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曉宇，今年十八歲，是個即將高考的普通學生。至少在三天前，我還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我發(fā)現(xiàn)了父親抽屜里的那份協(xié)議書，上面寫著："關于林曉宇戶籍遷移及高考報名事宜的委托協(xié)議"，委托人是我從未見過的一個女人，叫做陳美華。
協(xié)議書顯示，我的高考移民身份被以四十萬的價格"借"給了別人。
"媽，這是什么意思？"我拿著協(xié)議書沖進廚房，母親正在準備晚飯。
她看到協(xié)議書的瞬間，臉色刷得變白了："曉宇，你怎么翻爸爸的東西？"
"我只是想找個訂書機，結果發(fā)現(xiàn)了這個。"我把協(xié)議書攤在她面前，"媽，你解釋一下，為什么有人花四十萬買我的身份？"
母親支支吾吾地說："這個...這個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們家孩子需要..."
"需要什么？需要用我的身份去享受高考移民的加分政策？"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那我呢？我用什么身份參加高考？"
母親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了一句讓我終生難忘的話："曉宇，你的成績也就那樣，讀個專科就行了。人家孩子成績好，能考上985，不能浪費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原來在我的家人眼中，我的前途是可以被四十萬塊錢收購的。
第二章
當天晚上，父親回來了。
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工廠做了二十多年的技術員?？吹轿夷弥鴧f(xié)議書坐在客廳里，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意外。
"你都知道了？"他脫下工作服，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爸，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四十萬，夠你上大學的學費了。"他在沙發(fā)上坐下，"再說，陳美華的女兒陳思雨確實比你優(yōu)秀，她能考上好大學。"
"那是因為她從小就享受了最好的教育資源！"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而我呢？從小學到高中，你們給我報過一次課外班嗎？"
父親皺起眉頭："我們家條件不好，你知道的。"
"但是現(xiàn)在你們有四十萬了！"我站起身，"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我不能以高考移民的身份參加考試，我要回到競爭激烈的原籍地去考試！"
"那又怎么樣？"父親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考不上好大學又不會死。"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班主任打來的。
"曉宇，有個事情要告訴你。"班主任的聲音有些緊張，"教育局那邊查到了一些問題，說你的學籍信息有異常，讓你明天去教育局一趟。"
我看著父親，他的臉色變了。
"陳思雨已經用我的身份信息在另一個城市注冊了高考報名。"我掛斷電話后，平靜地說，"現(xiàn)在系統(tǒng)檢測到重復報名，所有相關的身份信息都被凍結了。"
母親從廚房里跑出來："那怎么辦？"
"我也想知道怎么辦。"我收起手機，"明天我去教育局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把這份協(xié)議書一起帶去？"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獨自來到了教育局。
接待我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她的桌牌上寫著"學籍管理科 科長 王麗華"。
"林曉宇同學，你的情況比較特殊。"王科長翻看著我的檔案，"你的身份信息在兩個不同的城市都有高考報名記錄，這在系統(tǒng)中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想知道，另一個城市的報名信息是什么時候提交的？"我問。
王科長查看了一下電腦："三個月前。而你在我們這邊的報名是一個月前。"
"也就是說，有人比我更早使用了我的身份信息？"
"從時間上看是這樣的。"王科長的表情有些復雜，"但是你要知道，身份信息的使用權是屬于本人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合法的委托手續(xù)。"她停頓了一下，"林曉宇，你是否委托過他人代為辦理高考報名手續(xù)？"
我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從包里拿出了那份協(xié)議書。
王科長接過協(xié)議書，仔細地看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份協(xié)議書...有問題。"她說，"首先，未成年人不能獨自簽署這種涉及重大權益的協(xié)議。其次，這種協(xié)議本身就是違法的，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
"按照規(guī)定，我們需要立即取消所有使用你身份信息的高考報名，包括你自己的。"王科長看著我，"然后你需要重新提交報名申請，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現(xiàn)在距離高考只有兩個月了，很多程序都已經結束。重新報名的話，你可能無法享受高考移民的加分政策。"
我感覺血液在往頭上涌："那我怎么辦？"
"你可以選擇回原籍參加高考，或者..."王科長欲言又止。
"或者什么？"
"或者你可以舉報這個違法行為，讓教育部門介入調查。如果證實存在違法操作，你的權益可能會得到保護。"
我握緊了拳頭。
"我要舉報。"
第四章
從教育局出來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學校。
