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鄰居是過氣頂流我永遠忘不了搬進新公寓的第一天，
隔壁傳來的那聲怒吼："中路會不會玩？！"當時是晚上十點半，我剛洗完澡，
正敷著面膜準備享受入職三年來第一個不用加班的夜晚。
墻那邊突然爆發(fā)的游戲聲和罵聲嚇得我面膜都皺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我嘟囔著敲了敲墻。
回應我的是更激烈的鍵盤敲擊聲和一句清晰的"傻X隊友"。行，算你狠。我一把扯下面膜，
趿拉著拖鞋就沖出了門。站在3102室門口，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敲了三下。
門開了一條縫，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從黑暗中探出來。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發(fā)，
眼睛布滿血絲，身上散發(fā)著泡面和啤酒的混合氣味。"有事？"他語氣不善。
我準備好的質問突然卡在喉嚨里。這張臉...即使被邋遢的胡須遮住大半，
即使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我還是認出來了——周予沉，
五年前紅透半邊天的頂流愛豆，因為一場丑聞突然退圈的那個周予沉！
"你..."我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你是周予沉？！"他的表情瞬間變了，
立刻就要關門。我條件反射地伸手抵住門板："等等！我是說...我是你的粉絲！
"說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什么粉絲啊，我都二十五歲了，早過了追星的年紀。
但大學時我確實循環(huán)過他們組合的專輯，甚至還搶過演唱會門票..."認錯人了。
"他冷冷地說，加大了關門的力度。"不可能！你左耳上有兩個耳洞，右耳三個，
和你出道時一模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
"而且你的聲音..."門后的力道突然松了。他露出半張臉，眼神警惕而疲憊："所以？
要簽名還是合照？現在沒空。"我這才注意到他穿著皺巴巴的黑色T恤，
上面印著已經褪色的樂隊logo，房間里亂七八糟堆滿了外賣盒和飲料瓶，
電腦屏幕上是暫停的游戲畫面，旁邊架著專業(yè)的直播設備。
"我...我只是想請你把聲音關小點。"我突然有些尷尬，"我明天還要上班。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新鄰居是吧？行，我會注意。"那笑容說不出的嘲諷，
說完就要關門。鬼使神差地，我又攔住了他："你...你就住在這里？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問題太冒犯了。果然，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怎么，
大明星就不能住這種普通公寓了？"他故意用夸張的語氣說著，然后壓低聲音，"對，
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滿意了？晚安，鄰居小姐。"門在我面前重重關上?；氐酱采希?/p>
我輾轉反側。手機屏幕亮起，是工作群里的消息。
我負責的音樂項目出了狀況——原定歌手臨時退出，后天就要錄音，總監(jiān)在群里大發(fā)雷霆。
我盯著天花板，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冒出來。第二天一早，
我端著剛烤好的藍莓馬芬敲響了隔壁的門。等了足足五分鐘，門才開了一條縫。
周予沉看起來比昨晚更糟，眼睛里全是紅血絲。"又怎么了？"他語氣里帶著濃濃的起床氣。
我擠出最燦爛的笑容："早安！我烤了些點心，為昨晚的冒失道歉。
"我把紙杯蛋糕往前遞了遞。他狐疑地看著我，最終還是接過一個咬了一口，
眼睛微微睜大："...還行。""其實..."我深吸一口氣，
"我有個工作上的麻煩想請你幫忙。我是新銳音樂的A&R助理，后天有個錄音項目，
原定歌手臨時跑路了...""沒興趣。"他立刻就要關門。"報酬五萬！就一天的工作！
"我急忙說。他的手停在門把上。我趕緊趁熱打鐵："只是錄音，不需要露面，
歌也不難...""什么公司？"他突然問。"新銳音樂，我是項目助理程筱筱。
"我掏出名片遞給他。他掃了一眼，沉默片刻："把demo發(fā)我聽聽。
"說完從我手里拿過整盤馬芬，指了指名片背面，"郵箱在這。"門再次關上，
我站在走廊上，心跳得厲害。我居然真的說出口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沒有直接拒絕！
回房后我立刻給總監(jiān)發(fā)了消息：【找到臨時歌手了，絕對靠譜，等我好消息！
】發(fā)完我才意識到，我甚至沒問他會不會答應。但昨晚關門前的最后一瞥，
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熟悉的東西——那種站在舞臺上時，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熾熱。
