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九色app,国产福利在线观看91精品,www色亚洲,欧美韩国日本在线观看,极品国产91在线网站,国产黄色大全,成人天堂视频在线观看

第8章

冰山融化時吻了你 亭子TT 137416 字 2025-06-23 18:11:02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學(xué)生會辦公室里,死寂如同凝固的冰。

夕陽的金輝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將溫曉柔驚恐后退、背抵墻壁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劇烈地顫抖著,臉色慘白如紙,眼淚洶涌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那雙總是帶著安靜或迷茫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巨大的、近乎崩潰的恐懼,死死地盯著幾步之外僵立的許嘉言。

許嘉言的手還懸在半空,保持著那個試圖拂過她額發(fā)的姿勢。他臉上的溫和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鏡片后的眼眸里,錯愕、慍怒,以及一絲被當(dāng)眾冒犯的冰冷,如同烏云般迅速積聚。他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看著溫曉柔如同受驚過度的兔子般劇烈反應(yīng),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將他與某個暴戾身影重疊的恐懼,一股冰冷的怒意和強烈的挫敗感瞬間攫住了他。

時間仿佛停滯了幾秒。

許嘉言緩緩地、極其僵硬地收回了手。他的下頜線繃緊,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最終,那冰冷的怒意被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危險的平靜所取代。

“溫曉柔同學(xué),”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溫和腔調(diào),卻像是裹著冰碴,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看來,圖書館那天的事,給你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他的目光銳利地在她驚恐的臉上掃過,“也讓你對我產(chǎn)生了……不必要的誤解?!?/p>

他微微向前傾身,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但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只是想表達關(guān)心。作為學(xué)生會會長,關(guān)心成員的身心狀態(tài),是我的職責(zé)。你的反應(yīng),讓我很意外,也很……遺憾?!?/p>

他將“職責(zé)”和“遺憾”兩個詞咬得很重,仿佛在無聲地提醒她的“不識好歹”。

溫曉柔背靠著冰冷的墻壁,身體因為恐懼和巨大的心理壓力而陣陣發(fā)軟。許嘉言的話語像冰冷的細針,刺破了她最后的防線。他完美地將自己的行為包裝成“職責(zé)”和“關(guān)心”,將她過激的反應(yīng)歸咎于“陰影”和“誤解”,無形中將責(zé)任推卸得一干二凈。這種被掌控、被定義、被置于被動位置的窒息感,比直接的指責(zé)更讓她感到絕望。

“我……”她想開口,聲音卻破碎不堪,只剩下壓抑的抽泣。

“好了?!痹S嘉言直起身,打斷了她無力的掙扎,臉上重新掛起那副無懈可擊的溫和面具,只是眼底深處再無一絲暖意,“既然你狀態(tài)這么差,今晚就不麻煩你了。道具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p>

他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她,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拿起一份文件,姿態(tài)從容地翻看起來,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對峙從未發(fā)生。夕陽的光線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卻只襯出冰冷和疏離。

驅(qū)逐令下得如此優(yōu)雅,如此不容置喙。

溫曉柔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巨大的委屈和孤立無援感瞬間將她淹沒。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再也無法在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里多待一秒。她胡亂地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水,甚至顧不上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踉蹌著轉(zhuǎn)過身,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出了學(xué)生會辦公室。

沉重的木門在她身后合上,隔絕了那片虛假的溫暖和冰冷的現(xiàn)實。

走廊里空無一人。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消失在窗欞盡頭,暮色如同濃墨般迅速暈染開來。溫曉柔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沖出教學(xué)樓。冰冷的夜風(fēng)瞬間裹挾了她,吹得單薄的校服緊緊貼在身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她沒有方向,只是憑著本能,朝著遠離燈光、遠離人群的地方跑去。眼淚被風(fēng)吹干,留下冰冷的淚痕,臉頰緊繃得發(fā)疼。腦海里一片混亂的轟鳴,醫(yī)院里那句無聲的“SOS”,素描本上扭曲的黑暗線條,歐陽俊沉睡中蒼白的臉,許嘉言冰冷審視的目光,林遠航急切卻讓她窒息的保護……還有剛才那如同噩夢重演的觸碰!

