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不是怕。」我淡淡道,「只是覺得沒必要。」
「不過你們既然來了,也好。讓陳致遠(yuǎn)他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p>
孫嘉青一拍桌。
「對!就得讓他們知道。你背后,是整個軍大院?!?/p>
15
下午的訓(xùn)練課還沒開始,飛行基地后勤部大院門口,站了一排人。
穿飛行服的,穿干部常服的。
穿工裝的,甚至還有戴眼鏡的科研兵。
全是我從小在軍大院里一塊長大的哥哥們。
為首的,自然是孫嘉青。
他一手叉腰,一手捏著棒冰咬了一口,咧嘴一笑:「聽說,有人覺得我們妹妹好欺負(fù)?」
一旁的政工干部認(rèn)出來他:「你是……孫家的?」
「孫家的,王家的,白家的,連我們原炮兵部隊調(diào)來的盧一鳴都在?!顾仡^點人名。
「你告訴她們,咱們楚宜在大院什么地位?」
盧一鳴走出來,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
「我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五歲會背軍歌,七歲能給老趙上報告流程,誰敢欺負(fù)她,我們連夜寫聯(lián)名信送上去?!?/p>
「不是咱仗勢欺人,是我們護(hù)得起人?!?/p>
孫嘉青接話:「對,楚宜就是我們妹妹。外人想欺負(fù)她?行。先問過我們同不同意?!?/p>
他們這么一鬧,陳致遠(yuǎn)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拽著不情愿的陳知韞,當(dāng)面給我道了歉。
消息傳出去,整個飛行基地都知道了:
趙楚宜,京軍大院長大的獨苗姑娘,是那群老兵后代一眾哥哥們捧在手心的寶。
沒人敢再嚼舌根,沒人敢私下編排我。
就連政工部里,平時看我不順眼的幾個中年女干事,這會兒見了我也都笑臉相迎,嘴上不說心里明白。
我背后那群人,都愿意為了我豁出去。
更重要的是。
我自己,也橫得起。
16
我過生日。
媽媽特意從國外飛回來,親自張羅餐廳、定蛋糕。
問了我無數(shù)次都是誰要來。
我說不用鋪張,她卻忙得像要嫁女兒似的,恨不能把整家酒店包下來。
大院的哥哥們?nèi)珌砹耍瑢O嘉青打趣:「這排場,咱們楚宜要是嫁人了,還能這么熱鬧嗎?」
我笑而不語。
飯局剛開始時,我突然提了一句:「爸,我聽說陳知韞今天也生日,和我同一天,在隔壁包間。」
我爸是機(jī)關(guān)干部,聞言點頭:「確實有這事?!?/p>
我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說:「那就請她和陳致遠(yuǎn)過來一起吃吧,也算熱鬧?!?/p>
孫嘉青皺眉:「你瘋啦?叫他們來干嘛?這生日不是來添堵的?!?/p>
我笑了笑,放下茶杯:「現(xiàn)在的我,他們也不敢再欺負(fù)了,不是嗎?」
他點點頭:「那是,有我們在,誰敢欺負(fù)你!」
十分鐘后,陳致遠(yuǎn)和陳知韞來了。
他們一進(jìn)來,正對上幾十個個高大挺拔的部隊干部。
座位從桌邊延伸到角落,每一個人都在笑,但沒人是真的歡迎他們。
陳知韞穿著雪白的連衣裙,像誤闖軍營的文藝女青年。
陳致遠(yuǎn)看了我一眼,眸色復(fù)雜。
大概是想起前世這天。
我和陳知韞一起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