我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jù)。
在學校的檔案室里，我找到了負責學籍管理的李老師。
"李老師，我想查一下我的學籍轉移記錄。"我說。
李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她對我的要求有些意外："曉宇，你查這個干什么？"
"我的高考報名出現(xiàn)了問題，需要核實一些信息。"
李老師幫我調出了檔案："你的學籍是在三年前從河北轉到新疆的，當時辦理手續(xù)的是你的母親。"
"我母親？"我皺起眉頭，"她什么時候辦理的？"
"就是你剛上高一的時候。"李老師翻看著記錄，"當時你母親說是因為工作調動，需要把孩子的學籍轉過來。"
但是我清楚地記得，我母親從來沒有在新疆工作過。她一直在河北老家的培訓機構做財務。
"李老師，能給我打印一份學籍轉移的詳細記錄嗎？"
"可以，但是你要這個干什么？"
"我懷疑有人在利用我的學籍信息做違法的事情。"
李老師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曉宇，這是很嚴重的指控。你有證據(jù)嗎？"
我把那份協(xié)議書給她看了。
李老師看完后，臉色變得很難看："這...這怎么可能？"
"李老師，您覺得這種事情在我們學校是個例嗎？"我問。
李老師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曉宇，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但是...近年來確實有一些家長通過各種方式為孩子爭取高考優(yōu)勢。有些手段...確實游走在法律邊緣。"
"您是說，這種身份買賣很常見？"
"我不能確定，但是我知道有些中介機構專門從事這種業(yè)務。"李老師壓低了聲音，"他們會找到一些條件符合的學生，然后......"
"然后用錢收買學生的家長？"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我感覺自己的手在發(fā)抖。
原來我不是個例，我只是這個龐大的利益鏈條中的一個小小的棋子。
"李老師，您能幫我查一下，我們學校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情況？"
"曉宇，這個......"
"李老師，這關系到很多學生的前途。"我看著她，"如果不制止這種行為，會有更多的學生受害。"
李老師考慮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查，但是你要保證，絕對不能泄露是我告訴你的。"
"我保證。"
第五章
李老師的調查結果讓我震驚。
在我們學校，類似的情況至少有八個。
這八個學生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家庭條件都不好，父母都不是本地人，而且他們的學習成績都處于中等水平。
"這些學生的高考移民身份都被'借'給了別人。"李老師把名單給我看，"而且價格都差不多，在三十萬到五十萬之間。"
我看著名單，其中有幾個是我認識的同學。
"李老師，這些同學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賣了嗎？"
"大部分不知道。"李老師嘆了口氣，"他們的父母都是偷偷操作的，有些甚至對孩子撒謊，說是為了更好的教育機會。"
"那這些同學現(xiàn)在怎樣了？"
"有些已經發(fā)現(xiàn)了問題，但是不敢聲張。有些還蒙在鼓里，以為自己馬上就能參加高考了。"
我感覺胸口發(fā)悶。
"李老師，您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李老師搖搖頭，"這個問題涉及的利益太大了，而且操作手法很隱蔽。即使舉報了，也很難查出具體的責任人。"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同學被坑害嗎？"
"曉宇，你要明白，這不是我們一兩個人能解決的問題。"李老師說，"這背后可能涉及很多人，包括一些有權勢的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曉宇同學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的，您是？"
"我是陳美華。"
我的心跳瞬間加快了。這個名字我在協(xié)議書上見過。
"我想和你見個面，聊聊我們之間的誤會。"陳美華的聲音很溫和，"我知道你今天去了教育局，也知道你在調查這件事。"
"您想說什么？"
"我想說，這件事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陳美華停頓了一下，"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們可以給你一些補償。"
"什么補償？"
"除了原來的四十萬，我們還可以額外給你十萬。"陳美華說，"這樣你就有足夠的錢上大學了，而且還有剩余。"
我看了一眼李老師，她正緊張地看著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問。
"那就只能各憑本事了。"陳美華的語氣變得冷淡，"林曉宇，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不了解的規(guī)則。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正義感就能解決的。"
"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在提醒你現(xiàn)實。"陳美華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看著李老師。
"她給了我兩個選擇。"我說，"要么拿錢閉嘴，要么承擔后果。"
"曉宇，你怎么想？"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校園。
那些正在操場上跑步的同學，他們知道自己的未來可能正在被別人操控嗎？
"李老師，您說得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我轉過身，"但是如果我們都選擇沉默，這種事情就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所以你決定......"
