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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女重生后又美又颯 今南 11762 字 2024-05-31 03:4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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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釵首飾,胭脂水粉,樣樣不菲。

我的視線落在了一盒胭脂上。

掀開蓋子,胭脂里擠進(jìn)了搗碎的花汁,有著淡淡的香氣。

還記得上輩子我母妃好不容易求人允我去參加元宵宴,欲在宴上獻(xiàn)舞,是宋嘉雪用一盒假意示好,摻了漆樹粉的胭脂,讓我無緣宴席。

我的母妃也在一次次希望破滅中失去了清醒的神智。

再來一次,我不會再這么愚蠢了。

「這里面摻了漆樹粉。」

「四公主一定是嫉妒小姐貌美,不想讓小姐參加明日的賞花節(jié),被定南將軍瞧見!」錦夏很是氣惱,「我把這胭脂丟了去!」

我制止了錦夏,宋嘉雪這么好送我一個反擊她的機會,我怎么可以不利用呢?

我分了一點倒在手帕上,包好,遞給錦夏:「明天找個機會倒在宋嘉雪貼身婢女幽蘭的手上,不要多,一點就夠?!?/p>

幽蘭是當(dāng)年溺殺我的幫兇。

她多高傲啊,仗著自己是宋嘉雪的貼身婢女,連我母妃也不曾放在眼里。

一條亂咬人的狗,不應(yīng)該再活著。

錦夏一點就通:「是,小姐。」

宋嘉雪,你不想我參加明日的賞花節(jié),我偏偏要和你明天見。

我看著窗外一輪明月,明日要見的故人可不止宋嘉雪一個。

我做了個夢。

夢見了小時候過新年,沒能入伴駕名單,便偷偷跑去看煙花,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他們粗暴的把我丟了出去。

幸好我摔在幾寸厚的積雪上,不是很疼,卻也有些委屈。

宋嘉雪是公主,我也是,她日日錦衣玉食,可我連冬日的暖碳都領(lǐng)不到,凍的雙手凍瘡。

這么想著,越來越委屈,便坐在雪地里哇哇大哭起來。

「你在哭什么?」一個和我差不多年歲的男孩在我面前蹲了下來,帶著好奇的目光看我。

我啜泣著,抹著眼淚:「我想過新年,我還沒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過一個新年?!?/p>

男孩明白了,抓著我的手帶我站起來,替我拍去舊衣上的臟雪:「這簡單啊,過新年是不準(zhǔn)哭的,你快把眼淚擦干凈?!?/p>

他帶著我走到了御花園偏僻的一角,那里有顆光禿禿的大樹。

「過新年是要許愿的!」

我看著他撕下自己紅色的衣角,又撿來兩根木炭。

「許愿會實現(xiàn)嗎?」我問他。

「會?。 鼓泻鸭t布和木炭遞給我,「你想許什么愿望?」

「我想要和母妃每天都能吃飽,還要有很多暖碳!這樣我們就不用挨凍了!」

我們一起把愿望寫好,他抓在手里爬上了樹,系的高高的。

「這樣神明就會快些發(fā)現(xiàn)我們的愿望了!」

我仰頭看他綁著紅布,問:「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孩低頭對我粲然一笑:「我叫謝長宴,你可以叫我謝小五!」

一夜的夢,氣色顯的不大好。

隨意選了件天水碧的裙子,配了個同色系的面紗,隨著安濟(jì)舟進(jìn)了宮。

「囡囡,怎么遮著臉?」爹擔(dān)憂的問我,我也只是以怕風(fēng)為由搪塞了過去。

爹一向縱容我,并未多問。

宴會大廳,世家貴族的公子小姐差不多都到齊了,我一進(jìn)去就看見了宋嘉雪的眼神,在看到我的瞬間先是詫異,轉(zhuǎn)眼又變得極為得意。

我低眉順眼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不與旁人攀談。

「定南將軍到?!构宦暭馍?,我的手腕一抖,杯里的水便灑了出來。

我抬眼看去,三年不見,他好似并未什么變化,只是臉色有些許蒼白。

我看著他一身白衣玄發(fā),眾星捧月的被人擁進(jìn)來。

謝長宴,我的未婚夫,他三年前從鬼門關(guān)里逃了回來,而我卻已經(jīng)命喪黃泉。

我本來以為他會為自己立一座碑,完成他迎娶我的諾言。

可是沒有,我心心念念的一點愛,死在了他的手里。

「長宴哥哥!」宋嘉雪飛身而來,像一只花蝴蝶。

謝長宴側(cè)身躲過她的手,眉眼帶著疏離:「四公主,臣近日感染風(fēng)寒,不要傳染了你。」

宋嘉雪任性的去挽他的手臂:「我才不怕呢?!?/p>

「四公主,請自重?!怪x長宴不給宋嘉雪一點面子。

幸好此時皇上和太后駕到,才化解了兩人的尷尬。

這是我第一次再見我的父皇,他滿面紅光,身穿華服,他一定不知道這座宮墻外因為他的貪圖享樂,有多少百姓民不聊生。

我撇開眼,隨大家跪拜。

謝長宴徑直在我的對面落座,兩人的視線不經(jīng)意在空中交匯。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再遇,他沒理由會認(rèn)出我,我心虛的探手確認(rèn)了一下面紗是否穩(wěn)固。

