿之間鮮血順著未干的衣裙緩慢流淌,
又沒入了碎石之中,被黑暗完全籠罩住。鉆心的疼痛讓她渾身顫抖。別墅內落地窗透出暖光,
她看見靳南山正細心地給徐嘉馨扎頭發(fā)。在她額頭上落下心疼又溫柔的一吻。
徐嘉馨向她投來了得意的目光。劉婭閉上了眼睛,低下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她再也跪不住了,身體和心里的疼痛讓她渾身無力地彎下了腰。
昏暗的天空終于再一次響起了雷聲,落下了大雨。靳南山抱著徐嘉馨一步步上樓,
轉身對助理說了幾句話,劉婭身邊的一群保鏢就撤了下去。她顫抖著起身,
卻發(fā)現(xiàn)所有通往屋內的門窗都被關閉了。她在大雨中就宛如一條被人遺棄的狗。
6不知道過了多久,雨越下越大。雨霧中,劉婭什么也看不清,只覺得渾身發(fā)燙。
她撐著雙腿,跌跌撞撞挪到樹邊的狗屋下。這是靳南山為徐嘉馨帶來的狗特意準備的。
她還不想死。為靳南山活了七年,她這次真的想為自己活一次了,
意識模糊、渾身高熱的劉婭蜷縮在狗窩里躲避風雨,頭發(fā)黏在臉上,風雨無情地拍打著她。
雨漸漸停下,水滴砸在面前的水洼里,映出她蒼白狼狽的臉。
她幾乎認不出自己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蛟S從三年前爬上靳南山床為她紓解的那一刻起,
結局就已注定。她自嘲一笑,終于在狗屋中沉沉昏睡過去?;秀遍g,
她聽見靳南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讓他們進來,為什么把劉婭關在門外?
”另一段聲音顫抖著回答:“靳總,您之前說要讓劉婭小姐跪一天……”劉婭緩緩睜開雙眼,
眼神空洞,沒有恨,也沒有淚。靳南山有些緊張地握住她的手:“你醒了?醫(yī)生來看過了,
說你發(fā)高燒,已經昏睡一天了。”劉婭看著頭頂簡陋的燈管,意識到自己還在保姆房,
心里卻毫無波瀾。“靳南山,我會離開,不會打擾你和徐嘉馨的生活。”她狠狠咳嗽兩聲,
聲音里透著堅定。靳南山愣了一瞬,遞來一杯水,借機壓下心里莫名的慌張,
有些不耐煩地嗤笑:“別每次都說這種話,離開我,你能去哪?”劉婭別過臉拒絕,
靳南山猛地將水杯砸向地面,碎片四濺。他攥住劉婭的手腕,把她抵在床上,
眼底滿是輕蔑:“我說了,我會回來和你結婚,我答應的從來不會改變,你還想怎么樣?
”劉婭第一次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想怎么樣,我只想離開你,我可以回去做服務員。
”靳南山渾身一僵,掐住她的下巴,目光猩紅:“別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這種話!”說完,
他像被刺痛般摔門而去。屋內,醫(yī)生們面面相覷,空氣凝滯。醫(yī)生猶豫著上前:“小姐,
剛剛靳總在,我不好問……您是流過產嗎?你的情況很不好?!眲I閉眼點頭,
醫(yī)生嘆了口氣:“恕我直言,你恐怕很難再懷孕了。
而且你以后都會面臨下身淋漓不止的情況……”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掙扎著起身收拾行李。
可卻被保姆們拉到飯桌前,和徐嘉馨、靳南山共進晚餐。
靳南山輕咳一聲:“看在你淋雨生病的份上,特意讓你上桌吃飯。
”徐嘉馨卻抱起泰迪犬皺眉嘀咕:“狗屋都染上陌生人的氣息了,小寶都不想靠近了。
”語氣滿是嫌棄。出乎意料的是,這次靳南山沒站在徐嘉馨那邊,
只淡淡道:“那就重新?lián)Q個屋子?!毙旒诬奥勓砸汇?,眼底閃過算計,立刻哭著離席。
靳南山為難地看了劉婭一眼,好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劉婭只覺得好笑,
她道:“你去吧……”話還沒說完,靳南山就離席了。哄了好一陣才回來,
回來后換了一副面孔,沖劉婭命令:“你去把那狗窩刷干凈,徐嘉馨說小寶就喜歡那個。
”劉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沒有反抗,也沒有不耐煩,默默起身拿起刷子往外走。
看來靳南山連她狗毛過敏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靳南山突然拽住她的手,
別過臉說:“改天我就把狗送走,不讓你們再見面,這是最后一次?!备奶??