當晚，我正在整理項目資料，突然聽到隔壁傳來隱約的音樂聲。是我發(fā)給他的demo！
更讓我驚訝的是隨后響起的歌聲。即使隔著墻壁，沒有任何設備修飾，
那個聲音依然清澈有力，帶著獨特的質感，瞬間把我拉回五年前的演唱會現場。
我躡手躡腳走到陽臺，聲音更清晰了。透過半開的窗簾，我看到周予沉站在客廳中央，
隨著音樂自然地擺動身體，時而停下來在紙上記錄什么。然后，毫無預兆地，
他做了一個漂亮的轉身，接上一段即興舞蹈——流暢、有力，仿佛肌肉記憶般自然。那一刻，
昏暗房間里的邋遢男人與記憶中舞臺上光芒四射的偶像重合了。我屏住呼吸，悄悄退回房間。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地想幫他。因為在那個瞬間，我看到了被塵埃掩蓋的星辰。
而星辰，本就應該閃耀。第2章 錄音棚里的星辰周予沉答應來錄音的那天，
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兩個小時。"筱筱，你找的救場歌手到底是誰??？神神秘秘的。
"同事小林湊過來，好奇地翻看我準備的資料。
我下意識擋住歌手姓名那欄："反正...很厲害就對了。""該不會是什么網紅吧？
"小林撇撇嘴，"總監(jiān)說了，這次客戶很難搞，要是搞砸了...""不會搞砸的。
"我打斷她，手心卻微微出汗。手機震動，是周予沉發(fā)來的消息：【到了，在樓下。
】我飛奔下樓，看見他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靠在電梯旁的墻邊。即使遮得嚴嚴實實，
那修長的身形和特別的站姿還是引來幾個女生的側目。"你來了！
"我氣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那個...合同我已經準備好了，五萬塊，稅后，
就今天的工作..."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先上去再說。"電梯里，
我能感覺到他的緊繃。他不斷調整著帽檐，手指在身側輕微敲打著節(jié)奏——我后來才知道，
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你...最近還在做音樂嗎？"我試圖緩解氣氛。"沒。
"他簡短地回答。"那直播...""糊口而已。"他打斷我，眼神飄向電梯顯示屏。
我識相地閉上嘴。錄音棚里，團隊已經準備就緒?？偙O(jiān)老徐從控制室走出來，
看到周予沉時明顯愣了一下。"這位是..."周予沉摘下口罩和帽子，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老徐的眼睛瞪得溜圓："周...周予沉？
"幾個年輕助理開始竊竊私語，有人立刻掏出手機。周予沉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徐總監(jiān)好。"他微微點頭，"我今天只是來幫忙錄音的，希望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老徐不愧是老江湖，很快調整好表情："當然當然，筱筱跟我說找了個厲害歌手，
沒想到這么'厲害'。"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周予沉走進錄音間，戴上耳機。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他整個人突然變了。肩膀放松下來，
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專注而明亮。他隨著前奏輕輕搖擺，手指在腿上打著拍子，
然后——第一個音節(jié)出口的瞬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那聲音太有辨識度了，
清澈中帶著一絲沙啞，高音清亮如泉，低音又沉得讓人心顫。更可怕的是他的表現力，
明明是一首普通的商業(yè)歌曲，卻被他唱出了故事感。"臥槽..."小林在我耳邊小聲驚嘆，
"這就是頂流的實力嗎？"老徐從控制臺前轉過頭，沖我豎起大拇指。三遍之后，
周予沉已經完美錄完了主歌部分。制作人提議加點和聲，他二話不說就進了棚，
即興發(fā)揮的部分比原定編排還要精彩。"太神了..."調音師感嘆，"五年沒唱還這么穩(wěn)，
這就是天賦吧。"我正沉浸在欣喜中，突然發(fā)現周予沉在棚里皺眉，
摘下一只耳機示意有問題。原來是有個音軌的混響參數不對，
連制作人都沒聽出來的細微差別，他居然發(fā)現了。"你耳朵也太靈了。"調整后，
制作人由衷贊嘆。周予沉難得地笑了笑："職業(yè)病。"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舞臺上那個閃閃發(fā)光的少年。錄音比預計提前兩小時完成。
老徐高興地拍著周予沉的肩："太棒了！有沒有興趣長期合作？
我們有幾個項目...""不用了。"周予沉打斷他，迅速收拾自己的東西，"說好就今天。
"他轉身要走，我趕緊追上去："等等，合同還沒簽，報酬...""發(fā)我郵箱。
