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我穿著白色禮服站在臺上,等待著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為我戴上戒指。
顧慕寒長身玉立,俊美非凡,是所有名媛心中的白月光。
就在戒指即將戴上的那一刻,沈若雪突然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她衣衫不整,眼中含淚:"姐姐,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jīng)陪了那些投資商一整夜,現(xiàn)在來參加你的訂婚宴,沒有遲到吧。"
全場嘩然。
所有賓客的目光都投向了我,眼中滿是鄙夷和厭惡。
顧慕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一把甩開我的手:"沈清言,你竟然如此惡毒!"
我愣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沈若雪繼續(xù)哭訴:"姐姐說,只要我去陪那些老總,就能幫她拿到南城項目的投資。我知道姐姐一直想在慕寒哥哥面前表現(xiàn),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
"可是姐姐,那些人真的好可怕,他們對我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臺下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沈家大小姐這么惡毒?"
"居然讓妹妹去陪酒陪睡?"
"顧少這是被綠了啊。"
顧慕寒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他死死盯著我:"你為了一個項目,竟然讓若雪去做這種事?"
我終于找回了聲音:"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沈若雪眼淚掉得更兇:"姐姐,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要否認嗎?明明是你昨晚親口對我說的。"
她從包里拿出一段錄音,顫抖著按下播放鍵。
里面?zhèn)鞒鑫业穆曇簦?若雪,你去陪陪那些投資商,姐姐會記你的好。"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
那確實是我的聲音,但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顧慕寒一臉厭惡地看著我:"證據(jù)確鑿,你還要狡辯?"
我急忙解釋:"這是假的!這段錄音是合成的!"
"慕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
顧慕寒冷笑一聲:"沈清言,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他當眾摘下我手上的訂婚戒指,狠狠砸在地上。
"從今天起,我顧慕寒與你沈清言再無瓜葛!"
沈若雪立刻撲上去抱住顧慕寒的胳膊:"慕寒哥哥,你不要怪姐姐,她也是為了你才會這么做的。"
"都怪我,都怪我不夠好,讓姐姐覺得必須要用這種方式來討好你。"
顧慕寒的眼神更加溫柔了:"若雪,你太善良了。"
他抱住沈若雪,對我投來輕蔑的目光:"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自己,同樣是沈家的女兒,怎么差距這么大?"
臺下的沈父沈母也走了上來。
沈母一巴掌甩在我臉上:"逆女!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沈父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沈家的女兒!"
"若雪才是我們沈家真正的好女兒!"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心如死灰。
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沈若雪的話,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聽我解釋?
從小到大,我就是這樣被她陷害,被她搶走一切。
我以為長大后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連我最后的希望——顧慕寒,也被她輕而易舉地奪走了。
沈若雪湊到我耳邊,聲音小得只有我能聽見:"姐姐,你永遠斗不過我的。"
"因為所有人都愛我,而你,只是個多余的存在。"
我看著臺下那些鄙夷的眼神,看著顧慕寒懷里的沈若雪,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轉(zhuǎn)身朝著宴會廳外走去。
身后傳來沈若雪的聲音:"姐姐,你去哪里?"
我沒有回頭,只是說了一句:"從此以后,我們再無關(guān)系。"
走出宴會廳的那一刻,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2
離開沈家后,我搬進了一間簡陋的出租屋。
沒有了沈家千金的身份,我的生活一落千丈。
為了生存,我開始做各種兼職工作。
白天在咖啡廳當服務(wù)員,晚上去便利店上夜班。
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整個人憔悴不堪。
一個月后,我在咖啡廳工作時,顧慕寒帶著沈若雪走了進來。
沈若雪挽著他的胳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穿著我曾經(jīng)夢想的那條限量版裙子,戴著我曾經(jīng)看中的那條項鏈。
那些本該屬于我的東西,現(xiàn)在都在她身上。
她看到我時,故意大聲說:"慕寒哥哥,這家咖啡廳的服務(wù)員好像我姐姐啊。"
顧慕寒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
"沈清言這種人,怎么可能會來這種地方工作。"
我低著頭,強忍著眼淚為他們點單。
沈若雪繼續(xù)故意刺激我:"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呢,畢竟做了那么丟人的事情,被趕出家門也是應(yīng)該的。"
"我聽說她現(xiàn)在住在貧民窟,每天打好幾份工才能勉強維持生計。"
顧慕寒輕蔑地笑了笑:"活該。"
我的手在顫抖,差點把咖啡灑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昂貴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小姐,請問您是沈清言嗎?"
