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為了能跟她的白月光在一起,把我當(dāng)做禮物送到了謝南逸的床上。
事后,好在謝南逸對我還算關(guān)懷。
換著花樣給我送首飾項鏈,把我寵成了海城第一夫人,漸漸讓我忘了一切。
可就在我懷孕那天,興奮的拿著懷孕報告正準(zhǔn)備告訴謝南逸時,卻意外收到一條音頻。
“我看你就是愛上徐舒怡了,現(xiàn)在她才是海城謝家的女主人!”
“愛她?怎么可能,如果不是為了更好折磨她,我恨不得她現(xiàn)在就死在我面前!”
“他們徐家的血脈,就不應(yīng)該存在世上!”
音頻后面是一連串窸窸窣窣的歡愉聲。
我渾身血液倒流,想起父親離世前給我留下的婚書。
給婚書上爛熟于心的電話發(fā)了一條短信。
“現(xiàn)在你還愿意娶我嗎?”
1
我站在謝南逸辦公室的門前,手足冰涼。
連呼吸都仿佛屏住,大氣不敢出一個。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逃離這里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露出謝南逸那張溫柔至極的臉,
曾經(jīng)讓我怦然心動的臉,卻把我嚇了一跳。
手上的孕檢報告掉落在地。
腦海中一閃而過,剛剛在音頻里聽見的那句話。
“他們徐家的血脈,就不應(yīng)該存在世上!”
我明明是來告訴他懷孕的好消息。
可現(xiàn)在真正面對他,我卻不敢說出口。
立馬彎腰撿起了檢查報告,卻因為動作太激動,頭暈?zāi)垦!?/p>
“舒怡你沒事吧?是不是病情又發(fā)作了?”
他溫柔的抱著我走進辦公室。
和以往一樣,給我泡了一杯特有的安神茶。
自從父親死后,我總是常常會因為一點動靜就被驚嚇到。
后來被母親送給謝南逸后,這個病情更嚴(yán)重了。
謝南逸為了給我治病,找遍了海城所有的名醫(yī),最后才從一個偏遠(yuǎn)山村的中醫(yī)手上求得一個偏方。
就是我現(xiàn)在每天都喝的安神茶。
看著他溫柔得不像話的臉,還有關(guān)切的眼神。
我開始懷疑剛剛的那通音頻是不是,特意來挑撥我和謝南逸的關(guān)系。
可直覺告訴我,這都是真的!
在謝南逸轉(zhuǎn)身時,我將喝下去的茶,全都吐了出來。
迷迷糊糊躺在沙發(fā)上睡過去,意識突然被驚醒,耳邊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
“南逸哥,你真是對徐舒怡太好了,這幾十萬一克的好東西,就這么被她喝掉了,難怪現(xiàn)在都說她才是海城謝家的夫人!”
腦子突然嗡的一下不斷震動。
這女的聲音和剛剛出現(xiàn)在我手機里的音頻聲一模一樣!
“你要是很喜歡,我也不介意每天都親手給你泡上!”
“算了吧,這種慢性毒藥,我無福消受!”
渾身的血液凝固,一滴淚不受控制的從我眼角滑落。
對于這所謂的安神茶,我早就懷疑過。
每次喝了之后,總會感覺整個人越發(fā)的無力沒有精神,每天的睡意也越來越重。
去了所有醫(yī)院檢查,都無法看出端倪。
最后在謝南逸的甜言蜜語下接受了一切。
原來,我的懷疑沒錯。
這安神茶就是慢性毒藥!
謝南逸從一開始就想置我于死地。
可他憎恨徐家的血脈,有一百種辦法讓我消失在這世上,又為何寵我入骨?
我從沙發(fā)上坐起,喚了一聲,“南逸?!?/p>
謝南逸驚慌失措的回頭。
我也看清了,那個讓我無比熟悉的女人!