劉婭扯了扯嘴角,其實他們已經沒有以后了。何來改天?7當晚她剛疲憊地躺到床上,
就被一聲凄厲的尖叫驚得坐了起來。靳南山破門而入,質問她:“你為什么要在狗糧里下毒?
你知不知道小寶不治身亡了!”劉婭渾身一僵,別開臉:“我還不至于對一條狗下手。
”靳南山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拖到外面:“你還說不是!當初你不就給我下過藥嗎?
”劉婭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沒想到靳南山從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她。她失去了爭辯的力氣,
開始自暴自棄地坦白:“我只是知道你被人下了藥,那時我也確實為了錢才進了你的房間。
”“現(xiàn)在,可以放過我了嗎?”這句話讓靳南山猛地后退兩步。下一秒,
徐嘉馨帶著哭腔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她就是個賤人!給我兒子下藥,
收了我的錢卻又賴著不走!”一道冷冽嫌棄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后響起。人群讓開一條路,
靳夫人身著長裙緩緩走來。靳南山僵在原地,聲音發(fā)顫:“什么收錢?
”靳夫人將劉婭收下一千萬支票的事全盤托出。靳南山的身形越來越顫抖,
眼里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掐住劉婭的脖子:“你就這么貪財?拿了錢就肯離開我?
”劉婭眼中劃過一瞬間的悲哀和無力。她或許可以毫不保留對一個真正的金主哭慘,
承認自己農村老家還有五口人要養(yǎng)。卻無法對那個愿意陪著她在出租屋吃泡面,
放棄繼承家業(yè)也要娶她的愛人訴說:沒有愛,有錢也是好的?!拔艺鏇]想到,
你的感情這么廉價?!贝丝探仙降难凵窭淠疅o比。這三年終于熬成了一碗餿了的飯,
哽在她的喉嚨里。靳南山扛著劉婭,扔在地下室,從劉婭的口袋中翻出那張支票,
當著她的面撕成了碎片。劉婭瞳孔驟縮,她哭著說:“不要!”這一幕更刺激到了靳南山,
他俯身死死咬住劉婭的唇。不像親吻,而像帶著恨意的報復。劉婭嗚咽一聲,
靳南山目光幽深,只撂下一句:“我會讓你知道自己做了多么錯誤的決定!
