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私人飛機(jī)
望著窗外的天空，顧清許點了點玻璃，透過窗戶傳來的刺眼的光線讓她不禁瞇了瞇眼。
“姐姐，在擔(dān)心什么嗎？”
身邊的顧清依環(huán)住她的胳膊，腦袋靠在顧清許的肩頭。
別樣的香氣縈繞在顧清許的周圍，她鼻翼微動，小心點嗅了嗅。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顧清許，耳朵泛起了不易察覺的紅色。
漫長的航行讓顧清依困意上涌，她就這么靠著顧清許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顧清許偏頭注視著在自己身邊睡的相當(dāng)安穩(wěn)的人，動了動手指，隔著空氣描摹著顧清依的五官，神色不清。
真是個笨蛋，對自己居然沒有一絲的防備。
心里罵著，但顧清許心中卻多了幾分暖意和得意。
她可是知道的顧清依對顧家的人在一開始充滿著戒備，現(xiàn)在還流傳著顧大小姐折騰顧家的事跡。
想到此處，顧清許勾了勾唇，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顧清依，你對我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呢？
她看過太多太多人性的黑暗了，顧清許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什么無緣無故的好意，尤其是在涉及切身利益的時候。
顧清許復(fù)盤了過去幾天的種種，她總覺得顧清依好像特別希望自己回到顧家。
可是為什么呢？
她就不怕失去顧家的寵愛嗎？不怕自己回到顧家后對她發(fā)難？
顧清許不清楚，相比較這些，她更好奇顧清依還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允之，你……”秦璃看著兩個女兒，尤其是顧清許，欲言又止。
“你們很喜歡顧清依嗎？”
“是，”秦璃無聲的嘆了口氣，“但我們并沒有為此忘記你的存在，你和小依在我們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誰都不能替代。”
“和我說說吧?！鳖櫱逶S拿過毛毯輕輕蓋在熟睡的人身上，示意秦璃出去。
顧家的私人飛機(jī)很大，擁有單獨的會議室。
兩人坐在會議室，服務(wù)員端上備好的茶點。
秦璃勾著杯把，小抿一口，理了理思緒隨機(jī)開口。
“一開始，你爸爸把小依帶回來的時候，我和你哥對你爸很生氣，你哥顧越還為此離家出走了好一陣?！?/p>
秦璃至今都記得當(dāng)顧越看到小依出現(xiàn)在他們家時的樣子，她從沒見過自己兒子失控成那個樣子。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呢……
“因為你爸爸的自作主張，我還和他鬧起了離婚?！?/p>
“他……”顧清許頓了頓，隨即改口，“父親，為什么要領(lǐng)養(yǎng)顧清依？”
顧非不可能不知道秦璃在看到自己帶回來個陌生的女兒會有著什么樣的反應(yīng)，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對此秦璃也很困惑，所以她在后來也問了這個問題。
“為什么要領(lǐng)養(yǎng)這個孩子？你忘了我們的女兒了嗎？”那時的秦璃很是氣憤，她無法接受自己丈夫的行為，這是對顧清許的不尊重和嚴(yán)重的冒犯。
“我當(dāng)時覺得你的父親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這個家，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他，也不能接受這個孩子，執(zhí)意想要把小依送走，”秦璃低頭苦笑，“可你父親的回答卻讓我心軟了。”
“他說他是在路邊撿到的這個孩子，我還記得那時你父親在外地出差，寒冬臘月的，他說他撿到小依的時候，這孩子身上就穿著一件短袖和一條破了洞的短褲，發(fā)著燒，意識也不清醒。本來他是想讓秘書送這個孩子去孤兒院的，可當(dāng)他抱起她時，這個孩子一口一個‘爸爸’，一口一個‘媽媽’的喊著?！?/p>
“顧非說，他看著凍得昏迷的小依就想起了你，他害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會遭遇這些？那時的你有遇到好心的人嗎？你會不會也發(fā)著燒喊著我們的名字。”
“所以他決定收養(yǎng)顧清依？”顧清許看了看秦璃，神色平靜，“就因為當(dāng)時的顧清依很可憐，可憐到他動了惻隱之心？”
“不?！鼻亓u了搖頭。
“讓顧非決定收養(yǎng)的原因一是當(dāng)時的情景，二是因為我?！?/p>
“因為你？”
顧清許想不通，只覺有些可笑，最反對收養(yǎng)的秦璃確成了其中的推手之一。
“在失去你之后，我一蹶不振，甚至是……”秦璃喝了口水，猶豫道，“精神也出了問題?！?/p>
“你父親不愿再看我那樣消沉下去，他覺得如果能有一個替代品，或許我的狀態(tài)可以有所好轉(zhuǎn)?！?/p>
“確實好轉(zhuǎn)了，有力氣和他鬧離婚了?！?/p>
聽到顧清許得調(diào)侃，秦璃笑了笑，并不否認(rèn)。
“顧非說服了我，我雖然抗拒但也默認(rèn)了小依的存在，”秦璃面露愧疚地看著眼前的人，“在這件事上，我必須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p>
聽到秦璃的道歉，顧清許避開了眼神，看向窗外。
“后來呢？”
“后來……小依是個好孩子，雖然一開始她很抗拒，不愿意和我們親近，也就和我說說話什么的，他們兩父子和她也不愿意有太多的接觸，但是慢慢的她開始關(guān)心顧非顧越，了解我們的喜好，幫我們處理一些小事，討我們開心，幾年過去，我們也把她看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p>
“很溫馨?！鳖櫱逶S淡淡評價，他們把顧清依養(yǎng)的很好。
“允之，我”秦璃急忙開口，二十年的虧欠讓她害怕讓眼前的人多想，可她還沒說完，就被顧清許抬手打斷。
“我理解，”顧清許收回視線，喝了口茶，“我不會多想，你放心，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更不喜歡什么生女過來驅(qū)逐養(yǎng)女的戲碼?！闭f著顧清許笑著看向不安的秦璃。
“我也很喜歡顧清依，”她的眼中滿是溫柔，“我一直很想要多個妹妹，真的？”
“況且，小依很有趣，不是嗎？”想起顧清依的樣子，顧清許眼中多了幾分狡黠。
像一只貓……
“那就好?！鼻亓Э吹贸鲱櫱逶S對小依的喜歡做不得假，所以也就松了口氣。
看了眼時間，秦璃理了理衣服，開口道：“回位置吧，快落地了。”
“嗯”顧清許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