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骨城矗立于天玄大陸北域的邊際,背倚雄偉的北域山脈,直面遼闊的荒原。這座城池由蠻族與獸人族攜手共建,城墻以碩大的黑曜石砌成,表面密布銳利的倒刺和神秘的符文。城墻外側每隔一段距離,便設有密集的機關孔洞,其中暗藏鋒銳的箭矢與毒刺,隨時待命以抵御來犯之敵。城墻頂端懸掛著數根巨型木樁,木樁表面覆以青銅刺,顯然是專為應對大規(guī)模攻勢而設的防御設施。頂部還遍布瞭望塔和機關弩炮,每座瞭望塔上均有全副武裝的哨兵駐守,他們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時刻警覺地監(jiān)視著城外的風吹草動。
在那扇巍峨的石門上方,雕刻著烏骨城古老的圖騰——蠻族的戰(zhàn)斧與獸人族的利爪交相輝映,象征著兩族的團結與力量。
遠遠地,秦毅和璃月剛一露面,瞭望塔上的哨兵便發(fā)現了他們。
“有人!”一個獸人族哨兵大聲呼喊,緊接著,其他幾名哨兵也迅速聚集過來,向遠處眺望。
“秦毅、璃月,狩獵歸來!”秦毅高聲喊道。
“是他們倆。”為首的蠻族哨兵確認是秦毅二人后,隨即朝下方揮手示意。片刻之后,城墻內部傳來一陣機械運轉的轟鳴聲。緊接著,一道由鐵鏈和木板構成的升降機從高大的城墻上方緩緩降下。
“上來吧。”一名獸人族哨兵站在升降機上,笑瞇瞇地看著二人。
秦毅和璃月踏上升降機,木板微微晃動,隨后鐵鏈開始緩緩上升。
“成人禮的祭品獵到了嗎?”顯然,這名獸人族哨兵對他們二人此行的目的心知肚明。
“當然?!鼻匾愕靡獾鼗卮?,隨手將那片鐮牙獸的耳朵掏出,在獸人族哨兵面前晃了晃。
目睹那布滿細小鱗片、造型奇特的耳朵,獸人族哨兵驚訝地問道:“鐮牙獸的耳朵?你們從哪兒撿來的?”
“誰說是撿的?”秦毅不滿地反駁,“這是我和璃月合力擊殺的。”說著,他將耳朵收入布袋。
“就憑你們倆?哈哈,別開玩笑了。”
“誰開玩笑了,就是我們殺的?!币妼Ψ讲恍牛г乱踩滩蛔〕雎曓q解。
“你們聽說過削肉者小隊的隊長克拉戈斯吧?他的小隊上次遭遇了一只鐮牙獸,結果克拉戈斯的屁股部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那可是一支經驗豐富的五人小隊,卻依然沒能擊殺那家伙。如今,削肉者都被戲稱為削臀者了,哈哈,就憑你們兩個?”
“但事實是,我們確實殺了一只鐮牙獸?!绷г聢猿洲q解道。
此時,升降機停在了城墻頂端,秦毅和璃月步出。
“你們猜他們倆獵到了什么?”不等秦毅站穩(wěn),一名獸人族哨兵便沖著其他哨兵大聲問道。
“什么呀?”幾名好奇的哨兵圍了過來。
“是鐮牙獸?!蹦敲诒鴳蛑o地回答。
“鐮牙獸?別開玩笑了?!币幻U族士兵嗤笑道,“那可是以陰險狡猾著稱的魔獸,他們倆?不可能吧!”
“讓我瞧瞧。”這時,一名蠻族士兵走上前說道。
秦毅從布袋中取出鐮牙獸的耳朵,遞了過去。那名蠻族士兵接過耳朵,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后點頭確認,“這確實是鐮牙獸的耳朵。”
“喂,克拉戈斯,你怎么還不如倆娃娃呢,哈哈哈!”這名蠻族士兵對著遠處的一個獸人族戰(zhàn)士喊道。這人正是之前獸人族哨兵提起的削肉者小隊的隊長克拉戈斯,他身材高大,全身肌肉虬結,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戰(zhàn)錘。聽到這番嘲諷,克拉戈斯立刻怒吼道。
“胡說八道?!笨死晁古暤溃骸案トR戈爾,你再亂說我捏碎你那對可笑的爪子!”