”地下室寒冷刺骨,只有一扇井口大的窗戶。外面飄來淅淅瀝瀝的細雨,月亮高懸。
沒過多久,門突然被打開了。徐嘉馨滿臉譏笑地站在原地,
一臉得意地開口:“你知道為什么把你困在這嗎?”“因為他就要把你送人了,
紀家的掌門人可曾經向他討要過你呢?!薄澳憧烧媸琴v啊,只能當男人的玩物。
”劉婭瞪大了雙眼,面前的女人一步步靠近她,眼中滿是嘲笑:“可惜啊,
那人前陣子出了車禍,脖子以下都廢了?!薄安贿^那功能還在,只是要靠你自己動了。
”劉婭猛地抬頭,面前的女人早已轉身把大門關嚴了。她手足無措,渾身冷汗,
思考著如何逃脫。直到那井大的窗戶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意料之外的面孔。
劉婭咬緊了下唇才沒有讓自己驚呼出聲?!拔艺f過,我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xiàn),
現(xiàn)在要和我走嗎?”對方說完靜靜等待著劉婭的回答。
劉婭腦海中如同走馬觀花般浮現(xiàn)了這些年的過往。最后,她極輕地點了點頭,
窗外男人的輕笑一聲,破開了窗。把劉婭拉出去后,順手把她脖子上那條串著鉆戒的項鏈,
隨意挑出扔在了草地里。劉婭愣了一瞬。她下意識地還想去找。
下一秒就聽見男人的聲音既清冷又莫名透露出一股執(zhí)著:“我要你干干凈凈地和我走。
”劉婭閉上眼睛輕笑了下,在心底默默和這些年道別。再見,靳南山。
感謝你照顧我的這些年。我們恩怨兩消,一別兩寬。8次日,
靳夫人、徐嘉馨和靳南山在餐桌上吃著豐盛的早餐。靳夫人擺弄著精致的餐具,
突然想起什么般開口:“劉婭那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野丫頭,等會我就把她送走。
”靳南山瞬間皺起眉頭:“別這么說她?!币痪湓捖涞兀郎系娜硕甲兞四樕?。
尤其是徐嘉馨,立刻紅著眼眶撅起嘴:“南山哥哥!你和她之間的事我還沒同你計較,
你現(xiàn)在還要為她說話?”靳南山眉頭緊鎖,耐著性子安慰:“我不是已經答應你,
給你買一座全新的別墅,不讓你們兩個見面嗎?”徐嘉馨卻耍起大小姐脾氣:“那也不行!
必須把她送走,不然我現(xiàn)在就回家!”靳南山心里沒來由地一陣厭煩。
以前覺得這大小姐性子高調張揚,有幾分獨特滋味。
可接連幾天她總在自己和劉婭之間制造事端。他最后終究是要娶劉婭的,
若因這些事傷了兩人之間的情感根基,得不償失。靳南山的眸子暗了暗,而靳夫人最懂兒子,
立刻打圓場:“徐嘉馨,你聽阿姨說,劉婭她威脅不到你。”“將來等你和靳南山結了婚,
我就把她‘做人情’送給紀家的植物人兒子。”她擦了擦手,
又繼續(xù)道:“前陣子紀老頭還跟我說,他兒子躺在床上不能動,缺個能生養(yǎng)、乖巧不鬧事的,
我看劉婭就合適,反正你也不喜歡她了?!睕]想到靳南山突然出聲反對:“不行!
”他捏著眉頭,“之前我們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沒得商量?!彪S即轉頭看向徐嘉馨。
“我們在一起時我就說過,除了‘妻子’這個名分,其他的我都能給你?!毙旒诬懊偷叵肫?,
當初她看中劉婭的婚紗時,靳南山一臉不耐煩。最后是她嘟囔著“分手”,
靳南山才答應讓她試穿。那一幕剛好被劉婭看到,對方失望離開,
靳南山卻對她說:“婚紗只能給你穿兩天,畢竟你以后也穿不了。
”徐嘉馨當時下意識問:“什么意思?”靳南山一邊親吻她,
一邊認真道:“除了妻子的位置,我什么都能給你?!蹦菚r她不以為意,
只覺得靳南山愛她至深,不過是家里的事沒談妥。何況后來靳夫人也對她十分滿意,
婚事在她心里早已板上釘釘。可如今靳南山再次提起,徐嘉馨紅了眼眶:“我都懷孕了,
難道你不打算娶我嗎?那這戒指又算什么?”她伸出手,靳南山卻皺著眉:“一個戒指而已,
你喜歡,給你就是了。”徐嘉馨頓時起身離開餐桌,而靳南山這次罕見地沒有去追,
反而叫來管家:“劉婭這兩天身子弱,給她送份早餐?!薄暗人酝?,就拉出來,
執(zhí)行三道鞭刑,就當是她想離開我的懲罰。”靳夫人放下碗筷,對靳南山說:“兒子,