我警惕地點了點頭。
男人激動得眼眶濕潤:"天哪,我終找到您了!"
"我是沈氏集團的法務(wù)部主任林律師,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您。"
顧慕寒和沈若雪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林律師清了清嗓子:"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您才是沈家真正的血脈,而沈若雪小姐......"
他看了沈若雪一眼:"是18年前被掉包的假千金。"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沈若雪臉色慘白:"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律師拿出一份DNA檢測報告:"這是三方對比的結(jié)果,沈清言小姐與沈先生沈太太的血緣關(guān)系為99.99%,而沈若雪小姐......"
"與沈家夫婦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
我震驚地接過報告,手都在發(fā)抖。
原來,我才是沈家真正的女兒。
而沈若雪,只是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林律師繼續(xù)說:"更重要的是,根據(jù)老太爺?shù)倪z囑,沈氏集團的真正繼承人是您,沈清言小姐。"
"您擁有沈氏集團60%的股份,價值超過500億。"
顧慕寒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沈若雪更是直接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我看著手中的報告,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什么從小到大,沈父沈母總是偏愛沈若雪。
為什么我無論多么努力,都得不到他們的認可。
為什么沈若雪總是能輕易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身份的顛倒。
我才是真正的沈家千金,而她,只是保姆的女兒。
林律師恭敬地對我說:"沈小姐,請您跟我回去接管沈氏集團吧。"
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顧慕寒和沈若雪,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可笑起來。
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對我不屑一顧的男人,現(xiàn)在用震驚和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
而那個搶走我一切的"妹妹",此刻正驚恐地瑟瑟發(fā)抖。
我冷靜地脫下咖啡廳的圍裙,對林律師說:"走吧。"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再看顧慕寒和沈若雪一眼。
因為他們,已經(jīng)不配。
3
回到沈氏集團,我以真正繼承人的身份召開了董事會。
會議室里坐滿了西裝革履的高管,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從最初的懷疑轉(zhuǎn)為敬畏。
林律師當眾宣讀了老爺子的遺囑和DNA檢測報告。
"各位,這位是沈氏集團真正的繼承人,沈清言小姐。"
董事長位置上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那是沈家現(xiàn)任家主,也是我名義上的父親。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清言......"他試圖開口解釋。
我打斷了他:"沈先生,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我想知道,這些年來沈若雪以我的身份享受的一切,你們打算如何償還?"
沈父啞口無言。
這時,顧慕寒突然出現(xiàn)在會議室門口。
他西裝筆挺,臉上帶著以往從未有過的忐忑表情。
"清言,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冷冷地看著他:"顧先生,這里是沈氏集團的董事會,請問你有什么資格進來?"
顧慕寒愣了一下,隨即說:"我是來道歉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你,我......"
"道歉?"我冷笑一聲,"顧先生,你覺得一句道歉就能抹消你對我的羞辱嗎?"
"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惡毒,當眾摘下我的戒指,宣布與我斷絕關(guān)系......"
"這些事情,你都忘了嗎?"
顧慕寒的臉色越來越白:"清言,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
"彌補?"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顧先生,你拿什么彌補?"
"彌補我被趕出家門的那些日子?彌補我被所有人唾罵的屈辱?"
"還是彌補我在咖啡廳被你們羞辱的痛苦?"