2
“姐姐,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和記憶里的完全一樣。
不知是緊張還是怨恨,我藏在身后的右手,攥成了拳頭。
她是母親的私生女。
準(zhǔn)確來說,是背叛父親生下的孩子!
看他們這么熟絡(luò)的樣子,想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指尖刺進掌心,幾乎見了血。
心中卻想起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對于我現(xiàn)在的遭遇,母親到底有沒有參與?
“舒怡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做噩夢了?”
謝南逸收斂了眸中的慌亂。
一個箭步急忙的朝我追了過來。
隨即緊緊的把我攬入懷中,輕輕的替我拭去眼角的淚珠,溫柔得滴水不漏。
仿佛剛剛我聽見的所有陰謀詭計,都是我的一場夢!
可這種極具的反差,讓我渾身顫抖。
眼前的男人,想怎么要我的命!
“舒怡,你抖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謝南逸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穩(wěn)住心神,不動聲色地推開他。
在他難看陰沉的目光下,捂著胸口道:
“沒有,可能剛剛做了噩夢,有些害怕?!?/p>
聞言,謝南逸的眼中露出一抹心疼,脫下外套搭在我身上。
曾經(jīng)讓我倍感溫暖的外套,此刻卻像一座山一樣壓在我的身上。
邊上的許小婉露出嫉妒的眼神,可緊接著她就笑意盈盈的朝我走了過來。
“原來姐姐是做了噩夢害怕,不知道的剛剛還以為姐姐要逃離南逸哥呢,這才把他推開!”
被她這么一提醒。
逃離的念頭瞬間在我心間越來越強烈。
下意識的看向了謝南逸。
他背著光源,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有種陰森感覺在蔓延。
“不會的,舒怡,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我本就精神緊張,因為謝南逸的話,借口要上廁所,急匆匆沖出了謝南逸的辦公室。
“啊——”
剛踏出辦公室,腳下被尖銳的東西刺痛。
我吃疼,摔倒在地。
低頭一看,地板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許多釘子。
腹部傳來痛感,我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人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里。
謝南逸就坐在床前,雙眼布滿了血絲,像是不眠不休,在我身旁守護了很久。
他神色悲痛的拉著我的手,聲音哽咽。
“舒怡,都是我不好,是我忘記告訴你公司正在裝修?!?/p>
“那些釘子都是裝修工忘記帶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管是誰傷害了你,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如今我神色平靜,心里卻漾起一絲微妙的苦澀和恐懼。
可日日喂我喝下慢性毒藥的人。
是謝南逸你??!
這時,醫(yī)生進來,小心翼翼道:
“對不起謝總,徐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p>
3
他愣了一瞬,緊接著扭頭深深的看著我。
表情傷心道:“舒怡,孩子還會有的?!?/p>
可我還是捕捉到,他藏在眼底一閃而過的慶幸。
我沒說話,眼眶迅速泛紅,淚水接連不斷的滑落。
他溫柔的將我攬入懷中,輕聲細(xì)語的訴說動聽的情話。
“別傷心了舒怡,不就是一個孩子,以后我們還會有機會擁有許許多多的孩子!”
“哪怕沒有孩子也不要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謝南逸把我抱得很緊,恨不得揉進他的身子。
以前我總會癡迷這樣的懷抱。
可現(xiàn)在卻讓我有種窒息,
“謝南逸……”我想告訴他,別演戲了。
而這時,病房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母親和謝南逸的父親謝金志相繼出現(xiàn)到病房里。
我的視線落在謝金志的身上。
他就是母親的白月光。
為了他,母親狠心的把我當(dāng)做禮物送給謝南逸,就為了討好他。
自從把我送到謝南逸的床上后,我和母親的關(guān)系就急轉(zhuǎn)直下。
每次見面都會大吵一架,最后鬧得面紅耳赤。
見我神色不善。
謝南逸的父親笑呵呵的當(dāng)和事佬。
“母女怎么會有隔夜仇,舒怡你看,聽說你病了,你媽趕緊來看你了,她年紀(jì)也不小了,你要珍惜最后和她相處的日子?!?/p>
母親卻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就是這丫頭不識好歹,要是別的女人能被南逸看中,恨不得自薦枕席,她還非要自視清高,以為自己還是什么徐家的大小姐!”