所有的一切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絕望的網(wǎng),將她死死纏繞,勒得她喘不過氣。她只是一個想安靜畫畫、過普通生活的女孩,為什么會卷入這樣復(fù)雜而危險的旋渦?為什么每個人都要用他們的方式撕扯她、定義她?為什么連最基本的“安全”都成了奢望?

她跑到校園最偏僻的角落,一個廢棄的小花壇邊。四周是高大的灌木叢,黑暗中影影綽綽。她再也支撐不住,靠著冰冷粗糙的石臺滑坐在地上,將臉深深埋進膝蓋里,壓抑已久的、巨大的委屈和無助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瘦弱的肩膀在寒冷的夜風(fēng)中劇烈地顫抖著,無聲的哭泣撕扯著寂靜的黑暗。

就在這時,天空中毫無預(yù)兆地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緊接著,一聲沉悶的驚雷在頭頂炸響!

“轟隆——!”

豆大的雨點,幾乎是瞬間就砸落下來!冰冷、密集、毫不留情!

溫曉柔被雷聲驚得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她的頭發(fā)和衣衫,寒意如同無數(shù)根細針,瞬間刺透皮膚,深入骨髓!她慌忙想站起來找個地方避雨,但雙腿因為寒冷和長時間的蜷縮早已麻木,一個趔趄又跌坐回去。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沖刷著她的臉頰,混合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锏哪嗤帘挥晁驖?,散發(fā)出潮濕的腥氣。她像一只被遺棄在暴風(fēng)雨中的小貓,蜷縮在冰冷的石臺邊,無處可逃,只有冰冷的絕望和無盡的黑暗將她吞噬。

“曉柔——??!溫曉柔——!!你在哪兒?!”

一個焦急萬分、帶著哭腔的呼喊聲,穿透密集的雨幕,由遠及近地傳來!

是林遠航!

溫曉柔混沌的意識被這熟悉的聲音猛地拉回一絲清明。她艱難地抬起頭,透過迷蒙的雨幕,看到林遠航高大的身影正沿著小路狂奔而來!他沒有打傘,渾身早已濕透,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前,臉上寫滿了驚惶和恐懼,像一頭在暴雨中迷失方向的困獸。

“曉柔!”林遠航一眼就看到了花壇邊蜷縮著的小小身影,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他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早已濕透的外套,猛地罩在溫曉柔身上!那帶著他體溫的濕冷外套,雖然無法驅(qū)散寒冷,卻像一道微弱的屏障,隔絕了部分冰冷的雨水。

“你瘋了嗎?!下這么大雨跑這兒來!你想凍死自己嗎?!”林遠航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擔(dān)憂和恐懼而嘶啞,他蹲下身,雙手用力抓住溫曉柔冰冷僵硬的肩膀,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更多的風(fēng)雨。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不斷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

溫曉柔被他抓著,冰冷的身體接觸到一絲微弱的暖意,巨大的委屈再次涌上心頭,她像個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親人,再也控制不住,撲進林遠航同樣濕透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遠航哥……我好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的哭聲在雨聲中顯得格外凄惶無助。

林遠航緊緊抱著她冰涼顫抖的身體,心疼得無以復(fù)加,笨拙地拍著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哥在呢……哥找到你了……沒事了……”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眶也紅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吵架!不該逼你……對不起曉柔……對不起……”

他以為溫曉柔的恐懼和哭泣,都是因為下午在露臺上他那番激烈的言辭和強勢的態(tài)度。巨大的自責(zé)幾乎將他淹沒。

溫曉柔在他懷里搖著頭,哭得更加厲害,語無倫次:“不是……不是的遠航哥……是許嘉言……他……他又碰我頭發(fā)……我……我好怕……像圖書館那天一樣……然后歐陽俊……”她混亂地說著,巨大的恐懼讓她無法組織清晰的語言。

林遠航的身體猛地僵住了!他聽懂了!

