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已是半月后。
身上十幾處雖包著紗布,但并無大礙。
只是右耳難聞聲響,輕輕側(cè)頭時總覺肉是撕扯的疼。
「我這是怎么了?」
說話間,就是自己的聲音也若即若離。
郎中說我右耳的皮膜或被爆炸聲震破,恐難恢復。
不僅如此,左耳雖幸得保了下來,但兩耳相通,就和十指連心是一個道理。
往后定要小心,避免再受刺激。
梅苑陰冷,柳姨為了讓我好好養(yǎng)病,當時就將我送去了她的別院。
眼下我醒來,執(zhí)意回去,她也不好再做挽留,只是勸我:
「萱兒,此事莫要深究?!?/p>
我當知其中利害,「柳姨放心。」
柳姨是爹的第三房夫人,膝下無出。
娘親去世后,陸家上下只有她和彤兒是真心待我,體我艱難。
我在彤兒的攙扶下往梅苑去,剛離開別院,遠遠瞧見一身墨黑的衣裳。
「小姐,是清將軍?!?/p>
說罷,彤兒往一旁去。
陸清兩家是世交。
清久同我自幼便認識,他爹是鎮(zhèn)守邊關的大將軍。
小時候,他爹雖然人在千里之外,但對他的日常訓練卻盯得緊,每次我從娘那里學會做點什么新鮮玩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他炫耀。
只是后來我們慢慢疏遠了,因為他和我阿姐定了親。
「都當少將軍的人了,還搓石子玩。」,我開玩笑道。
「萱兒,你醒了!」
我忍著右耳的不適,緩緩行禮,「見過少將軍?!?/p>
「快起來。」,他將我扶起來,「可別折煞我?!?/p>
他看著我,「萱兒,等我爹從邊關回來,我會同他說明白,我?!?/p>
我搖了搖頭,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但這是陸府,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