我?guī)缀跏且€了口腔里的軟肉。
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彌漫。
譏諷的笑笑,回了一句。
“你口中別的女人不會是許小婉那個私生女吧!”
“怎么?想要把自己的私生女嫁進謝家,可是謝南逸看不上她這種野種!”
“夠了,閉嘴!”
突然耳邊嗡的一聲響,整個世界像是安靜下來。
右臉火辣辣的焦疼,謝南逸扇我的那只左手還在顫抖。
眼中仿佛結(jié)了冰,淡漠的看著我道: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和你同母的妹妹,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
愛與不愛。
在一瞬便能看清。
只因我罵了一句許小婉,謝南逸連裝都不裝了。
見我沉默不語,他深吸一口氣,
“舒怡,你好好休息,別被這些情緒影響了身子?!?/p>
說完,所有人都離開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我,拽著似被凌遲的心臟,久久不能平復(fù)。
手機突然震動,是未知的陌生來電。
接通后,耳邊傳來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
“你確定要跟我結(jié)婚嗎?!”
4
回想起父親臨死前的安排。
這是他用所有代價,對我人生最后的保障。
“爸爸堅持不住了,以后得生活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見了困難,就直接打婚書上的電話?!?/p>
“我用徐家所有的資產(chǎn),只為保你一世平安無憂!”
母親將我送給謝南逸時,我想過撥打這個電話,可是謝南逸的溫柔迷了我眼。
讓我誤以為自己遇到了意中人!
我覺得是父親想得太多。
如今回憶過往,母親搶占徐家的家業(yè),為了白月光將我送給謝南逸,而謝南逸又謀劃著給我下藥。
一樁樁一件件。
現(xiàn)在看來,這些或許都是父親早有預(yù)料的結(jié)果。
我出院那天,意料之中,沒有一個人來接我。
本想就此一走了之,可最終還是回了我跟謝南逸住了三年的別墅。
別墅里有父親留給我的遺物,是他親手設(shè)計的婚紗。
父親說他等不到親自送我出嫁那一天,希望我能穿著這件婚紗,就相當(dāng)于他在我身邊。
可等我推開門,別墅內(nèi)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和嬌哼。
“南逸哥,你說要是姐姐知道我現(xiàn)在和你這樣,會不會傷心到直接暈倒過去?!?/p>
謝南逸一聲充滿欲望的低吼,隨即輕笑。
“她可是你姐姐,你這個妖精每天都換著花樣想要折磨她!”
“折磨她,不也是正合了南逸哥你的心思!”
此時我的雙腳像是注了鉛,邁不開腳步。
即便早已知曉。
可眼睛還是酸澀。
屋子里又突然傳出謝南逸的一聲意味不明的嘆息。
“誰讓她徐舒怡是徐家的人,流著徐家的血脈!”
我雙手緊攥成拳。
無論我徐家跟他有什么瓜葛,從來都不應(yīng)該是他傷害我的借口!
而且,我父親是那樣善良的一個人,我不認(rèn)為他會做出傷害謝南逸的事。
身后突然傳來別墅管家的聲音。
“夫人你回來了?”
我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管家的手上還端著一碗安神茶。
“這是少爺親手熬制的,少爺不知道夫人什么時候出院,每天都會親手熬一碗安神茶等著夫人回家。”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親手熬制的安神茶?
攤牌后,他是多希望我死呢?
屋里的兩個人聽到聲音,也都出來了。
謝南逸裸露著上半身,我并不驚訝。
可當(dāng)我再看向許小婉時,瞳孔猛然驟縮!
