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生間里人不算多,大概是因為她們?nèi)サ谋容^晚,快上課了,所以人很少。
陳夢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沈棲鶴三人,她放緩腳步,故意靠近沈棲鶴,待到走近時再用肩膀狠狠撞過去。
她還在幻想沈棲鶴被她撞倒在地的悲慘景象時,她反而被撞了一個趔趄,摔坐在地上。
“啊”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沈棲鶴即將被撞上時,薛明荼不動聲色地拉了沈棲鶴一把,并順勢頂替了她的位置。
陳夢還沒說話呢,楊蘭倩就大聲嚷嚷上了,“走路不長眼啊,新來的?!?/p>
“我這個人啊,平時喜歡戶外運動,力氣比較大,你沒事吧?”
陳夢站起身,剛想破口大罵,目光掃過薛明荼看不出牌子卻很有質(zhì)感的衣服上時改口道:“沒、我沒事的,下次注意就好了?!?/p>
她不清楚這個薛明荼的底細,不敢貿(mào)然得罪。沈棲鶴也在場,她不敢明面上針對沈棲鶴,拉著還想罵人的楊蘭倩灰溜溜地跑了。
沈棲鶴與薛明荼對視一眼,薛明荼圓圓的杏眼里透露出明晃晃的得意,似帶著邀功的意味,沈棲鶴好笑的看著她,嘴角微勾。
中午吃飯時,三人也在一塊兒。
飯桌上,三人隨意閑聊。
蔣書瑤:“明荼,你家住在哪兒?”
“我家是最近才從國外剛搬回來的,祖籍在臨川,現(xiàn)在住在北望尊邸?!?/p>
薛明荼笑著答道。
“哇,棲鶴,我記得你是不是也住在北望尊邸?”
“真巧,我家在北望尊邸8號,昨天我聽家里阿姨說隔壁搬來了一對兄妹,從國外回來的,不會就是你們吧?”
薛明荼也驚喜地看望著沈棲鶴,“我家在7號,應(yīng)當(dāng)就是我家了。昨天在院子里跟隔壁的一位阿姨聊了會兒。”
“是張媽,她做的飯很好吃的,你有時間就來我家串門,讓你嘗嘗她的手藝?!?/p>
“那可太好了啊。”
沈棲鶴趁機問:“你上學(xué)是司機接送嗎?”
“今天是我哥送我過來的。我們搬回來的倉促,還沒來得及找司機?!?/p>
“你以后要不要跟我一起,我家司機開車很穩(wěn)當(dāng)?shù)??!?/p>
“那就謝謝你啦!”
兩人眼睛在空中對視,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你懂我的明知故問,我懂你的心領(lǐng)神會。
“廖老師,這道題可以請教一下嗎?”
廖文斌將手里端著的茶杯放下,“哪一題?”
沈棲鶴用筆指了指手中捧著的習(xí)題上被圈了一個圈的題目,“就是這一題?!?/p>
廖文斌扶了扶眼鏡看過去,有些詫異,不過很快指出了她之前不懂的地方。
“這題是去年全國數(shù)學(xué)競賽的壓軸題,你能獨立想到這一步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了!”
她微微低頭,語氣謙遜:“試著做了下,不過到這一步就卡住了?!?/p>
廖文斌抓過一支紅筆在草稿紙上寫了,嗯?寫出來的字跡斷墨了,一段有一段無的。他掃了一圈桌子,想從桌上找筆,沈棲鶴見狀將她手里的筆遞過去,廖文斌接過筆快速在紙上寫下一行變換。
不忘嘴上講解:“需要構(gòu)建一個輔助函數(shù),普通教材確實不會教這個技巧?!?/p>
“原來如此......那這個參數(shù)范圍是怎么確定的呢?”
他看著沈棲鶴之前草稿紙上的步驟,突然頓住,若有所思的看她,指著她草稿邊緣的一行字:“等等,你用的這個泰勒展開寫法......”這可不是高中課本會教的東西啊。
自動腦補了一場豪門大戲,一代數(shù)學(xué)天才為了隱忍在學(xué)??胤?.....
看著沈棲鶴清澈的眼睛,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今年的競賽報名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不然我真的建議你去參加。”
可惜的望著沈棲鶴單薄的背影,這么一個好苗子,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學(xué)習(xí)呢?
不過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知道學(xué)習(xí)也不晚。
放學(xué)后,三人一道走出校門,蔣書瑤家的車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蔣書瑤坐上車先兩人走了。
沒多久,劉叔也來了,沈棲鶴拉開車門,“劉叔,這是我同學(xué)薛明荼,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她家別墅就在沈家隔壁7號?!?/p>
劉叔從后視鏡打量了薛明荼一眼,點頭道:“哦,薛小姐好。”
沈棲鶴坐進車里,示意薛明荼也上車:“她家剛從國外搬回來,以后上下學(xué)順路捎她?!?/p>
劉叔習(xí)以為常的點頭:“行,包在我身上,順手的事?!?/p>
薛明荼禮貌微笑,“謝謝。”
上車后,她姿態(tài)放松但脊背依舊挺直,目光習(xí)慣性地掃過車窗外的環(huán)境。
隨著汽車的停穩(wěn),沈棲鶴的意識從光怪陸離的夢中抽離出來,醒來后忘了個干凈,只余一絲悵然滯留心底。
在回家的車上,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熬夜導(dǎo)致的犯困還是劉叔的車技太好了,亦或是其他原因,在輕微搖晃的車上猶如躺在小時候幸福的搖籃里,閉目養(yǎng)神久了竟真的睡著了。
沈棲鶴回到沈家后跟張媽說了一聲就往隔壁走去。不忘帶上張媽準備的糕點,作為給新鄰居的見面禮。
北望尊邸7號沒有8號那么大,沈棲鶴進入大門,將手里的食盒放在茶幾上,語氣隨意:“張媽剛烤的曲奇,讓我?guī)н^來。”
癱在沙發(fā)上的薛明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BOSS?!?/p>
眼神一直往桌上的食盒瞥,沈棲鶴示意她隨意。
她三下五除二打開盒子,抓起一塊塞進嘴里:“謝了,正好快餓死了?!?/p>
這時,一個男人從廚房走出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還系著滑稽的碎花圍裙:“BOSS?!?/p>
薛明靖走向沙發(fā),順便將圍裙從頭扯下,隨手扔到一邊。
“你就是‘青鳥’了吧!你們叫我名字就行?!?/p>
這兩人就是她找的保鏢,可不便宜呢,花銷不只這倆人的費用,還有這兩人住的別墅的租金等等一系列開銷。
“棲鶴,你們喝點什么?果汁、牛奶還是白開水?”
薛明靖詢問兩人。
沈棲鶴說:“白水就行。”喝啥不都是喝的她的錢嘛。
“哥,我去倒吧,正好我渴了,你喝啥?”
“那就,也給我倒杯白開水。”
薛明荼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