"我決定把這件事徹底搞清楚。"我的聲音變得堅定，"不管背后有多少人，不管他們有多大的權勢。"
李老師看著我，眼中有擔憂，也有贊許。
"那你需要更多的證據(jù)。"
第六章
當天晚上，我開始制定計劃。
首先，我需要聯(lián)系那八個同樣受害的同學，讓他們知道真相。
其次，我需要找出這個利益鏈條的更多細節(jié)，包括中介機構和相關的官員。
最后，我需要準備足夠的證據(jù)，向更高層的部門舉報。
第二天放學后，我找到了名單上的第一個同學——王小明。
王小明是個很內向的男孩，他的父母都是外來務工人員。
"小明，我想和你聊聊高考報名的事情。"我在學校門口攔住了他。
"什么事？"王小明有些緊張。
"你知道你的高考移民身份被賣了嗎？"我直接問。
王小明的臉色瞬間變白："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和你一樣。"我把我的情況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話，王小明沉默了很久。
"我爸媽說這是為了我好。"他最終開口，"他們說反正我也考不上好大學，不如讓這個身份發(fā)揮更大的價值。"
"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你還能參加高考嗎？"
"我不知道。"王小明的眼中含著淚水，"我爸媽收了錢，但是沒有告訴我具體的安排。我現(xiàn)在連自己的身份信息都不清楚。"
"小明，你愿意和我一起舉報這件事嗎？"
"舉報？"王小明瞪大了眼睛，"舉報有用嗎？"
"至少我們要試試。"我說，"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就永遠不會有改變。"
王小明考慮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好，我跟你一起。"
接下來的幾天，我陸續(xù)聯(lián)系了其他幾個同學。
有些同學選擇了加入我們，有些選擇了沉默，還有些直接拒絕了。
最終，愿意站出來的同學有五個，包括我在內。
我們決定聯(lián)合起來，向省教育廳舉報這件事。
但是在正式舉報之前，我們需要收集更多的證據(jù)。
我想起了李老師提到的中介機構。
"我們需要找到那個中介機構。"我在我們的小群里說，"只有找到了源頭，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怎么找？"王小明問。
"我有個想法。"我說，"我們可以假裝是想要購買高考移民身份的人，主動聯(lián)系中介機構。"
"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另一個同學問。
"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值得一試。"我說，"我們可以錄音錄像，收集證據(jù)。"
經過討論，我們決定由我來執(zhí)行這個計劃。
第七章
通過網絡搜索，我找到了幾個疑似中介機構的聯(lián)系方式。
我選擇了其中一個，撥通了電話。
"您好，我想咨詢一下高考移民的相關業(yè)務。"我假裝是一個家長，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您稍等一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接過了電話。
"您好，我是張經理。您說的高考移民是指什么？"
"就是...讓孩子獲得加分優(yōu)勢的那種。"我小心地說。
"哦，您說的是異地高考政策。"張經理的語氣變得專業(yè)起來，"請問您孩子現(xiàn)在的成績如何？"
"中等偏上，但是在我們本地競爭太激烈了。"
"明白了。"張經理說，"我們確實可以提供這方面的服務，但是需要面談。您方便過來嗎？"
"可以。地址在哪里？"
張經理給了我一個地址，約我第二天下午見面。
第二天，我?guī)е浺粼O備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那是一個寫字樓里的辦公室，門口掛著"新未來教育咨詢有限公司"的牌子。
張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職業(yè)套裝，看起來很專業(yè)。
"您好，請坐。"她招呼我坐下，"您說您孩子想要異地高考？"
"是的。"我點點頭。
"那您需要先了解一下我們的業(yè)務流程。"張經理拿出了一份資料，"異地高考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真實遷移，一種是身份借用。"
"身份借用？"我假裝不懂。
"就是借用符合條件的學生身份信息。"張經理說，"這種方式比較快捷，而且成功率很高。"
"具體怎么操作？"
"我們會找到一些符合條件的學生，然后與他們的家長簽署協(xié)議。"張經理說，"您的孩子可以使用這些學生的身份信息參加高考。"
"費用是多少？"
"根據(jù)不同的地區(qū)和政策優(yōu)勢，費用在三十萬到六十萬之間。"
我的心跳加快了。這個數(shù)字和我們了解的情況完全吻合。
"那原來的學生怎么辦？"我故意問。
"他們會得到一定的補償，而且我們會幫他們安排其他的升學途徑。"張經理說，"這是一個雙贏的安排。"
"聽起來不錯。"我說，"但是這樣做合法嗎？"
