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無倫次地說，顫抖的手指指向破碎的鏡面。
林隊長皺眉看向鏡子，里面只有我們兩人扭曲的倒影。
他嘆了口氣，掏出手銬：“陳默，我現(xiàn)在要以涉嫌故意殺人罪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
“等等！”蘇法醫(y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隊，先別急。我需要給他做個完整的心理評估。如果他真有解離性身份障礙，那么...”
“那么什么？”林隊長冷笑，“他就能逃脫法律制裁？三十七條人命，蘇法醫(yī)！包括他親生父母！”
手銬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發(fā)抖。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在林隊長口袋里震動起來。
他掏出手機，臉色驟變。
屏幕上是又一條來自K的信息：
“游戲才剛開始。你們真以為抓對人了？——K”
林隊長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猶豫要不要點開信息詳情。
就在這一刻，手機突然黑屏，然后自動播放起一段錄音。
“...記住，9月1日之前必須完成?！?/p>
這是李老師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陰冷，“清華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他逃不掉?！?/p>
“如果他反抗呢？”
另一個聲音插進來，我辨認出是校長的。
“那就用B計劃?！崩罾蠋熭p笑一聲，“就像對待他妹妹那樣?！?/p>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妹妹？”蘇法醫(yī)驚訝地看著我，“你有妹妹？”
我搖頭，喉嚨發(fā)緊：“我是獨生子...”
林隊長皺眉盯著手機：“這錄音是哪來的？日期顯示是...”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六個月前。”
“不可能！”
我奪過手機，屏幕上確實顯示錄音日期是1月15日，“我從來沒有...”
話說到一半，我突然停住了。
月15日...那天發(fā)生了什么？
記憶像被撕開一道口子。
那天晚自習后，我被李老師叫到辦公室...
他說要給我“特別輔導”...然后...
然后是一片空白。
“陳默？”蘇法醫(yī)的手在我眼前晃動，“你還好嗎？”
我眨眨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辦公室門口，手里拿著一部陌生的手機，正在錄音。
而辦公室里，李老師和校長的談話仍在繼續(xù)...
“不！”
我抱住頭，那些陌生的記憶碎片像刀子一樣扎進大腦，“這不是我的記憶！”
"什么不是你的記憶？"林隊長抓住我的肩膀搖晃，"陳默，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我抬頭看他，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但那些畫面...它們在...”
蘇法醫(yī)突然插話：“林隊，我們需要查一下陳默的家庭情況。他是否真的沒有妹妹？還有，清華那邊有什么‘安排’？”
林隊長點點頭，對手下吩咐了幾句，然后轉向我：“陳默，如果你真有什么人格分裂，那么現(xiàn)在，我要和‘另一個你’對話。”
“什么意思？”我顫抖著問。
“意思是，”林隊長的臉逼近我，“我要見K?！?/p>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