靳家和徐家的婚事不是已經板上釘釘了嗎?”“再說了,媽也答應紀家要把劉婭送過去了。
”靳南山聞言冷笑一聲,聲音帶著不耐:“我的事,你別再插手?!?靳南山和靳家的決裂,
始于靳夫人阻攔他與劉婭相戀的那年。靳南山自幼被靳老爺子養(yǎng)在身邊,老爺子去世后,
才被父母接入靳家老宅繼承家業(yè)。本就淡薄的親情,近兩年更是劍拔弩張。靳南山站起身,
冷眼看著靳夫人:“劉婭固然有錯,可你拿錢試探她,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底線!”言罷,
他轉身離去。靳夫人僵在原地,捂著臉痛哭起來。沒多久,管家便將她送回了靳家老宅。
至于徐嘉馨,她的行李也被一并打包。只是做完這一切后,管家急得冷汗直冒,
沖著保鏢怒吼:“還沒找到嗎?這窗戶都破開了,人能跑多遠?”底下的人弓著腰,
唯唯諾諾。有個保鏢壯著膽子說:“雖然跑不遠,
但要是有人在外面接應……”管家冷聲打斷:“你敢這么跟靳總匯報?”所有人都噤了聲。
就在這時,靳南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什么意思?劉婭呢?”眾人瞬間齊刷刷跪倒在地。
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前,半晌才擠出一句:“劉婭……她不見了?!苯仙侥樕E變,
咬牙切齒道:“帶我去監(jiān)控室!”查看完地下室外面的監(jiān)控后,靳南山臉色陰晴不定,
猛地將鼠標狠狠砸向屏幕。電流聲滋滋作響,屏幕四分五裂。他仍不解氣,一腳踹翻凳子,
怒吼著:“給我查!這個人到底是誰?”屏幕上定格在一個面若霜玉的男人臉上。
尤其是看到他挑出劉婭脖子上的項鏈,隨意扔在地上時。靳南山周身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眾人噤若寒蟬。那個冰山總裁,回來了。他默默走到地下室,撿起項鏈緊緊攥在手心,
指節(jié)發(fā)白,久久未松開。這時,徐嘉馨背著包裹從背后走來:“靳南山……”靳南山皺著眉,
一臉不耐地轉身。徐嘉馨愣了一瞬,咬著牙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既然你不愿意和我結婚,
那我還是回家吧?!彼僖馀踔渲?,眼底的算計卻藏也藏不住。
她篤定這個愛自己如命的冰山總裁,絕對無法接受自己交還婚戒。沒想到,
靳南山只是上前拿走戒指,語氣冷淡:“我這幾天事務繁忙,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好好養(yǎng)胎。
”徐嘉馨渾身僵住,急忙把戒指戴回手上,
嬌嗔道:“我不過是跟你撒撒嬌~ ”“哥哥這么忙,我更該留下來陪你。”說著,
她貼到靳南山身邊,柔若無骨的手臂纏上他的腰?!皠偯ν?,不更需要放松一下?
”那股媚態(tài),瞬間勾起靳南山心底的欲火。當初,正是因為徐嘉馨在床上放得開,
才讓他欲罷不能。此刻對方主動送上門,他終究沒抵擋住誘惑。一把抱起徐嘉馨,
大步往樓上走去。10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徐嘉馨卻小心翼翼,根本放不開。
靳南山冷著臉說:“你勾我上來!還做出這副嬌嬌弱弱的姿態(tài)干什么?
”徐嘉馨紅著眼眶道:“南山哥哥,你忘了嗎?我剛懷孕,孩子還不穩(wěn)當。
”靳南山瞬間反應過來,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旋即又壓著徐嘉馨的腦袋往下邊走:“那就用上面幫我解決吧,我的好寶寶。
”一句話讓徐嘉馨臉色漲得通紅,卻還是順從地俯下身。幾個小時后,徐嘉馨累得昏了過去。
靳南山卻感覺心火絲毫未減。劉婭和那個男人親密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
他不自覺攥緊拳頭,床單被揉得皺成一團。最終,他再也忍不下去,翻身下床,
抓起外套沖出門。一群保鏢立刻跟上,他冷聲質問:“查得怎么樣了?到底是誰?