"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在電梯口追上他："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
客戶肯定會滿意...""我只是拿錢辦事。"他按下電梯按鈕，語氣冷淡。
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對了，你剛才即興發(fā)揮的那段太棒了，
我錄了一小段發(fā)給總監(jiān)聽..."周予沉猛地轉身，眼神瞬間變得鋒利："你錄了視頻？
""就...就一小段，只有聲音..."我被他的反應嚇到了。"刪掉。
"他聲音低沉得可怕，"現在立刻刪掉，并且確保沒有備份。
""我只是...""合同里可沒允許你錄音。"他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密碼？
"我結結巴巴的報出密碼，看著他刪除了視頻和云端備份，又把最近刪除清空。"周予沉，
我只是覺得你唱得太好了，想給總監(jiān)聽一下..."我試圖解釋。"然后呢？發(fā)到網上？
讓我再火一把？"他冷笑，"你們這些人，永遠只想著怎么利用別人。"電梯到了，
他大步走進去。我慌忙跟上："不是的！我真的只是...""程小姐，"他按下關門鍵，
眼神冷得像冰，"錢記得打給我。以后別來找我了。"電梯門在我面前關上，
留下我呆立在原地。回到公司，老徐把我叫到辦公室："筱筱，你怎么不早說是周予沉？
""我...我怕您不同意。"我低著頭，"他現在名聲不太好...""名聲算個屁！
"老徐拍桌，"那嗓子，那表現力，放整個華語樂壇都是頂尖的！
你知道客戶聽完demo說什么嗎？問我們是從哪挖來的寶貝！"我勉強笑了笑，
心里卻沉甸甸的。"想辦法聯系他，就說我們有個大項目...""他不會再來了。
"我打斷老徐，"今天...搞砸了。"下班后，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正掏鑰匙時，
隔壁門突然開了。周予沉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個U盤。"歌曲的后期建議。
"他把U盤遞給我，"既然收了錢，就做到最好。"我驚訝地接過："謝謝...今天的事，
真的很抱歉。"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為什么找我？""??？""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我身上背著什么新聞。"他直視我的眼睛，"為什么要冒險找一個'劣跡藝人'？
"我咬了咬嘴唇："因為...我聽過你唱歌。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聲音。"他愣了一下，
隨即苦笑："天真。"轉身要關門。"等等！"我鼓起勇氣，"我閨蜜...她認出你了。
她說...讓我離你遠點。"周予沉的手停在門把上，背對著我："你閨蜜很聰明。
""她說你當年的事沒那么簡單..."我小心翼翼地問，"是真的嗎？"他的背影僵住了。
幾秒鐘的死寂后，他輕聲說："晚安，程小姐。"門關上了，但這次，很輕。
第3章 裂縫中的光我失眠了整晚。周予沉那句"你們這些人，
永遠只想著怎么利用別人"像根刺一樣扎在我心里。翻來覆去到凌晨三點，
我爬起來烤了一盤提拉米蘇——根據粉絲論壇記錄，
這是周予沉以前在綜藝里提到過最喜歡的甜點。早上七點，我端著甜品站在他家門口，
深呼吸了十次才敢敲門。沒有反應。我又敲了敲，這次用了點力："周予沉？你在嗎？
我...我是來道歉的。"依然寂靜。正當我猶豫要不要放棄時，
門內傳來什么東西被打翻的聲音，接著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過了快一分鐘，
門才開了一條縫。周予沉看起來糟透了。眼睛紅腫，頭發(fā)亂得像鳥窩，
身上還是昨天那件黑T恤，皺得不成樣子。更讓我震驚的是，他身后客廳的電視屏幕上，
定格著五年前他最后一場演唱會的畫面。我們同時愣住了。"我..."他罕見地結巴了，
手忙腳亂去找遙控器，卻不小心按到了播放鍵。剎那間，
整個房間充滿了激昂的音樂和粉絲山呼海嘯般的吶喊。屏幕上的周予沉穿著閃亮演出服，
在舞臺上縱情歌舞，笑容燦爛得刺眼。他猛地關掉電視，房間里頓時陷入尷尬的沉默。
"我...做了提拉米蘇。"我笨拙地舉起手中的盤子，
"聽說你喜歡..."他盯著甜品看了幾秒，突然側身讓出一條路："進來吧。
"我沒想到他會讓我進門，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進來就算了。"他作勢要關門。"進進進！
"我連忙擠進去，差點把提拉米蘇糊在他身上。他的公寓比我想象中還要亂。
外賣盒、泡面桶、啤酒罐堆得到處都是，墻角放著直播設備，沙發(fā)上堆滿了衣服。
唯一整潔的是電視柜旁的一個小書架，上面擺滿了音樂類書籍和專業(yè)雜志。"坐那兒。
"他指了指沙發(fā)一角，那里勉強能容下一個人。我小心翼翼挪開幾件衣服坐下，
他把提拉米蘇放在茶幾上，轉身進了廚房。透過半開的門，
我看見他翻出兩個相對干凈的杯子，用水沖了沖。"只有速溶咖啡。"他端著兩杯咖啡回來，
遞給我一杯。"謝謝。"我接過杯子，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電視屏幕，
