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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房間里空無一人。
我抬起頭,看到腹部胡亂纏住的紗布上浸滿了血。
雙手雙腳已經被解開,每個手腕上一圈發(fā)黑的淤青。
咬牙坐起來,沒有愈合的傷口仿佛被浸泡在鹽水里,直達腦干和心臟的疼。
房間的門被推開,家里的傭人走進來。
她的手里拿著清潔用具。
“先生交代,太太醒了就把自己弄臟的房間打掃干凈,什么時候弄好了,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我的孩子呢?周子淵呢?”我抓住她的手。
她眼神閃躲,“這我并不知道。太太還是按照先生的吩咐把活干完吧。”
我只能認命地把房間打掃一遍。
在傭人確認完每個角落都干凈之后,才把我放了出去。
長久沒有進食,腹部的傷口因勞作流出更多的血,我的額頭上全是冷汗。
我只能拖著無力的腳步慢慢挪到別墅門口,打車去醫(yī)院重新包扎。
接待我的護士驚呼出聲。
“天吶,怎么搞的,流了這么多血?”
“家屬呢?不會是你一個人來醫(yī)院的吧?”
在得到我的肯定后,她錯愕片刻便換上疼惜的表情。
“沒事哈,我馬上就幫你止血?!?/p>
“你現(xiàn)在別動,我去推個輪椅過來?!?/p>
她著急忙慌地離開。
旁邊的護士在小聲地討論隔壁的手術室。
“哎呀,傅醫(yī)生命真好,家世不錯、名校畢業(yè),最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完美的對象。”
“誰說不是呢,長得帥還體貼,傅醫(yī)生今天第一次進手術室,他在外面從頭等到現(xiàn)在,比病人家屬還上心?!?/p>
“不知道傅醫(yī)生手術什么時候結束,手里的食物半小時換一次新的。嫁給這種男人,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循著她們羨慕的眼神望去。
周子淵正倚靠在手術室外面的墻壁上,手里拿著他們常去餐廳的食品包裝袋。
像是感知到什么,他回頭向這邊看過來。
卻只看到一個護士推著輪椅走遠。
輪椅上的背影有些眼熟,像是他的妻子蘇晴,他剛想過去看個究竟,身后傳來傅菁菁的聲音。
“子淵哥哥,我手術做好了?!?/p>
周子淵自嘲地笑笑,菁菁說過,蘇晴的身體健康得很,睡一覺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