許嘉言!又是許嘉言!還有歐陽?。?/p>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間沖散了所有的自責(zé)和心疼!他猛地抬起頭,赤紅的眼睛里燃燒著毀天滅地的恨意!他看向?qū)W生會大樓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雨幕和墻壁,看到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再想到醫(yī)院里那個昏迷不醒、卻依舊陰魂不散的歐陽俊,新仇舊恨瞬間點燃了他所有的理智!

“許嘉言?。W陽?。?!”林遠航的咆哮聲在暴雨中炸響,充滿了狂暴的戾氣,“老子跟你們沒完??!”

他猛地站起身,就要沖出去!

“不要!遠航哥!不要去!”溫曉柔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死死抱住林遠航的腰,用盡全身力氣拖住他,“求你了!不要去找他們!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好冷……好怕……”她的聲音帶著崩潰的哭求,身體因為寒冷和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林遠航被她死死抱住,感受著她冰涼的身體和絕望的哭求,滿腔的怒火像是被澆上了一盆冰水,瞬間冷卻下來,只剩下無盡的心疼和無力。他低頭看著懷里哭得渾身顫抖、臉色青白的女孩,再大的憤怒也化作了深深的無力。

“……好?!绷诌h航的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疲憊和挫敗。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溫曉柔打橫抱了起來,用自己的身體盡量為她遮擋風(fēng)雨,“哥帶你回家?!?/p>

溫曉柔蜷縮在他濕透卻溫暖的懷抱里,冰冷的臉頰貼著他同樣冰冷的胸膛,聽著他沉重而急促的心跳,混亂的心緒在暴雨的沖刷和這唯一的依靠中,終于找到了一絲暫時的棲息之地。她閉上眼睛,淚水混合著雨水無聲滑落。

林遠航抱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瓢潑大雨中。雨水模糊了視線,道路變得泥濘不堪。他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力氣,穩(wěn)穩(wěn)地抱著懷里輕飄飄卻承載了他所有擔(dān)憂的女孩,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重,仿佛踩在荊棘之上。

第二天,溫曉柔發(fā)起了高燒。

昏昏沉沉中,她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冰冷的海水里,時而沉入黑暗的深淵,時而被混亂的噩夢碎片撕扯。歐陽俊蒼白沉睡的臉,素描本上絕望的“SOS”,許嘉言冰冷的審視,林遠航焦急的呼喊,還有那場冰冷的暴雨……所有的畫面交織重疊,光怪陸離。

林遠航請了假,寸步不離地守在她家狹小的客廳里。他笨拙地學(xué)著熬姜湯,笨拙地給她額頭上換冷毛巾,笨拙地在她噩夢囈語時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遍遍重復(fù)著“哥在呢,別怕”。溫媽媽也請了假在家照顧,看著女兒燒得通紅的小臉和兒子布滿血絲的眼睛,心疼又無奈。

這場高燒,像是身體對她承受的巨大壓力和精神創(chuàng)傷的最后警告。

昏沉了兩天兩夜,溫曉柔的體溫終于開始緩緩下降。意識像是從深海中艱難地浮起,帶著沉重的疲憊和虛脫感。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房間里拉著厚厚的窗簾,光線昏暗。喉嚨干澀得如同火燒。

“曉柔?你醒了?”林遠航沙啞而驚喜的聲音立刻在床邊響起。他湊過來,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滿是關(guān)切和疲憊,“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要不要喝水?”

