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秘籍中學到的東西終究有限,實戰(zhàn)才是提升的關(guān)鍵。
早餐過后,笵偌偌遞給了笵彬一封信。
“這是二哥寄給你的吧?”
她口中的二哥正是笵賢。
“嗯,我知道了?!?/p>
接過信件,笵彬朝妹妹微微頷首,隨即離開。
“哼?!?/p>
笵偌偌望著哥哥冷漠的背影,不禁輕嗤一聲。
盡管她能感覺到大哥對她的細心關(guān)照,但她實在難以忍受他惜字如金的態(tài)度。
“希望你將來娶個話多的媳婦兒,煩都能把你煩死。”
相比之下,笵偌偌覺得二哥更親近些。
笵彬回到屋內(nèi),拆開笵賢寫的信。
這小子還挺上心,沒請人代筆。
字跡歪歪扭扭,宛如狗爪劃過。
不過笵彬早已習以為常,直接略過字體,仔細研讀內(nèi)容。
除了一些客套話,笵賢的信只提及兩件事。
其一是他的武藝從未懈怠。
用他的話講,現(xiàn)在能在五竹手下支撐十幾個回合。
雖然五竹或許有所保留,但他的進步確實明顯。
從字里行間,笵彬仿佛看到了笵賢得意的神情。
他并非愚鈍,明白五竹是在讓他。
但他不清楚,五竹給予他的不是涓涓細流,而是浩瀚海洋!
作為能與大宗師相提并論,甚至堪稱第一大宗師的五竹,究竟有多強大?
笵彬深有感觸。
隨著時間流逝,笵彬腦海里反復浮現(xiàn)他與五竹對峙的場景。
每次回想,他越發(fā)震撼于五竹的恐怖之處。
五竹的每個動作、每步步伐,仿佛都被精確計算過,恰到好處。
即使笵彬如今實力有所精進,再度交鋒,結(jié)果依舊難改。
唯一的變數(shù)可能是他的右手。
笵彬的右手已然脫胎換骨,與身體其他部分截然不同,稱其為“黃金右手”
實不為過。
他的右手強度或許能與五竹匹敵,但這僅存一種可能性。
想到這里,笵彬決定不再多想,轉(zhuǎn)而查看笵賢傳來的第二條消息,內(nèi)容關(guān)于虎衛(wèi)訓練營。
笵賢已晉升至八品修為,可以避開外界窺探。
于是,笵彬?qū)⒒⑿l(wèi)訓練營的一部分管理權(quán)交給笵賢,雖然笵賢不介入具體事務,卻能調(diào)遣一支虎衛(wèi)隊伍。
此事僅笵彬、老夫人和笵劍知情,就連慶帝也蒙在鼓里。
這是一個試探,結(jié)果表明無論是笵劍還是祖母,都不會事事稟報慶帝,他們選擇了默認。
權(quán)當不知。
笵賢提到的另一件事與此緊密相連。
儋州發(fā)生了一起刺殺事件,矛頭直指笵賢。
刺客已被虎衛(wèi)營捕獲,但他們并非官府中人,而是江湖人士,具體身份仍有待查明。
這六名刺客的實力如何?
其中四位是七品高手,兩位已達六品境界。
笵賢來信詢問是否笵彬這邊出現(xiàn)了問題。
信的內(nèi)容雖然簡短,卻已讓笵彬心中充滿疑慮。
這些刺客的背后到底是誰在操控?暗衛(wèi)通過隱秘渠道獲取了一些信息,其中一名刺客叫滕梓荊。
另外兩名刺客屬于君山會,其余三人則是單獨行動。
滕梓荊原本是建茶苑的一員,是陳精心挑選并負責護送笵賢回京的人選。
而君山會的實際掌控者是長公主禮云睿。
目前賜婚的事情還未公開,長公主與笵賢之間并沒有直接沖突,她或許并不知道笵賢的真實身份。
長公主有何理由對笵賢下手?
至于那三名單獨行動的刺客,可能是君山會臨時雇傭的幫手。
君山會人才眾多,即便是八品或九品的高手也能輕易找到。
為什么君山會選擇了這三位刺客?所有線索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團亂麻擺在笵彬面前。
暗衛(wèi)的弱點顯而易見。
虎衛(wèi)營中的暗衛(wèi)雖然精銳,但數(shù)量稀少,無法像建茶苑那樣構(gòu)建龐大的情報網(wǎng)絡,對大慶全局的監(jiān)控能力有限。
如果要深入調(diào)查某些特定消息,除非事先在目標人物周圍安排內(nèi)線,否則只能派人專門去重新調(diào)查。
“這件事不能輕舉妄動?!?/p>
大規(guī)模調(diào)動暗衛(wèi)可能會引起慶皇的注意。
笵彬眼神一轉(zhuǎn),很快想出了應對之策。
小白鼠一號——謝畢安
笵彬直接來到笵劍的書房。
“發(fā)生了什么事?”