董事會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顧慕寒的臉上火辣辣的。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眾羞辱過。
但是面對現(xiàn)在的我,他不敢有任何反駁。
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任他欺負的沈清言了。
我是沈氏集團的真正繼承人,是身價500億的豪門千金。
而他顧慕寒,在我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
"清言,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看著他卑微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無趣。
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讓我望塵莫及的男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當我擁有了足夠的財富和地位時,他立刻就變成了搖尾乞憐的狗。
"顧先生,"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從今天起,沈氏集團將終止與顧氏集團的所有合作。"
"包括那個價值50億的南城項目。"
顧慕寒臉色大變:"清言,你不能這樣!那個項目對顧氏集團很重要!"
"重要?"我冷笑,"當初你羞辱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對你的重要性?"
"你以為我是什么?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玩具嗎?"
我走到他面前,聲音低得只有他能聽見:"顧慕寒,這只是開始。"
"你對我做過的一切,我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說完,我轉(zhuǎn)身對保安說:"送客。"
顧慕寒被保安架著離開會議室,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和恐懼。
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掌控一切的快感。
4
當天晚上,我搬進了沈家的老宅。
這座價值上億的豪宅,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沈父沈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客廳里,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沈若雪已經(jīng)被趕了出去,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
"坐吧。"我在主位上坐下,語氣平靜。
沈母小心翼翼地說:"清言,這些年委屈你了......"
"委屈?"我輕笑一聲,"何止是委屈。"
"從小到大,你們讓我穿沈若雪不要的舊衣服,讓我住最小的房間,讓我承受所有的指責和冷眼。"
"而沈若雪呢?她享受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最多的關(guān)愛。"
"這一切本該屬于誰,你們心里難道不清楚嗎?"
沈父滿臉羞愧:"我們也是被蒙騙了,如果早知道真相......"
"早知道真相又如何?"我打斷他,"你們會改變對我的態(tài)度嗎?"
"還記得十歲那年我生病發(fā)高燒,你們在干什么嗎?"
沈母的臉色瞬間蒼白。
我繼續(xù)說:"你們在陪沈若雪看電影,任由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燒得昏迷不醒。"
"還記得十六歲那年,我考了年級第一,你們的反應(yīng)是什么嗎?"
"你們說沈若雪雖然只考了第十名,但她更加全面發(fā)展,更有淑女氣質(zhì)。"
"這些事情,即使沈若雪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也不能成為偏心的理由。"
"更何況,我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
沈父沈母羞愧得無地自容。
我站起身來:"從今天起,我會用沈清言這個名字重新生活。"
"但是,我與你們的父女關(guān)系,到此為止。"
"什么意思?"沈母驚恐地問。
"意思就是,我會承擔起沈氏集團繼承人的責任,但我不會再叫你們爸爸媽媽。"
"在我心里,你們已經(jīng)死了。"
說完這句話,我轉(zhuǎn)身上樓回到了屬于我的房間。
這是整棟別墅最大的主臥,裝修豪華,視野開闊。
而這里,原本就應(yīng)該是我的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我看著窗外的夜景,內(nèi)心卻沒有絲毫的快感。
財富和地位雖然讓我能夠報復(fù)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但它們無法填補我內(nèi)心的空虛。
十八年的錯誤人生,十八年的情感缺失,這些都無法彌補。
我拿出手機,看到了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顧慕寒打來的。
還有無數(shù)條短信,全都是道歉和求饒的內(nèi)容。
我冷笑著將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
現(xiàn)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走到窗邊往下看,發(fā)現(xiàn)是沈若雪。
她穿著簡單的衣服,拖著一個行李箱,站在大門口哭得泣不成聲。
"爸爸媽媽,求求你們開門吧,我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我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但這些年我真的把你們當做親生父母......"
沈父沈母心軟了,準備去開門。
我在樓上冷冷地說:"誰敢開門,明天就搬出這棟房子。"
沈父沈母的腳步停住了。
沈若雪在門外哭得更加凄慘:"姐姐,求求你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
"那些年我確實嫉妒你,所以總是跟你作對,但那都是因為我太沒有安全感了......"
"我怕你會搶走爸爸媽媽對我的愛......"