”保鏢擦著冷汗答道:“是人稱地下無冕之王的紀望余。”“紀望余?
他不是變成植物人了嗎?”靳南山皺眉。眾人面面相覷,只含糊道:“看著像,
只是監(jiān)控模糊,又是晚上……”“一群廢物!”靳南山打斷他們,
上車一腳油門朝著保鏢所說的地址疾馳而去。一座金碧輝煌的獨棟建筑矗立在鬧市里。
靳南山剛踏入,便看到好幾個熟面孔。有人認出他,立刻上前攀談:“靳總,
怎么也來這瀟灑?難道也是聽說今天有千年美人拍賣?”這話讓靳南山心中涌起不祥的預感。
跟著對方走進大門,他才真正見識到“地下無冕之王”的勢力。表面上,
這里不過是普通的娛樂城。人們唱歌、玩樂、小賭、打拳,一切正常。
可當他被引到地下四層,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這里竟是一座拍賣城。
昏暗的燈光仿佛在蠱惑人心,而拍賣品更是讓他臉色驟變。所謂的奇珍異寶不過是開胃菜。
往后展示的,全是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他忽然想起劉婭曾說過,
她老家的村子每年都會有人失蹤。當時她做宴會服務生,就是為了調查弟弟失蹤的事。
難不成……劉婭也……?他不敢再往下想,立刻打電話讓管家準備一個億資金。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徐嘉馨的哭腔:“靳哥哥,你在哪?”靳南山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隨意安撫兩句便掛斷。沒想到徐嘉馨竟跟著管家找了過來,
她挽著靳南山的衣袖嬌嗔道:“靳哥哥,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不叫我?”靳南山剛要責怪,
瞥見她紅潤的嘴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示意她坐下。就在這時,
幾位工作人員走上前:“靳總,久仰大名?!薄爸皇俏覀冞@拍賣場,沒有預約或邀請,
不能參與競拍?!?1靳南山頓時握緊了手下的椅子,眉頭一皺,不悅道:“什么意思?
難道我靳家的名號,還不足以參加你們這小小的拍賣會?”工作人員弓著腰,
不卑不亢:“靳總,規(guī)矩破了,生意就難做了,還請您見諒?!苯仙桨欀颊_口,
徐嘉馨搶先一步,語氣帶著幾分驕縱:“靳家不夠,加上我徐家,行不行?”“徐家不夠,
你直接說條件,我們有的是錢!”她一副大小姐做派,到哪都改不了。靳南山卻舒展了眉頭,
這般傻氣的樣子和當初劉婭維護他的樣子有幾分相似。幾人交頭接耳間,
一位看起來職級更高的經理恭敬上前:“靳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若沒有提前預約或邀請,
只要您有拍品即可?!薄叭羰歉邇r拍走拍品,與拍賣場五五分成。
”徐嘉馨皺緊眉頭:“你們真是獅子大開口!”靳南山卻急于參加,
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之前送給劉婭的方鉆戒指。經理一見,雙眼放光:“不愧是靳總!
這樣成色的方鉆,全世界怕是再找不出第二枚!”靳南山揮了揮手,
對方立刻小心翼翼將戒指放進禮盒,引著兩人前往VIP席位。徐嘉馨撅著嘴:“靳哥哥,
他說的是真的嗎?那你為什么沒把這戒指送給我呀?”“感覺比我手上這個還漂亮呢!