"那個...昨天的事真的對不起，我不該未經允許就錄音。"他坐在我對面的電競椅上，
拿起叉子嘗了一口提拉米蘇，眼睛微微睜大："...好吃。
"我松了口氣："我大學時在甜品店打過工。""為什么找我？"他突然又問起昨天的問題，
但語氣緩和了許多，"真的只是因為我的聲音？"我捧著咖啡杯，斟酌著詞句："一開始是。
但后來..."我指了指已經黑屏的電視，"我猜你自己也沒完全放棄音樂，對吧？
"他沉默地吃著提拉米蘇，良久才開口："習慣了。""什么？""唱歌跳舞，像呼吸一樣。
"他抬起頭，眼神飄向遠處，"五年不登臺，肌肉還是會自己動。
"這句話莫名讓我鼻子一酸。"那為什么不...""你知道我為什么退圈嗎？
"他突然打斷我。我搖頭。官方說法是"醉酒鬧事"，但粉絲間流傳著各種版本。
"我被下藥了。"他平靜地說，好像在討論天氣，"星耀娛樂的張副總在我的酒里放了東西，
然后把我送到一個投資人的酒店房間。"我手里的咖啡杯差點打翻。"我逃出來了，
但神志不清，在酒店大堂鬧了一場。第二天全網都是我'醉酒撒潑'的視頻。
"他扯了扯嘴角，"公司要我道歉，說這是'公關策略'。我拒絕了，
他們就放出更多'黑料'——其實都是安排好的局。"我震驚得說不出話。
這和媒體報道的完全不一樣。"我有證據，"他繼續(xù)道，"錄音、聊天記錄。
但星耀勢力太大，我剛準備公開，我媽就出車禍了。""天啊！嚴重嗎？
""人為的'意外'。"他眼神陰郁，"她斷了三根肋骨，脾臟破裂。我在醫(yī)院守了一個月，
然后宣布退圈。"我這才注意到電視柜上擺著一個相框，
里面是周予沉和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女性的合照。"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他站起身，
聲音冷了下來，"這個圈子爛透了。我直播打游戲，至少活得干凈。"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笨拙地點頭："我...我可以幫你收拾下房間嗎？就當賠罪。"他挑眉："哈？
""太亂了，我看不下去。"我半開玩笑地說，試圖緩解沉重的氣氛，"放心，不收錢。
"出乎意料，他聳了聳肩："隨你。"接下來的兩個小時，
我像個田螺姑娘一樣在他家忙前忙后。收拾到書架時，我發(fā)現最下層有個不起眼的紙箱，
里面整整齊齊放著幾百封信件和明信片。"這些是...粉絲信？"我驚訝地問。
周予沉正在擦桌子，頭也不抬："嗯，退圈后收到的。"我隨手拿起一封，
信封上稚嫩的筆跡寫著"給永遠的偶像周予沉"。信紙已經泛黃，但保存完好。
"你都留著...""沒時間扔。"他生硬地回答，但我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發(fā)紅。
當我挪開沙發(fā)準備掃地時，又發(fā)現下面藏著幾個筆記本。翻開一看，全是手寫的樂譜和歌詞，
有些地方反復修改過很多次。"這是你的創(chuàng)作？"我驚呼。
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搶走本子："別動那個！""對不起，我..."我慌忙道歉，
但已經看到了最上面那頁寫的日期——是上個月的。他還在寫歌。即使五年不登臺，
他依然在創(chuàng)作。周予沉把本子鎖進抽屜，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正想找話題，
突然整個房間陷入黑暗。"停電了？"我摸索著掏出手機照明。窗外傳來嘈雜聲，
我走到陽臺往下看，整個小區(qū)都斷電了?；仡^時，發(fā)現周予沉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他僵在原地，
呼吸變得急促，手指緊緊抓住沙發(fā)扶手，指節(jié)發(fā)白。"周予沉？"我試探地叫他，
"你還好嗎？"沒有回應。借著手機光，我看見他額頭滲出冷汗，眼神渙散。幽閉恐懼癥？
我猛然想起粉絲論壇提過，他小時候曾被關在儲物間里一整夜過。"沒事的，只是停電。
"我慢慢靠近他，"小區(qū)很快就會修好。"他依然沒有反應，呼吸越來越快，
像是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情急之下，我打開手機音樂軟件，
輸入"周予沉"——他的歌居然還在平臺上。我點開那首最著名的《星河》，
前奏響起的瞬間，他的睫毛顫了顫。"記得這個嗎？"我輕聲說，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你的第一首solo曲。"音樂在黑暗中流淌，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邊，
跟著哼唱副歌部分。漸漸地，他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跑調了。"他突然說。
我噗嗤笑出聲："我又不是專業(yè)歌手。""難聽。"他嘴上這么說，卻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
這時電力恢復了，房間驟然亮起來。我們同時瞇起眼睛，然后不約而同地笑了。"謝謝。
"他低聲說，迅速別過臉去。我正想回應，手機突然響了。是老徐："筱筱！
客戶愛死周予沉的聲音了！他們要加錢請他唱整張EP！"我尷尬地看了眼周予沉，