張經理笑了笑："這個問題很多家長都會問。說實話，這確實是在政策的灰色地帶。但是您要知道，現(xiàn)在的教育競爭這么激烈，不想辦法給孩子爭取優(yōu)勢，就只能被淘汰。"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如果我想要這個服務，需要什么手續(xù)？"
"首先，您需要支付十萬元的定金。"張經理說，"然后我們會為您匹配合適的身份信息。匹配成功后，您需要支付剩余的費用。"
"多長時間能辦成？"
"一般在一個月左右。"張經理說，"但是現(xiàn)在距離高考時間比較近，我們需要加急處理，可能需要額外的費用。"
我假裝考慮了一下："好的，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沒問題。"張經理給了我一張名片，"您考慮好了隨時聯(lián)系我。"
從辦公室出來后，我立即給其他同學發(fā)了消息。
"我找到了那個中介機構，而且錄到了關鍵的對話。"
"太好了！"王小明回復，"現(xiàn)在我們有證據(jù)了。"
"還不夠。"我說，"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jù)，包括他們的客戶名單和具體的操作流程。"
"怎么獲得這些？"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我說，"我們假裝答應他們的條件，然后深入了解他們的操作。"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
"確實有風險，但是這可能是我們獲得決定性證據(jù)的唯一機會。"
經過討論，我們決定冒險一試。
第八章
第二天，我又聯(lián)系了張經理。
"張經理，我考慮好了，想要您的服務。"我說。
"太好了！"張經理顯得很興奮，"您什么時候方便過來簽合同？"
"今天下午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下午，我再次來到了那個辦公室。
這次，張經理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旁邊。
"這位是我們的李總。"張經理介紹道，"他負責具體的業(yè)務執(zhí)行。"
李總看起來有些嚴肅，他仔細地打量著我。
"您看起來很年輕。"李總說。
我是替我哥哥來的。"我撒謊說，"他在外地工作，不方便過來。"
李總點了點頭，但眼中仍有疑慮。
"那我們開始談具體的業(yè)務吧。"張經理拿出了一疊文件，"根據(jù)您孩子的情況，我們推薦新疆的高考移民身份，加分優(yōu)勢比較明顯。"
"您說的身份信息都是真實的嗎？"我問。
"當然是真實的。"李總接過話茬，"我們合作的都是符合條件的學生，手續(xù)完全合法。"
"那些學生愿意出讓身份嗎？"
"這個您不用擔心。"張經理說，"我們會和學生家長簽署正式的委托協(xié)議，一切都是自愿的。"
我心里冷笑。自愿？那些被瞞在鼓里的學生有什么自愿可言？
"我能看看具體的案例嗎？"我問。
李總和張經理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涉及到客戶隱私，不太方便透露。"李總說。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成功率。"我解釋道，"畢竟這是很重要的決定。"
"成功率您放心，接近百分之百。"張經理說，"我們已經操作了三年，沒有出過問題。"
"那費用怎么計算？"
"新疆的身份信息是四十五萬。"李總說，"加上我們的服務費五萬，總共五十萬。"
我假裝心疼地咂了咂嘴："這么貴？"
"一個985大學的學位，比這個價值高多了。"張經理說，"而且我們保證，如果最終錄取的學校不理想，我們會退還部分費用。"
"那我需要支付定金嗎？"
"是的，十萬元定金。"李總說，"定金到賬后，我們立即開始為您匹配身份信息。"
"好的。"我點點頭，"但是我需要先看看合同條款。"
張經理拿出了一份合同。
我假裝仔細閱讀，實際上是在想辦法記住關鍵信息。
合同上有一個細節(jié)引起了我的注意：甲方（也就是客戶）的權利條款中，明確寫著"如因政策變化或其他不可抗力因素導致服務無法完成，乙方有權保留已收取的全部費用"。
這明顯是一個不平等條款。
"這個條款是什么意思？"我指著那行字問。
"哦，這是為了規(guī)避風險。"張經理說，"教育政策可能會變化，我們需要保護自己的利益。"
"但是如果服務沒有完成，我的錢不是白花了嗎？"
"這種情況很少發(fā)生。"李總說，"我們有專業(yè)的政策分析團隊，能夠準確把握政策走向。"
我假裝考慮了一下："那我先回去準備定金，明天過來簽合同。"
"沒問題。"張經理說，"但是您要抓緊時間，現(xiàn)在距離高考報名截止時間不多了。"
從辦公室出來后，我立即把錄音文件發(fā)給了其他同學。
"他們承認了！"王小明在群里說，"他們確實在買賣高考移民身份！"
"而且收費標準和我們了解的情況完全吻合。"另一個同學說。
"現(xiàn)在我們有了證據(jù)，可以舉報了嗎？"有人問。
"還不夠。"我說，"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比如他們的客戶名單，或者具體的操作流程。"
"怎么獲得這些？"
"我有個想法，但是需要冒險。"我說，"我準備假裝簽合同，然后想辦法進入他們的辦公系統(tǒng)。"
"太危險了！"王小明說，"如果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
