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陽光正好。
“開始了。”閣樓上響起少女慵懶的聲音。
“可惜,我們沒有時間細看這位佛界新秀的心路歷程了。”糯糯的聲音回道。
沈念初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沒關(guān)系,只要在最后關(guān)頭的時候,我們來得及參合一腳就行?!?/p>
暖暖的陽光灑在在身上,總是能驅(qū)走身上的陰霾。
天很藍,云很白,有些似曾相識,卻又少了一些什么味道。
沈念初叼著狗尾草,望著那云揮了揮手,云朵順?biāo)斓仫h來,變成她心中的模樣。
白云朵朵,化作那天人一般的男子,清冷地望著她。
沈念初撇了撇嘴,這幅清冷高貴的模樣早就看夠了。
“小夢啊,你說這佛蓮到底是怎么想的?”
軟糯的聲音響起,似是有些不服氣,“都說人老成精,我看他還沒老便是精明得厲害??渚致斆?,也不知道是不是侮辱了人的智商?!?/p>
“額,你這是在鄙夷自己的智商么?”
“邊去,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又想到了這尊佛,還沒有被虐夠么?”二月夢調(diào)侃道。
沈念初不由打了個冷顫,“怎么會,只是忽然想起了他不久前的離間計,有些擔(dān)心罷了,你說他一個修佛的,猴精猴精的這么會算計,他家佛祖知道這事兒么?”
二月夢犯了個白眼,“佛祖他老人家想來是太忙,管不過來了,況且,這也算不上錯,還需要他這位戒律院首座幫忙照看佛宗眾人呢。”
“都說真正的佛宗弟子都脫離了紅塵煩擾,無欲無求,無愛無恨,只求信仰、追隨大道。我看這佛蓮的大道就是要將天下如我一般的人都繩之以法,徹底度化。”沈念初皺著眉頭,有些不服,心里卻是有些隱隱作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若是這次的事情成了,你就可以換一副身軀,不會再被那些藥物控制了。”二月夢安慰道。
沈念初聳了聳肩,“但愿吧,不過看著他這幅面孔真是莫名的有些不爽,這幅面龐配上一個出家人真是白瞎了?!?/p>
言罷遂動了動手指。風(fēng)移云動,男子的眉目頓時柔和了幾分,在空中遠遠地望著她,暖暖而笑。
看著天上那人兒,沈念初的呼吸不由有些發(fā)緊。
娘的,真是禍水,沒事笑什么笑!
果然還是之前那個冷冰冰的樣子最適合這種衛(wèi)道士了。
沈念初煩躁地揮手將云朵驅(qū)散了去,心里暗罵道,這該死的蠱蟲,最好別讓她知道事誰下的,否則絕對會給他們扒下來一層皮!
居然讓她對一個和尚,一個要度化他的和尚,一個心眼比比干還多的和尚,一個恪守律法冷冰冰的佛宗戒律院首座動心!
是誰再跟她開這么惡毒的玩笑,被她知道她一定會下蠱將那人跟龍門的癩蛤蟆配對!讓他(她)有的去沒得回!
“又在想什么?”軟軟糯糯的嗓音再次在少女的識海里響起。
沈念初頓了一頓,“沒什么,還是與往常一般。”
像這種丟臉的事,沈念初向來認為自己消化就好。
“最近你的病犯得越發(fā)頻繁了,操偶師的事你也可以緩緩,打探情報也不用這么拼命,再這么不管不顧的,你遲早要識海破裂?!倍聣舻穆曇袈犉饋碛行┙乖?。
沈念初吐出了嘴里的狗尾草,“我別無選擇,我要按自己的路走,想要自由,就必須拿出與之相匹配的勇氣,一點風(fēng)險也不肯冒是不可能成功的?!?/p>
“念初,其實他給你安排的路也沒什么不好。”
“或許吧,不過他到底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想我沒有理由信任一個不敢告知身份的人,哪怕只是他的其中一個身份。”說到這里,沈念初頓了頓,稍微平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才繼續(xù)道,“何況,將我前世的記憶強行消除,一步步引導(dǎo)我做這做那,操控思想這種手段,真是比我的幻境還來得直接?!?/p>
二月夢也是嘆了口氣,其實幕后那人的手法算得上隱蔽,也虧得沈念初能察覺到了。
不過,這種情況只要是個有獨立人格的人都會發(fā)火。畢竟,沒有誰能主宰別人的人生,哪怕神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