聽著她的哭聲,我的心沒有絲毫波動。
因為我知道,這個女人的眼淚,永遠都只是演戲的道具。
5
第二天,我以沈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參加了一個慈善晚宴。
這是上流社會的聚會,參加的都是A市最有權(quán)勢的人物。
我穿著一身價值百萬的定制禮服,佩戴著傳承了三代的沈家祖?zhèn)髦閷殹?/p>
當我出現(xiàn)在會場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就是沈氏集團的真千金嗎?"
"聽說她才是真正的繼承人,那個沈若雪是假的。"
"真是戲劇性啊,十八年的身份互換。"
我優(yōu)雅地端著香檳,與各位商界大佬談笑風生。
這些技能是我在國外留學(xué)時學(xué)會的,只是以前沒有機會展示。
正當我與一位歐洲投資商聊得正歡時,顧慕寒出現(xiàn)了。
他今晚格外精心打扮,西裝是最新款的定制版,頭發(fā)也精心整理過。
很明顯,他是為了我而來。
"清言。"他走到我身邊,聲音溫柔得像以前從未有過。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與投資商交談。
顧慕寒在旁邊站了十幾分鐘,終于找到機會插話:"清言,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對投資商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去處理一點私事。"
投資商很紳士地點頭:"當然,美麗的女士。"
我跟著顧慕寒走到會場的一個安靜角落。
"說吧,什么事。"
顧慕寒深深地看著我:"清言,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我冷笑,"顧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我現(xiàn)在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身價數(shù)百億,我為什么要跟你重新開始?"
"你拿什么跟我重新開始?"
顧慕寒的臉色有些難看:"清言,感情不應(yīng)該用金錢來衡量。"
"我承認以前是我錯了,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我諷刺地笑了,"那你對沈若雪的感情是假的嗎?"
顧慕寒一時語塞。
我繼續(xù)說:"還記得訂婚宴那天,你是怎么說的嗎?"
"你說沈若雪善良純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你說我惡毒無恥,不配做沈家的女兒。"
"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你又說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顧慕寒,你當我是傻子嗎?"
顧慕寒的臉漲得通紅:"那都是誤會......"
"誤會?"我的聲音越來越冷,"不,那不是誤會,那是你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你愛的只是沈家千金這個身份。"
"當你以為沈若雪是千金時,你就愛她。"
"現(xiàn)在知道我才是真千金,你又來愛我。"
"你這種人,配談感情嗎?"
顧慕寒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色蒼白如紙。
過了良久,他才艱難地開口:"清言,那你想要我怎么樣?"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我想要你怎么樣?"
"我想要你跪下來求我原諒。"
"我想要你在所有人面前承認,你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
"我想要你失去顧氏集團,失去所有的財富和地位,體驗一下被人瞧不起的滋味。"
"這些,你愿意做嗎?"
顧慕寒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讓他這樣身份的人跪下來求饒?讓他承認自己是勢利小人?
這比殺了他還要殘酷。
"看來顧先生是不愿意的。"我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清言,你為什么要這樣逼我?"顧慕寒的聲音帶著絕望,"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一點回轉(zhuǎn)的余地了嗎?"
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內(nèi)心沒有絲毫的同情。
"顧慕寒,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在羞辱我的時候問自己。"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他一個人站在角落里。
6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開始對顧慕寒進行全面的商業(yè)報復(fù)。
沈氏集團是A市最大的企業(yè)之一,與顧氏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合作關(guān)系。
我利用這些關(guān)系,開始一步步地絞殺顧氏集團。
首先,我終止了價值50億的南城項目合作。
這個項目是顧氏集團今年最重要的投資,失去這個項目讓他們損失慘重。
接著,我聯(lián)合其他企業(yè),對顧氏集團進行全面圍剿。
斷絕資金鏈,搶奪客戶,挖墻腳挖人才。
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顧慕寒多次想要見我,都被我拒絕了。
他甚至跑到沈氏集團門口等我,被保安趕走。
三個月后,顧氏集團的股價跌了一半。
六個月后,他們開始大量裁員。
九個月后,顧氏集團瀕臨破產(chǎn)。
而顧慕寒,也從曾經(jīng)的商界精英變成了債臺高筑的失敗者。
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深淵,我內(nèi)心深處竟然沒有想象中的快感。
相反,我覺得有些空虛。
報復(fù)了又怎樣?過去的傷痛并沒有因此而消失。
我仍然是那個被欺騙了十八年的沈清言,仍然是那個在訂婚宴上被羞辱的沈清言。
一天晚上,我正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助理敲門進來。
"沈總,樓下有個人想見您。"
"誰?"