聲音從喉間一點點擠出來,
“誰允許你穿我的婚紗!”
我沖上去,想要撕扯許小婉。
卻被人一把拽住了頭發(fā)。
“徐舒怡!”
謝南逸的聲音低沉,帶著幾乎壓抑不住的怒氣。
“你想干什么,你就這么欺負(fù)你妹妹!”
許小婉顫抖著身子僅僅抱住謝南逸,眼眶泛紅。
“南逸哥,我好怕!”
“姐姐一定是想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強行脫掉這件婚紗,讓我沒有臉再活下去!”
“她從小就看不起我,這次想趁機害死我!”
她說著,眼淚還不停的從眼眶滑落。
看著謝南逸冷漠的眼神像是淬了冰,我反駁道:“我沒有!”
可他偏心許小婉。
冷冷道:“你們徐家能有什么好人,既然喜歡欺負(fù)人,就好好嘗嘗被欺負(fù)的滋味。!”
我的心像是跌落深淵。
四周的傭人在謝南逸的示意下,瞬間都圍了上來,抓住我衣服褲子。
“你們想要做什么!”
嘶的一聲。
袖口被傭人撕破成了碎片。
露出潔白嫩紅的大片肌膚,更刺激了所有傭人。
我像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
而傭人們紅著眼,像是饑餓的狼。
恐懼,委屈,不甘充斥著我的心頭。
我高喊道:“謝南逸,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折辱我!”
他看也沒看我,頭也不回地走出別墅。
落下一句,“因為你們徐家人,骯臟!”
許小婉笑容滿面地跟著他離開,走之前,換下婚紗,丟在我面前。
“你不是想要婚紗,我給你就是了,姐姐不如穿上這婚紗,好好享受被男人疼愛的滋味!”
說完,她看向所有傭人。
“你們玩完了之后,直接就把人帶走吧,以后別讓她再出現(xiàn)在這里!”
身上的衣物幾乎都被傭人撕破。
只剩下我拼命護著的關(guān)鍵部位。
別墅的大門,已經(jīng)被許小婉徹底關(guān)上。
他們都知道。
知道我今天出院,
特意安排好這一切,只為推我入深淵。
我蜷縮在墻角上,揮舞著雙手,拼命抵抗!
恨在心底蔓延。
絕望時,突然傳來呯的一聲巨響!
仿佛整個屋子就震動了一下。
就見到一輛汽車,撞破了房門,直接就沖了進來。
5
車上走下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身后還跟著一連串的保鏢。
那張冷峻的臉上勾出一絲笑容。
“還好,沒算來得太晚?!?/p>
散發(fā)著清冽雪松香味的外套蓋在我僅剩幾塊破布的身上,緊接著一下就把我抱了起來。
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我把頭埋在他臂彎,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藏在他懷中。
不一會,剛剛欺負(fù)我的傭人都被保鏢壓在地上拳打腳踢,哭喊聲求饒聲連成一片。
“陸...陸少,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都是聽命行事,我們也是被迫的!”
“對啊陸少,我們要是知道夫人和您有關(guān)系,哪怕不要這份工作我們也不會動手的!”
所有人的傭人都開始求饒。
單單是陸景天三個字就把他們給嚇破膽了。
最頂尖的豪門陸家,自從接受陸家的企業(yè)后,憑借陰狠暴戾的手段,不知道收拾了多少對手。
冷漠無情的性子,連同陸家一些和他敵對的元老都在他上任三年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管是內(nèi)部還是外面,都統(tǒng)一的對他充滿敬畏,甚至懼怕。
我也沒有想到父親給我最后選擇的人會是陸景天。
那份婚書上也沒有寫明陸景天的身份,只有孤零零的一個電話。
被陸景天抱上車后,我依然沒有松開手緊緊的挽著他。
“怎么了?是在害怕?還是舍不得離開我了?”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卻充滿不同的溫柔。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只是眼中終于露出了一點生機。
檢查了我身上的傷勢后,陸景天心中一沉,帶著幾分怒意。
“安排飛機,去我名下最好的醫(yī)院!”