"確實有風險，但是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說，"而且，我不會真的簽合同。我會在最后關頭找借口離開。"
經過激烈的討論，我們最終決定執(zhí)行這個計劃。
但是在行動之前，我們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第九章
為了確保安全，我們制定了詳細的行動計劃。
首先，我會帶著錄音錄像設備進入辦公室。
其次，其他同學會在附近待命，如果我遇到危險，他們會立即報警。
最后，我們會把所有的證據(jù)同時發(fā)送給多個部門，包括教育廳、公安局和媒體。
第三天下午，我按照約定來到了辦公室。
這次，除了張經理和李總，還有一個新面孔。
"這位是我們的財務總監(jiān)王先生。"張經理介紹道，"他負責合同的最終審核。"
王先生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精明。
"您帶定金了嗎？"王先生直接問。
"帶了。"我拿出了一個裝著紙的信封，"現(xiàn)金十萬。"
王先生接過信封，打開看了一眼，臉色立即變了。
"這是什么？"他拿起信封里的紙，"這里面都是廢紙！"
"什么？"我假裝驚訝，"不可能啊，我明明放的是錢。"
李總和張經理也圍了過來。
"你在搞什么鬼？"李總的語氣變得嚴厲。
"我...我可能拿錯了。"我說，"錢可能在車里，我去拿一下。"
"等等！"王先生攔住了我，"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們約定的信號。
"我先接個電話。"我說。
"林曉宇！"電話里傳來王小明急促的聲音，"快跑！他們發(fā)現(xiàn)你了！"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盡量保持鎮(zhèn)定。
"我們在樓下看到有幾個人正在上樓，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警察！"其中一個亮出了證件，"我們接到舉報，這里涉嫌教育詐騙。"
張經理、李總和王先生的臉色都變得蒼白。
"警察同志，一定是誤會！"張經理連忙說，"我們是正規(guī)的教育咨詢公司！"
"是嗎？"警察看了看我，"那這位同學為什么要舉報你們？"
我愣住了。我沒有報警啊。
"我們接到匿名舉報，說你們在這里從事非法的高考移民交易。"警察說，"現(xiàn)在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就在這時，我明白了。
一定是我們中的某個人提前報警了。
"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證。"我站起身，"他們確實在買賣高考移民身份。"
"你閉嘴！"李總惡狠狠地瞪著我，"你是來釣魚執(zhí)法的！"
"我是受害者。"我拿出了那份協(xié)議書，"這是他們和我父母簽署的協(xié)議，他們用四十萬買了我的高考移民身份。"
警察接過協(xié)議書，仔細看了一遍。
"這份協(xié)議確實存在問題。"警察說，"涉嫌違法教育公平原則。"
"警察同志，我們也是受害者??！"張經理突然說，"我們只是中介，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別人！"
"誰？"
"是教育局的王科長！"張經理指著我說，"就是這個學生去找過的那個王科長，她才是這個利益鏈條的核心！"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王科長？就是那個接待我的王麗華科長？
"你有證據(jù)嗎？"警察問。
"有！"李總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U盤，"這里面有我們所有的交易記錄，包括給王科長的回扣明細！"
警察接過U盤："這些都需要進一步核實。現(xiàn)在，你們幾個都要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張經理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小子，你以為你贏了嗎？"她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這個利益鏈條有多大，有多少人牽涉其中。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后果自負！"
我甩開她的手："我不怕。"
"是嗎？"張經理冷笑，"那你的那些同學呢？他們也不怕嗎？"
我的心一緊。
她這是在威脅我們。
第十章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警察告訴我，這個案子涉及面很廣，需要時間調查。在調查期間，我需要隨時配合，不能離開本地。
我給其他同學發(fā)了消息，約他們第二天見面。
第二天上午，我們五個人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碰面。
"昨天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我問。
"知道了。"王小明點點頭，"沒想到連教育局的人都參與了。"
"這說明這個問題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另一個同學說。