"顧慕寒先生。"
我沒有抬頭:"讓他走。"
"可是......"助理欲言又止,"他跪在公司門口,說不見到您就不走。"
我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筆。
顧慕寒跪在公司門口?
那個曾經(jīng)高傲如孔雀的男人,真的跪下了?
我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顧慕寒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夜風很大,他的頭發(fā)被吹得凌亂不堪。
但他的背脊依然挺直,沒有絲毫彎曲。
即使在這樣的境地,他依然保持著最后的尊嚴。
我看著他,內(nèi)心五味雜陳。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
看著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跪在地上求饒?
為什么我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我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了樓下保安室的電話。
"讓他上來。"
十分鐘后,顧慕寒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室里。
他的膝蓋上有血跡,顯然是跪在地上跪出來的。
臉色蒼白如紙,眼圈深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清言。"他的聲音嘶啞,"我來求你放過顧氏集團。"
我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著他:"求我?"
"是的,我求你。"他再次跪了下來,"顧氏集團是我爺爺一手創(chuàng)建的,我不能讓它在我手里毀掉。"
"只要你愿意放過顧氏集團,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條件。"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慕寒,突然想起了訂婚宴那天。
那時候跪著求饒的人是我,而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我。
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zhuǎn),輪到他跪在我面前了。
可是,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7
"任何條件?"我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
"是的,任何條件。"顧慕寒的聲音里帶著絕望的卑微。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那你娶沈若雪。"
顧慕寒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什么?"
"你聽清楚了,我要你娶沈若雪。"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光明正大地娶她,給她一個正式的夫人身份。"
"清言,你......"
"怎么?不愿意?"我冷笑,"那看來顧氏集團對你來說也不過如此。"
"不是的!"顧慕寒急忙說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因為你們是一對,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一個是見錢眼開的勢利男,一個是心機深沉的綠茶女。"
"你們在一起,正好禍害彼此,不要再出來惡心別人了。"
顧慕寒的臉色慘白:"清言,我對沈若雪沒有感情......"
"沒有感情?"我諷刺地笑了,"當初你不是說她善良純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嗎?"
"那都是我被騙了......"
"被騙?"我打斷他,"顧慕寒,你這種人最惡心的地方就在這里。"
"做錯事的時候就說是被騙了,好像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一樣。"
"你敢說,即使沈若雪沒有陷害我,你也不會被她的柔弱可憐所吸引?"
"你敢說,如果她真的是沈家千金,你不會愛上她?"
顧慕寒啞口無言。
因為我說中了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真相。
他確實被沈若雪的"善良"和"純真"所吸引,確實因為她的千金身份而動心。
即使沒有那些陷害,他也不會真正愛上我這樣"強勢"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繼續(xù)在一起吧。"我回到椅子上坐下,"這是我的條件,不接受討價還價。"
顧慕寒跪在地上沉默了很久,最終艱難地開口:"好,我答應(yīng)你。"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說。"
"婚禮之后,請你放過顧氏集團。"
我點點頭:"可以。"
顧慕寒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然后掙扎著站起身來。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回頭:"清言,你會參加我的婚禮嗎?"
我看著他,淡淡地說:"會的,我會親眼看著你娶她。"
顧慕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最終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走后,我獨自坐在空曠的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夜景。
逼迫顧慕寒娶沈若雪,這應(yīng)該是最完美的報復(fù)了。
讓他們這兩個傷害過我的人綁定在一起,互相折磨一輩子。
可是為什么,我的心里卻沒有絲毫的快感?