”靳南山捏了捏眉心,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今天來我有要事。你要是喜歡戒指,
一會有合適的拍下來就是了?!毙旒诬傲⒖痰靡獾匦α?,挽住他的胳膊。此時,
拍賣會已進行到半場。此前的珍寶被不同買家高價拍走,連徐嘉馨都驚訝不已。她眼珠一轉,
嬌聲道:“靳哥哥,我也想拍幾件!”靳南山立刻會意:“你想要的,我當然不會吝嗇。
”正說著,徐嘉馨得意掃視全場,目光卻突然僵住。二樓雅間里,劉婭身著白裙,
宛如飛上枝頭的鳳凰。此刻正坐在一個邪魅不羈的男人身旁,周圍人對他們恭敬無比。
徐嘉馨咬牙切齒,瞥了眼還未察覺的靳南山,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接下來,
每一件藏品她都故意夸張夸贊,撒嬌說想要。靳南山眉頭都沒皺,直接點了天燈!全場嘩然。
千萬級的拍品被他一人包攬。靳南山撐著腦袋,心中滿是對拍賣場的不滿:敢讓他吃癟,
紀望余是第一個!他偏要在此撐足場子,讓紀望余看看自己的實力。
周圍竊竊私語不斷:“靳總這是在打紀家的臉呢!拍賣品都被一人收入囊中,
其他人還怎么玩?”“這你就不懂了,王不見王!”“靳家這次來勢洶洶,
紀家掌門人紀望余還在二樓?!薄氨唤仙竭@樣當眾駁了面子,
看來一場腥風血雨是避免不了了……”眾人紛紛咋舌,而靳南山毫不在意,
徐嘉馨則在一旁興奮得轉起了圈。二樓雅間內,劉婭望著下方,眉頭緊鎖。
12靳南山一心都放在了傳說中可能出現(xiàn)的“神秘美人”身上。他害怕那就是劉婭,
畢竟一年前,那該死的紀望余就問他討要過。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的拍品都被他收入囊中。
直到一枚黃色鉆戒被主持人捧上臺:“諸位,這樣的珍品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相信它的成色大家都有目共睹!”“這正是靳南山靳總帶來的藏品!”話音剛落,
場下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二樓雅間內,劉婭看到那枚方鉆的瞬間,瞳孔微顫。
她突然意識到,身邊的紀望余帶她來拍賣場果然另有目的。紀望余一雙桃花眼彎起,
笑意卻不達眼底,嘴角勾起,緩緩開口:“劉婭,你喜歡這件嗎?我可以拍下來送你。
”劉婭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他:“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你救了我,我很感激。
”她望著臺下,聽主持人喊出“起拍價一千萬”,
回頭閉上眼繼續(xù)道:“但如果只是為了讓我看這一幕,你錯了?!薄拔以缇蛯仙剿佬牧?,
這并不能傷害到我,也不會讓我改變心意。”紀望余突然笑了,這次笑意真切,
聲音卻帶著漫不經心:“我們可不只是一面之緣?!薄拔?guī)銇恚膊皇窍肴悄悴婚_心,
只是想帶你散散心罷了。”說罷,他揮了揮手,身旁的人立刻高聲叫價:“一個億!
”場下再次嘩然,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二樓的超級VIP區(qū)。靳南山卻只隨意瞥了一眼,
就被身旁的徐嘉馨挽住手臂:“哥哥,我想要這枚鉆戒!”靳南山捏了捏眉心,正要吩咐,
管家卻彎腰低聲道:“少爺,這次帶的錢已經花完了?!苯仙綔喩硪唤?,
轉頭震驚道:“什么?
”管家冷汗直冒:“徐嘉馨小姐拍下了許多貴重藏品……”靳南山這才反應過來,
對上徐嘉馨含淚的雙眼,心中卻毫無波瀾。他只是不想讓送給劉婭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
他深吸一口氣,吩咐管家立刻去籌錢,同時舉起牌子:“一點五億!
