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宮重生冷宮的月光總是格外清冷。柳如煙倚在破舊的窗欞邊，望著那輪殘缺的月，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頰上那道猙獰的疤痕。三年前，她還是寵冠后宮的柳貴妃，
一曲霓裳羽衣舞能引得帝王三日不早朝。如今，卻成了這冷宮中最不堪的存在。"娘娘，
該用藥了。"身后傳來老嬤嬤沙啞的聲音。柳如煙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搖頭："不必了，
這藥吃了三年，疤痕依舊。""可皇上有旨，要您按時服藥..."老嬤嬤欲言又止。
"皇上？"柳如煙輕笑一聲，聲音里帶著刻骨的諷刺，"他若真在意我的死活，
就不會把我丟在這鬼地方三年不聞不問。"老嬤嬤嘆了口氣，正要退下，
忽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圣旨到——"尖細的嗓音劃破冷宮死寂，
柳如煙渾身一顫，手中茶盞跌落在地，碎成片片。
傳旨太監(jiān)帶著一隊侍衛(wèi)踏入這方被遺忘的角落，目光在柳如煙身上掃過時，
明顯閃過一絲嫌惡。"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柳氏如煙，淑慎性成，勤勉柔順，
著即恢復(fù)貴妃之位，賜居鳳藻宮。欽此。"柳如煙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三年了，
整整三年，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柳貴妃，接旨吧。"太監(jiān)將圣旨遞到她面前。
柳如煙緩緩抬頭，左頰疤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敢問公公，皇上為何突然想起本宮了？
"太監(jiān)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笑道："貴妃娘娘說笑了，皇上一直惦記著您呢。
"【要不是柳家立了大功，皇上怎會想起這個丑八怪】太監(jiān)的心聲清晰地傳入柳如煙耳中。
柳如煙瞳孔微縮。自半年前那場高燒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聽到他人心中所想。這詭異的能力，
是她在這吃人的后宮中唯一的依仗。"原來如此。"她微微一笑，接過圣旨，
"替我謝過皇上恩典。"第二章 鳳藻新主鳳藻宮燈火通明。
柳如煙踏入這曾屬于她的宮殿時，數(shù)十名宮女太監(jiān)已跪伏在地："恭迎貴妃娘娘回宮。
"她目光掃過眾人，
耳邊充斥著各種心聲——【這丑八怪怎么又回來了】 【聽說她得罪了皇后娘娘，
以后日子不好過】 【柳家如今勢大，還是小心伺候為妙】柳如煙唇角微勾，
徑直走向為首的宮女："你叫什么名字？""奴婢青黛，是鳳藻宮的掌事宮女。
"宮女低頭應(yīng)答，眼中卻閃過一絲輕蔑?！具@副尊容也配做貴妃，
皇上真是瞎了眼】柳如煙眼神一冷："青黛是吧？從今日起，你去浣衣局當(dāng)差。
"青黛猛地抬頭："娘娘！奴婢做錯了什么？""本宮不喜歡你的眼神。
"柳如煙輕撫左頰疤痕，"更不喜歡你心里想的話。"青黛臉色煞白，還想辯解，
已被侍衛(wèi)拖了出去。其余宮人見狀，紛紛噤若寒蟬。
柳如煙環(huán)視一周："本宮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但記住，從今往后，
鳳藻宮只有一條規(guī)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眾人齊聲應(yīng)是，這次再無半點不敬之心。
梳洗完畢，柳如煙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三年冷宮生活讓她消瘦了許多，
左頰的疤痕從眼角延伸到下頜，像一條蜈蚣盤踞在曾經(jīng)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娘娘，