不一會,一樣直升機直接從空中降落。
哪怕別墅區(qū)沒有直升機降落的位置,陸景天就直接讓飛機停在了草坪上。
物業(yè)和一些圍觀群眾正怒氣沖沖的,看來想要找麻煩。
只是在看見陸景天的那張臉后,都畢恭畢敬的點頭哈腰。
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連同一些不認(rèn)識他的人,都開始好奇的打聽陸景天的身份。
最后在得知后,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陸少怎么會來我們這種小別墅區(qū)?”
“看他懷中抱著人,應(yīng)該是個女人吧?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好的福氣被陸少看中了!”
“這應(yīng)該和謝家有關(guān)吧,看他們都是從謝家的方向出來的!”
“謝家?那看來要好好關(guān)注關(guān)注了!”
能住到別墅區(qū)的沒有幾個是傻子。
每個人的眼中頓時都泛著光芒。
上了直升機后,就被送到醫(yī)院。
路上我一言未發(fā)。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喉嚨,說不出來。
直到醫(yī)生給我做了全面檢查后,擔(dān)心受怕的看著面前氣息壓抑的陸景天。
“徐小姐接連受到驚嚇和傷害,再加上之前的報告中早有癥狀,雙重刺激下應(yīng)該是患上了失語癥,所以才說不出話!”
咯吱一聲響。
被陸景天捏在手中的手機屏幕都碎開了。
聲音冰冷得嚇人。
“還有呢?”
“徐小姐應(yīng)該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身體內(nèi)臟已經(jīng)極其虛弱,需要長時間靜養(yǎng)?!?/p>
“還有雙腳上的傷,對方應(yīng)該是特意找了生銹的鐵釘,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發(fā)炎的跡象,需要馬上處理!”
話音落下。
“啪!”
手機已經(jīng)被陸景天狠狠的摔在地上成了粉碎,眼中彌漫著殺氣。
醫(yī)生都被他嚇得瑟瑟發(fā)抖,我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說不話,只能用手比劃。
“沒關(guān)系的,你別生氣了。”
冰冷的眸子看向我時化為一灘柔情,甚至紅了眼眶。
右手輕輕在我頭頂揉了揉。
“好好修養(yǎng),都是一些小問題,不管你需要什么樣的醫(yī)生,我都能為你找來的。”
陸景天把我抱在醫(yī)院的床上,就離開了。
我感受著身上似乎還殘留的一點雪松香味,哪怕是一個人在病房都有種久違的安全感。
6
謝家別墅出事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接到了管家發(fā)來的消息后,謝南逸的心臟突然就猛地慢了一拍。
徐舒怡失蹤了?
別墅也亂成了一團糟?
還有那群傭人都消失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謝南逸的腦海中回蕩。
連一旁的許小婉都來不及關(guān)注了。
“南逸哥,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你明明都說好是陪我來逛街的,是不是還在惦記姐姐?。 ?/p>
“我就說你都愛上姐姐了,不然按照以前你的脾氣早就要把姐姐碎尸萬段了!”
“你千萬別忘記了,徐家人可是害死了你的媽媽,徐舒怡就是你的殺母仇人!”
謝南逸沒有說話。
可心底突然充滿自我懷疑。
難道他真的是喜歡上她了?
突然想起這段日子和徐舒怡在一起的時光,他似乎是真的很開心。
不像現(xiàn)在整個人都充滿陰霾的模樣,讓人見了都有種陰森恐怖的錯覺。
他突然想起徐舒怡雙腳被刺穿,住進醫(yī)院的那一幕。
還有在得知孩子保不住后,徐舒怡那張慘白絕望的臉。
到不久前,他和許小婉恩愛時,徐舒怡突然出現(xiàn)。
他心底的那種像是被抓奸在床的慌張和不安。
當(dāng)他出去面對徐舒怡時,她眼中的痛苦和悲切,此時仿佛是刺在謝南逸的心上。
他好像有些確定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徐舒怡了!