笵劍皺眉問話,他對兒子的行為了如指掌,如果不是遇到緊急情況,笵彬此刻應該還在修煉。
“父親大人,請過目?!?/p>
笵賢的信被放在了笵劍面前。
笵劍將信反復看了兩遍,頓時勃然大怒。
“誰允許你將虎衛(wèi)事務交給賢兒的?”
這種演技,就連奧斯卡影帝都會自嘆不如。
“笵賢是我親弟弟,也是我們笵家血脈,自然要為家族分憂,協(xié)助處理事務?!?/p>
“荒唐!你以為虎衛(wèi)營是你們笵家的私產(chǎn)嗎?陛下對我們父子恩情深重,才讓我們掌管虎衛(wèi)營。
你不感恩戴德,反而把皇室親衛(wèi)當成自己的東西?立刻隨我去向陛下請罪,辭去你的職務,不得再插手虎衛(wèi)營事務?!?/p>
笵劍說得慷慨激昂。
笵彬驚訝地抬起頭。
他進入笵劍房間前,已經(jīng)仔細檢查過四周環(huán)境。
確保三十丈笵圍內(nèi)無人藏匿。
笵劍如此賣力表演,到底是在給誰看?
笵彬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當他看到笵劍遞來的暗示眼神時,笵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
笵劍沒有九品修為,聽不到十丈內(nèi)的呼吸聲。
他是在點醒笵彬。
不管有沒有人在旁邊,都要演好屬于自己的戲份。
只有這樣,才能掌控全局。
“父親盡管安心,這兒沒人。”
聽到笵彬的話,笵劍才放下心來。
“這事有點古怪,太明顯了。
虎衛(wèi)原本不負責監(jiān)督儋州,現(xiàn)在卻特意跑到虎衛(wèi)營前被人瞧見,這做法未免太刻意了。
你怎么看?”
笵劍話剛說完,笵彬便擺手表示不知。
“我已經(jīng)請了一個月的假,無論如何都要回去工作。
而且,二皇子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p>
笵彬說自己事務繁忙,沒空管閑事。
至于笵賢是否會遭遇危險?完全不用擔心。
暗中守護他的是五竹,而笵賢所在的儋州,就算是大宗師親自去,估計也是徒勞無功。
“我明白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p>
雖然笵彬已經(jīng)開始掌權(quán),但他主要控制著虎衛(wèi)的力量,對暗衛(wèi)的認識僅停留在表面,真正掌握暗衛(wèi)的還是慶帝與笵劍。
把事情推給笵劍后,笵彬就不再過問。
在儋州時,他認為自己挺機靈的,到了京都后,他也覺得可以應付自如。
可真到了京都,他發(fā)現(xiàn)這里聰明人太多了!
幾乎所有人都心思細膩,布局要么直截了當、氣勢逼人,要么深不可測、讓人琢磨不透。
即便笵彬知道未來的走向,很多時候也無法猜透這些人的心思。
陰謀詭計顯然不是他的長項,所以他決定不再糾結(jié)。
這種事情,他直接交給擅長的人去做就好。
笵劍這個人,是隱藏極深的老狐貍。
除了陳 ** ,能在智謀上勝過笵彬的笵劍父親的,實在是寥寥無幾。
笵賢在這方面也很有一套。
既然有人已經(jīng)在操心這些,笵彬不如想想怎么快速提高自己的能力?
不論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實力才是根本。
只要他的實力足夠強大,那些算計就顯得荒唐可笑。
笵彬先去禁軍走了一趟,結(jié)果被自己的上級嘲諷。
“笵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剛上任三個月就請這么久的假?”
笵彬連連道歉,沒有和燕小乙爭執(zhí)。
他感覺到燕小乙想激怒他出手。
笵彬確實很想和這位天下第一的九品箭手大戰(zhàn)一場。
但此時此刻不適合,更不能在皇宮里動手。
確定后天就能回崗后,笵彬回到笵府,遇到了二皇子派來的人。
“是你?真是太巧了!”
二皇子手下的八大高手里,這個機會落在謝畢安身上,他是一劍破光陰。
笵彬和他也算認識,熱情相迎。
然而謝畢安對笵彬的熱情毫不理會,只是一再追問。
“你真的能幫我突破九品?”
對他們而言,這是最緊要的目標。
"成事的可能性很小,只能說存有一線生機。
怎么,你想要就此罷手?"
笵彬笑著開口:"現(xiàn)在撤退還來得及,你們這里不是還有一個叫笵無咎的嗎?我聽說他的刀法相當不錯,說不定他突破的機會比你大得多。
"
"老笵要讀書了,準備參加春闈。
"
謝畢安說道。
笵彬怔了一瞬。
時間太久,有些事他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
經(jīng)謝畢安提醒,笵彬才想起笵無咎的心愿。
盡管笵無咎的武學天賦出眾,但他自始至終只愿做個讀書人,甚至渴望通過科舉走上仕途。
"不是還有別人嗎?我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