皇上宣您明日御花園見駕。"新來的宮女小心翼翼稟報。柳如煙指尖一頓："知道了。
"夜深人靜，她取出藏在枕下的藥粉。這是她在冷宮時，
用野草藥配制的奇毒——"朱顏改"。只需一點，就能讓人容顏盡毀，痛不欲生。"沈清歌，
"她輕聲念著皇后的名字，"你給我的，我會十倍奉還。
"第三章 御花園重逢御花園百花爭艷，柳如煙卻只感到刺骨的冷。
她穿著素雅的月白色宮裝，臉上蒙著輕紗，安靜地站在湖畔。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蕭景曜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三年了，他幾乎忘了她的模樣。"免禮。"他抬手虛扶，
"你的臉..."柳如煙低垂著眼簾："回皇上，臣妾容貌已毀，恐驚圣顏，故以紗遮面。
"蕭景曜眉頭微皺："太醫(yī)怎么說？""太醫(yī)說...疤痕太深，無法消除。
"柳如煙聲音哽咽，恰到好處地表現(xiàn)出傷心與隱忍。
【果然還是在意這張臉】蕭景曜心中暗嘆，【若非柳家軍功顯赫，
朕何必接這丑婦回宮】柳如煙指甲掐入掌心。三年冷宮，她早該知道，
帝王恩寵不過鏡花水月。"愛妃受苦了。"蕭景曜語氣溫和，"朕已命太醫(yī)院全力醫(yī)治，
定會還你昔日容顏。"【只要柳家兵權(quán)還在手，這張臉倒也無所謂】"謝皇上體恤。
"柳如煙福身行禮，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就在這時，一陣香風(fēng)襲來。"臣妾參見皇上。
"沈清歌帶著一眾妃嬪款款而來，看到柳如煙時故作驚訝，
"這位是..."蕭景曜淡淡道："柳貴妃，你該認識的。
"沈清歌掩唇輕笑："原來是柳妹妹。三年不見，妹妹怎么遮著臉？
莫非是..."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柳如煙左頰。【這賤人居然沒死在冷宮，
還頂著這張丑臉回來爭寵】柳如煙不慌不忙："回皇后娘娘，臣妾偶感風(fēng)寒，
怕傳染給各位姐妹，故以紗遮面。""是嗎？"沈清歌眼中閃過一絲惡意，"本宮怎么聽說，
妹妹的臉...""皇后。"蕭景曜冷聲打斷，"柳貴妃剛回宮，需要靜養(yǎng)。
"沈清歌臉色微變，隨即笑道："皇上說的是。對了，明日御花園賞花宴，
柳妹妹可一定要來。"【看本宮明日當(dāng)眾揭下你的面紗，
讓你顏面掃地】柳如煙福身："臣妾遵旨。"待眾人散去，
蕭景曜忽然握住柳如煙的手："愛妃不必憂心，有朕在，無人敢欺你。"柳如煙垂眸，
掩去眼中的譏諷："皇上厚愛，臣妾銘記于心。"【虛偽】她心中冷笑，
【若非父親平定西北叛亂，你怎會多看我一眼】第四章 賞花宴風(fēng)波賞花宴當(dāng)日，
鳳藻宮忙作一團。"娘娘，這是新制的玉容膏，多少能遮些疤痕。
"宮女小心翼翼地遞上瓷盒。柳如煙對著銅鏡，輕輕將藥膏抹在疤痕上。
鏡中人左頰的疤痕淡了些，卻依舊觸目驚心。"夠了。"她放下玉梳，
"取那套絳紅色宮裝來。"宮女驚訝："娘娘，
那顏色太過艷麗...""本宮就是要艷壓群芳。"柳如煙冷笑，
"她們不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那就讓她們看個夠。"御花園中，眾妃嬪早已到齊。
見柳如煙姍姍來遲，沈清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柳妹妹終于來了，
本宮還以為你不敢赴宴呢。"柳如煙盈盈下拜："讓皇后娘娘久等，是臣妾的不是。
"她今日未遮面紗，左頰疤痕在陽光下無所遁形。眾妃嬪見狀，紛紛掩口低呼。"天吶，
臉..." "好可怕的疤痕..." "這樣還敢出來見人..."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
柳如煙卻神色如常，徑自落座。沈清歌故作關(guān)切："柳妹妹，你的臉...""回娘娘，
三年前那場大火留下的。"柳如煙直視沈清歌，一字一頓，"臣妾會永遠記得，
是誰在那天鎖死了宮殿的門。"沈清歌臉色微變："妹妹這話是什么意思？""沒什么。