"現(xiàn)在警察已經介入了，我們應該安全了吧？"有人問。
"不一定。"我搖搖頭，"昨天張經理威脅我們了。而且，如果這個利益鏈條真的很大，我們可能會面臨更多的麻煩。"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曉宇？"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我。"
"我是市教育局的劉局長。我聽說了你們的情況，想和你們見個面。"
"現(xiàn)在？"
"越快越好。"劉局長說，"這個案子涉及到很多人，我需要了解詳細情況。"
我看了看其他同學，他們都點了點頭。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一個小時后，我們來到了市教育局。
劉局長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威嚴。
"你們幾個就是舉報高考移民身份交易的學生？"他問。
"是的。"我回答。
"很好。"劉局長點點頭，"你們做得對。這種違法行為必須嚴厲打擊。"
"劉局長，請問調查進展如何？"我問。
"我們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正在全面調查。"劉局長說，"初步調查顯示，這個案子確實涉及面很廣，包括一些教育系統(tǒng)內部的人員。"
"那我們的高考資格能恢復嗎？"王小明問。
"這個你們放心，我們會全力保障你們的合法權益。"劉局長說，"但是現(xiàn)在距離高考時間很近，我們需要特事特辦。"
"什么意思？"
"我們會為你們開辟綠色通道，確保你們能夠正常參加高考。"劉局長說，"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不要對外透露案情。"
"為什么？"我問。
"因為這個案子很敏感，如果消息泄露，可能會影響調查進展。"劉局長說，"而且，還可能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劉局長，您是說，我們不能對外說這件事？"
"不是不能說，而是希望你們謹慎一些。"劉局長說，"畢竟，這個案子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有些人可能會對你們不利。"
這又是威脅嗎？
"劉局長，我們有人身安全的保障嗎？"我問。
"當然有。"劉局長說，"我們會安排專人保護你們的安全。"
說著，他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保密協(xié)議，你們簽一下。"
我接過文件看了一眼。
協(xié)議的內容很簡單：在案件調查期間，當事人不得對外透露案情，違反者將承擔法律責任。
"如果我們不簽呢？"我問。
"那就只能按照正常程序處理了。"劉局長說，"你們的高考資格可能會受到影響。"
這明顯是在要挾我們。
我看了看其他同學，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我們需要考慮一下。"我說。
"沒問題，但是希望你們盡快決定。"劉局長說，"時間不等人。"
從教育局出來后，我們立即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討論。
"他們這是在威脅我們！"王小明憤怒地說，"什么保密協(xié)議，明顯是想讓我們閉嘴！"
"我也覺得不對勁。"另一個同學說，"為什么要我們保密？這種案子不應該公開透明嗎？"
"而且，他們承諾的保護措施也很模糊。"我說，"我懷疑他們想要息事寧人。"
"那我們怎么辦？"
"我覺得我們不能簽這個協(xié)議。"我說，"一旦簽了，我們就失去了話語權。"
"但是不簽的話，我們的高考怎么辦？"王小明擔心地問。
"我們可以尋求其他的幫助。"我說，"比如媒體，比如更高層的部門。"
"真的有用嗎？"
"至少要試試。"我說，"我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擺布。"
經過討論，我們決定拒絕簽署保密協(xié)議，同時聯(lián)系媒體和其他部門，擴大事件的影響力。
第十一章
當天晚上，我聯(lián)系了幾家媒體。
大部分媒體都表示需要進一步核實，但是有一家網絡媒體的記者表示愿意了解詳情。
"我是《教育觀察》的記者李明。"電話里的聲音很年輕，"我聽說你們遇到了高考移民身份被買賣的問題？"
"是的。"我把我們的遭遇詳細地告訴了他。
"這確實是個很有價值的新聞。"李記者說，"我們愿意報道這個事件，但是需要充分的證據(jù)。"
"我們有錄音錄像，還有相關的協(xié)議書。"我說。
"太好了。"李記者說，"我們明天見面詳談。"
第二天下午，李記者來到了我們約定的地點。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專業(yè)。
"首先，我要確認一下，你們愿意實名報道這個事件嗎？"李記者問。
"愿意。"我代表大家回答。
"很好。"李記者拿出了錄音設備，"那我們開始吧。"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我們詳細地向李記者講述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包括我們收集的證據(jù)。
