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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騁悶聲倒地,阮婷卻瘋了似的繼續(xù)不斷把花瓶砸向阮騁,一下接著一下,直砸得阮騁血肉模糊,才氣喘吁吁地把花瓶丟掉一邊。
“都是你的錯!是你逼我的!是你!”阮婷筋疲力竭地癱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完全沒了氣息的男人,一遍一遍重復(fù)著這些話。
她很快重新振作起來,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擦掉花瓶跟電鋸上的指紋。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終于發(fā)現(xiàn)了架在房間角落里的那部手機。
“不!不會的!”阮婷快步?jīng)_過去,我如愿在她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驚恐。
因為那部手機一直在全程直播房間里發(fā)生的一切,此刻直播間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了百萬。
阮婷抓起手機重重砸在地上,不停地踩踏著,整個人發(fā)瘋似的尖叫,她沖出房間,嘴里不住地喊著我的名字,賭咒發(fā)誓要讓我“生不如死”。
只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要殺掉他的!”趕來的警察將阮婷以謀殺罪逮捕,手銬銬在阮婷手腕上的那一刻,她從夢中驚醒一般,“不是我,是黎晚棠,都是黎晚棠設(shè)計陷害......嗚!”
我遠遠地看著阮婷被警察強硬地塞進警車,隨后身上蓋著白布的阮騁從房間里被抬了出來。
“你做得很好,不僅為你的母親、孩子還有自己報了仇,而且沒有弄臟自己的手,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感到自豪的?!?/p>
謝南笙邊說邊將我攬在懷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在謝南笙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按照阮婷的所作所為,她本應(yīng)被判刑入獄,不過我特意為她請了當(dāng)?shù)刈詈玫穆蓭焾F,她最終因為殺人時精神失常,被關(guān)進了精神病醫(yī)院,余生都要在其中度過,并且每天需要接受不少于兩次的電擊治療,
“殺了我!殺了我!”我去看望過阮婷一次,她當(dāng)時正被束縛衣死死綁在病床上,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一見到我,她就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黎晚棠,你不是恨我嗎?殺了我!”
我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睜睜地看著阮婷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熄滅,徹底變成了灰燼。
“我不會讓你死的,阮婷,你需要用你的余生來好好懺悔自己犯下的每一樁過錯?!?/p>
接下來要解決的就只剩下蔣燁了。
阮婷出事后,我拿到了她的手機,手機里面保存了大量蔣燁虐待我的視頻,還有公司違法操作的罪證,阮婷本就計劃用它們搞垮蔣燁,我剛好借花獻佛,把它們一股腦兒地發(fā)到了網(wǎng)上。
蔣燁當(dāng)初為了更快打入當(dāng)?shù)匦沦F階層的小圈子,特別打造了“熱愛家庭”的人設(shè),現(xiàn)下徹底了翻車,曾經(jīng)的合作伙伴紛紛跟他切割避嫌,他身敗名裂的同時,本來蒸蒸日上的公司也變得岌岌可危、瀕臨破產(chǎn)。
我本以為蔣燁會很快打上門來,卻沒想到他突然消失了,我找了不少私家偵探暗中調(diào)查,也沒有一點他的音訊。
“據(jù)我所知,蔣燁一個月前去了拉斯維加斯。”
最后是謝南笙給我?guī)砹耸Y燁的消息,“他應(yīng)該是想在賭桌上翻盤?!?/p>
“他只會輸?shù)靡粩⊥康亍!蔽覍κY燁足夠了解,他嚴重缺乏自制力,不是見好就收的人。
“那再好不過了不是嗎?”謝南笙笑著看向我,眼中日益濃烈的愛慕讓我不知所措,又受寵若驚。
他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好了,好得我根本不敢去觸碰,唯恐現(xiàn)在的一切跟絢爛的肥皂泡般瞬間碎掉。
距離我出獄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我跟孩子們的生活都已經(jīng)慢慢步入了正軌,孩子們在新學(xué)校適應(yīng)得很快,各自交到了朋友,我也順利拿到了一家醫(yī)院的offer。
我不想繼續(xù)打擾謝南笙,計劃帶著孩子搬走,可謝南笙根本不同意,編出各種理由來阻止我,完全沒有謝先生那會兒的冷峻氣場,完全就是只黏人過頭的貓咪。
“你要是搬走,那我就跟你一起走?!边@話一出,我只得投降認輸。
“晚棠,你明晚有時間嗎?我被朋友邀請參加他的訂婚宴,現(xiàn)在剛好缺一個女伴?!?/p>
謝南笙深情款款地看著我,這話已經(jīng)不算是暗示了,我的心跳一下子變得很快。
“......抱歉,我答應(yīng)了孩子們陪他們?nèi)タ措娪??!笨晌疫€是咬牙說出了拒絕的話,他值得更好的。
謝南笙瞬間黯淡下的眼眸讓我的心無比刺痛,不過他很快振作精神,“晚棠,我知道你對我也有感覺,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我不會催你,我會一直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