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婚后他就越發(fā)大膽,越來越不像以前唯唯諾諾的紹元。
我們永昌侯府世代習武,不論男女,我雖學藝不精,但對付紹元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還是綽綽有余。
兒時在我的強壓下,一向是我說一他不敢說二,我一瞪眼他就搖尾乞憐,恨不能見我就躲遠一點。
可現(xiàn)在的他時不時趁我不注意往我臉上舔,我吃了一半的梨他也敢搶一口,現(xiàn)在就連臥榻也得跟我擠一張。
從前基本都是我追他逃,倒是從未見過他如此主動。
“跨過此線,汝命休矣!”
我在被子上用筆劃過一條線,對紹元再次嚴正警告。
他愣了一下。
我問:“你不答應?”
沒想到他連連點頭,應允發(fā)誓,高興地像每個村口都有的二傻子。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我滿身大漢。
沒錯,就是大漢。
紹元這個二傻子整個身子掛在我身上,他像一只狗熊,而我就是他的那棵樹。
“言而無信,小人!”我推開紹元大吼。
他惺忪地睜開眼,一臉認真的解釋。
“我沒過線啊,線在那里?!?/p>
他指著地上的被子,被子卷成一團。
好家伙,學會鉆空子了。
我撿起被子扔在他身上,他卻趁機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坐在他的身上。
他掌心的溫度從我的腰間傳來,我不耐地扭了一下。
卻聽到身下的人悶哼了一聲,腰間的握力更緊了。
紹元的臉紅彤彤的,眼睛水汪汪,倒像是我常吃的糖葫蘆。
我剛想咬他一口,遠處沉悶的鐘聲響了起來,響徹了整個京城。
是喪鐘。
老皇帝,駕崩了。
紹元已經(jīng)進宮守孝七天了。
我則舒舒服服地在晉王府待著。
晉王雖是冷灶王爺,令人驚嘆的是吃穿用度卻一點不少,算那老皇帝有點良心。
最令我舒暢的是,這一世我終于不用與長淵互相折磨了。
前一世我暗戀長淵許多年,被賜婚那天是我人生最高興的時刻。
結(jié)果樂極生悲,回顧前世,那天原來是我悲劇的開始。
我在王府正等著新皇下旨,旨意沒等來,等來下人扶著紹元回了府。
紹元進宮的時候活蹦亂跳,結(jié)果守孝回來的時候卻斷了一條腿,差點去了半條命。