李記者聽得很認真，不時地提出問題。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樣做可能會面臨的風險？"他問。
"考慮過。"我說，"但是我們覺得，如果不站出來，這種事情就會一直持續(xù)下去，會有更多的學生受害。"
"你們的勇氣值得敬佩。"李記者說，"我會盡快整理這個報道，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發(fā)布。"
"謝謝。"我說。
"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旦報道發(fā)布，你們可能會面臨更大的壓力。"李記者說，"有些人不希望這種事情被曝光，他們可能會想辦法阻止你們。"
"我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說。
三天后，《教育觀察》發(fā)布了題為《高考移民身份買賣黑幕調查》的深度報道。
報道一經發(fā)布，立即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我的手機開始不斷響起，有支持我們的，也有質疑我們的。
但是更多的是其他受害學生的聯(lián)系。
"我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一個來自外地的學生說，"我的身份也被我父母賣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們學校也有類似的情況！"另一個學生說，"我知道至少有十幾個同學的身份被買賣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受害者站出來，這個事件的影響越來越大。
各地的教育部門開始介入調查，媒體也開始跟進報道。
但是，我們也開始面臨更大的壓力。
第四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林曉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電話里的聲音很冷。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立即停止所有的行動。"那個聲音說，"否則，后果自負。"
"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這是忠告。"那個聲音說，"你不知道這個利益鏈條有多大，有多少人牽涉其中。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回頭，如果繼續(xù)下去，你和你的家人都會有危險。"
電話掛斷了。
我的手在發(fā)抖。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恐懼。
但是，我不能退縮。
我立即給其他同學發(fā)了消息，告訴他們我接到了威脅電話。
"我們也接到了！"王小明回復，"他們說如果我們不停止，就讓我們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
"看來我們真的觸動了他們的核心利益。"我說，"但是現(xiàn)在退縮已經來不及了。"
"那我們怎么辦？"
"繼續(xù)戰(zhàn)斗。"我說，"現(xiàn)在媒體和公眾都在關注這個事件，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傷害我們。"
"但是我們的家人怎么辦？"有同學擔心地問。
這個問題讓我沉默了。
確實，我們的行動可能會牽連到家人。
"我們需要更多的保護。"我說，"我聯(lián)系一下那個記者，看看能不能尋求幫助。"
當天晚上，我聯(lián)系了李記者。
"李記者，我們接到了威脅電話。"我說。
"我知道。"李記者說，"這說明你們的行動很有效果，觸動了他們的核心利益。"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繼續(xù)下去。"李記者說，"現(xiàn)在這個事件已經引起了高層的關注，教育部已經下發(fā)了調查通知。你們的安全應該有保障。"
"真的嗎？"
"真的。"李記者說，"而且，我們還會繼續(xù)跟進報道，保持公眾的關注度。"
聽到這個消息，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是我知道，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
第十二章
一周后，教育部的調查組來到了我們所在的城市。
調查組組長是一個叫做張部長的女性官員，她看起來很嚴肅，但是對我們很友善。
"你們幾個就是舉報高考移民身份買賣的學生？"她問。
"是的。"我回答。
"你們做得很好。"張部長說，"這種違法行為必須嚴厲打擊，你們的舉報為我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張部長，調查結果如何？"我問。
"經過一周的調查，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確實涉及面很廣。"張部長說，"不僅僅是你們幾個學生，全國范圍內都存在類似的情況。"
"那些責任人會受到什么處罰？"王小明問。
"該承擔法律責任的，一個都不會放過。"張部長說，"包括那些教育系統(tǒng)內部的腐敗分子。"
"那我們的高考資格呢？"