他顯然也聽到了。"我?guī)湍憔芰?"我對著手機說。"別?。r錢好商量！
他們愿意出三十萬！"周予沉突然搶過我的手機："五十萬，稅后。不署名，不宣傳，
不接受任何采訪。"老徐在那邊激動地說了什么，他簡短地回了句"明天聯系"就掛斷了。
"你...答應了？"我不敢相信。"嗯。"他把手機還給我，
"五十萬夠我媽做第二次手術了。"我這才注意到他手機屏保是一張醫(yī)院檢查單的照片。
"而且..."他頓了頓，眼神飄向那個裝著粉絲信的紙箱，
"...就當為了那些還沒放棄我的人。"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照在他半邊臉上。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五年前那個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的少年，正一點點從廢墟中站起來。
第4章 試音間的風暴"你確定要穿這個去試音？"我站在周予沉家門口，
盯著他身上的黑色連帽衛(wèi)衣和破洞牛仔褲。雖然比之前的邋遢造型好了不少，
但去見公司高層未免太隨意了。他叼著片面包，含混不清地說："又不是選秀。
""可今天是徐總監(jiān)的上司要見你，聽說還有投資人..."我急得直跺腳，
"至少換件襯衫吧？"周予沉翻了個白眼，轉身回屋，三分鐘后出來時，
衛(wèi)衣換成了黑色高領毛衣，牛仔褲換成了黑色休閑褲——全黑，但莫名有種低調的奢華感。
"滿意了？"他挑眉。我吞了吞口水。該死，這人穿麻袋都好看吧？地鐵上，
周予沉戴著耳機閉目養(yǎng)神，我則緊張地檢查著資料。老徐昨晚突然通知，
大老板對EP很重視，要親自見見歌手。"喂，"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有人認出你...""合同里寫了，不宣傳、不署名。"他眼睛都沒睜，
"他們巴不得我當個隱形人。"新銳音樂總部比我想象的還要氣派。電梯直達28層，
玻璃幕墻外是整個城市的天際線。周予沉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陽光給他鍍上一層金邊——那一瞬間，我恍惚看到了五年前海報上的頂流偶像。"筱筱！
這邊！"老徐在會議室門口招手，看到周予沉時眼睛一亮，"周老師！久仰久仰！
"周予沉禮貌地握手，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僵硬。會議室里已經坐了幾個人，
主位上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梳著一絲不茍的背頭，腕表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陳總，
這位就是周予沉。"老徐介紹道。陳總上下打量著周予沉，表情莫測："久違了。
"我一愣："你們認識？""星耀娛樂的前藝人，誰不認識？"陳總輕笑，
"沒想到五年后在這里見到。"周予沉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會議室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呃...我們先試音吧？"老徐趕緊打圓場，
領著大家往錄音棚走。我悄悄拉住周予沉："沒事吧？"他搖搖頭，眼神卻暗了幾分。
錄音棚外站著個意想不到的人——李明俊，周予沉的前隊友，現在星耀娛樂的當家小生。
他穿著當季最新款西裝，妝發(fā)精致，看到周予沉時夸張地張開雙臂："予沉！好久不見！
"周予沉直接無視了他，徑直走進錄音間。李明俊的笑容僵在臉上，
轉而看向我："這位是...新經紀人？""項目助理。"我簡短地回答，趕緊跟進去。
周予沉已經戴上了耳機，正在調試麥克風高度。透過玻璃，
我看到陳總和另一個高層交頭接耳，表情并不友善。音樂響起，是EP的主打歌。
周予沉閉上眼睛，前奏結束時準確切入——那一嗓子出來，整個控制室的人都抬起頭。
制作人老劉的咖啡懸在半空，瞪大眼睛看著錄音間里的周予沉。
這不是昨天錄音時的專業(yè)克制，而是全情投入的表演。他隨著節(jié)奏微微晃動，
手指在麥克風架上輕敲，高音清亮如穿云箭，低音又沉得讓人心顫。更可怕的是他的表現力，
明明是首情歌，卻唱出了史詩感。一曲終了，錄音間里鴉雀無聲。"...好。
"陳總慢慢鼓掌，臉上卻沒什么笑意，"不愧是周予沉。不過..."我的心一沉。
這個"不過"準沒好事。"風格太強烈了，不適合我們想要的清新路線。"陳總轉向老徐，
"客戶要的是溫暖治愈，不是這種...侵略性的表演。"侵略性？我差點笑出聲。
這分明是雞蛋里挑骨頭。"而且，"陳總繼續(xù)道，"考慮到周先生的...歷史問題，
合作風險太大。"周予沉摘下耳機，面無表情地走出錄音間。我趕緊迎上去，
生怕他當場走人。"陳總，"出乎意料，周予沉語氣平靜，"您想要什么樣的表現，
可以直接說。""簡單點，收斂點。"陳總比了個手勢，"現在不流行你那種炫技唱法了。
"我氣得手指發(fā)抖。這分明是故意刁難！"陳總，"我忍不住開口，
"周老師的唱功是業(yè)內公認的，昨天的demo客戶也非常滿意...""程助理，
"陳總冷冷打斷我，"你才入行多久？"會議室一片死寂。老徐拼命給我使眼色，
我卻像著了魔一樣繼續(xù)："我入行不久，但我知道什么是好音樂。