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
“找,哪怕是找破天,都要把徐舒怡給找出來!”
可接連半個月,他都沒有一點關(guān)于徐舒怡的消息。
她好像真的是從他的世界上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哪怕用盡了手段都查無此人。
以前他從未有過這種,因為一個女人寢食難安的感覺!
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
為了報復(fù)徐家,這樣折磨她,是正確的嗎?
“南逸哥,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都不接?”
別墅的門被推開。
他剛剛驚喜的臉上,在聽見聲音后瞬間又死寂下來。
許小婉也不在意,看著謝南逸一臉?gòu)尚叩目粗?/p>
“南逸哥,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報復(fù)徐舒怡了,是不是要娶我了!”
“還有我媽媽也要嫁給謝伯父,這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們的!”
被許小婉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當(dāng)初和許小婉母女達成的協(xié)議。
只要報復(fù)徐家后,他們父子就要迎娶她們母女。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
可現(xiàn)在,他看著面前許小婉就有種厭惡感!
出賣自己的姐姐,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這種人怎么能娶?
似乎是看穿了謝南逸的想法,許小婉露出惡毒的目光。
“南逸哥你不會是后悔了吧!”
“我可是連姐姐都出賣了,你想反悔?”
“不過你就算是想娶我姐姐大概都不可能了!”
聞言,謝南逸猛然抬頭,臉色難看的盯著許小婉。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許小婉冷笑一聲。
“你那天都讓這么多傭人侮辱了姐姐,你難道還想娶一個破爛貨回家?就算你愿意,謝伯父也不會同意的!”
“更何況,現(xiàn)在姐姐都不知道被這些傭人帶去哪里去玩了!”
轟的一聲,像是炸藥一樣在謝南逸的腦海中炸開。
謝南逸的臉上都是一片扭曲,雙目血紅。
“你胡說八道!”
“我只是想要嚇一嚇?biāo)瑥膩頉]有讓他們真的動手!!”
這時,他的助理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謝總,有夫人的消息了。”
只見助理身后跟著保鏢,每個保鏢的手上都提著一個傭人。
傭人一看見謝南逸都全部磕頭求饒。
“謝總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這真的不敢和陸少作對,許小姐你幫我們求求情,是你讓我們真的凌辱徐小姐的,不然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做??!”
還不等許小婉說話。
一只大手就直接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謝南逸暴戾的眼神兇狠的盯著她。
“是你下的命令!”
“是你想要毀了舒怡!”
他用盡了全身力氣,掐的許小婉幾乎翻起白眼。
雙手不斷拍打他的手臂,最后還是助理勸住了謝南逸。
“謝南逸你想殺了我?”
跌倒在地上,不斷喘息的許小婉惡狠狠的瞪著他。
突然瘋狂的大笑。
“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了,你給徐舒怡下毒藥,折磨她,在她心里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
“她這次逃了出去,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這些話深深刺痛了謝南逸。
他聲音微顫,帶著一絲茫然。
“不會的,舒怡這么愛我,怎么可能會離開我!”
“只要她不知道這一切,我就還有機會!”
可惜這時助理又低聲說道。
“謝總,根據(jù)調(diào)查許小姐最近和安神藥的老中醫(yī)有接觸,或許夫人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p>
他臉上一愣,接著化作兇狠。
“把這些傭人和許小婉關(guān)在一起!”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出來!”
許小婉看著對面如狼似虎的傭人,每個人都用憤恨的眼光看著她。
差點被陸景天的保鏢打死,又被謝南逸的人折磨。
他們對許小婉的恨意到了極致!
