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注意到了她這邊,公子收了劍別在腰間,施施然走了過來。
“順天峰張貼了你的通緝令,若是化形,不可再化作原樣。”
話音剛落,祈晴安便發(fā)現(xiàn)她能動了。
祈晴安犯了難,古樹爺爺雖是教過她換顏術(shù),但化成什么樣就成了難題。
冥思苦想間,她的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瞟到了木架上的畫。
一念之間,落地成了畫中人的模樣。
狹長的丹鳳眼,鼻尖一顆小痣,除了一身紅衣不同外,其余與畫中別無二致。
“化成這樣會受天罰的!”
那公子呆了一瞬,隨即著急提醒道。
話音剛落,外面瞬間電閃雷鳴,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天雷降下。
祈晴安不解的歪了歪頭,疑惑道:
“畫像上不是你的心上人嗎,為何會受天罰?”
公子直直盯著她,但眼里又不盡是她,更像是在透著她看另一個人。
他抿了抿唇,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表情耐人尋味。
他開口道:“此乃祖神元?!?/p>
祈晴安愣住了,她自小便對祖神元的故事耳濡目染。
傳聞中,鴻蒙之初,元為天地之力匯集而成,擁神力,護蒼生,乃世間唯一祖神。
神,不可瀆也。
祈晴安慌了,連忙施法想變回原樣。
可無論她怎么嘗試,咒術(shù)卻始終無法生效。
“幫幫我?!?/p>
無奈之下,她只能求助紅衣公子。
誰知他卻攤了攤手,一臉愛莫能助。
“我無靈力,不能施展術(shù)法?!?/p>
祈晴安震驚道:“可你剛剛還給我施了定身咒?!?/p>
“那是丹藥的效力,跟我無關(guān)?!?/p>
“那我怎么辦?”祈晴安指了指自己這副樣子,一臉生無可戀。
“天罰既然沒降下,那便無事,左右凡間無人知曉祖神真正的樣貌?!?/p>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把祖神的畫像擺在房間里供著。
可還未等她問出口,門便被敲響了。
“紀(jì)厭長老,第二峰弟子求見。”
“何事?”紀(jì)厭開門道。
“第二峰巡查時發(fā)現(xiàn)長老房中有陌生靈力外泄,引發(fā)天變,特來查看?!?/p>
紀(jì)厭微不可見的往中間挪了一步,剛好擋住了第二峰弟子的視線。
他笑了下,云淡風(fēng)輕道:
“不過是洗腳盆成了精,無妨?!?/p>
“可是...”
第二峰弟子還欲在說什么,卻見紀(jì)厭突然冷了臉。
弟子連忙止住話頭,行了一禮,道了聲:
“打擾長老了,弟子告退?!毖粤T轉(zhuǎn)身離開了。
紀(jì)厭關(guān)了門,卻發(fā)現(xiàn)小紅蓮跟著貓崽子一起面壁思過,腳不安分的一下一下踢著墻。
“小白,家里沒錢修墻。”他拐彎抹角提醒道。
祈晴安收回了腳,轉(zhuǎn)過身,看到紀(jì)厭眉眼帶著笑,活像只大尾巴狼成了精。
她覺得覺得有些不太對。
此人明明是順天順天峰長老,救了自己不說,如今居然還幫自己隱藏行蹤。
祈晴安瞇了瞇眼,問道:
“你為什么救我還沒把我交出去?”
“聽說紅蓮可以入藥,很值錢?!奔o(jì)厭笑道。
“你知我真身,又是順天峰的長老,救我只會引火上身吧?!?/p>
祈晴安不想跟他開玩笑,嚴(yán)肅追問道。
紀(jì)厭將燃盡的香換了三根,望著畫像,眼神溫柔。
“真身為何并不重要,你身上雖有殺伐之氣,卻無殺孽。由此可見,并未動手殺過人。既如此,便不該將你與滿手鮮血的魔族余孽混為一談。”
祈晴安喉間一哽,心里微微動容。
原來這世上也并非全是是非不分之人。
她深深鞠了一躬,誠懇道:
“在下祈晴安,請求長老收我為徒?!?/p>
紀(jì)厭道頓了一下,問道:“拜師是為何?”
祈晴安抬起了頭,與紀(jì)厭對視著,目光堅定,語氣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為修煉,為成神,為護佑天下蒼生?!?/p>
紀(jì)厭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那你可知,自古以來,這世間也就是有兩位上神,即使天賦異稟,努力修煉也只能成仙,就連天帝也不例外?!?/p>
“自是知曉,但時憶上神做到了。”祈晴安答道。
紀(jì)厭挑了挑眉,道:”你想做第二個時憶上神?”
祈晴安搖搖頭,眼里閃著細碎的光。
“我要做的,是第二個元?!?/p>
紀(jì)厭將右手腕上纏著的一截紅繩取了下來,遞到祈晴安面前,道:
“既已鞠躬行了拜師禮,那你便是我紀(jì)厭門下唯一的弟子,這紅繩與我心意相通,今日便贈與你,若有危險,或許可以救你一命?!?/p>
祈晴安忙收了紅繩,喜笑顏開道:
“謝謝師傅。”
她將紅繩系與左手腕上,隨后掌心向上,一枚蓮心出現(xiàn)在掌中。
她雙手呈上,道:“古樹爺爺交代過,拜師禮是必不可少的,徒兒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唯有這蓮心還算拿得出手。”
蓮心對于紅蓮來說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紀(jì)子丞拒絕道:
“我不能收?!?/p>
祈晴安嘿嘿一笑,變戲法似的又化出一枚蓮心,兩顆并排躺在她的掌心。
“我自小便于別的蓮不一樣,修煉靈力那顆蓮心是火屬性的,但送師傅那一顆是水屬性,靈力低微,只能用來治療一些小傷罷了?!?/p>
說完她將原本那顆蓮心塞到了紀(jì)厭手里,又道:“師傅一身傷,剛好能派上用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