相反,有種說不出的空虛和疲憊。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報復(fù)并不能帶來真正的解脫。
它只會讓人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孤獨。
而我,已經(jīng)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了。
8
一個月后,顧慕寒和沈若雪的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現(xiàn)場布置得很簡單,沒有豪華的裝飾,也沒有昂貴的鮮花。
因為現(xiàn)在的顧慕寒,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財力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了。
我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出席了婚禮,就像參加葬禮一樣。
所有的賓客看到我都很驚訝,沒想到沈氏集團的大小姐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更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會來參加前未婚夫和"妹妹"的婚禮。
沈若雪穿著一身普通的白色婚紗,雖然努力保持著微笑,但眼中的不甘和恐懼掩飾不住。
她知道這場婚姻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嫁給一個破產(chǎn)的男人,從此告別豪門貴婦的生活。
而顧慕寒更是面如死灰,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當牧師問"你愿意娶沈若雪為妻"時,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愿意。"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當牧師問沈若雪時,她的聲音也在顫抖:"我......我愿意。"
交換戒指的時候,兩個人的手都在發(fā)抖。
這應(yīng)該是我見過的最痛苦的一場婚禮。
新郎新娘都面如死灰,賓客們也都一臉尷尬。
只有我,靜靜地坐在后排,看著這一切。
婚禮結(jié)束后,顧慕寒走到我面前。
"清言,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
我看著他,平靜地說:"這只是開始。"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以為娶了她就結(jié)束了?"我冷笑,"顧慕寒,你太天真了。"
"沈若雪這種女人,她愛的只有錢和地位。"
"現(xiàn)在你一無所有,你覺得她會安心做你的妻子嗎?"
顧慕寒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因為他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沈若雪確實是那種現(xiàn)實的女人,沒有錢的男人對她來說毫無吸引力。
"好好享受你們的新婚生活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們會很幸福的。"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了婚禮現(xiàn)場。
身后傳來沈若雪的聲音:"姐姐,謝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頭也不回地說:"不用謝,我只是來確認一下我的報復(fù)是否成功。"
"現(xiàn)在看來,很成功。"
走出婚禮會場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會很高興。
畢竟,我的計劃完美成功了。
顧慕寒和沈若雪這兩個傷害過我的人,現(xiàn)在被綁定在一起,注定要互相折磨一輩子。
可是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相反,我覺得更加孤獨了。
因為從此以后,我的生活里再也沒有可以恨的人了。
而一個人如果失去了恨,剩下的就只有空虛。
9
婚后的顧慕寒和沈若雪過得確實如我所料。
兩個月后,我就聽說他們開始頻繁爭吵。
沈若雪嫌棄顧慕寒沒錢,顧慕寒嫌棄沈若雪現(xiàn)實。
四個月后,沈若雪開始紅杏出墻,和一個有錢的老板勾搭上了。
六個月后,顧慕寒發(fā)現(xiàn)了沈若雪的出軌,兩人大打出手。
八個月后,他們開始辦理離婚手續(xù)。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yù)料之中,甚至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我本以為自己會因此而感到高興,但實際上我什么感覺都沒有。
甚至有些厭倦。
就在這時,我的私人助理敲門進來。
"沈總,有人要見您。"
"誰?"
"一位自稱是您母親的女士。"
我愣了一下:"讓她進來。"
幾分鐘后,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她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臉上寫滿了滄桑,但眼神很溫柔。
"清言......"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是你的親生母親。"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內(nèi)心毫無波瀾。
"你有什么證據(jù)?"
女人從包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這是你剛出生時我抱著你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嬰兒確實長得像我,而女人也確實比現(xiàn)在年輕很多。
"還有這個。"她又拿出一個小小的銀手鐲,"這是我給你戴的,上面刻著你的生辰八字。"
我接過手鐲,發(fā)現(xiàn)上面確實刻著我的生辰八字。
而且,這個手鐲的樣式很老,明顯不是現(xiàn)在能買到的。
"如果你真的是我母親,那為什么十八年前要拋棄我?"