周老師五分鐘就能達到別人五小時都做不到的效果，這難道不是價值所在嗎？""筱筱！
"老徐低喝。周予沉突然輕笑一聲："陳總擔心的不是我的唱法，是我的名聲吧？
"他走到控制臺前，熟練地調出幾個參數："我可以調整共鳴位置，讓音色更柔和。
副歌部分改用氣聲，減少爆發(fā)感。但音樂的本質不會變——好就是好，爛就是爛。
"最后一句話明顯意有所指。李明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陳總盯著周予沉看了很久，
突然笑了："有意思。老徐，合同按之前談的簽。"他站起身，意味深長地說，
"希望這次合作愉快，周先生。"他們走后，我長舒一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周予沉一把扶住我："逞什么能？""我...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樣說你。"我小聲嘀咕。
他愣了一下，松開手："...笨蛋。"合同簽得很順利。五十萬稅后，六首歌，
兩個月內完成。走出公司大樓時，夕陽正好，周予沉伸了個懶腰，突然問我："吃火鍋嗎？
""啊？""慶祝一下。"他難得地笑了笑，"我請客。"火鍋店里，周予沉點了一桌子菜，
還要了瓶啤酒。我咬著吸管喝橙汁，好奇地問："你今天怎么忍住的？
要是以前...""要是五年前，我早就掀桌子走人了。"他涮了片毛肚，
"但現在...五十萬呢。"我噗嗤笑出聲："這么現實？""現實點好。
"他給我夾了塊蝦滑，"不過...謝謝你今天替我說話。"這句道謝說得別扭，
但我心里暖暖的："不客氣！對了，李明俊怎么會出現在我們公司？
""新銳和星耀有合作項目。"周予沉的表情冷了下來，"他現在是星耀的臺柱子，
專門帶新人。"我忽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機搜索李明俊的微博。
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fā)的：【有些人啊，劣跡斑斑還想復出，
圈子里的人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配圖是杯咖啡，但角落里的錄音設備明顯是我們公司的。
"這個混蛋！"我氣得差點打翻飲料。周予沉掃了眼屏幕，居然笑了："還是老一套。
""你不生氣？""習慣了。"他輕描淡寫地說，轉而問我，"你懂音樂制作嗎？
"我搖頭："我是學市場營銷的，做A&R才半年...""從明天開始，我教你。
"他放下筷子，"既然要合作兩個月，至少要懂基本術語。"就這樣，
我們開始了奇怪的"補習"。每天下班后，我去周予沉家學習基礎樂理、編曲軟件操作，
甚至唱歌技巧。他的教學方法很魔鬼，但確實專業(yè)——畢竟是從小訓練出來的頂級偶像。
"不對，這里要升調。"他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按在鋼琴上，
另一只手無意識地在我肩膀上打拍子，"感受節(jié)拍，別用腦子算，用身體記。
"他的氣息拂過我耳際，帶著淡淡的薄荷味。我心跳加速，手指在琴鍵上亂按一氣。"笨。
"他嘆氣，卻帶著笑意，"再來。"兩個月轉瞬即逝。錄音進展順利，
周予沉甚至參與了編曲。老徐對我的"進步"嘖嘖稱奇，
殊不知我每晚都在接受頂流愛豆的一對一特訓。EP完成前一天，我們在工作室熬到凌晨。
周予沉堅持重錄和聲部分，我累得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醒來時，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而他還在調音臺前忙碌，側臉在屏幕光線下棱角分明。我偷偷摸出手機，
拍下了這一刻——不是舞臺上光芒萬丈的偶像，而是專注創(chuàng)作的音樂人周予沉。
"偷拍要收費的。"他突然說，頭也不回。我嚇得手機掉在地上："你后腦勺長眼睛了？
""玻璃反光。"他指了指面前的顯示器，終于轉過身，"完成了，要聽嗎？
"最后的成品比預期還要好。周予沉不僅完成了演唱，還重新編排了幾首歌的結構，
讓整張EP有了統(tǒng)一的音樂語言。"你會紅的。"我脫口而出，
"我是說...如果正式復出的話。"他沉默地收拾設備，良久才說："沒那么簡單。
""因為星耀？""因為所有人。"他抬頭看我，眼神復雜，
"這個圈子就像個巨大的回聲室，一旦被打上某個標簽，就再也洗不掉了。"我想反駁，
卻想起李明俊那條陰陽怪氣的微博——下面已經有幾千條轉發(fā)，不少人猜到了是在說周予沉。
"但音樂是不會騙人的。"我輕聲說，"這么好的作品，大家一定會...""程筱筱。
"他打斷我，罕見地叫了我的全名，"別太天真。"送我到門口時，夜已經很深了。
他突然問："你知道我為什么答應接這個工作嗎？""因為錢？"我半開玩笑地說。
"因為你不怕我。"他輕聲說，"其他人看我，要么是看'過氣明星'，
要么是看'危險分子'。只有你...看得見現在的我。"路燈下，
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我想說些什么，卻被他輕輕推了推："回去吧，
明天還要交母帶。"回到家，我輾轉難眠，手機突然震動。是周予沉發(fā)來的音頻文件，
備注是"給你的作業(yè)"。點開一聽，是我這幾個月學唱的所有片段，