溫曉柔看著他憔悴不堪的臉,心頭涌上一股暖流和濃濃的愧疚。她張了張嘴,聲音嘶?。骸斑h航哥……我……沒事了……”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床頭柜上。那里放著她的手機,屏幕是暗的。她想起了醫(yī)院,想起了那個無聲的求救信號。

“我睡了……多久?”她問。

“快兩天了。”林遠航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來,遞過一杯溫水,“可嚇?biāo)牢伊?。醫(yī)生說你就是受了驚嚇,加上淋雨著涼,身體扛不住了?!?/p>

兩天……歐陽俊……他還好嗎?那句“SOS”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再次壓在她的心頭。

林遠航看著她捧著水杯、眼神飄忽的樣子,臉上的喜色淡了下去,眉頭又習(xí)慣性地蹙起。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忍不住,語氣帶著壓抑的煩躁和不解:“曉柔,你……你是不是還在想醫(yī)院里的事?想那個歐陽?。俊?/p>

溫曉柔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一緊,沒有回答。

“曉柔!”林遠航的聲音帶著一絲受傷的急切,“你到底在想什么???他那樣對你!你還……”他想起溫曉柔昏迷時偶爾喊出的名字,想起她看向素描本時那復(fù)雜的眼神,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恐慌攫住了他,“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是個危險分子!他住院是他活該!他姐姐都讓你離他遠點了!你為什么就不能聽呢?!”

“遠航哥!”溫曉柔猛地抬起頭,因為虛弱而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激動的紅暈,“他不是瘋子!”她想起素描本上那些扭曲的線條,想起那句刻在角落里的絕望呼救,聲音帶著一種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和篤定,“他……他很痛苦!他需要幫助!”

“痛苦?!需要幫助?!”林遠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諷刺和難以理解,“他痛苦就可以隨便傷害你?!他需要幫助就該去禍害別人?!曉柔!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他那本破畫冊說明不了什么!那只能證明他更危險!更偏執(zhí)!他……”

“那本畫冊里有求救信號!”溫曉柔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因為激動和虛弱而顫抖著,“SOS!他寫了SOS!他說他‘被困住了’!‘救救我’!遠航哥!那不是畫我的畫!那是他在求救!他在用唯一的方式求救!”

她的話如同驚雷,在林遠航耳邊炸響!

“SOS?求救?”林遠航徹底愣住了,臉上的憤怒和急切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驚和茫然,“你……你說什么?”

溫曉柔看著他震驚的表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激動的情緒,將那天在歐陽俊病床前看到的一切,那幅荒蕪風(fēng)景畫角落里絕望的字跡,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沉重的、連她自己都感到無力的悲傷。

林遠航呆呆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一種復(fù)雜的、難以言喻的沉重。他從未想過,那個在他眼中如同暴君般不可理喻的歐陽俊,內(nèi)心世界竟是如此……絕望?那本素描本,那些扭曲的畫面,那句無聲的呼救……這一切,完全打敗了他之前的認知。

房間里陷入一片長久的沉默。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所以……”林遠航的聲音干澀,帶著一絲迷茫,“你……你是覺得……他那樣對你……是因為……他控制不了自己?因為……他生病了?”

溫曉柔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看著手中水杯里微微晃動的波紋,聲音很輕很輕:“我不知道,遠航哥。我真的不知道。但是……看到他寫下的‘救救我’,看到他姐姐那么沉重的眼神……我……我沒辦法就這樣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彼痤^,看向林遠航,眼中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脆弱,“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怕我受傷害。我也怕……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呢?如果他真的被困住了,在無聲地喊著救命呢?我們……真的可以就這樣視而不見嗎?”

林遠航看著溫曉柔眼中那深沉的悲傷和一種近乎悲憫的柔軟,看著她蒼白憔悴卻依舊清澈的眸子,所有的憤怒、不解、想要將她徹底保護起來的急切,在這一刻,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按下了暫停鍵。

他想起了小時候,曉柔看到路邊受傷的小鳥,也是這樣,不顧他的阻攔,非要把它帶回家,笨手笨腳地給它包扎,喂它喝水。那時的眼神,和現(xiàn)在……何其相似。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和一種更深沉的、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心疼,緩緩地彌漫開來。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窗外的陽光都偏移了幾分。最終,他重重地、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dān)般,嘆了口氣。

“……想去看看他?”林遠航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一種認命般的妥協(xié)。

溫曉柔猛地抬起頭,眼中瞬間迸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像暗夜中驟然點亮的星子。

林遠航看著她眼中驟然亮起的光彩,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澀又柔軟。他撇開臉,聲音悶悶的:“別這么看我……先說好,我陪你去。而且,就這一次!如果他姐姐不讓進,或者他……他再有任何一點不對勁,我們立刻就走!聽見沒有?!”