"這個你們完全不用擔心。"張部長說，"教育部已經下發(fā)了特別通知，所有受害學生的高考資格都會得到保障，而且會給予一定的政策傾斜。"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很激動。
"謝謝張部長！"我們齊聲說。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們自己的勇氣。"張部長說，"如果沒有你們站出來，這種違法行為可能還會繼續(xù)下去。"
"張部長，我們想知道，這種事情在全國范圍內嚴重嗎？"我問。
"比你們想象的更嚴重。"張部長說，"我們的初步調查顯示，類似的案例至少有數(shù)千起，涉及金額達到數(shù)億元。"
我們都震驚了。
"這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黑色產業(yè)鏈。"張部長繼續(xù)說，"有專門的中介機構，有腐敗的官員，還有一些不法商人參與其中。"
"那現(xiàn)在會怎么處理？"
"教育部已經決定，在全國范圍內開展專項整治行動。"張部長說，"所有涉及高考移民身份買賣的案件，都要徹底查清，嚴肅處理。"
"我們還需要做什么嗎？"
"你們已經做得夠多了。"張部長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準備高考，考出好成績。"
從教育部調查組離開后的第二天，我們接到了學校的通知，我們的高考報名資格已經恢復，而且會享受一定的政策照顧。
同時，那些涉案的人員也開始被陸續(xù)處理。
張經理、李總等中介機構的人員被批捕，那個王科長也被停職調查。
更讓我們驚訝的是，市教育局的劉局長也被查出存在嚴重的違法違紀行為，被免職。
原來，他想要我們簽署保密協(xié)議，就是想要掩蓋自己的問題。
一個月后，高考開始了。
雖然經歷了這么多波折，但是我們幾個同學都發(fā)揮得不錯。
我考了628分，比我預期的要高出很多。
王小明考了595分，也超出了他的預期。
其他幾個同學的成績也都不錯。
更重要的是，我們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參加了高考，沒有任何虛假成分。
兩個月后，錄取結果出來了。
我被一所985大學的計算機專業(yè)錄取了。
王小明被一所211大學的機械工程專業(yè)錄取了。
其他幾個同學也都被心儀的大學錄取了。
那一天，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慶祝。
"我們成功了！"王小明舉起飲料杯。
"是的，我們成功了！"我也舉起杯子。
"不僅僅是我們成功了，更重要的是，我們?yōu)槟切┛赡苁芎Φ膶W生爭取到了公平的機會。"另一個同學說。
"這次經歷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說，"有時候，一個人的勇氣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團結一致。"王小明說，"如果只有一個人站出來，可能什么都改變不了。"
"說得對。"我點點頭，"這次的成功，是我們所有人努力的結果。"
就在我們慶祝的時候，我接到了李記者的電話。
"曉宇，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李記者說，"你們的事跡被評為年度教育公平事件，你們幾個人也被評為年度最美學生。"
"真的嗎？"我很興奮。
"真的。"李記者說，"而且，教育部還決定，以你們的事跡為素材，制作一部教育警示片，在全國范圍內播放。"
"太好了！"我說，"這樣就能讓更多的人了解這種違法行為的危害。"
"是的。"李記者說，"你們的行動已經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據(jù)統(tǒng)計，全國范圍內的專項整治行動已經查處了類似案件三千多起，為國家挽回了巨大的損失。"
聽到這個消息，我感到非常自豪。
我們幾個普通的高中生，通過自己的努力，推動了一次全國性的教育整治行動。
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是結果是值得的。
更重要的是，我們證明了一個道理：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當天晚上，我給父母打了電話。
"爸，媽，我被大學錄取了。"我說。
"真的嗎？"母親的聲音很激動，"哪所大學？"
"北京理工大學，計算機專業(yè)。"
"太好了！"父親也很高興，"我們的兒子真棒！"
"爸，媽，我想對你們說聲對不起。"我說，"我知道當初你們也是為了我好，只是方法不對。"
"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母親哭了，"我們差點毀了你的前途。"
"沒關系，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我說，"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學到了教訓。"
"是的。"父親說，"這次的事情讓我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公平和正義。"
掛斷電話后，我看著窗外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