被他精心剪輯成一首完整的歌，還加上了專業(yè)的伴奏。最后幾秒，
是他壓低聲音的點評："跑調次數創(chuàng)紀錄了，但...不算難聽。"我把臉埋進枕頭，
無聲尖叫。第5章 生日與暗涌公司年度郊游的通知郵件發(fā)到每個人郵箱時，
我正在周予沉家蹭晚飯。"兩天一夜的溫泉度假村？"周予沉從鍋里撈了片肥牛放進我碗里，
"什么時候？""下周六。"我咬著筷子尖，"聽說環(huán)境特別好，
有私湯還有......等等，你問這個干嘛？"他神色自若地繼續(xù)涮肉："隨便問問。
"三天后，我收到一個快遞，里面是張一模一樣的郊游邀請函，收件人赫然寫著"周予沉"。
"你報名了我們公司團建？"我舉著邀請函沖進他家，"你瘋啦？
萬一被人認出來......""老徐邀請的。"周予沉淡定地接過邀請函，
"說我是'特約音樂顧問'。"我張大了嘴："什么時候的事？""昨天。
"他嘴角微微上揚，"怎么，不歡迎？""不是不歡迎......"我急得團團轉，
"李明俊那條微博之后，公司已經有人在傳閑話了，
說你是我'塞'進來的關系戶......""我確實是。"他理直氣壯。我噎住了。
郊游當天，大巴車上氣氛熱烈。周予沉戴著口罩和棒球帽坐在最后一排，
我則被同事們拉到了前面。"筱筱，后面那個就是你找的歌手吧？"小林湊過來小聲問，
"好神秘啊，全程不說話。""他......性格比較內向。"我干笑兩聲，偷偷往后瞄。
周予沉正望著窗外，側臉線條在陽光下格外分明。到了度假村分房間時，麻煩來了。
原本安排我和小林一間，但她臨時帶了男朋友來，我只能單獨住。
"要不......"我正想說自己住也行，周予沉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我和她一間。
"他說得無比自然，"省一間房費。"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幾個女同事交換著眼色，
小林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耳朵發(fā)燙，
"我們只是......""鄰居。"周予沉補充道，然后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你打呼，
我知道。""我才不打呼！"我氣得踩了他一腳。最后我們還是分到了兩間房，
但傷害已經造成了。午餐時，我明顯感覺到同事們探究的目光。"別在意。
"周予沉給我夾了塊烤魚，"吃完帶你去個好地方。"飯后，
他真帶我去了度假村后山的一片野湖。初夏的陽光灑在湖面上，微風拂過，泛起細碎的金光。
"你怎么知道這里？"我驚訝地問。"網上查的。"他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
"比跟那群人假笑強多了。"我挨著他坐下，
突然意識到這是我們第一次像這樣單獨出游——不算工作或上課的話。"周予沉，
"我猶豫了一下，"你為什么來參加團建？
"他撿了塊扁石頭打水漂："老徐說這里有錄音棚，我想試試新設備。
""哦......"我莫名有些失落。石頭在水面上跳了五下才沉下去。
周予沉突然問："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一愣："你怎么知道？""員工資料表。
"他又撿了塊石頭，"下周三？""嗯。"我心跳突然加快，"不過沒什么特別的，
就......""二十六歲？""二十五！"我抗議，"我看著有那么老嗎？
"他輕笑一聲，沒接話。陽光照在他的睫毛上，在臉頰投下細小的陰影。我突然有種沖動，
想伸手碰碰那顫動的睫毛——"程筱筱！"遠處傳來小林的喊聲，"原來你們在這！快回來，
燒烤開始了！"美好的獨處時光結束了?；氐蕉燃俅?，同事們已經在草坪上架好了烤架。
周予沉被老徐拉去喝酒，我則被女同事們團團圍住。"坦白從寬！"小林興奮地掐我胳膊，
"你跟周予沉到底什么關系？""就鄰居啊，不是說了嗎......""少來！
"市場部的Amy湊過來，"他看你的眼神絕對不單純！"我正想反駁，
突然聽到一聲驚呼："天?。∷侵苡璩?！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聲源——財務部新來的實習生正舉著手機，
激動得滿臉通紅："我就說眼熟！他是五年前那個頂流偶像！"一瞬間，整個草坪安靜下來。
周予沉拿著啤酒的手僵在半空，老徐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蒼蠅。"真的假的？""不是吧？
那個塌房的？""好像真是他......"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擴散。
我看到周予沉的下頜線繃緊了，那是他緊張時的微表情。"認錯人了吧？"我快步走過去，
干笑道，"他只是長得像......""就是他！"實習生興奮地翻出手機里的照片，
"你看這個對比圖！耳洞位置都一模一樣！"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有人開始偷偷拍照，
有人后退幾步，仿佛周予沉身上帶著瘟疫。"抱歉，我先走了。"周予沉放下酒杯，
轉身離開。我想追上去，卻被老徐拉?。?讓他一個人靜一靜。"那天晚上，
周予沉沒出現在任何活動中。我敲他房門也沒人應答，打電話直接轉語音信箱。