“嗯!”溫曉柔用力地點頭,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一絲紅暈,淚水再次盈滿眼眶,但這次,是混合著感激和希望的淚水,“謝謝你……遠航哥!”

兩天后的下午,陽光正好。溫曉柔的身體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精神恢復(fù)了不少。她換上了一身干凈素雅的淺色衣服,頭發(fā)柔順地披在肩后,盡管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神里卻多了一絲堅定的神采。

林遠航陪在她身邊,臉色依舊繃得緊緊的,像是要去執(zhí)行一項艱巨的任務(wù),眼神里充滿了戒備和警惕,但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緊張。

兩人再次來到市中心醫(yī)院住院部VIP觀察區(qū)。走廊里依舊安靜,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站在那扇熟悉的觀察室門前,溫曉柔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旁邊如臨大敵的林遠航,然后,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這一次,門內(nèi)很快傳來一個平靜而略顯疲憊的女聲:“請進。”

溫曉柔擰動門把手,推開了門。

觀察室里的光線比上次明亮許多。窗簾拉開了一半,午后的陽光暖融融地灑進來。病床上,歐陽俊靠坐在床頭。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身形依舊清瘦單薄,但臉色比起上次昏迷時好了許多,雖然依舊蒼白,卻不再是那種毫無生氣的灰敗。他微微側(cè)著頭,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天空,神情有些怔忡,帶著一種大病初愈后的虛弱和一種深沉的、難以言喻的茫然。

聽到開門聲,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

當(dāng)他的目光,越過門口的林遠航,落在溫曉柔身上時——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溫曉柔清晰地看到,歐陽俊那雙總是如同寒潭般深邃冰冷的眼眸,在接觸到她視線的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即,一種極其復(fù)雜的情緒如同洶涌的暗流,瞬間席卷了他蒼白的臉龐!

那不是憤怒。

不是冰冷。

不是占有欲。

甚至不是她預(yù)想中的漠視。

那是一種……近乎驚惶的恐懼!一種深沉的、無法掩飾的痛楚!一種……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的、絕望的渴望,卻又被巨大的恐懼和自厭死死壓制住的扭曲!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眼神如同受驚的鹿,帶著一種瀕臨破碎的脆弱和驚慌,飛快地從溫曉柔臉上移開,死死地釘在白色的被面上。擱在被子上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微微顫抖著。

他像一只被剝?nèi)チ怂袌杂餐鈿さ拇题?,露出了底下最柔軟也最易受傷的?nèi)里。那種毫不掩飾的、巨大的痛苦和恐懼,讓溫曉柔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歐陽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正削著一個蘋果??吹綔貢匀岷土诌h航進來,她削蘋果的動作頓住了。她的目光在溫曉柔臉上停留了一瞬,看到了她眼中的堅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又在林遠航那充滿戒備的臉上掃過。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弟弟那瞬間變得蒼白、驚惶、痛苦不堪的臉上,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沉重的了然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

她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將削了一半的蘋果輕輕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她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向溫曉柔,聲音帶著一種公式化的冷靜,卻比上次少了幾分冰冷的驅(qū)逐意味:

“溫曉柔同學(xué),林遠航同學(xué)?!彼D了頓,目光落在溫曉柔身上,“謝謝你們來看他?!彼恼Z氣聽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隨即,她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外面的陽光很好。阿俊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氣。”她說著,目光重新落回溫曉柔臉上,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看到了某種更深層的東西,“能麻煩你……陪他到樓下的小花園走走嗎?十分鐘就好?!?/p>

她的語氣不是請求,更像是一種帶著深意的安排。


更新時間:2025-06-23 18: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