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磬三人離開秦毅他們之后,腳步依舊輕緩,但心情卻比之前輕松了許多。烏磬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忍不住低聲笑道:“沒想到還真能遇到像秦毅這樣的傻子,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
身后的赫鐸也露出了輕松的神色,洛迦握著木杖,腳步雖然踉蹌,但眼神中透著一股狡黠,輕哼一聲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三人的心情顯然輕快了許多,腳步也加快了少許,朝著魔獸山脈的外圍繼續(xù)前進。四周的林木逐漸稀疏,光線也變得明亮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仿佛連風都帶著一股自由的氣息。
然而,當他們轉(zhuǎn)過下一個谷口時,烏磬的腳步猛然一頓,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警覺。在他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拓跋烈大馬金刀的站在那兒,旁邊薩烏爾手持木杖坐在一旁的巖石上,身后跟著一隊人,身著厚重的黑色鎧甲,鎧甲的肩甲豎著堅硬的骨刺,邊緣雕刻著細微的符文,他們的手中握著長槍,槍身如墨,槍尖泛著寒光,所有人的面容被頭盔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如鷹隼般盯著他們。這正是拓跋烈的親衛(wèi)“烈魂軍”。
烏磬的心猛然一沉,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身后的兩人也察覺到了異樣,臉色煞白,拓跋烈負手而立,目光冷峻,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三位,既然來了,就別那么急著離開了!”
烏磬的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暗叫不好,但臉上依舊強裝鎮(zhèn)定,道:“諸位,我們是烏羊族的,帶家人來此狩獵,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諱,我再次賠禮了”
拓跋烈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這話秦毅都不信,你還再用呀,黑彌撒三柱使?!?/p>
聽到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三人頓時不裝了,扯掉黑袍,三人品字形站位,雙手飛速結(jié)印,腳下紫色的陣盤浮現(xiàn)。
拓跋烈的目光鎖定了烏磬三人,眼中閃過一抹戰(zhàn)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他手中的巨斧在陽光下泛出寒光,斧刃處隱隱有火焰在升騰,散發(fā)出炙熱的氣息。
“早就聽聞狼王陣營里誕生出了黑彌撒三柱使,今日能在這遇到,這份大禮,我們就收下了。”拓跋烈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隨著他話音落下,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猛然沖向了烏磬三人,巨斧高高舉起,斧刃上的火焰瞬間暴漲,如同一條火龍咆哮著撲向?qū)κ帧?/p>
烏磬三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他們并未慌亂,反而迅速結(jié)陣。三人腳下的陣盤融合成一個直徑杖許長的黑色陣盤,陣盤中黑霧繚繞,散發(fā)出詭異的光芒。下一刻,一個巨大的灰色巨人從陣盤中爬出腰部以上都出現(xiàn)在了陣盤之外,此時的虛影高達數(shù)丈,頭生雙角,形如羊角,面容猙獰,雙眼如同兩團燃燒的紫色火焰,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灰色的虛影將三人包裹在陣盤之中。
虛影的上半身逐漸凝實,雙拳緊握,仿佛能撼動天地。烏磬三人站在虛影之中,雙手齊齊向前一指,那巨人虛影頓時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巨大的拳頭帶著破空之聲,朝著拓跋烈狠狠砸下。
拓跋烈神色不變,眼中戰(zhàn)意更濃。他雙腳猛然一踏,地面瞬間裂開數(shù)道縫隙,手中的巨斧迎著那羊角巨人的拳頭狠狠劈去。斧刃上的火焰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如同一輪烈日般耀眼,與那暗紫色的拳頭重重碰撞在一起。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驟然爆發(fā),火焰與暗紫色的能量在半空中交織,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沖擊波,將周圍的樹木和巖石瞬間掀飛,整個山谷都在這一擊下顫抖了一下。
雙方你來我往,戰(zhàn)況激烈無比。羊角巨人的拳頭每一次砸下,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而拓跋烈的巨斧則如同一條火龍,每一次揮出都帶著炙熱的火焰,仿佛要將一切焚燒殆盡。兩者的碰撞在半空中激起了無數(shù)的火花和能量波動,整個山谷仿佛成為了兩人的戰(zhàn)場。
拓跋烈的身影在羊角巨人的攻擊下靈活閃避,手中的巨斧時而橫掃,時而劈砍,而那羊角巨人虛影也不甘示弱,雙拳如同兩座小山,不斷朝著拓跋烈的斧影砸去,每一擊都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
戰(zhàn)斗的余波在四周不斷擴散,空氣仿佛被撕裂,地面的裂縫越來越多,整個山谷仿佛要被兩人的戰(zhàn)斗徹底摧毀。烏磬三人額頭上的汗水不斷滑落,顯然操控這巨人虛影消耗了他們大量的力量,但他們的眼神依舊堅定,沒有絲毫退縮的跡象。