第二天回程的大巴上，他一個人坐在最后排，全程戴著耳機閉目養(yǎng)神。我?guī)状蜗脒^去，
都被同事拉住了。"筱筱，"小林嚴肅地說，"你知道他當年那些事吧？
公司現在都在傳......""傳什么？""說他......"小林壓低聲音，"吸毒，
嫖娼，還有暴力傾向。"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全是謠言！
""但無風不起浪啊......""閉嘴！"我猛地站起來，聲音大得整個車廂都聽見了，
"你們根本不了解他！"全車人震驚地看著我。周予沉也睜開了眼，眼神復雜。下車后，
他走得飛快，我小跑才追上："周予沉！等等！""別跟著我。"他頭也不回，"對你不好。
""什么對我不好？"他終于停下腳步，轉身看我："程筱筱，你是個好姑娘，前途無量。
別跟我這種人扯上關系。""你哪種人？"我氣得眼眶發(fā)熱，"就因為那些謠言？
""不是謠言的問題。"他苦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沾上就甩不掉。我不想連累你。
"說完他就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地鐵口，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接下來幾天，
周予沉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接電話，不回消息，連直播都停了。我每天敲他家門都沒人應，
要不是偶爾能聽見里面的音樂聲，我都要報警了。生日那天，我加班到很晚。
走出公司大樓時，天空飄著細雨。我站在屋檐下等車，
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看天臺?！课姨ь^望去，公司大樓的天臺上，
隱約有個身影。心跳突然加速。我轉身沖回大樓，乘電梯直達頂層，
再爬一段消防梯才到達天臺。推開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天臺上擺滿了星星燈，
在細雨中閃爍著溫暖的光。周予沉站在欄桿邊，手里抱著一把吉他。"生日快樂。
"他輕聲說。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和襯衫，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我鼻子一酸，
差點哭出來："你這幾天去哪了？""在家寫歌。"他示意我坐到旁邊的遮陽棚下，
"給你的生日禮物。"他撥動琴弦，前奏簡單卻動人。
然后他開口唱了——那是一首我從沒聽過的歌，歌詞關于一個在廢墟中遇見光的旅人。
聲音清澈溫柔，與錄音棚里的專業(yè)表現完全不同，卻更加打動人心。唱到副歌時，
雨突然停了，夕陽從云層中透出一縷金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我聽得入了迷，
直到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喜歡嗎？"他放下吉他。
"......難聽死了。"我抹著眼淚說。他笑了，伸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水："撒謊精。
"夕陽的余暉中，我們靜靜對視。他的眼睛在光線下呈現出琥珀般的顏色，
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雨珠。我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些——"筱筱！"天臺門突然被推開，
小林闖了進來，"總算找到你了！部門給你準備了蛋......"她看到周予沉，
聲音戛然而止。周予沉立刻后退一步，表情恢復了平日的冷淡："我先走了。""等等！
"我想拉住他，卻只碰到他的衣袖。"別。"他輕輕掙開，"有人在等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林尷尬地站在原地："我是不是......""沒事。
"我勉強笑笑，"蛋糕呢？"那晚回家后，我敲了周予沉的門，依然無人應答。凌晨一點，
我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立刻沖了出去。周予沉站在電梯前，看到我時明顯一怔："還沒睡？
""在等你。"我直截了當，"為什么躲著我？"他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問："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我生日啊。""也是我退圈五周年。"他苦笑，
"五年前的今天，我在發(fā)布會上宣布退出娛樂圈。
"我愣住了："這么巧......""不是巧合。"他看著我，"你出現在我生命里，
就像是某種補償機制。"電梯到了，他走進去，在門關上前的最后一秒說："晚安，程筱筱。
祝你前程似錦。"那語氣，像是道別?；氐郊遥逸氜D難眠。凌晨三點，手機突然震動。
是周予沉發(fā)來的音頻文件，標題是《給筱筱》。點開一聽，是天臺那首歌的錄音室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