她打了一個寒顫。
“不行的,謝南逸你不能這樣對我!”
7
在陸景天名下的醫(yī)院修養(yǎng)了許久。
雖然我還不能說話,但是身體恢復(fù)了許多。
每天最享受的時候就是陸景天陪著我吃飯。
在我看來,他根本就不像別人口中的冷酷殘暴,反而很溫柔,很貼心。
常常不用我主動提出,他仿佛只需要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意圖。
這天我閑著無聊,畫了一副畫。
自從父親離世后,我就再也沒有畫畫了。
陸景天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他突然抱住我,把我嚇了一跳。
“畫得真棒,正好我名下的公司最近正好有個畫展,我們把畫掛出去怎么樣?”
我眼前一亮。
以前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畫家。
希望自己的畫,能被所有人欣賞到。
趕忙點頭,激動得朝著陸景天比劃還不熟練的手語。
很快就來到畫展的那天。
里面有許多名師的畫,讓我這幅略顯稚嫩的畫,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很快也就被許多人提出質(zhì)疑。
“這徐舒怡是誰?沒聽說過啊!”
“是啊,她的畫居然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難道是哪位大家?”
“怎么可能,這畫雖然不錯,但是一看功底就不是什么專家出手,應(yīng)該是有背景吧!”
許多人議論紛紛。
可下一秒,就見到有人舉出手。
“這畫我要了!多少錢都行!”
就見到謝南逸激動的沖到畫前方,癡迷的看著。
雖然他也沒有見過我的畫,但是從下面的簽名看出是我的字跡。
畫展的管理人很快趕了過來。
“對不起謝總,這畫已經(jīng)賣出去了?!?/p>
謝南逸頓時急了,叫囂著非要拍下不可。
“什么賣出去了,對方給了多少?我出一千萬夠不夠?”
人群中頓時冒出嘈雜的叫喊聲。
“一千萬買這幅畫?錢多了花不完吧!”
“這一千萬什么名師大家的畫都能買了,非要買一個不知名的小畫家!”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輕笑。
“和我比價錢?你謝南逸夠資格嗎?”
“點天燈,你有本事和我跟!”
我?guī)缀跏强s在了陸景天的懷里。
人來人往的,讓我害怕不敢露面。
輕輕的拉了一下陸景天的衣角。
讓他不要因為一副畫,浪費錢了。
本來就是我的,送給他也可以。
可他說要用拍賣的方式,像是寶貝一樣收藏。
謝南逸也看見我了。
只是見我躲在陸景天的懷中,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他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想要把我搶過去。
可陸景天毫不留情面的一腳踹開他,強勢的護著我。
“謝總,這光天化日之下的想要強搶我的未婚妻,看來真是沒有把我陸景天放在眼里了!”
那陰冷的語氣,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被一腳踹到吐血的陸景天,難以置信的從地上爬起來。
“陸景天你什么意思?”
“舒怡分明是我的女朋友才對!”
可是當(dāng)陸景天拿出了父親遺留的婚書后,讓他呆愣在原地。
“之前我出國還未回來,讓舒怡在受盡委屈和折磨,這一次我會替她全部都報復(fù)回來!”
謝南逸臉色瞬間蒼白。
又不甘心的叫喊我的名字。
可我始終一言未發(fā),甚至瑟瑟發(fā)抖。
陸景天趕忙輕撫我后背安慰,兇狠的目光瞪向謝南逸。
“別叫了!”
“要不是你舒怡也不會被驚嚇患上失語癥!”
失語癥?
聽見這三個字,謝南逸直接渾身發(fā)軟癱坐在了地上。
這時畫展的管理人,用譏諷的眼神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謝南逸。
“請問謝總還跟不跟?”
四周傳來一陣哄笑聲。
“陸少都點天燈了,看他這樣子還怎么跟?”