弗萊戈爾是蠻族的一名戰(zhàn)士,號稱“骨爪”。他雙手戴著一對由三眼雉魔獸的骨爪制成的武器,鋒利無比。聽到克拉戈斯的反擊,弗萊戈爾冷笑一聲“我的爪子可沒有你的屁股可笑,哈哈!”
“夠了!”
一聲低沉的喝斥突然從人群后方傳來,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出。他身高近七尺,肩寬背闊,渾身散發(fā)著野獸般的強悍氣息。皮膚黝黑,顯然是長期風餐露宿的結果,臉部的線條猶如刀削般硬朗,鼻梁高挺,眉骨突出,不怒自威。
他的額頭兩側生有一對彎曲的角,角面布滿了細密的紋路,仿佛鐫刻著某種古老的符文。角尖微微上翹,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這正是蠻族王族的顯著標志。雙眼深邃如幽潭,瞳孔中隱約有火焰跳動,目光銳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的裝束極為簡練,卻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勢。身披一件黑色皮甲,由北域山脈特有的黑狼皮制成,表面覆蓋著一層青銅板,板上雕刻著蠻族的戰(zhàn)斧圖騰。皮甲肩部鑲嵌著兩枚巨大的青銅釘,釘上刻滿了復雜的符文,顯然蘊含某種防御法陣。
腰間系著一條寬大的腰帶,腰帶上懸掛著一柄巨大的戰(zhàn)斧。斧刃寒光閃爍,斧柄由某種不知名的黑木制成,表面布滿細密紋路。他步伐沉穩(wěn)有力,每一步落下,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動,如同猛獸逼近。
他的出現瞬間讓周圍的喧鬧聲歸于寂靜。無論是蠻族士兵還是獸人族百姓,都下意識地低下頭,流露出對他的恭敬與畏懼。
“這里是城墻,不是你們的角斗場!烏骨城的戰(zhàn)士,難道只會用嘴巴證明自己的實力嗎?”
弗萊戈爾和克拉戈斯見狀,立刻收斂了怒氣,低頭不語。
拓跋烈冷哼一聲,“既然你們這么喜歡比試,那就用事實說話。帶著你們的小隊,出城狩獵,誰能在日落前帶回最強大的獵物,誰就是真正的強者?!?/p>
弗萊戈爾和克拉戈斯對視一眼,眼中都燃起了戰(zhàn)意。
“遵命!”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隨即轉身召集各自的小隊。
片刻后,弗萊戈爾帶領的骨爪小隊和克拉戈斯帶領的削肉者小隊分別登上升降機,朝城墻下方降落而去。城墻上的哨兵們看著他們的背影,議論紛紛,猜測著這場狩獵比賽的結果。
拓跋烈目送兩支小隊離開,嘴角微微揚起,“這些家伙,總算有事情做了?!?/p>
他轉過身,看向秦毅和璃月“你們不是去殺影豹了嗎?怎么殺的是鐮牙獸?”