"柳如煙輕笑，"只是感嘆世事無常罷了。"宴席過半，沈清歌提議行"飛花令"。
眾妃嬪紛紛應(yīng)和，目光卻不時瞟向柳如煙。
對】 【看她出丑一定很有趣】 【皇后娘娘這招真高明】柳如煙不動聲色地聽著眾人心聲，
唇角微勾。輪到柳如煙時，沈清歌故意選了"傷"字："妹妹可要想好了再接，
莫要為難自己。"柳如煙不慌不忙，執(zhí)起酒杯輕吟："'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皇后娘娘覺得如何？"沈清歌笑容僵?。?妹妹這是在埋怨皇上嗎？""臣妾不敢。
"柳如煙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想起另一句——'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娘娘以為呢？"沈清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強笑道："妹妹果然才思敏捷。"就在這時，
一名宮女"不小心"將熱茶潑在柳如煙身上。"奴婢該死！"宮女慌忙跪下。
柳如煙看著被茶水浸濕的衣袖，耳邊清晰地聽到宮女的心聲：【皇后娘娘交代的，
不關(guān)我的事】"無妨。"她溫和地扶起宮女，"本宮去更衣便是。"離席時，
柳如煙余光瞥見沈清歌對心腹嬤嬤使了個眼色。她心中冷笑，果然，一出好戲正要上演。
第五章 將計就計更衣室內(nèi)，柳如煙剛換好衣裳，忽聽門外傳來窸窣聲響。"誰？
"她故作驚慌。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醉醺醺的侍衛(wèi)闖了進來："美人兒，
讓哥哥好好疼你..."柳如煙早有準(zhǔn)備，閃身避開侍衛(wèi)的撲抱，
同時袖中銀針悄無聲息地刺入對方后頸。侍衛(wèi)悶哼一聲，軟倒在地。"蠢貨。"她冷笑一聲，
從侍衛(wèi)懷中摸出一塊玉佩——正是沈清歌的信物。片刻后，更衣室內(nèi)傳出女子尖叫。
眾妃嬪聞聲趕來，只見柳如煙衣衫不整地跌坐在地，
而那侍衛(wèi)正舉著玉佩大喊："是皇后娘娘讓我來的！"場面一片混亂。蕭景曜聞訊趕來時，
沈清歌正臉色慘白地辯解："皇上明鑒，臣妾冤枉?。?"冤枉？"柳如煙淚如雨下，
舉起玉佩，"這侍衛(wèi)親口說是奉皇后之命來羞辱臣妾，這玉佩就是證據(jù)！"蕭景曜接過玉佩，
臉色陰沉如水："皇后，你有什么話說？"沈清歌跪地哭訴："這玉佩臣妾早丟了，
定是有人栽贓！""是嗎？"柳如煙凄然一笑，
"那為何臣妾剛才聽到嬤嬤對宮女說'按皇后娘娘計劃行事'？
"沈清歌猛地抬頭："你胡說！""夠了！"蕭景曜厲聲喝道，"皇后德行有虧，
禁足鳳儀宮一月，罰俸半年。至于這狗奴才——"他冷冷看向那侍衛(wèi)，"拖出去，杖斃。
"侍衛(wèi)被拖走時還在大喊："皇后娘娘救我！是您讓我..."沈清歌面如死灰，
在眾人或嘲諷或憐憫的目光中被帶離御花園。蕭景曜扶起柳如煙："愛妃受驚了。
"柳如煙順勢靠在他懷中："臣妾不怕，有皇上在，無人能傷我分毫。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這只是開始，沈清歌。三年前那場大火的仇，
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第六章 帝心難測夜色如墨，養(yǎng)心殿內(nèi)燭火搖曳。蕭景曜放下朱筆，
揉了揉眉心。案頭奏折堆積如山，大半是西北軍報。柳家軍連戰(zhàn)連捷，
朝中已有"功高震主"之議。"皇上，柳貴妃求見。"太監(jiān)小心翼翼稟報。
蕭景曜眸光一閃："宣。"柳如煙款款而入，手中捧著一個食盒。她今日未遮面紗，
左頰疤痕在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臣妾見皇上日夜操勞，特?zé)趿藚珌怼?她盈盈下拜，
聲音柔似春水。蕭景曜示意她近前："愛妃有心了。"柳如煙將參湯置于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