我挪開眼。

宋安懷你應(yīng)該恨他的,不要心軟。

宋嘉雪沒有辜負(fù)我的期望,在宴會上對我發(fā)了難:「聽說安槐妹妹琴藝一絕,此時良辰好景,何不獻(xiàn)藝一番?」

不得有違的,有人直接替我搬上了長琴,我施施然落座,指尖勾響了琴弦,一首長相思緩緩響起。

不知何時,身側(cè)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笛音。

琴音和笛音相互交融,尤為悅耳。

一曲畢,滿堂喝彩。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笛音的主人是謝長宴。

我們曾經(jīng)在冷宮中,兩片竹葉,一次又一次的合奏。

「謝愛卿,原來除了打仗,音律也是一絕?!顾蔚坌Φ?,又轉(zhuǎn)頭對安濟(jì)舟說,「安愛卿,你也真是有福氣,生了這么個優(yōu)秀的女兒,世家公子怕是要把你鎮(zhèn)北將軍府的門檻踩爛了。」

我恭敬的站在大廳中央聽著宋帝的夸贊,心下沒有一絲波瀾。

「安槐妹妹,怎么不揭了面紗,大廳人多,難免悶熱啊?!顾渭窝┳呱锨?,虛偽的關(guān)心我。

「安槐近日感染風(fēng)寒……」我推拖著。

「大膽,今日祖母與父皇也在此,你帶著病軀前來赴宴是何居心?」

剛剛謝長宴說自己感染風(fēng)寒,她可不是這副嘴臉。

「囡囡,你何時病了?」安濟(jì)舟擔(dān)憂的走過來,我的面紗“適時”的掉落,「囡囡,你的臉!」

眾人駭然,我慌忙捂住臉:「臣女該死,臣女誤涂漆樹粉,才會臉上紅腫,望太后,陛下恕罪?!?/p>

「好端端的漆樹粉怎么會涂到臉上?」太后質(zhì)疑。

我心虛的悄悄撇了一眼宋嘉雪,被安濟(jì)舟發(fā)現(xiàn):「是不是胭脂有問題?」

「爹,想來四公主對此并不知情?!刮伊⒖烫嫠渭窝┱f話,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加上臉上紅腫,看起來尤為可憐。

「什么東西!」宋嘉雪慌張的駁斥,「父皇明察,女兒送給大家胭脂是出于好意,居然被人如此誣陷!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不就在這兒嗎?」

眾人回首,謝長宴手里舉著幽蘭被手帕裹著的手。

安濟(jì)周怒氣沖沖的大步走過去,一把解開幽蘭的手帕,她的手和我的臉一樣,很是紅腫。

「昨天明明……」宋嘉雪也愣住了。

「四公主,救救奴婢!」幽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宋嘉雪看到宋帝不悅的目光,還是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

「陛下,謀害朝廷命官的家眷,罪不可恕。」謝長宴走上前,抱拳彎腰。

「不是的,不是我!」幽蘭口不擇言的剛要說出真兇,宋嘉雪提著裙子上前,一巴掌把她掀倒在地:「賤婢!」

「四公主?」幽蘭難以置信的啜泣著。

宋嘉雪不理會她的哭泣,轉(zhuǎn)頭看向宋帝:「父皇,我并不知道為何這賤婢對安槐妹妹包藏禍心,您將她交給我,由我來審問,定能給安槐妹妹一個交代?!?/p>

幽蘭從小陪自己長大,也幫了自己很多事,當(dāng)年自己還指使她溺死宋安懷,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

「四公主,若不是謝……將軍發(fā)現(xiàn)幽蘭有問題,大家必然會對您多加懷疑,臣女覺得,幽蘭的目的不是我,是您啊?!刮覝I眼婆娑的說著,似乎很是為她著想。

「四公主,臣以為安小姐說的有理?!怪x長宴在一邊附和著我,還添了一句,「我們這是為了你好?!?/p>

宋嘉雪嚅嚅嘴唇,已不知如何辯解。

宋帝不想再聽:「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亂杖打死。」

我回頭看著瘋子一樣喊著求饒的幽蘭,唇角勾起一抹笑。


更新時間:2024-05-31 03:4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