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記錄著怎么給嬰兒凈身,開膛破肚,怎么用草藥腌制七七四十九天……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記錄著一個令人發(fā)指的儀式。
“他知道自己沒什么繪畫天賦,又想要名氣,所以不知道從哪里學來了這種邪術。”
我聲音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懷孕的時候,他每天都摸著我的肚子,說我們的孩子是他的繆斯,是他的靈感源泉,是老天派給她的天使,會保佑他從此以后平安順遂。”
“那時候我感動得不能自己,以為他真心愛孩子?!?/p>
“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他那是盼著把我把孩子生下來,做成那種封建迷信的鬼東西,給他轉運!”
“就因為傳言說,血緣越近,靈力越強。而嬰孩怨氣最重,效果最好!”
最后幾個字,我?guī)缀跏且е勒f出來的。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強撐著不讓它掉下來,說出最后的請求:
“他已經(jīng)開始收集我女兒的換下的胎毛和指甲,準備動手了?!?/p>
“有天夜里,我親自看到他拿著一根死狗的骨頭,在我女兒頭上畫法陣?!?/p>
“白教練,我求你,我求你幫幫我?!?/p>
“我可以死,我不在乎。我活了那么多年,已經(jīng)夠本了?!?/p>
“但我孩子不行,她才剛剛來到世上,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去看看這個世界,她是無辜的!如果因為夏建陽的野心就毀掉她的一生,我死不瞑目!”
說得太過用力,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白玲拿著本子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她看著我,眼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動搖。
“顧小姐,我……”
“我記得你妹妹在市醫(yī)院腎內(nèi)科,對吧?”我突然開口。
白玲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被窺探的驚愕。
“你怎么知道?”
“我懷孕后期去醫(yī)院產(chǎn)檢,有幾次見過你在腎內(nèi)科門口偷偷抹眼淚?!?/p>
“我打聽過了,你妹妹尿毒癥晚期一直在等腎源,卻被一拖再拖?!?/p>
“因為手術和后續(xù)治療費不是小數(shù)目,你們交不起?!?/p>
白玲被我戳中心事,自嘲般笑了笑。她的拳緊緊握起,卻撼不動現(xiàn)實分毫。
“事成之后,我會拿回我爸留給我的財產(chǎn),包括他的所有人脈和資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