“就是,一看就是軟腳蝦,叫喚得兇,實則就是廢物。”
而我在陸景天的陪伴下已經(jīng)離開了畫展。
牽著他的手,一筆一畫的寫下了謝謝兩個字。
讓所有人視如毒蝎的男人,笑得合不攏嘴。
8
那天過后,我還以為會被謝南逸糾纏。
可沒想到接連許久,都沒有收到他的一點消息。
直到被母親掌控的徐氏集團開股東大會那天。
我拿著父親的婚書,在陸景天的陪同下回了徐氏集團,參加股東大會爭奪集團的管理權(quán)。
本以為會是一場龍爭虎斗,爭吵不休。
可我沒想到,當(dāng)陸景天一出現(xiàn)后,還嘈雜的股東大會瞬間陷入死寂。
剛剛幾乎是所有持反對意見的股東都改口支持我。
母親的臉上氣到扭曲,像是潑婦一樣破口大罵。
“憑什么,就算你陸家家大業(yè)大,也不能隨意參和我們徐家的私事!”
可是當(dāng)律師到場,拿著父親的遺囑和婚書。
“根據(jù)徐總的遺囑,只要徐小姐嫁與陸先生,這徐氏集團就是徐小姐的嫁妝,今后所有管理權(quán)都?xì)w陸先生所有!”
母親愣了一瞬就開始尖叫。
“假的,這都是假的!”
“徐舒怡,你這是出賣徐家,背叛你的家族,你讓你父親死不瞑目!”
陸景天眸中閃過一抹兇光。
正想向前時,被我攔了下來。
朝著母親堅定的邁出一步,克服心中的恐懼后,終于再次開口說話。
“那也比不過你出賣親生女兒,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爸爸在世的時候,對你用情至深,沒想到他剛?cè)ナ滥憔秃薏坏锰涂招旒?,奔向你的老情人!?/p>
下一秒,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露出幾位民警。
“經(jīng)過舉報,徐氏集團代總裁有偷稅漏稅,挪用公款的嫌疑,麻煩和我們走一趟!”
在陸景天的幫助下,自然輕而易舉的查出了母親私下的小動作。
面對如今的局面,母親氣極反笑。
“對我用情至深?那是你爸爸白癡,連一點股份都不分給我,還想讓我為她生兒育女!”
“徐舒怡就算你贏了又怎么樣,只要我不說出真相,在謝南逸的眼中,你徐家就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
“你這輩子也別想和謝南逸在一起,你只能嫁給你不喜歡的男人,痛苦一輩子!”
就在母親被抓走后。
陸景天就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我突然就有些好笑。
主動抓住他的手問道。
“在想什么呢?”
他那張讓所有人都敬畏有加的臉上,居然露出擔(dān)心受怕的樣子。
“你媽媽說,你……”
可下一秒,我直接就親吻上他的唇。
“你看我現(xiàn)在像是痛苦的人嗎?”
陸景天一愣,咧著嘴笑了。
那嘴角都恨不得拉到后腦勺。
后來,在我們結(jié)婚那天。
謝南逸跌跌撞撞的出現(xiàn)。
我才知道這些天謝南逸沒有時間纏著我,是因為陸景天出手。
謝家的產(chǎn)業(yè)就像是破了洞的氣球,已經(jīng)是四處漏風(fēng)。
他跪在我面前,拉著我的褲腳求我。
“舒怡我都知道真相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母親不是你們徐家害死的,都是許小婉母女誤導(dǎo)我的,你再原諒我一次!”
“讓我們回到從前,我一定會對你像以前一樣好的!”
我冷笑一聲,抽開腳,直接就踹在他肩頭。
“像以前一樣喂我慢性毒藥?”
“謝南逸,你滾吧,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頓時癱軟的倒在地上,說不出話。
我回過頭看著陸景天。
“婚禮繼續(xù)!”
就像天上的父親在守護我一樣,
陸景天會護我余生!
(已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