女人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我沒有拋棄你,是我被迫的。"
"十八年前,我只是沈家的一個保姆。"
"那天晚上,沈太太難產(chǎn),我也恰好在醫(yī)院生下了你。"
"醫(yī)院里很混亂,護士把兩個孩子搞混了。"
"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沈家已經(jīng)把你當成他們的女兒抱回家了。"
"我想要要回你,但沈先生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說出真相,就讓我永遠見不到你。"
"為了能夠留在你身邊照顧你,我只能保持沉默。"
我聽著她的話,內(nèi)心開始有些波動。
"那沈若雪呢?"
"若雪是我的女兒,但她從小就被沈家寵壞了。"女人嘆了口氣,"我也有責任,我沒有教好她。"
"這些年看著她欺負你,我心如刀割,但我不敢說出真相。"
"直到最近你的身份被揭露,我才敢來找你。"
我看著面前這個樸素的女人,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什么小時候總有一個保姆對我特別好。
為什么我生病的時候,她總是最擔心的那個人。
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總是那么溫柔和心疼。
原來,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媽媽......"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女人聽到這個稱呼,眼淚瞬間決堤:"清言,我的好女兒......"
這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母愛。
不帶任何功利性,不需要任何條件,純粹的、無私的愛。
我走過去抱住了她,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真正的幸福不是來自于對仇人的報復(fù),而是來自于對親人的愛。
10
三年后,我站在公司的頂層辦公室里,俯瞰著整個A市的繁華景象。
沈氏集團在我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已經(jīng)成為全國排名前十的企業(yè)集團。
而我,也從當初那個被人欺負的假千金,變成了真正的商界女強人。
助理敲門進來:"沈總,有您的快遞。"
我接過快遞,發(fā)現(xiàn)是一張請柬。
打開一看,是顧慕寒和一個陌生女人的結(jié)婚請柬。
看來他和沈若雪離婚后,又找到了新的人生伴侶。
我將請柬隨手丟進垃圾桶,內(nèi)心沒有任何波瀾。
對我來說,顧慕寒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他的人生如何,與我再無關(guān)系。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清言,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嗎?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是我的母親。
這三年來,她一直住在我為她買的別墅里。
我每天都會回去陪她吃飯,聽她講一些家常里短。
這種平凡的幸福,是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好的,媽媽,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我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
經(jīng)過茶水間的時候,聽到幾個員工在議論。
"聽說顧總又要結(jié)婚了。"
"是嗎?他不是剛離婚沒多久嗎?"
"這次娶的是個富婆,五十多歲了,不過很有錢。"
"嘖嘖,這就是傳說中的吃軟飯嗎?"
聽到這些議論,我不禁搖了搖頭。
看來顧慕寒為了重新獲得財富和地位,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不過這與我無關(guān)。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也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
回到家,母親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桌子菜。
"清言,快嘗嘗,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坐下來吃了一口糖醋排骨,味道確實很好。
"媽媽,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母親開心地笑了:"只要你喜歡吃,媽媽天天給你做。"
吃飯的時候,母親突然說:"清言,你今年也二十二了,是不是該考慮找個對象了?"
我愣了一下:"媽媽,我現(xiàn)在事業(yè)正在上升期,暫時不想考慮這些。"
"工作再重要,也不能忽略個人幸福啊。"母親語重心長地說,"媽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我握住母親的手:"媽媽,我現(xiàn)在就很幸福。"
"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缺。"
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傻孩子。"
晚上,我站在陽臺上看著滿天的星星。
回想起這三年的經(jīng)歷,從最初的憤怒和報復(fù),到后來的釋然和平靜。
我終于明白,真正的勝利不是擊敗敵人,而是找到內(nèi)心的平靜。
不是讓別人痛苦,而是讓自己幸福。
現(xiàn)在的我,有事業(yè),有親情,有一個完整的人生。
至于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就讓他們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自生自滅吧。
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把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了。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有意義的人生要過。
夜風輕柔,星光璀璨。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要帶著母親去看她一直想看的海。
那里有蔚藍的海水,溫暖的陽光,還有我們母女倆的幸福時光。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