”二樓的紀望余立刻跟上:“兩億!”旋即,靳南山直接點了天燈!紀望余語氣帶著怒意,
貼近劉婭耳邊道:“看來他對你余情未了,你覺得呢?”劉婭只是端起熱水輕抿一口,
眼睛眨了眨,沒有回答。最終,鉆戒被靳南山拍得。下一秒,
徐嘉馨竟直接搶過戒指戴在手上,閉眼露出得意的笑。
紀望余見狀大笑出聲:“倒是我想錯了,靳總豪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果然名不虛傳!
”劉婭不耐地轉頭:“我累了,你玩夠了嗎?”卻沒注意到,靳南山此刻正沉著臉,
一把將戒指從徐嘉馨手上拽下。徐嘉馨臉色驟變:“靳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靳南山皺眉冷聲道:“你喜歡方鉆,我可以讓人專門為你定制一枚,但這枚不行。
”徐嘉馨委屈地撅嘴:“可你剛剛答應我……”靳南山一記冰冷的眼神掃過去,
徐嘉馨瞬間噤聲。她從未見過靳南山如此不耐煩的模樣,心中涌起一陣慌亂。很快,
靳南山恢復神色,重新將注意力投向拍賣場。此時,主持人拍手示意,
一個蓋著白紗的鐵籠被抬了上來。周圍頓時沸騰,有人大喊:“來了!來了!壓軸的來了!
千年難遇的美人!”13靳南山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那層白紗。
當看到里面女人的衣著時,他瞳孔猛地收縮.果然如他所料,
這最后一件“拍品”竟是他的劉婭!身上穿的,正是昨天在地下室的那套衣服。
身旁的徐嘉馨臉色驟變,眼底滿是不可置信與疑惑。二樓雅間內,劉婭望著鐵籠,
渾身泛起一陣惡寒,轉頭怒斥:“紀望余,你這是什么意思?
”紀望余撐著頭輕笑:“當然是邀請你看好戲了?!彼c劉婭對視,眼中閃過一絲癲狂。
此時,場下的拍賣正式開始。主持人露出商人的狡黠笑容:“千年難遇的美人,
光是背影就讓大家如此沸騰!”“不過,這次的拍賣規(guī)則有些不同?!彼昧饲门馁u錘,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要獲得美人青睞,難如登天?!薄斑@是一場特殊的拍賣,不收錢,
只‘看人’?!薄罢l能答對美人的十個問題,誰就能帶走她。”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什么問題?我們又不認識她,怎么可能答得出來?”“這不就是噱頭嗎!”“把我們騙來,
結果什么都拍不到,起碼也得讓我們看看臉?。 敝鞒秩藚s不慌不忙:“諸位稍安勿躁。
若答不出問題,也可以花一個億‘買通答案’。”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
但仍有人嘀咕:“什么美人,能值十個億?”“算了,看熱鬧吧,讓有錢人去爭。”然而,
來這的不少都是顯赫世家。蠢蠢欲動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靳南山攥緊拳頭,指尖發(fā)白,
掌心被手中的黃鉆刺破,鮮血滴落在地。這一幕被徐嘉馨看在眼里,她緊咬白齒,滿心憤恨。
這時,主持人念出第一個問題:“美人的生日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全場頓時皺起眉頭,一片抱怨聲。主持人見狀,松口道:“這個問題確實難,
那就縮減到年份吧?!痹緞偃谖盏慕仙侥樕查g煞白。他記得劉婭的生日,
但從未問過她的實際年齡。畢竟最初,他只是將她當作“金絲雀”養(yǎng)。后來動了真心,
每年也都是送昂貴的禮物。卻從未詢問過年紀,他覺得那不重要。哪怕是那年生日,
兩人縮在出租屋,大雪紛飛。他也不過是正為如何體面回歸靳家、又不傷害劉婭而苦惱。
劉婭卻懂事地說:“不用禮物,也不用蛋糕。
”她用省下的錢做了一桌他愛吃的菜……此刻回憶起這些,靳南山只覺心臟一陣抽痛。
二樓的劉婭緊咬下唇,怒視紀望余:“你這么做有意思嗎?”紀望余卻悠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