秦毅點了點頭,把鐮牙獸的耳朵,遞了過去,“唉,說來話長?!?/p>
拓跋烈接過耳朵,仔細檢查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不錯,這確實是鐮牙獸的耳朵。”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周圍的士兵,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都散了吧?!?/p>
人群迅速散開,只留下秦毅和璃月站在拓跋烈的面前。
“跟我去見城主和長老?!蓖匕狭肄D身朝城內走去,聲音低沉而不容置疑,“鐮牙獸的事情,需要詳細說明?!?/p>
拓跋烈?guī)е匾愫土г麓┻^烏骨城狹窄的石板街道,最終來到了一座由黑曜石砌成的建筑前。這是烏骨城的議事大廳,也是族長和長老們商議要事的地方。
推開厚重的青銅大門,三人走進大廳。大廳內光線昏暗,墻壁上鑲嵌著幾盞青銅燈,燈芯燃燒著淡藍色的火焰,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大廳中央放置著一張巨大的石桌,石桌旁坐著幾個人影。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的樣貌與拓跋烈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沉穩(wěn)威嚴。此人正是拓跋烈的父親拓跋雄。他的皮膚黝黑,臉上的皺紋如刀刻般深邃,每一道紋路都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歷練與智慧。
他額頭兩側的角比拓跋烈的更加粗大,角的紋路也更加繁復,閃爍著青銅般的光芒。他的雙眼深邃而銳利,瞳孔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火焰,目光所及之處,即使是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
他身披一件由黑色獸皮制成的長袍,長袍的邊緣用金色絲線繡著蠻族的古老圖騰。長袍的肩部鑲嵌著兩枚巨大的青銅護肩,護肩上雕刻著戰(zhàn)斧與火焰的紋樣,象征著他作為族長的身份與力量。
他端坐在石椅上,雙手交叉置于胸前,神情不怒自威。即使他并未開口,周圍的長老們也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表現出對他的尊敬與敬畏。
“城主?!蓖匕狭易呱锨埃⑽⒐?,“秦毅和璃月帶回了鐮牙獸的耳朵,我認為此事需要詳細說明?!?/p>
拓跋雄微微點頭,目光落在秦毅和璃月身上,“說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原計劃獵殺影豹,未曾想鐮牙獸驟然出現,襲擊了影豹,同時也發(fā)現了我們。它一路緊追不舍,幸虧我們事先在撤退路線上布置了若干機關,憑借這些機關成功重創(chuàng)了它,最終依靠這些機關將其擊殺?!鼻匾愫喴財⑹隽苏麄€過程。
族長和長老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被這個信息所觸動。
“鐮牙獸是常年都是在魔獸中部范圍活躍的,怎么跑到外圍來了。”一位長老低聲說道,他正是烏骨城中最年長的智者——薩烏爾。他身形修長,皮膚呈現出一種淺淺的灰褐色,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但卻透著一股溫和與智慧。他的眼睛深邃而寧靜,瞳孔呈現出琥珀色,目光溫和卻極具洞察力。他身穿一件由獸皮和藤蔓編織而成的長袍,手中握著一根雕滿符文的木杖,杖頭鑲嵌著一顆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綠色寶石。
“這件事一定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薩烏爾繼續(xù)說道,接著他看向拓跋雄
“我們需要親自去看看?!彼柡拐f到。
塔爾汗是另一位獸人族的長老,但他并非普通的獸人,而是一位人馬族的戰(zhàn)士。他的上半身是強壯的人類男性模樣,皮膚呈深褐色,肌肉虬結,充滿了力量感;下半身則是健壯的馬身,毛發(fā)漆黑如墨,蹄子巨大而堅硬。他的臉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從額頭斜穿至下巴,透著一股野性與威嚴。他的頭頂沒有角,但耳朵卻是一對尖尖的馬耳,時不時微微抖動,顯示出他對周圍環(huán)境的敏銳感知。他身穿一件簡潔的皮甲,腰間佩戴著一把巨大的彎刀,刀身上刻畫著古老的獸人族符文。
拓跋雄目光掃過另外兩位蠻族長老,二人微微點頭,對塔爾汗的建議表示一致贊同。于是,拓跋雄朗聲說道:“秦毅,璃月,事態(tài)緊急,隨二位長老即刻啟程?!?/p>
“是!”秦毅和璃月齊聲應答。
隨即,二位長老帶領秦毅和璃月步出議事大廳,徑直來到巍峨的城門前,那里已有兩隊戰(zhàn)士嚴陣以待。
城門緩緩開啟,這隊人馬疾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