這場戰(zhàn)斗,誰也無法輕易取勝,雙方都在拼盡全力,試圖將對方徹底擊潰。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戰(zhàn)局也變得越來越緊張,整個山谷仿佛成為了雙方角力的戰(zhàn)場,勝負只在瞬息之間。
拓跋烈的巨斧如一道烈焰般劃破空氣,斧刃上的火光驟然暴漲,如同一條火龍張開血盆大口,直劈向羊角巨人虛影的右臂。那虛影雖然龐大,但在拓跋烈那凌厲無匹的攻勢下,右臂終究未能完全抵擋。只聽“咔嚓”一聲震耳欲聾的斷裂聲,羊角巨人虛影的右臂被生生斬斷,暗紫色的能量如同鮮血般從斷口處噴涌而出,化作點點光斑消散在空氣中。
陣盤中,洛迦猛然一震,臉色瞬間慘白,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灑在身前的地面上。他的身形搖搖欲墜,原本凝實的靈氣瞬間潰散,整個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氣般萎靡了下來。他單膝跪地,雙手撐在地面上,額頭上的汗水混雜著血跡滴落,眼中滿是不甘與痛苦。
羊角巨人虛影雖然失去了右臂,但烏磬和另一人還在咬牙堅持,操控著巨人虛影的左手猛然抓向拓跋烈,巨大的手掌如同山岳般壓來,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然而,就在那手掌即將觸及拓跋烈的瞬間,拓跋烈頭上的雙角驟然泛起金光,那金光如同一輪烈日般耀眼,瞬間將他全身包裹。
下一刻,拓跋烈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他的身影在巨人虛影的身前不斷閃現(xiàn),每一次出現(xiàn),手中巨斧都會在巨人虛影的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斧痕。斧痕處金光與暗紫色的能量交織,發(fā)出“嗤嗤”的聲響,仿佛在灼燒著虛影的軀體。
瞬息之間,巨人虛影的身體上已經(jīng)布滿了數(shù)十道斧痕,原本凝實的軀體此刻如同破碎的瓷器般開始崩裂。烏磬和另一人雖然拼命維持,但巨人的力量已經(jīng)無法支撐,虛影的身軀開始緩緩潰散。
終于,隨著一聲低沉的轟鳴,羊角巨人虛影徹底崩裂,化作無數(shù)暗紫色的光斑消散在空氣中。烏磬三人齊齊倒地,每個人的身上都出現(xiàn)了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血口,鮮血從傷口中涌出,染紅了他們的衣衫。
拓跋烈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站在三人面前,手中巨斧上的火焰逐漸熄滅,但那股凜冽的殺意依舊不減。他目光冰冷地掃過三人,聲音低沉而冷酷:“說吧,你們在天池山脈到底做了什么?!?/p>
烏磬三人聽到拓跋烈的話,臉色驟然一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此行的秘密,竟然會被拓跋烈洞察。
就在此時,薩烏爾所在的巖石后,一只小巧的貓耳朵悄悄露了出來,緊接著,璃月那嬌小的身影緩緩走出。她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目光掃過三人,聲音清脆卻帶著幾分嘲諷:“你們這三個壞家伙,真以為我們好騙呀?倒是那個你們覺得蠢笨的秦毅,早就從你們身上聞到了天梓花的味道?!?/p>
烏磬三人聽到“天梓花”三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洛迦的額頭滲出冷汗,赫鐸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節(jié)發(fā)白。璃月繼續(xù)說道:“天梓花,那可是只有在天池周圍才會有的花,花香本身極淡,但你們身上卻有它的味道,這說明你們在那里待了很久了吧?而且,之前傷你們的那只鐮牙獸,其實是被我和秦毅殺掉的。它的尸體上可是留下了你們的‘痕跡’。”
說著,璃月伸手指向烏磬,眼中帶著一絲得意:“你身上的毒味我可是記得的?!?/p>
烏磬聽到這里,心中猛然一沉,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三人竟然被那個看似蠢笨的秦毅騙得團團轉(zhuǎn)。此時,他知道事已至此,今天恐怕難逃一死。但他心中還有最后一個念頭不能放下,那就是烏羊族的未來。
想到這里,烏磬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腕上的手鐲取下,遞到洛迦手中。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絕與不舍,低聲說道:“洛迦,這樣的敵人值得你學習?!?/p>
赫鐸也明白了烏磬的意思,他同樣摘下手鐲,遞給了洛迦,聲音沙啞卻堅定:“洛迦,活下去,振興烏羊族?!?/p>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無悔的決絕。洛迦握緊手中二人的手鐲,眼中淚水在打轉(zhuǎn),但他強忍著沒有讓淚水落下。他知道,自己肩負的不僅是烏磬和赫鐸的期望,更是整個烏羊族的未來。
烏磬緩緩站起身,目光直視拓跋烈,聲音低沉卻堅定:“拓跋烈,你不是想知道我們在天池山脈做了什么嗎?那就讓我親自告訴你!”
說罷,烏磬一把撤下下頭上那枚象征羊妖族傳承的骨牌,隨后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那骨牌之上,雙手快速結(jié)印,身周的空氣瞬間變得扭曲,一股狂暴的能量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
赫鐸同樣站起,雙手拇指直插自己胸前,口中念念有詞,黑色的符文從他胸前的孔洞中浮出,爬滿了全身,整個人如同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拓跋烈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手中巨斧再次燃起火焰,低沉道:“想拼命?可惜,你們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